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小屁孩進店,都是很拘謹的,緊張中跟誰對視都是嗬嗬笑,有的笑過了頭,用力過猛,就笑成了傻叉,看著別提有多蠢;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強行裝出一副酒吧常客的感覺,顯得特別刻意。最終不是拿個紮啤杯,就是握著個啤酒瓶,就像零點大排檔~坐馬路牙子上吹牛逼的膀爺,這種在酒吧中仍然像個24k金的傻叉。


    不過這一次進店的餘震,給老司機們的感覺不太一樣,渾身透著一股跟年齡不符的淡定從容,沒有點經驗閱曆是裝不出來的。


    餘震衝服務員隨意要了杯烈酒,端著高腳杯,倚在吧台。


    幽暗與絢爛的光線交織在一起,餘震看向櫃台內不停忙碌的調酒師,在杯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彩虹”。


    花式調酒師是名女士,但調酒的動作很帥,也很快,那種炫、媚、張揚和動感,無不向外迸發著無限的激情。轉瓶子、拋瓶子、接瓶子的動作更是引的圍觀男眾頻頻吹著口哨。


    這時,一名衣著很保守的姑娘來到吧台前,側目看了一眼餘震,像是在回憶什麽,眼眶有些微紅。隨即打了個響指,要了兩杯跟餘震相同的烈酒。


    一杯直接推到餘震麵前:“你的背影,跟我的弟弟很像,這杯我請你。”


    餘震看向姑娘,雙十的年華,單眼皮,但很耐看。一米七的身高,敞懷穿著白色風衣,在酒吧這曖昧之地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眼神一碰撞,互相微笑,在迷幻的燈光下泛著別樣的美好。仿佛早已忘記身處喧囂,曖昧的空氣傳達著彼此的心跳,該發生什麽都各自心照不宣。


    餘震沒想到,姑娘風衣內竟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靈氣,雖然靈氣的品級不怎麽樣,但在西方大陸這片沒有絲毫靈氣的土地,一個體內擁有靈氣的人,怎麽可能沒有秘密呢!餘震想起了程氏家族的程豔,那名全國最受歡迎的主持人,她們家設計研發的新型魔法卷軸,卷軸中間的夾層就是利用靈石碾碎成粉末的,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去拜訪拜訪,指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餘震神念掃去,姑娘風衣內的身材確實火辣,細腰,長腿,水靈,白淨。咳咳……當然,餘震不是這種厚顏無恥之人,主要目的是為了查看靈氣的來源……咳咳……咳咳咳。


    姑娘風衣內,靠近懷中的口袋,放著一枚光色晦暗的氣機石。姑娘的腰間別著一把七十公分長的細刀。刀外裹著一層白布,神念透過白布,餘震不得不讚歎是把難得的好刀:刀身光可鑒人、刀鋒削鐵如泥、刀尖入木三分。放在修真界,雖不如席淑容那把法器飛劍,但也屬於中品真器之流,比一般的煉氣境修士配備的下品真器要好多了。


    餘震對眼前的姑娘越發感興趣了。將手中高腳杯內的烈酒一飲而盡,酒在綻放之中,滑入喉嚨,清甜過後是濃鬱的辣。雖遠不及東方修真界的瓊漿玉液,但在這世間,酒勁也算夠霸道了!


    餘震隨即換手拿起姑娘推到自己麵前的烈酒,衝著姑娘微微舉起~以示幹杯:“謝謝。”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以及荷爾蒙的味道,姑娘小嘴呡(min)了一口烈酒,在低沉震耳的音樂中,將頭伸到餘震耳旁輕聲道:“好喝嗎?”


    如此曖昧的距離,餘震能清晰的聞到對方頸部傳來的淡香,這種香並非庸俗的香水,而是實打實的體香。


    “好香!”餘震答非所問。


    “好香?”姑娘並未從烈酒中喝出香氣,聽了餘震的話,又專程把酒杯湊到鼻子前輕聞。


    看到姑娘這番模樣,倒是有些可愛了,餘震哈哈一笑:“名花美女,氣味相同,有國色者,必有天香。我說的,是你的體香。”


    姑娘聽後,隻是淡淡一笑,並未有所動容。不過內心卻是忍不住微甜,對這弟弟倒是多了幾分好感,隨即出言提醒道:“弟弟,夜場很危險。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各形各色的人匯聚,算不得好地方,還是早些離開吧。這樣你會比較安全。”


    餘震轉身,背靠在吧台。看著舞池中央隨著節奏瘋狂扭動的妖媚少女,形形色色、各有千秋。男人們一個個眼神癡迷、理智遊移,就像沒有自控力的畜生野獸。一個個輪番上前,有揩油的,有試圖蹭著一起跳的,也有搭訕請喝酒的……


    搖曳的燈光下,婀娜的身姿,飄逸的長發,真讓人忍不住陷入繽紛遐想。餘震嘴角劃過一絲弧度,像是在回複身旁的姑娘,也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裏,確實算不得好地方。君子會變成畜生,空虛會更空虛。”


    姑娘聽後嗬嗬一笑:“你倒是少年老成。看的這麽透,有這麽深的感受,難道是這裏的常客?”


    “這輩子,是第一次來。”餘震已經記不清了,上一次進酒吧,應該還是兩萬多年前吧。都是上一世~重生之前在地球的事了。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你信嗎?”姑娘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我信,因為你穿的跟這裏格格不入。”


    姑娘聽後心裏一驚,將正在舞池扭動的少女們掃視一遍,感覺自己穿的確實比較另類。


    身為眾神殿的護法之一,以後是要專門找時間~跟負責行刺的暗衛們學學偽裝術了,不然任務沒完成,反而先暴露了自己。


    看著在舞池搔首弄姿的少女們,姑娘換了個話題:“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天天泡在夜店舞動身體,被男生揩油的女孩到底是多麽空虛?”


    “可能失戀了吧,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忘掉現實生活中所麵臨的壓力,忘記那曾經記憶深刻地往事,忘卻那曾經留在心靈深處的痛。”餘震隨口說道。


    “人不自愛無人愛,想用這種方式放鬆心情、尋找慰籍,真是蠢的可以。一群泡在夜店、魚目混雜的爛男人,想從他們中獲得友情、愛情,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被他們碰了身體,還不夠讓人惡心的。”姑娘此刻麵色嚴肅,看不出先前的溫柔:“像這種讓人墮落、迷失自我的地方,本就是社會的毒瘤,不應該存在的。”


    餘震品了一口杯中烈酒,淡笑道:“你現在,真像個聖母。我算是你口中魚目混雜的爛男人嗎?我反到覺得,你我會成為朋友。”


    “朋友?”姑娘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已經有太久沒有朋友了。畢竟表麵上身為眾神殿的護法,其實自己真正的身份,卻是光明教會的光明使者。雖然在光明教會中跟聖殿騎士長有著相同的職位等級,但自己終究隻能算一把劍,一把光明教會安插在眾神殿的利劍。隨時都麵臨著被人拆穿的風險,所以朋友二字,太奢侈。自己的身份,注定了這一生無人可信,也無人能走到自己心裏。


    這時,有一名黑衣男子進入酒吧,直接向3號包廂走去,姑娘看到後,衝餘震道:“我朋友來了,再見。”


    “我叫餘震,你呢?”分別之際,餘震也感到奇怪,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對女人主動。獨在異鄉,心中總覺得缺些什麽,或許是缺愛吧,就當是緣分了。知道名字,也算對這萍水相逢畫個句號。


    “廖嬋。”姑娘權衡左右,還是選擇了回答,隨後繼續衝餘震道:“這裏不是個安全的地方,還是早點回家吧。”


    “嗯,我想再喝兩杯。”餘震留下來想看看廖嬋到底會做什麽,總感覺她背負著很多秘密,是個有故事的女人。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對男人總是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不走,那就是命了。”廖嬋留下一句讓餘震費解的話。


    難不成自己留下來,一會還會遇到危險不成?餘震越發興奮起來。


    目送廖嬋進入3號包廂,餘震的神識緊跟著掃了進去。


    房間內,黑衣男子單膝半跪在地,衝廖嬋行禮:“廖護法!”


    “起來吧,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此刻廖嬋渾身找不出半點女人的溫柔,仿佛一塊千年堅冰,語氣不怒自威。簡直跟餘震交談時判若兩人。


    黑衣男子起身,恭敬道:“回護法,這裏確實是黑暗工會的一個秘密聯絡點。今晚,他們可能會跟異端派來的使者,在這裏接頭。”


    “異端?不是早就消逝在曆史的長河中了嗎?當年為了鏟除異端,光明教會不得不跟我眾神殿聯手,想不到如今仍留有餘孽。難不成想勾結黑暗工會卷土重來?”


    “回護法,黑暗工會自從異端覆滅後,被我們眾神殿和光明教會連續打壓,如今隻能東躲西藏打野戰。而這異端也早就不是當年的異端,他們的勢力連最弱的亞倫帝國都不敢踏入,異端已經被我們打怕了,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我們發現~把他們一鍋端掉,所以這一次異端派來接頭的使者,隻有一人。這人的身份包括黑暗工會在內,沒有任何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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