“恭喜!”


    “恭喜!”


    “是邯山師兄來了!快這邊請!”


    “這邊快上壺新茶!”


    “好的,師叔!”


    …


    戌時,六長老明弈的洞府仍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前來登門送禮,為了招待來客,洞府前的林子裏特意圍建起了一個小院。


    院內搭了幾座寬敞紅亭與花廊,設有茶水桌椅,此刻已坐滿了好幾桌。


    六長老明弈此時仍在黃玉殿招待靈冰宮來訪的貴賓,此處便由其雙修道侶慕容雨,攜門下弟子代為招待,眾多前來登門祝賀的賓客。


    慕容雨一身紅衣,曼妙端莊,笑顏如花,儼然一臉藏不住的喜悅之情。


    夫君穆天明渡劫結丹晉升金丹長老,宗門為此廣邀雲州各家族,舉辦金丹大典,這些天各地攜禮前來登門祝賀的賓客,絡繹不絕,令她怎能不喜上眉梢!


    “劉師弟!”慕容雨才將宗門“上字脈”的一位師叔送走,便見三道靈光落在了庭院外,乃是玄字一脈的玄玉師弟,與其門下兩位弟子玄昌師侄與玄水師侄。


    “慕容師姐,恭喜,恭喜!”


    “弟子玄昌拜見師伯”


    “弟子玄水拜見師伯”


    劉玉領著雙手端著紅布禮案的玄昌與玄水兩人,上前恭賀。


    “快到裏麵坐!”慕容雨上前幾步笑著招呼道。


    “師姐,明弈長老可在?”劉玉邊向裏走邊恭敬說道。


    “師弟無需生分,往後還是叫他明弈便是!”慕容雨含笑說道。


    “好的師姐!”劉玉哈哈一笑應道。


    “明弈他還在黃玉殿,稍後應會回來,師弟你先坐下喝會茶!”慕容雨隨即接著說道。


    “師兄他這幾日定十分忙,師姐您在一樣的,這是小弟的一份心意,恭祝師兄他喜結金丹,還望師姐莫要嫌棄!”


    對著身後的玄昌夫婦一招手,兩人立即雙手端著福字禮案上前,劉玉將案上紅布掀開祝賀道。


    木案上其一,擺有二十套“聚靈符陣”的靈材,也就是一百張四品“聚靈符”,與布陣配套所需的十幾瓶符陣“靈塵”。


    其二,擺有麵額十萬的靈票九張,九張靈票上壓著一件“金枝纏龍繡紅道袍”,乃是一件六品法衣。


    製式精美,顏色喜慶,可避塵祛邪,一看就知出自名家之手。


    “師弟平日深居簡出,少在宗門走動,能來坐坐,便是有心了,無需送這些!”慕容雨笑著說道。


    “明弈師兄成功渡劫,晉升金丹境,為吾輩之楷模,乃宗門之大幸,這點薄禮,師姐一定要收下!”劉玉忙說道。


    “那好!師姐便替明弈他先收下了!”慕容雨微微招手,一旁恭候的門下弟子,便端過了玄昌夫婦手中的紅布禮案。


    就在這時,又有數道劍光落下,走在前麵的兩位中年道人,一男一女,男子儒雅挺拔,女子綽約窈窕,宛如一對璧人。


    女子懷中還抱著一繈褓幼兒,在男子的逗樂下,正好發出“咯、咯”的清脆笑聲。


    “玄明師兄,靈雪師姐來了,歡迎,歡迎!”慕容雨忙轉身迎上前去,玄明師兄乃四長老玄木之子,旁邊的靈雪師姐是其雙修道侶,乃宗內出了名的大美人。


    聽說靈雪師姐的家族,之前本想於宗門尋一贅婿,幾番挑選,始終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最終在周家的遊說下,放棄了招婿的想法,與一直桀驁的玄明師兄結為了雙修道侶,嫁入了四長老門下。


    “恭喜!恭喜!”玄明道人說話間招手,讓身後的弟子將賀禮端上。


    三具長長禮案上,分別擺放著二十粒“青客丹”,一遝大額靈票,數件精品法器等禮品。


    “四長老已給明弈送過禮了,這小妹可不能收,玄明師兄快收回去!”慕容雨忙推辭說道。


    “家父送的,便隻能算是家父的賀禮,這些是吾與靈雪的心意,快快收下!”玄明道人立即說道。


    “不可!不可!”慕容雨繼續推辭道。


    “誒!貧道與靈雪還想沾沾明弈師兄的運道,期望往後渡劫,也能這般順順利利,快收下吧!”見慕容雨還要推辭,玄明道人笑著說道。


    “即是如此,那小妹便替明弈謝過師兄,謝過師姐!”慕容雨謝言說道,並讓人將賀禮收下。


    “玄玉見過玄明師兄,靈雪師姐!”待慕容雨收下賀禮,劉玉這才上前打招呼。


    “是玄玉師弟!”玄明道人微微頷首。


    “師侄玄昌!”


    “師侄玄水!”


    “拜見兩位師伯!”


    “見過諸位師兄!”玄昌夫婦也跟著上前行禮。


    …


    在一陣寒暄中,慕容雨領著眾人來到一處涼亭落坐,叫人端上茶水,糕點與各種鮮豔靈果,開始閑聊起日常。


    不過多時,越國李家族長“太目道人”,領著一眾族人前來祝賀,慕容雨隻能連聲抱歉,起身前去招呼,沒空在招待玄明、玄玉等人。


    這幾日慕容雨可是有的忙了。


    “哇!哇!”就在眾人閑聊時,靈雪手中的幼兒哇地哭了起來,這小家夥牙都沒長齊,手上抓了一顆白胖胖的靈棗,就向嘴裏塞,被其娘靈雪拿走,便一下哭鬧了起來。


    “羽兒乖!”靈雪邊輕拍著孩子,邊低聲寬慰,不過這小家夥哭的起勁,一時可沒歇下來的意思。


    “師伯,讓若水哄哄!”見小家夥一直哭,已為人母的周若水上前,從靈雪懷中將小家夥給抱了過來。


    “喲!不給你吃棗是不是!好可憐啊!”


    “羽兒不哭!羽兒乖!看這是什麽!”


    “咚、咚、咚!”


    周若水將小家夥抱在懷中輕拍輕晃,邊走嘴裏邊碎碎念著。


    一會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來了一個精致的虎皮小撥浪鼓,搖了搖,發出輕脆地咚、咚聲,小家夥雙眼慢慢被撥浪鼓吸引,漸漸停止了哭鬧。


    …


    “玄明師兄,羽兒多大了!”小家夥回到其母靈雪懷中,手裏抓著一個撥浪鼓,一晃一晃,一個沒抓穩掉在了地上,眼看又要哭出聲,劉玉見此不由一笑說道。


    “四個月了!”玄明一臉寵溺地將地上的撥浪鼓撿起。


    “可測過了靈根資質?”劉玉隨即問道。


    “前幾日測了,木係單靈根!”玄明拍了拍小家夥的小腦袋欣慰說道。


    “那要恭喜師兄,這可是喜事!”劉玉忙恭賀道。


    “羽兒這資質也就一般!”玄明謙虛說道,隨即打趣著對劉玉說道:“玄玉師弟,你一直一個人也不是個事,也該找一個了,宗內有沒有看上的,讓雪兒給你去說說!”


    “小弟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劉玉搖了搖頭,忙岔開話題說道:“對了,師祖此刻可回洞府了?”


    “吾與雪兒來時,他老人家已從珍寶閣回來了!怎麽師弟你找他可是有要事?”玄明隨即問道。


    “無要事,隻不過近來有些修行上的疑惑,想要向師祖請教!”劉玉忙回道。


    “既然師祖在府上,小弟這便先走一步,去拜訪他老人家一趟!”說完便起身請辭。


    走時,不忘叮囑一旁的玄昌夫婦留下再坐會,一會替他同慕容師姐告罪一聲,自己先行一步。


    …


    “弟子玄玉求見!”明弈師兄的新洞府與四長老玄木的洞府離的並不遠,很快劉玉便來到了玄木洞府前,拱手於洞府外求見。


    “進來吧!”明弈師弟的金丹大典將近,山上來了不少賓客,人員有些混雜,玄木因此被宗主安排去看守一段日子的“珍寶閣”,才回洞府歇息不久,尚未開始打坐修行。


    洞口泛著瑩光的禁製屏障,隨聲而散,劉玉立即邁步進入了玄木洞府。


    這些年修行上遇到困惑,劉玉沒少來打攪師祖玄木真人,因此對此間洞府也算是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玄木真人的練功石室。


    “坐!”此子資質雖一般,但毅力尚可,能有如今的修為,實屬不易,已然是玄字脈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這麽晚還找來,定是遇上了什麽難事,一會此子開口,能幫的話,自己便盡力幫襯他一把,玄木心中想道。


    “謝師祖!”劉玉接過玄木沏的茶水。


    “找貧道何事?”玄木真人輕呡一口手中清茶,隨口問道。


    “不知師祖可知曉,“珍寶閣”上層藏書中可有記載“多張高階靈符短時連續激發與操控”的心得善本,或有關此方麵特殊技巧類法術?”劉玉直言問道。


    “你修為已至築基圓滿,用心孕養丹氣以渡雷劫即可,莫要將心思放在這些旁門左道之上!”玄木真人眉頭微皺說道。


    “此物乃弟子早年偶得,還請師祖過目!”劉玉知道師祖誤會了,便直接將那塊“煞塚令””給取了出來。


    “這是…”玄木真人接過劉玉遞來的古怪血色玉牌,當看到玉牌上所刻的“煞塚”二字麵色不由凝重。


    “弟子以三靈根之資,渡金丹雷劫,希望太過渺茫,待那處秘境開啟,想憑此令前去碰碰運氣,看能否尋些機緣!”劉玉深吸口氣說道。


    “貧道沒記錯的話,按時日來算,此令下次開啟約是四十四年後,你渡劫前確實能趕上。”


    “不過此地於修真界向來凶名在外,又需遠赴那落風海,此行之險便可預想,稍不留意就可能落個身死道銷,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你確定要去?”


    玄木真人也不問劉玉此令從何而來,直言其中的凶險。


    “既是機緣,為何不去!”劉玉心中已下定決心,目光堅定回道。


    “你既心意已決,貧道也就不多說什麽。”


    “貧道依稀記得珍寶閣上層確有幾冊關於“靈符連續激發與操控”方麵的心得秘錄。”


    “你找這些心得,想來是為了這落風海一行早做準備,過幾日待以貧道之名借出,你來洞府書房翻閱,此事莫要對外聲張!”玄木真人看了一眼劉玉,沉思片刻說道。


    “弟子先謝過師祖!”劉玉不由起身一拜,感激說道。


    既選擇去“化煞骨塚”走上這一遭,自己便要早做打算,此地凶名在外,雖有天大機緣,但也要有命取才行。


    想要從此秘境奪取一枚“化煞玉果”,此行定少不了與人鬥法廝殺,生死相搏。


    即與人廝殺,便少不了動用丹氣,即便最後得到了“化煞玉果”,若耗損了太多丹氣,在渡劫前彌補不回來,怕也是得不償失。


    所以說此行,奪得“化煞玉果”的同時,還需盡最大的可能減少自身丹氣的消耗量。


    如此的話,劉玉便隻能想到自己所精通的“符籙之道”,鬥法中可連續使用高階靈符,來代替法力與丹氣的消耗。


    如今自身所能繪製的數種高階靈符,諸如“紅陽雷爆符”、“五靈斬元符”、“五毒爆瘴符”等,在六品符種中,威力也都算的上名列前茅。


    若隻是尋常鬥法,多帶幾張高階靈符也就夠了。


    不過,等進了那“化煞骨塚”,所遇之敵,定不會是些泛泛之輩。


    真等到生死決鬥,對方用上丹氣,簡單地扔出幾張高階靈符,怕是有些不夠看。


    要是能做到短時連續激發或連續瞬發高階靈符來對敵,不說通過“狂砸靈符”來取勝,也定能達到保存自身實力的同時,大量消耗對方丹氣的目地。


    隻不過想要連續激發高階靈符,卻不是易事。


    通過這麽多年對“符籙之道”的專研,劉玉明白除嫻熟的靈符激發技巧外,還取決於施符者的神識掌控力,也就是其自身修為與生魂魂力的強弱。


    以激發一張六品“炎爆符”來攻擊目標為例。


    整個攻擊過程就是先以自身法力為引,去點燃靈符內整道“炎爆符咒”中蘊含的洶湧火靈之氣,通過神識築形,將這些湧出的火靈之氣,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凝聚成一團巨大的烈焰炎球。


    接著通過消耗神識持續引導烈焰炎球的飛行軌跡,直接命中目標,或接近目標時,引爆整個烈焰炎球,來炸傷目標。


    這一整個過程都極耗神識,而神識則是消耗魂力與法力的靈識產物。


    其中的引導過程是最耗神識的,因為被攻擊的目標,不會傻傻地呆在原地,受到靈符攻擊,目標會躲閃,會快速後退,總之不會輕易讓靈符命中自己。


    而引導中的“烈焰炎球”,飛行的速度越快,飛行的距離越遠,便越難於把控,也就越發加大了控符者自身神識的消耗。


    所以說難的不是簡單的連續激發靈符,難得是同時操控數張靈符去攻擊同一目標,或多個目標。


    這還是“炎爆符”這類較為簡單的單一火屬性的靈符,要是像“五靈斬元符”這類同時具備五種屬性靈力的混合靈符,其激發難度與操控難度更大。


    就拿劉玉自身來說,以他修煉“道魂心經”三百餘年的魂力強度,加上自身對各類靈符激發的嫻熟手法。


    可做同時操控二至三張六品“炎爆符”來攻擊,而換做六品“五靈斬元符”,也就隻能激發一張來對敵。


    而想入化煞骨塚取得“化煞玉果”,並不動用丹氣或盡可能少用丹氣,這種程度還遠遠不夠。


    劉玉這才想借師祖玄木真人之手,看珍寶閣上層是否有記載著“多重靈符激發與操控”這方麵的心得或秘技。


    “對了!你有此令,可還有他人知曉?”玄木真人想起,臉色一凝,開口問道。


    “此令乃當年天羅密宗南下…,弟子駐守半屏山礦場…,礦道中與拓跋師伯一同擊殺一名七星輪回死侍所得。”


    “當時除拓跋師伯外,還有上官師伯知曉,如今兩位師伯已仙逝,除師祖外,便無人知曉弟子手上有此令了!”


    劉玉將從呼言石手上繳獲“煞塚令”的整個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


    “那就好,你手上有此令,莫再與他人說起,小心傳入那夏侯家之耳,切記切記!”玄木真人慎重叮囑道。


    “師祖放心,弟子知道其中厲害!”劉玉慎重點頭回道。


    “哦!弟子還有一事想請教!”劉玉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開口說道。


    “說!”玄木真人直言說道。


    “師祖!一張七品“丹符”的售價大致幾何?”劉玉一臉期盼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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