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動神州世俗和修仙界的圍剿魔界餘孽,當然也瞞不過天道的眼睛。


    像天雷殿那樣的水晶,在道祖的兜率宮,在昊天的淩霄寶殿都有,而且更大,更清晰。天雷殿本來就是天上雷部布置的結界,自然在天雷殿發生的一切,清楚的落在昊天和道祖的眼裏。


    就在第二天,一切落下塵埃,仙盟離開龍門鎮的時候,道祖和昊天再一次碰麵,這次是道祖來到了淩霄殿,隻不過多了太白金星。


    “陛下,五日前,昆侖一位小弟子給我傳了份丹書,說是搜尋魔界餘孽,將橫梁火山下的魔界入口大白於天下了。那個魔界小小的使者也曾經去過那個鎮魔塔。”


    “噢——?老君,難道魔界使者對鎮魔塔動過手腳?”


    “陛下,這倒沒有,已經檢查過了,鎮魔塔沒有絲毫異動!”


    “難道,這個魔界使者隻是為了將李天許送走?”


    “應該不是那麽簡單,陛下沒看到麽?送走的可不止一個李天許,還有那個小女孩。隻不過,李天許和那個小女孩已被虛空遠渡,天機也不得算。”


    “老君說言不差,那個小女孩可不簡單,無論是心智、修為都超過了她的年齡,應該隻有十歲吧!莫非這個小女孩就是紫微?這次這魔界的目標在紫微?老君推算的那個應劫之人,可是李天許?”


    “嗬嗬,事情還沒明朗,陛下,不過也越發的有意思了,這個李天許,可是陛下看好的人,不知陛下打算作何安排?”


    昊天略以沉吟道:“這次天師的徒孫張不明錯失機緣,沒能斬去那縷魔魂,卻得了另一份機緣。而這個李天許,與神道佛皆有香火情誼,而且氣運不俗.....”說到此處,看向座下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會意,起身行禮道:“陛下、老君,即使陛下看重之人,豈會讓他入了魔道。此子性情可嘉,一心牽掛儒門。不若放開儒門,單等此子歸來,以儒門為挾渡他上天,安排一個斬魔儒聖的缺,倒讓魔界落得一場空。至於儒門,等天庭渡過此劫,再做道理也不遲,不知陛下可否?”


    “善!不知老君認為如何呢?”昊天眉頭舒展,稱讚道。


    道祖哈哈大笑道:“哈哈,斬魔儒聖,倒也妥帖,果有如此安排,需一人前去渡他,不知陛下可有人選?或者太白給個萬全的人選。”


    昊天微笑,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思量一會,恍然笑道:“陛下既已安排了一年後金丹會獵,不若十年後,再安排個誅魔法會!東海之上,那個蜃魔快要成了氣候,不如點化了她......”


    說到此處,但聽淩霄殿外鼓樂齊鳴。


    道祖撚髯一笑道:“哈哈,原來是西王母駕到,這次還要煩請陛下出麵,不若就送西王母一個人情。”


    三位天上至尊哈哈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那日,慧岸的蓮台被少年一箭摧毀,那一箭不但射毀慧岸的七十一瓣白色的蓮瓣,也射毀了兩片黑色的蓮瓣。


    慧岸的法力蕩然無存,背負假慧文的遺體落荒而逃。


    無悔箭,一箭無悔,射毀了蓮台,也射毀慧岸心中執念。


    行不多遠,自身些許靈力便耗散一空,重複肉體凡胎。


    忽然,修為全失,法力空空如也的慧岸反而覺得無比的輕鬆。


    當日,慧文本體消散,肉體也化作一蓬灰燼,慧岸就為其收斂,將其遺留的法器收好,選一處風水絕佳之處掩埋,誦經七日後,長歎一聲,又將慧文所贈補丁袈裟寶衣脫下,疊得整整齊齊,用石頭壓在慧文的墳丘上,方才動身!


    沒有失落,沒有悔意,沒有怨恨,沒有悲哀,落得個空空真幹淨。


    一路托缽竹杖,一身補丁袈裟,一雙草鞋,向龍門鎮而去。


    ——————


    那時,龍門鎮正直紛爭雜亂,龍門鎮城守前張貼了告示,天山弟子在仔細地盤查每一為過往的商旅。


    西城門當值的樂正風看到一個風塵仆仆的行腳僧從城內走來,那僧人草鞋破爛,麵色黝黑,身上汙垢,兩眼卻幹淨如水。


    在城前告示前略微停留片刻,露出一口白牙,麵帶嘲諷的微笑。


    樂正風禁不住問道:“這位師傅因何發笑,莫非認得此人?”


    那僧人含笑搖搖頭,不置可否。


    樂正風突然覺得這個僧人好麵熟,卻又覺得不像那人......


    就在此時,一名弟子跑過來,急促道:“白長老讓你快點前往城東五十裏,魔界餘孽他們來啦!”


    “好!我馬上就去!”


    樂正風衝那僧人一拱手,就要隨那弟子而去。


    “嗬嗬,他若是魔,天下人皆是魔!”


    那僧人說完,向西揚長而去,一步三尺三寸,不徐不急!


    樂正風聞言怔住,欲待再問,那僧人已經遠去......


    ——————


    數日後的正魔交戰,李天許帶著欣兒,消失在傳送陣。


    等二人從虛空中踏出,天色已是黃昏。


    依舊像上次那樣,不遠處是佛塔林,放生池,化龍池,舍身石,淩雲度,再遠處的靈鷲峰梵音渺渺,銅鈴陣陣,好一處清涼聖境。


    少年和小姑娘還沉浸在悲痛中,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許哥哥,這是哪裏?”


    少年苦笑:“這是靈山,如來佛祖就在此山!”


    小姑娘嘴巴一撇:“我不喜歡佛祖!”


    娘親斬斷紅塵,出家為妮,就是佛祖割斷了骨肉情親。


    少年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道:“本來還想帶你上靈山,見一位故人,既如此,我們走吧!”


    “嗯,許哥哥,夏姐姐真的死掉了麽?”小姑娘悲切道。


    “我也不能確定,上一次夏姐姐就是用的分身,但願這次......欣兒,真正到了飛升境這一層次,是很難被殺死的。對了,你怎麽跑出來了,碧霄仙子知道麽?”少年想起欣兒出現在水晶上,卻沒有看到她師父的影子。


    “許哥哥,我是自己偷跑出來的。欣兒會飛了,我就是從大雪山飛過來的。”欣兒自豪地道。


    少年也是無語,半年的時光,從零開始修行,如今已經是金丹境了,這要是說出去,誰信啊!


    也罷,還是盡快趕到澤洪鎮,解除洞察境的封印,偷偷地潛回落霞穀。


    想罷,就對欣兒道:“想不想趕緊回去?”


    “不想,我願意跟著許哥哥浪跡天涯,斬妖除魔,行俠仗義!”這是每一個少年心中的夢想,欣兒也不例外。


    “讓我想一想,這個也不是不可以,現在風頭正緊,我們在外麵耽擱一些時日也未嚐不可!也不知道你冬雪姐姐怎樣了?仙盟會不會找她的麻煩。”少年擔心雪兒擊傷碧瑤會遭受昆侖墟的報複。


    “許哥哥,別擔心了,相信夏姐姐的話,師父說了,夏姐姐很厲害,一個人將整個神州的修仙界都攪亂了。”欣兒又想起了夏姐姐那讓人信賴的目光。


    少年鼻子一酸,夏秋寒對於他來說,糾集了多重複雜的情感,可以說愛恨情仇無所不包,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更像一位大姐,一個師父,隻是在後來的眼神中,他分明看到那是愛,是一種至死不渝的愛,就好像橫跨了無數歲月沉澱下來的愛。


    直到最後他也想不明白,為何寒姐選擇了隕落,為何不能一起走。


    或許到了澤紅鎮,就會找到答案,或許,少年一直抱有希望,那就是能夠再次見到寒姐,真的,一個到了飛升境的大能,是不會那麽容易地隕落。


    “欣兒,走吧,許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


    “許哥哥,那是什麽地方?


    你去過麽?”


    “是的,許哥哥當然去過,那裏有許哥哥最牽掛的人,當時許哥哥很無知,傷了那個最疼哥哥的那個人的心,這次就是去彌補哥哥的過失。”說到這裏,少年的淚水滾滾流下。


    師尊,您還好麽,徒兒不孝,那日狠心地離開,這次弟子無論如何也會陪伴您左右。父親已經去世,弟子沒有盡到孝道,這次,就一起彌補了吧。


    我和欣兒這次來到您身邊,就是陪您一段日子,然後我們一起前往落霞書院。


    ——————


    兩柄飛劍,在夜空中穿行,那條路少年記得清晰。


    開始還擔心欣兒的禦劍水平,不過沒有多久,他就放棄了這層擔憂,欣兒的禦劍水平已經不再他之下。


    於是他們就飛的很高、很快,星光下,兩個孤獨的人,踏上了未知之旅。


    客棧,小鎮,燈光,祥和而平靜。


    不知夜裏師尊會在哪個屋簷下和破廟裏,少年清楚地記著澤紅鎮的每一條街道,那日他幾乎找遍了全鎮。


    還是明日一早,去大鴻米店等師尊吧,欣兒也應該疲乏了。


    當他倆降落在悅來客棧的燈籠幌子前,少年不禁愣住了,眼前的客棧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客棧了,房子與以前的不一樣了,低矮破舊,而且小了很多。


    難道走錯了?


    這樣的鎮子有很多,但是每個鎮子的格局還是不一樣的。


    欣兒似乎也看出許哥哥的迷惑,輕輕地拉住許哥哥的手,那是安慰和鼓勵的暗示。


    少年笑了笑,按照方位和路程,即便有些偏差,也差不了太多,問一問店家也就可以了。


    緊緊握住欣兒的手,少年敲響了悅來客棧的門扉。


    深夜,叩啟門扉的聲音在曠野中傳出很遠,顯得有些突兀,這沒來由的讓少年有些緊張。


    似乎,哪裏出錯了。


    ——————


    “來啦——!”隨著''吱扭扭''的聲音響起,悅來客棧的門被拉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店夥計探出頭來,睡眼惺忪。


    少年大驚,這個店夥計正是那個客棧的老板。但是這個客棧卻不是原來的客棧,裏外都不是,這個店夥計,為何如此年輕?


    看到少年驚奇的打量他的眼神,那位店夥計,頓時清醒了,有些局促地訕笑道:“這位小哥,您這是要住店麽?”


    少年疑惑地問道:“這是澤紅鎮麽?”


    店小二恢複平日神態,一邊打開門請他倆進門,一邊熟練地說道:“一聽,您就是曾經來過,這裏確實叫過澤紅鎮,因為五年前新皇登基,他的名字與鎮子的名字相同,為避名諱,就以很早以前的村莊為名,改為宋家鎮。”


    少年再次大驚!


    “新皇名諱,那麽皇帝叫什麽?”


    “劉紅澤,國號天啟。”


    “劉?”


    “是啊,大宋國。”


    “大宋國?”


    “客官,您這是怎麽啦?”


    “那麽大陳國呢?”


    “大陳國?隻有陳國,一個一州之地的小國,怎麽能稱大陳國。客官,您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對了,需要什麽吃的麽?”


    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我們住下,給來兩碗麵吧,店家,請問大陳,不,陳國建立多少年了?”


    “哈哈,陳國麽?應該二三十年吧?”店小二一邊準備吃的,一邊嘟囔著。


    二三十年?


    不會吧!這是回到了千年以前?


    少年震驚的無以附加,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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