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劉玉捂著暈暈乎乎的頭,從昏迷中醒來。


    片刻後,待天旋地轉的吐意緩過,這才站起,看著崩裂坍塌的礦道,劉玉立刻從暈暈乎乎中驚醒過來,想起了之前的驚險,要不是最後成功激活“炎龍騰空·符匣”,想必他已是死人一個。


    劉玉環顧四周,礦道內漆黑一片,氣悶塵重,劉玉立刻調動靈力注入雙眼,施展出“通靈眼”,礦道內的景象逐漸清晰。


    拓跋延斜癱在不遠處的石壁上,拓跋延整條右臂從右肩鎖骨處被砍斷,流出的鮮血於身下已匯積出一小水窪。而幾步外,拓跋寬側躺在堅硬的地麵,不知是生是死。


    劉玉立馬上前察看兩人的狀況,拓跋寬身軀冰冷,顯然已斷了氣。


    接著來到拓跋延身旁,先是伸手探了探拓跋延的鼻息,氣息微弱如絲,劉玉頓時一喜,還有救。


    劉玉立馬取出“參元丹”與“豪血丸”,以靈水灌下,隨後仔細清洗了拓跋延肩部的巨大傷口,用紗布層層仔細包紮。


    拓跋延失血過多,臉色煞白,已陷入了深度昏迷,劉玉發現他肩部的穴道已封,應是昏迷前他自已所為,好在如此,止住了大量出血,不然拓跋延可能早已流血而亡。


    劉玉將拓跋延扶起,自己盤坐在拓跋延身後,雙手貼其後背,一遍遍施展“木氣養元術”,向拓跋延體內渡入木靈真氣,努力吊著拓跋延最後一口氣。


    “嗚、嗚”柳真妙俯身於木桌上啜泣,梨花帶雨,滿目淚光,雙手緊緊握著一裂開的人形木偶,那是一枚“魂命木偶”。


    “魂命木偶”是一種特殊法器,命主生前將一絲生魂注入木偶,交於至親之人,當命主身死道銷時,木偶便會自行裂開,以此來將自己的死訊,傳遞給至親之人,類似的法器還有“魂命佩”、“魂命牌”等等。


    修道一途何其凶險,與天爭,與人鬥,天道無情,世事無常,無數劫難前,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一帆風順,所以一些家族、宗門都會為其下弟子配製魂命類法器。


    當然此類法器造價不菲,也不是人人皆有,而柳真妙手中碎裂的“魂命木偶”,命主顯然就是呼言石。


    “紅櫻妹妹節哀!”青花上前拍了拍悲慟欲絕的柳真妙,安慰著說道。


    “狂岩”道友突然隕落,她心中也不是滋味,數次合作下來,也算相熟之人,早知如此,當時就應力勸“狂岩”道友一同撤離。


    “師兄,是小妹對不住你!沒有一起留下!”柳真妙雙眼盈淚,抽泣著不停埋怨自己,當時沒有同師兄呼言石一同留下,心頭十分懊悔。


    “紅櫻妹妹莫要太過自責!狂岩兄泉下有知,定不會怪罪妹妹你。”青花歎口氣接著安慰道。


    狂岩道友意外隕落,應是黃聖宗的援兵提前趕到。正因如此,想必狂岩道友臨死前,定十分慶幸師妹紅櫻沒有一道留下。


    他們這類人,幹的是殺人劫貨,刀口舔血的買賣,失手被殺實為宿命。但青花也沒料想到“狂岩”道友會因大意留在礦洞,而丟了性命,天道輪回,或許冥冥中自有注定。


    “青花姐姐,你一定幫我,幫小妹查一下殺我師兄的凶手是何人?我定要為師兄報仇。”柳真妙猛地抬頭,兩眼腫的通紅,惡狠狠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讓內殿留意“狂岩”道友遇害的消息,一有消息,便會告之你。”青花也想知道他們離開後,礦場具體發生了何事,“狂岩”他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碰、碰!”從崩塌堵死的礦道外,突然傳來陣陣爆鳴聲,顯然外麵有人,正幫拓跋延渡氣續命的劉玉猛睜開眼,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外麵是何人?來人是宗門趕來的援兵,還是氣急敗壞前來報仇的輪回殿惡人。


    約兩刻鍾後,“碰”的一聲巨響,亂石堆積堵死的礦道被暴力轟開,碎石崩飛,一身著黃聖道袍的中年道人閃身而入,長須道眉,麵露威顏,是接到求援信息,孤身乘“穿雲鷹”火速趕為的上官明。


    “弟子劉玉,拜見上官師伯!”心神緊繃的劉玉,見來人是上官明,長鬆了口氣,立刻拱手拜道。


    “劉師侄,是你。”見是劉玉,上官明不由有些詫異,此子怎會在此地?


    “拓跋師弟,怎會受如此重傷!”當看到劉玉一旁渾身是血的拓跋延時,上官明立馬衝上前,一邊查看拓跋延的傷勢,一邊厲色向劉玉問道。


    “上官師伯,拓跋師伯他被輪回殿一名叫呼言石的惡人所傷。”劉玉立即回道。


    “呼言石?”上官明不由皺起眉頭,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


    “此人與他妻子柳真妙為四宗通緝犯,這對夫婦四處行凶,師伯可還記得“血刀盟”?。”劉玉見上官明有些疑惑,便開口點明呼言石的身份。


    “哼!”經劉玉一說,上官明立馬想起了這對夫婦是何人,殺人越貨,無惡不做,心頭不由一怒,上次在北灤城不小心讓這二人跑了,沒想到還敢四處作案,著實可惡。


    上官明緊鎖眉頭,拓跋延整條右臂被砍,傷墊太重,此時能有口氣尚在,已然是奇跡,立即取出一粒四品療傷靈丹“雪參丹”,同取至黃日峰峰頂“黃靈泉”的“黃靈聖水”一道灌入拓跋延體內。


    隨後盤坐於拓跋延身後,驅動自身蓬勃的真氣,疏通、調理拓跋延體內已衰竭、堵塞的經脈,拓跋延頓時麵露痛苦之色,頭頂冒著白霧,但原本煞白的臉,正漸漸恢複一絲絲血色。


    “呼!”上官明長吐口濁氣,收功起身,將拓跋延躺平,臉上布滿汗珠,也蒼白不少,顯然消耗了不少真氣。


    “將礦場遇襲前後之事,一一道來,還有輪回殿人數多少,帶頭者是何人?”上官明麵色凝重地向劉玉問道。


    “當師兄弟們將礦場內的“靈鐵錠”悉數裝上運輸船後,輪回殿的人便在此時襲來,二艘墨色快船,約五十餘人,領頭者是一女子,是一輪回殿堂主,自稱“青花”…”


    “…弟子逃入了礦洞,經過廝殺擺脫追兵,逃至了這最底層,過了一陣子,拓跋師伯便身受得重傷,也逃至此處。”


    “後來那呼言石便追來了,拓跋師伯力戰不敵,雖被這惡人砍去了右臂,但同時也重創此人,弟子抓住此機會,用長孫前輩當年賜予的“炎龍騰空·符匣”,擊斃了這一惡人。”劉玉將自己所見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你是說當年“洛塵仙子”賜予了你一件“炎龍騰空·符匣”?此事你當時為何沒有上報?”劉玉輔助長孫蓉擊殺“血葬上人”一事,上官明是知道的,上官明緊盯著劉玉問道。


    “長孫前輩賜予符匣時,叮囑弟子此事她不想讓他人知道,所以弟子便未稟報。”劉玉眼神不閃不避說道。


    “哦!此符匣特性、威力如何?”若真有此符匣,也是“洛塵仙子”賜予劉玉的答謝之物,上不上報,其實都不關宗門什麽事,上官明從劉玉淡定的眼神中看不出真假,便進一步問道。


    “此符匣是一件罕見的“靈爆符匣”,匣身融入有六階靈材“炎晶靈塵”與稀有“秘銀”,“符種”為一百五十張三品中級靈符“巨炎彈”。”劉玉如實回道。


    “呼言石就是死於此符匣之下?”上官明繼續追問道。


    “是!”本就是事實,劉玉語氣堅定地回道。


    “你看這是不是那呼言石的遺物?”上官明取出一柄鬼頭刀,一件精致的高階儲物袋說道。


    這兩件東西是他打通崩塌礦道時,從亂石中找到的遺物,結合混在亂石中的碎肉,殘肢,上官明已基本相信胡言石確實死在了劉玉手下。


    “好!這些師伯會先代為保管,等拓跋師弟醒來,師伯問過話,確定無誤後,便會交還予你,可有異議?”上官明見劉玉點頭,收起了兩件東西,麵色嚴厲地說道。


    “弟子全聽師伯的!”劉玉能有何異議?自然是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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