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回來的行李很少,隻有一個背包,裏麵裝的還都是白川煞費苦心給肖婷爸媽帶的j城的一些特產。


    來車站接兩人的是肖婷的父親,嶄新的奧迪車裏麵確實太不同於擁擠的大巴車,睡了一路的肖婷顯得格外的精神,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側車身子,一直說各不停。父親也是把車開的很慢,不時的看一下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半年的變化。當聽到開女兒開奶茶店的時候,嘴上露出很慈愛的笑容。


    肖婷的父親對肖婷的原則就是要簡單和快樂,並不希望她能成為什麽多麽優秀的人。或者違心的說什麽做對社會有用的人。


    這一點似乎白川已經做到了,自己的女兒很快樂,心智像個孩子,大孩子。做孩子好,簡單。


    肖婷也不知道兩個男人聽沒聽進去,等說完了,反正是反響不是很激烈,反而口幹舌燥的,伸手跟車後座的白川要水喝。


    白川從隨身包裏拿出一個很大的保溫杯,打開蓋子,用手捂在上麵試了一下,還算熱,才遞給肖婷。


    “婷婷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喝水嗎?”肖婷的父親從後視鏡中看到白川的一係列動作很安慰,轉而問自己的女兒。


    “不喝不行啊,他就是個摳門鬼,不舍得給我買飲料。”肖婷還不忘打趣一下白川。


    “還不錯,你這喝水困難症,離開家半年就改掉了,前幾天我跟你媽還提起過這件事那……”


    “我媽沒說想我啊?”


    “沒說,她說她不想你,隔一兩天就會說她不想你,還說你就是個小沒良心的,離家打個電話都不會……”肖婷的父親臉上的笑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的確,肖婷給家裏打的電話不多,即使打了也是匆匆的那麽幾句。女大不中留這話也可能有一定的道理。


    “這不是去我們家的路吧!”肖婷看著車窗外一圈都是很精致的別墅小樓。


    一直表現的很拘謹的白川,也透過車窗往外看。


    “到了你就知道了……”肖婷父親露出謎一樣的笑。


    車停在一所很漂亮的三層小別墅前,肖婷還是沒明白。


    “這是我們的新家,前兩天剛搬過來,為的就是給你個驚喜,怎麽樣?”肖婷父親指著房子,露出很自豪的表情。


    “新家……”肖婷圍著房子看了幾眼,並沒有表示出多大的興趣。


    “進屋吧,你媽早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肯定喜歡……小川走”肖婷的父親替女兒拿起那唯一一個背包行李,不忘招呼下白川。


    肖婷攔著白川的胳膊,像是要走進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樣。


    肖婷的母親像大多數做母親的一樣,在廚房忙著做自己孩子最愛吃的飯菜,聽到門響,就會放下手裏的活,小跑著出來,圍裙都沒來的即解下來。


    “還知道回家,放假那麽久了都……”肖婷的母親語音滿是埋怨。


    “這不回來了嗎!”肖婷放開白川的手,給了自己母親一個很大的擁抱。


    “我寶貝女兒真的長大了!”肖婷的母親撫摸著肖婷的頭發很感慨。


    對於新家肖婷真沒覺得有多大的興趣,偌大的臥室反而顯得特別的空,即使在豪華都比不上自己和白川的那個擁擠的小窩。


    白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肖婷的父親開車把自己送到村頭。錯落無序的房子,還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樣子。


    回到家白川就躺倒自己的小屋,雖然母親也給打掃的很幹淨,但是總覺得缺了什麽,肖婷的來電一直在響,白川並沒有接,隻是看著手機蓋上的閃著的提示燈,他怕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好了是怕肖婷說自己沒有你睡不著,壞了是說是說一些白川肯定難以接受的現實。


    一個愛你的女人,一個你深愛的女人,你能給與的是什麽,僅僅是一個吻,一個擁抱,或者隻是一個寬度隻有兩個擁抱的床嗎?


    白川一夜沒有睡好,他想了太多太多,心事似乎一下子多了很多,擁擠的難受,胸口有股氣出不來,腦子也很疼,像是要隨時裂開。


    天微涼,白川就已經起床,熟練的操起大掃帚,掃著有些積水結成薄冰的天井,然後從門外拿來木頭擺放在露天已經支好的一口大鍋傍邊,這是白川父親今天要用來煮肉的大鍋。


    小時候,白川總是喜歡蹲在這口大鍋邊上盯著鍋裏的肉,熱氣騰騰,等著父親說能吃了,然後母親拿來菜板,給白川挑一些瘦肉切成小塊,然後來一碗熱湯,再來一點細鹽,一點蔥花,那時候真覺得很幸福,隻是現在白川感覺那口鍋都在嘲笑自己。


    肖婷一夜沒有睡,等不到白川的電話,自己打過去又沒有人接,這有點不像是白川應該的樣子,當然也會安慰自己,可能白川的手機忘了戴在身邊,又或者他回家跟朋友喝大了,聽不見電話的聲音。知道電話那頭不在是接通的響鈴,而是你的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肖婷起的很早,眼睛有點腫,衣服穿得都有點急促,出門打車直接去了白川家。


    肖婷出現的那一瞬間,白川才發現自己真做錯了事情,肖婷的眼睛帶著眼淚一臉的憔悴,還是裝作很凶狠就去擰白川的耳朵,“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我……”白川想編一個理由,但是在又不想騙肖婷,後麵隻能是“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


    相愛的兩個人隔閡可能就那麽一瞬間,卻能讓人明白很多,她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她。


    白川把肖婷臉上掛的淚花擦去“沒洗臉把?一晚上怎麽變醜了!”


    “你才醜那!”肖婷破涕為笑,“沒你我晚上都睡不著……”肖婷使勁往白川懷裏拱了幾下。


    “正好今天是年尾集市,我給你買件禮物作為賠償好不好?”白川安慰肖婷。


    “好,我還要好吃的,都好幾年沒吃咱這集市上的小吃了!”


    “行,你想吃什麽都行!”


    肖婷在白川家吃的早飯,足足是平常的兩倍還多,白川父母自然歡喜的很,在他們心裏很肯定的認定了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


    集市人擠人,白川的一直摟著肖婷的肩膀,今天肖婷穿了一雙帶跟的雪地靴子,幾乎和白川身高一樣高,讓白川摟起來都感覺很別扭,跟肖婷開玩笑說“今天怎麽那麽高啊,要不你摟著我啊!”


    “摟你就摟你!”肖婷掙脫白川的胳膊,也學著平常白川摟著自己的姿勢,摟著白川,引來一片駐足觀看的觀眾。


    “大過年的你……”白川想掙脫,奈何肖婷摟的太緊了,太用力又怕傷者肖婷那小細胳膊。


    “我才不管那……”肖婷看白川妥協,更是不管不顧,習慣的跳到白川背上。


    “大小姐,我們成了動物園裏猴子了,快下來……”白川輕輕拍了幾下肖婷的屁股。


    “我不要,誰叫你昨晚不接我電話,這算是懲罰!”攔著白川脖子的手,更緊了幾分。


    小鎮不大,自然有熟悉的熟人,白川也算是幾年都不在家裏了,碰見跟自己打招呼的人,也很熱情的攀談,隻是記不記得名字又是另一回事了。


    肖婷可是全程不下來,見到好吃的好玩就“揚鞭策馬”的指揮白川去買。


    “我想送你個禮物,你要嗎?”


    “那得看什麽禮物了,我不喜歡的我就不要……”肖婷手裏拿著煎餅果子,吃的腮幫子上都有一點殘渣。


    “咱能不能先淑女一下啊!”白川實在有點看不得肖婷那麽一個大美女自己把自己折騰成小花貓。


    “這樣嗎!”肖婷把手裏的煎餅果子往身後一藏,露出那種嬌羞的女兒姿態。


    “對啊,就這樣”


    “不會……”肖婷一秒變回原來的樣子。又去尋找下一個好玩的。


    “哎……”白川隻能是歎息,但又覺得自己可能喜歡肖婷最多就是這種率真的性格。


    “一個勺子!……”


    “對啊,一個勺子!”白川很肯定的眼神。


    “你就送我一個勺子啊!這算什麽禮物!”肖婷再怎麽想自己男朋友摳門摳到送自己禮物竟然會是在三元一件的店裏給自己選了一個粉紅色的勺子。


    “很簡單啊,你在學校吃飯不都是用的勺子嗎!再怎麽消毒,還是比不上用自己的放心。”白川說的很認真。


    肖婷小嘴一撇,翻過看勺子的裏麵還有一行小小的英文句子,誰都知道一句“iloveyou”。


    “還有就是……你吃完一口飯,就能看到這一句……”


    “老公真浪漫了!”肖婷給了白川一個香吻。


    “那倒是,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不會把浪漫理解成浪費的人。”白川自誇了一句。


    肖婷反著白眼跟了一句“就是摳門摳的!”。


    肖婷不想回家,但還是被白川“攆”回家,“剛回家你就跑自己這邊蹲了一天,你爸媽會怎麽看我啊!我可不想被按一個拐買婦女的罪責。”


    “你才“婦女”那,我是漂亮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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