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靈食店買了三天的靈食,買的是中檔的,花了四錢五分秘銀。


    之所以是四錢五分秘銀,而不是三錢秘銀,那是因為對於董小平來說,他的三天相當於別人的四天半——因為他可以不用花時間睡覺。


    中檔的靈食一日可以提供五十元靈氣,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可以對比一下其他的修煉方式。


    便宜的修煉方式,就是去浴靈峰,每天一分秘銀,平均可以獲得十五元左右的靈氣。


    貴點的修煉方式,就是服用靈食,有高中低三檔,每天從幾分到幾錢秘銀不等,可以獲得三十到六十多元靈氣。


    吃雙份的靈食並不能讓靈氣翻倍,因為人體每天固定隻消化一定量的靈食,再吃就隻能把自己撐死。


    理論上來說,服用靈食的同時,還可以去浴靈峰,兩者的效果可以疊加。


    但事實上並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要除開來去的時間,除開找靈穴的時間。更重要的一個問題是,腹中的靈食會影響對周圍靈氣的感應,這點在浴靈峰上恰恰是至關重要。


    而且,浴靈峰就意味著沒法工作,比如田齊家,他隻能呆在漁場修煉。


    所以,很少有人采用這兩者結合的辦法。


    對於一個修士,特別是低階修士來說,每日的靈氣供應量,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在靈根品質相同,道法相同的情況下,靈氣多寡基本上決定了一個人的修煉速度。每天能有多少靈氣來用於修煉,就能有多快的修煉進度。


    絕大多數記名弟子一開始隻能選擇最便宜的修煉方式,有了一二層修為以後,大約能負擔得起最便宜的靈食。


    外門弟子一開始修煉就使用低檔靈食,由師門統一下發,有了一定修為以後,大約能負擔得起中檔靈食。


    內門弟子一開始就會使用高檔靈食,以及比浴靈峰更好的靈場,而且除了師門安排的任務,永遠用不著自己去掙錢。


    三者之間的待遇,可謂相差巨大。


    買了靈食以後,董小平一整天都宅在家裏修煉。


    他暫時沒有去浴靈峰,去了無法專心修煉不說,還要被姓錢的那夥人糾纏,無論怎麽算,每天最多增加幾元氣甚至沒有。


    這中檔靈食,已經提供了相當多的靈氣。


    別人一天隻能吃三餐,他沒有睡覺的時間,可以吃四五餐,每天所獲得的靈氣就是別人的1.5倍。也就是說,光吃中檔靈食,他就能獲得七十多元靈氣。


    這樣,他的修煉速度,比之馬如玉、黃矮子之流,要高出三四倍。


    對於記名弟子來說,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速度。


    “果然還是有錢才好修煉!”


    看著微亮的天空,董小平對自己今天天的進度十分滿意。


    這一整天的修煉,就讓他的《逆水心法》回到了以前最巔峰的修為。


    “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修煉了……按照這個速度,就算我是下品靈根,半年築層又有何難?”


    想到此處,他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是每旬一次的集會,修煉要暫停半天。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直接去了清水茶館。


    他這次來得早,空位多的是,便隨意找了一個桌子坐下,和其他人攀談起來。


    除了灰差白差以外,紅差也都來了,每個紅差的人看到董小平都給他打了招呼,就連敖高山也不例外,至少了做出一副笑臉的模樣。


    看得同桌的人驚訝不已,反複打量著這個少年人。


    劉強在一個角落陰陰地看著他,心想:“你被他們看重又怎麽樣,這幾天還不是不敢上浴靈峰了!嗬嗬,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


    “導師來了。”門口一人說道。


    喧鬧的茶館瞬間安靜下來,沒過一會兒,就見一道靚麗的身影,風風火火的走進茶館。


    “今天有沒有人缺席?”


    她說話的同時,用嚴厲的眼神環顧四周,目光落到董小平身上時,卻像被震了一下,連忙低頭垂眸。


    “稟告導師,牛鐵柱沒有來。”


    一個高瘦青年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他胸口上還纏著繃帶,像是受了傷。


    “為何?”


    聽到有人缺席,趙媛的神情又變成了嚴厲。


    高瘦青年道:“他昨日因為口角和人發生毆鬥,受了重傷,此事我已稟報守序堂。”


    趙媛道:“你為何受傷?”


    高瘦青年道:“我看他受傷太重,怕出人命,便擋在他前麵。他們讓我讓,我沒讓,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連我也打傷。最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就此散了。”


    趙媛道:“你做的不錯。”


    又轉頭對汪穎說道:“這事你去守序堂過問一下,把是非對錯告訴我。另外,他敢於救援同門,給他調整一個好差事。”


    汪穎道:“是。”


    趙媛又道:“上次本來該上繳月稅,因事拖延,現在按次序上繳吧。”


    說完就坐在一邊,故意沒看董小平,想著自己的心事。


    收錢的不是她,而是汪穎。


    汪穎一個一個的來收他們的月稅,有些人繳得很幹脆,有些人還在東拚西借。


    直到遇到一個短發少年。


    汪穎冷冷的問道:“柳一龍,你已經拖欠兩次了,這次又有什麽理由?”


    柳一龍拱了拱手道:“前幾天,我三娘患疾,我隻好把錢給她買藥。”


    汪穎冷笑道:“上上次是大娘,上次是二娘,你找個理由也不用心。”


    柳一龍尷尬的一笑,沒有說話。


    汪穎看他不說話,怒道:“別以為你是清波柳家人,就可以不顧師門規矩!”


    柳一龍瞄了汪穎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都知道了,還這麽催我。”


    他被家族中的鬥爭所牽連,一個月前被貶成了記名弟子,進到了這個七九社。


    他媽媽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前幾天終於在長輩口中得了許諾,過段時間就把他調去外門。所以想著,這個月稅何必上繳,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汪穎沒想到他這麽大模大樣,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趙媛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便走了過來,低頭冷冷的看著他,平靜地問道:“那你這次繳還是不繳?”


    他被趙媛的氣勢震住,嘴皮子動了動,卻不敢說什麽。


    這會茶館裏安靜的可怕,連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


    隨著時間的流逝,趙媛有些不耐煩,再次問道:“繳不繳?”


    雖然並沒有故意做出凶狠的樣子,但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霜。


    坐在柳一龍身邊的幾個人,悄悄地挪動著自己的屁股,和他拉開距離。


    柳一龍感覺自己冷汗都出來了,但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不願讓自己顯得懦弱,於是硬著頭皮說道:“導師,我可是清波柳家人,你要是逼我太甚,怕是會壞了柳趙兩家的關係,反正月稅也是交給師門……”


    趙媛怒道:“我問你繳還是不繳?”


    柳一龍也被激起了血性,不相信趙媛會對一個柳家子弟怎麽樣,於是梗著脖子道:“今天還真就不繳了,我……”


    噗嗤!


    柳一龍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腹,裂出了一條一尺多的口子,內髒直往外流。


    哐當哐當!


    他身後的一張茶桌的桌腳也被切斷,桌子一歪,上麵的茶杯茶具全都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好在附近的人早就拉開了距離,倒沒有誤傷。


    “你……”


    他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氣絕身亡。


    “三次不繳月稅,死!”


    趙媛留下這句話,又回到了剛才坐的位置上。


    沒一個人敢在這時候說話。


    董小平看得眼皮子直跳,覺得自己前兩次膽子真大,玩到興起時居然敢狠狠地蹂躪她。這時候再回想,隻覺得一陣後怕。


    直到汪穎安排人把屍體抬了出去,茶館裏才恢複了生氣。


    劉強剛才離的非常近,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繳月稅的時,手都在不斷的發抖,本來還想用兩枚磨損嚴重的秘銀幣來繳月稅,現在哪裏還敢,乖乖的上繳了兩枚嶄新的。


    “你剛進社,就繳一半,一錢秘銀。”汪穎笑道。


    進社第一年月稅為兩錢秘銀,這對董小平來說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數字。


    他依言繳了。


    “現在下發師門的獎賞,其他人可以走了,紅差留下……還有……還有董小平也留下。”


    趙媛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再以平常心來看待董小平。


    雖然得了趙媛的允許,但大多白差灰差都沒走,想看個熱鬧。


    “師們根據我的匯報,分堂的匯報,以及黃鳳蘭和張天凡兩位同門的匯報,再加上實地調查,定下了如下賞賜。”


    “敖高山,力戰有功,賞秘銀六兩。”


    敖高山聞言麵露喜色。


    平時出個任務,一般都不超過三兩秘銀,沒想到這次獎勵這麽豐厚!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接過賞銀,朗聲回道:“今後定不負師門,不負導師。”


    趙媛點點頭算是應了。


    “汪穎,力戰有功,賞秘銀五兩。”


    “木靈清,力戰有功,賞秘銀四兩。”


    “陳克新,力戰有功,賞秘銀四兩。”


    三人紛紛上前接過了賞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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