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玉便帶著唐芝去了一趟百杏林,購買了兩瓶中等“青晶靈蜜”與一百粒“化炙丹”,六百粒“荷香丸”,憑著劉玉手中的“千木令”優惠兩成後,還花費了十五萬塊低級靈石。


    十天後,唐芝便獨身一人下山去了蜀國江陵城,江陵城轄下的安砂縣城正是唐芝已逝母親的老家,劉玉當年陪同唐芝前去賀壽的“蘇家堡”,便在安砂縣城百裏外,如此一來,師妹在江陵道觀任職,應該不會過的太孤寂。


    唐芝走後,平淡的日子越發的枯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店,繪符,修煉法術、功法,玉符樓、玄玉洞符、聖符堂三點一線,


    轉眼五年便過去,“天師真言·道魂心經”仍無一絲進展,紫府中未能凝聚出一縷道魂真氣。


    “哎!”劉玉從石床上起身,不由深深歎了口氣,方才再次嚐試,運轉心法凝聚“道魂真氣”,向往常一樣,又是白費功夫。


    這些年來,“天師真言·道魂心經”雖未有進展,但那式“天師真言·定言術”,劉玉已修煉成多時。隻不過少了“道魂真氣”對生魂的滋養,此法術威力著實一般。


    主功法“金土社道經”,劉玉也修煉至爐火純青,還熟練掌握了功法自帶的兩記高階法術“金元厚土盾”與“金煞飛岩槍”。


    除此之外,“玄血遁光”的第二重也已修煉熟練,施展後禦劍速度,身法反應更加迅速,雖還未達到精通,沒能掌握此重秘法所包含的短距離瞬移能力。


    但一開啟“玄血遁光”,劉玉的身法速度也將大幅超過同階其他築基修士,仍是劉玉最強的戰力手段。


    另外,劉玉還抽空從藏經閣兌換出了一些實用的低階法術,這些法術其實練氣中、後期修為便可修煉,並不難掌握,隻不過劉玉之前一直沒空,忙於消融阻脈,增進修為境界。


    “月兒回來了!”


    這時,一位身形纖細,步履輕盈的少女蹦跳著走了洞府,正是年芳十四,兩個月前修為達到練氣四層,通過初元殿考核,被劉玉收入門下,成為唯一親傳弟子的劉月兒。


    “師尊你在啊!今天月兒繪出了一張“浮塵符”!”劉月兒快步湊到劉玉身旁,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脆生生說道。


    “哦!是嘛?”看著小月兒一副快誇我的小模樣,劉玉心中不由生笑,現在看來,自己當初將小月兒送入“聖符堂”的決定是對的,小丫頭確有這方麵的天賦。


    劉玉自己起初練習繪符時,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繪製成功了第一張“浮塵符”,那時劉玉修為已是練氣七層。


    而小丫頭進入“聖符堂”當符徒,也才半月出頭,修為隻不過練氣四層,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繪製出一張“浮塵符”,顯然在“符籙一道”上的天賦比劉玉強多了。


    “真的,真的,陳師伯還誇月兒呢!”見劉玉貌似不太信,劉月兒忙開口說道。


    劉玉在“聖符堂”任職多年,與製符分堂的幾位執事都有些交情,前些日子在“真味齋”擺上了一大桌,將這幾人請去,這才將劉月兒安排進入了製符分堂,成為了一名小小“符徒”。


    劉月兒口中的陳師伯,是“聖符堂”的製符分堂的一位執事,也是一位高階符師,名叫陳袁山,劉玉與他交情最深,劉月兒如今便在陳袁山掌管的繪符小組中打雜。


    平日幫著組內的幾位符師打打下手,跑跑腿,順帶著學習繪符技巧。


    “師尊若是不信,月兒這就繪一張“浮塵符”出來。”劉月兒怕劉玉還不信,邊說邊向自己的石室跑去。


    劉月兒的石室擺有一張繪符石桌,是劉玉為她置辦的,除了白天在“聖符堂”當符徒,偶爾有機會繪寫簡單的符咒外,回到玄玉洞府,劉玉還會抽空指導劉月兒繪符技巧,不然小丫頭哪能這麽快上手。


    劉月兒坐到繪符石桌後,先是將石桌上一方硯台內,昨日練習時調配好還剩一半的“符水”施展法力預熱,隨後鋪開一張“鬆木符紙”,取出劉玉給她的那柄普通的“青竹筆”。


    小丫頭握著“火冠筆”,端正身形,調整氣息,隨後輕沾“符水”,一筆一線在符紙上書寫出一個個精製符文,神情專注,兩刻鍾後,由十枚符文構成的“浮塵符咒”便躍然於符紙之上。


    這半個多月來,小丫頭十分用功,每日至少練習繪寫十張符咒,這道“浮塵符咒”已十分熟練。


    按理說劉月兒才練氣四層修為,泥宮穴中的生魂弱小,魂氣根本不足於支撐她繪寫十張“浮塵符咒”,但抵不住劉玉手中有“清魂液”這等培元養神,快速恢複“生魂”魂氣的秘藥。


    “符咒”繪寫完成,接下來便是“注靈”,隻見劉月兒單手結手印,指心點在平鋪於石桌上“鬆木符紙”的正中,丹田法力緩緩沿著符脈注入“符文”,符紙隨之散發出瑩瑩微光。


    數息後,“嗤”的一聲,整張符紙竄出道道火苗,轉眼間被烈火焚毀化成了黑灰,劉月兒皺著細長的柳眉,一時傻了眼。


    心中十分不解,今日明明已製成了一張“浮塵符”,現在怎又不靈了?


    “師尊,方才定是月兒有些分神,月兒再繪一張,這張一定能成。”小丫頭有些下不來台,對一旁看笑的劉玉說道,便又取出了一張“鬆木符紙”鋪開。


    “嗯!”劉玉笑而不語,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


    “月兒沒有撒謊,今日在製符分堂真的製成了一張“浮塵符”,師尊若是不信,可去問陳師伯。”兩刻鍾後,一陣火光,繪寫好的“鬆木符紙”又化為了黑灰,小丫頭急眼說道。


    “好了!為師自然相信月兒的話,但僥幸繪出一張“浮塵符”,並不能代表你已完全掌握此符。“


    ”判斷是否能繪製某種靈符,看的是“成符率”,當給你十張符紙,你能製成六張靈符時,這才算入門,還需多加練習!”劉玉笑著說道。


    “知道了師尊。”劉月兒低頭說道,這些她也在符書上有看到過,隻不過急於在師尊麵前表現,一時忽略了。


    隨後,劉月兒接著練習繪符,劉玉則在一旁指導,指出咒文、符線的殘缺不通之處,改正弊端,令劉月兒再次繪寫時需多加注意,同時還教導了一些細微的繪符技巧。


    亥時,張天賜、張可心將“玉符樓”的店門關上,隨後禦劍飛向黃日峰的玄玉洞府,途經膳堂時,點了幾道熱菜裝入食盒,給師尊與小師妹帶上,師尊這些日子盡忙著教導小師妹繪符,根本顧不上吃飯。


    “師尊,小師妹,吃飯了!”兩人回到玄玉洞府,將食盒中的飯菜擺出,張可心便走到石室門前,對正專心繪符的劉玉師徒說道。


    “吃點東西,一會再寫吧!”見劉月兒正好繪完一枚完整咒文,劉玉開口說道。


    “可心姐,都有什麽好吃的!”劉月兒放下符筆,衝出石室湊到張可心一旁,親切地叫道。


    “喏!都是你愛吃的。”張可心指著一道白白嫩嫩的“茶香玉豆腐”,笑道


    “師尊!”四人落座後,張可心立即給劉玉盛上了一碗米飯,遞給了劉玉。


    這些年,張天賜、張可心、王平的修為皆有長進,張天賜與王平為練氣八層,張可心為練氣七層,修為增加後,修煉時對靈氣濃度的需求也同樣增加,為此劉玉半年前,便讓三人搬來玄玉洞府住。


    如今玄玉洞府六間石室,劉玉一間,劉月兒一間,一間留給唐芝,張天賜、張可心兩人共一間,兩人從小便定下親事,已有夫妻之實,隻不過還未回老家舉辦婚事。


    王平也搬入玄玉洞府住過一個月,但又搬了回了君水峰的水元院,說是水元院四周水係靈氣更為充裕,利於修煉。


    劉玉知道這隻不過是王平搬出去的一個說辭,玄玉洞府位於黃日峰中部,靈氣深度怎會比不上水元院?雖說水元院建在水靈氣濃鬱的君水峰,但隻不過是在山腳,又不是建在峰頂區域。


    王平、張天賜、張可心三人之間微妙的關係,其實做為師傅的劉玉早有注意到,張天賜、張可心郎情妾意,眾人皆知兩人是一對。


    而王平為人憨厚,與兩人一同長大,對蘭質蕙心,楚楚可人的張可心,自然而然得生出了愛慕之心。


    但礙於三人之間的友誼,王平自是不敢說出口,隻能藏於心底,但從他平日對張可心無微不至的言行關愛中,明眼人還是能瞧出一二。


    想必就連張天賜、張可心兩人也是心知肚明,隻不過未點破而已。


    為了顧及王平的感受,張天賜、張可心兩人還一再推遲家中的催促,張家常有來信,催兩人回田平縣老家將婚事辦了,早日生子,為張家開枝散葉。


    所以王平要搬出玄玉洞府,劉玉並沒有勸阻,三人確實不宜住在一個屋簷下,每日瞧見張天賜、張可心出雙入隊,想必對王平來說,無疑是心如刀割。


    “師尊,今日店裏賣出了三張四品“氣盾符”!”四人邊吃著,張可心這時想起今日店裏的生意,興奮地說道。


    “哦!什麽人買的?”劉玉不由有些詫異,平日賣不出一張,今日怎一下賣出了三張?


    經過這幾年的練習,劉玉已初步掌握四品“氣盾符”與“護身符”的繪製技藝,成符率達到了七成,一張四品“氣盾符”店裏售價五千八百塊低級靈石,平均利潤雖不多,但一張也能掙上近五百塊低級靈石。


    本想著玉符樓的收益能增加不少,但事與願違,店裏每月淨收入多不出幾塊靈石來。


    一來,因為購買四品靈符的客源很少,練氣弟子買不起,宗門內的築基門人,也用不著購買靈符護身。二來,劉玉繪製出的四品靈符品質上並不出眾,比不上那些百年大店,所以每月根本賣不出幾張。


    反倒是北灤城“青眼團”在五湖廣場的攤位,每月幫著賣出去不少。不然劉玉為練習此符,消耗的海量靈石,連本都收不回。


    想來也對,北灤城中散修眾多,魚龍混雜,黑白山脈廣袤的群山中,無時無刻不發生著爭鬥,廝殺,自然客源眾多,對這類防禦靈符需求極大。


    “一個中年道人,看穿著不像是宗門內的前輩,應是一散修,或是某家族門人。”張天賜想了想,開口回道。


    “對了,今日樸掌櫃派人來說,他們百杏林的貨船明日便到,在留仙鎮會停留兩日,隨後起航返回北灤城。”張天賜想起要事,忙接著說道。


    “為師知道了,天賜,為師走後,店裏你要多看著點,大小事你皆可做主,如遇難事,可前去求助你“玄翰師伯”。”劉玉放下碗筷,麵色凝重地說道。


    又苦煉了五年,“天師真言·道魂心經”仍未有半點進展,已耗光了劉玉的耐心,經過再三打聽,北灤城外黑白山脈中的“五大血地”,應該是“罡煞太極化元術”提及到兩種先天真氣之一“初陰煞氣”的潛在出處,


    劉玉打算搭乘百杏林的貨船親自跑一趟北灤城,入“五大血地”一探,看消息是否為真,此去若有收獲,短時便不會返回黃聖山,聖符堂煉血執事一職,劉玉前天已辭去了。


    “知道了師尊!”張天賜鄭重回道。


    “嗯!”自己門下四位弟子,就屬張天賜最為機靈,且行事穩重,劉玉離開後,玉符樓便交由張天賜打理。


    “師尊,這麽快嘛!”劉月兒聽到劉玉幾日後,便要去北灤城,憂心說道。


    “月兒!為師此去,給你留下幾冊符書,其中有一冊是為師記錄的一些繪符心得,你需多看,多學,不可懈怠,每日最少要練習八張符咒,聽清楚了嗎?”劉玉板著臉說道。


    “月兒定勤加練習,師尊你放心好了!”劉月兒雙眼微紅地說道。


    “嗯!為師已繪好了一批靈符,存放於二樓的倉庫中,約店裏三個月的銷量。”


    “等為師到了北灤城,每隔兩個月還會通過百杏林寄回一批靈符,供店裏售賣。天賜,等靈符寄到,你去取,為師已同樸掌櫃打過招呼了。”劉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知道了師尊!”張天賜點頭應道。


    “另外,若遇到店裏某種靈符急缺,月兒,你可向你陳師伯說明,他會出手幫著繪製,為師已跟陳師兄說過了。”劉玉接著叮囑道。


    “月兒知道了!”劉月兒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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