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意有點格外的好,肖婷和卓小雲都是兩個人都有點忙不過來,本來卓小雲想白川能過來幫忙,課肖婷不讓,說是三個人擠著都沒地方坐人了!


    靠近學校的門口,圍著一大堆的學生,舉手評論的姿勢都有點浮誇,隻是隔了一條馬路兩個人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圍觀的到底是什麽,反正很熱鬧,要是按照往常,兩個最喜歡熱鬧的女孩肯定要去觀察一番。


    “那邊在幹什啊!”卓小雲問一個剛進店,準備買奶茶的男生問道。


    “兩個‘土鱉’在招聘老婆!”男生的話讓卓小雲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想再問,隻是男生有點目光渙散,不想再說的表情。


    “‘土鱉’找‘老婆’!那不是應該去河裏嗎!那裏鱉多!”肖婷一邊忙著手的活,一邊打趣的接過話題。


    “就是!”這句話似乎得到了那個男生的十分肯定,咧嘴對著肖婷笑了一下,臉上幾顆碩大的青春痘格外的顯眼。


    一直忙到近乎下午要關門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一波換了一撥,就是不曾斷過,天黑的也有點早,像是要下雪前總有那麽一點暖和的前奏。


    白川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眼睛盯著圍觀的人群,進的奶茶店,沒看路還差點被門檻絆倒。


    “那是幹什麽的!”白川問。


    兩個女孩誰也沒回答,肖婷卻喜笑顏開的從櫃台後麵跑了出來。


    白川還以為肖婷要給自己一個擁抱那,自然地張開雙臂,笑著提醒肖婷慢一點,別絆倒了。


    最後就是,白川手裏多了一件圍裙,還有一副套袖站在櫃台後,看著兩個女孩子,卸下“裝備”手拉著手也跑到了人堆裏看熱鬧去了。


    旁邊一個依偎在一邊櫃台喝著奶茶的哥們,打趣白川說:“兩個女朋友,豔福不淺啊!”


    冬天嘛,人們普遍穿的厚一些,臃腫的要命,當然也會有幾個隻要時尚就要“傷身”的自殘人士,穿著不比夏天多多少的衣服,強忍著抖動的身子擠在人群裏。


    兩輛嶄新的寶馬不知道什麽型號的汽車,一直線的貼著馬路邊停靠著,兩個一看就是絕對暴發戶的中年男,帶著滿身的黃金首飾,皮鞋的頭都像是渡過金一樣,鋥亮閃光。一身西裝革履的裝扮很不協調的穿著,兩個大肚子漲得快要撐破西服上唯一鎖住春光的兩個扣子。


    肖婷個子高,在前麵開路,卓小雲在後麵跟著,雖然很艱難,但是怎麽都擋不住兩個愛看熱鬧,愛八卦的少女心。人群被肖婷擠的動了幾下,有點像,像一大群擁擠在雪地裏的企鵝,懶懶的挪動一丁點位置。


    本人某某


    就職於某某公司總經理,年薪過百萬,有車三輛,樓房三套(二環內)


    現招聘老婆一名,要求本科學曆,身高170,三圍90.60。90


    有意者請致電139xxxx6888


    肖婷差點沒笑出來,身邊的卓小雲可是實在忍不住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起來。


    身邊的人眼光都是集中在兩個漂亮女生身上,然後有人小聲的說著什麽!肖婷捏了一下還在笑的卓小雲,讓她注意下公眾形象。


    兩個中年人眼光也投過來,帶著一種色眯眯的猥瑣,上下打量著兩個漂亮的女孩,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努力的又挺直了一分腰板,帶著一種像是我是“土豪”我就應該的自豪的表情。隻是,那兩個兜住肥油肚子的西服扣子,前景堪憂。


    肖婷一直強忍著,身後的駐足的基本都是女生,當然合乎標準的沒有幾個,幾個男生湊過來,看了一眼都是撂下一句“土鱉”,帶著憤恨,又或者嫉妒的表情走掉,恐怕那備受打擊的小心靈,要傷心好幾天。


    “你這招了幾個小老婆了!”肖婷強忍著笑,俏皮的對著靠近的一個男人發問。


    “嗬嗬,還沒有,還沒有,要不要你記一下……”那個中年男人,還刻意擼了一下西服的袖子,露出一串像小細扣的黃金手鏈,指著牌子上的電話號碼。


    “嗬嗬,你這年薪百萬夠幾個老婆分啊!”肖婷鬼話最多,純心想讓這個男人下不來台。


    “我兩都還沒……還沒老婆,就一個老婆分!”後麵的男人眼光就沒離開過肖婷和卓小雲,急忙上前像是急於表現的小學生。


    “你覺得有人相信嗎!”卓小雲適時的跟了一句,後麵附和的人還真不少。


    “真……真的,沒……老婆!”後麵的中年男,不像是激動或者凍得結巴,應該是天生說話不順溜。


    “年薪百萬……”卓小雲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接著說:“也不多嗎!”


    卓小雲的話立馬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包括肖婷,但是除了她之外,別人的都像是在說:“年薪百萬還不算多,怎麽才算多!“


    卓小雲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不合時宜,羞羞的低下了臉,不再說話,但是肖婷應該能直到卓小雲說的不錯,雖然卓小雲很少談及她的家裏,但單是白川給她哥做了一個小小的外職的設計師,工資已經是在這座城市中上遊了。還有一次卓小雲去提錢的時候,肖婷無意看的數額就已經完全超過了這兩個家夥的年薪,這還隻是零花錢。


    兩個男人臉上有點掛不住,也不說話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一邊一個除了名字電話不同以外,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兩個畫板廣告牌子前,依偎在車邊,像極了集市上減價大處理的落伍的鞋子,或者過時的衣服。


    “真的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看的!”白川聽完兩個女孩講述完圍觀的什麽後很無趣的說。


    “哎,看的不是人,是錢!”肖婷收拾著東西,準備關門回家。


    “錢——真的那麽重要嗎?”卓小雲的一句話又把正在忙著的兩個人目光,重新吸引。


    “也可以說重要,也可以說不重要!”白川的話模棱兩可。


    “怎麽說!”卓小雲追問。


    “先回家,這裏太冷了,小豬,你把小太陽關了吧!我鎖門!”


    店裏沒有暖氣,為了不讓兩個女孩子凍著,白川把原本開放式的門口,加了玻璃推拉門,然後買了兩個取暖用的小太陽,足夠把屋裏暖和到舒適,隻是今天下午來的人確實有點多,門口一直開著沒關上,基本上跟外麵的溫度差不多冷了。


    天上飄起了零散的雪花,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兩個中年人收起牌子,放進車後備箱,向正在關門的兩個女孩有多看了幾眼,然後駕車離開。


    雪沒有下多大,白川還是習慣性的包成了粽子。


    “下雪就要吃火鍋!”肖婷調皮的跳著身子試著抓住雪花。


    火鍋真不錯,地暖的屋裏本來就有點熱,再加上茶幾上的擺的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菜,一個冒著熱氣騰騰的火鍋爐子裏紅彤彤的底料,更熱了,像是夏天。


    白川實在被辣的不行,臉上的汗就沒停過,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抓著頭發!“我頭發都快要炸開了!”


    沒多久還是扯回了下午的那個未完待續的話題。


    “就像現在,我跟肖婷,如果我現在要跟肖婷結婚……”白川還沒說完就被肖婷在一邊打斷:“誰要跟你結婚,想的還挺美!”但是臉上表情卻是洋溢著幸福。


    “我說如果現在……結婚需要什麽,車子可以沒有!但是最少得有睡覺的房子吧!還有結婚用的所有的東西,哪一樣不需要花錢!還有一個最基本的沒錢恐怕沒有人會白送飯你吃吧!特別是在城市裏!以後生孩子,養孩子,老了孩子萬一不孝順,還得存一點棺材本……”白川掰著手指頭說著錢的重要性。


    “你就是錢迷!”肖婷聽著白川一直拿兩個人的以後說事,臉上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被火鍋辣的,還是也在想著不遠的未來,白川所說的都成為真實。


    “啊……”卓小雲似懂非懂,自己從小都是在被安排,似乎真的沒有什麽需要自己去操心,當然除了愛情。


    “你看下午你們所說的那個人,今晚回去給他們打電話,發短信的肯定不少!”白川做了一個很果斷的判定。


    “不會吧!張的那麽醜,誰會去給他們當老婆,還是不知道排位第幾的“小老婆”!肖婷不相信的停下筷子,抬頭看著白川說。


    “這就是社會啊!人都想做一個風格高古的人,但是隻要你不去武當山做隱士,這一點百分之九十的人做不到!”


    “那你不是說錢也不重要嗎!”卓小雲又問。


    “也不重要的原因是你看跟什麽比,如果有人拿全世界所有的東西跟我換肖婷,我就絕對不會答應的!”白川異常堅定的說。


    “那是你傻,要是有人拿全世界的錢換你,我就換!嘿嘿!”肖婷端著蘸料的小碗,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都能放棄全世界的人。


    卓小雲繼續吃著火鍋,低著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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