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初自己不也是不相信他能勝,才說出把藍靈許配他的話嗎?因為心中壓根就沒有想過把自己的寶貝孫女,許配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


    血冥奔著被浪濤般血霧包裹著的陳波而去,血霧如同他的眼睛,身在血霧之中,他可以比平時更清楚地看到血霧中的一切。


    血屠看到這個白衣的青年,已被血霧所染,他的皮膚,已經鍍上了一層微紅的血色,血氣已經入體,即便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對手,都注定要被擊殺。


    當然,小秘境之中無法擊殺敵人,那麽,就送他出去吧。


    血霧彌漫,整片天空已成為血霧的海洋,陳波的身影,在血色的浪濤中,若隱若現。


    血冥手持白骨劍,緊跟著,高大的身子,隱入血色的霧濤之中。


    此時此刻,看到這場戰鬥的人,心中已經大定,都認為已沒有了懸念。


    原本眾人好奇的目光,逐漸歸於平淡,傅劍幾人,更是把幸災樂禍的目光投向藍鬆古,看他是不是還如當初那麽得意。


    即便是剛才認為陳波有可能贏的葉秋雨,此刻也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微微搖頭。


    “看來,接下來不是賭誰輸誰贏的問題了,而是賭在幾招之內獲勝。”傅劍笑道。


    血屠更是輕笑著點頭:“這一場小秘境的第一,我血戮門,就卻之不恭了。”


    “陳波那小子挺有潛力,可惜,遇到了血冥。”安昊搖搖頭。


    “咦!”


    就在眾人對這場戰鬥失去興趣的時候,陳天倚在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陳老頭,你怎麽了?”傅劍笑道,“是不是眼花了。”


    然而就在傅劍的聲音落下,布滿血色霧氣的藍色水幕中,猛然爆發出一團劇烈的火焰,火焰如同一顆巨型炸彈一般,憑空炸開,肆虐的火焰瘋狂地朝著四周擴散,原本被霧氣填滿的天空,在短短的一個呼吸內,被一團爆裂的橙色火焰,憑空燃燒出一片隻有火海的世界。


    橙色的火海之中,陳波處於火海的中心,整個人被火焰繚繞,洶湧的火焰力量以他為中心,緩緩散發。


    火海的另一邊,血冥原本紅色的雙眸,湧現了極大的錯愕,冷酷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火焰擴大到三米的範圍後,便不再擴大,在整個血色繚繞的天空中,依然顯得非常的渺小。


    外麵仍然是血色的海洋,但是無論血色的霧氣如何逼近,隻要靠近橙色的火焰邊緣,便立刻化為虛無,消失不見。


    但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人再小看這團橙色的烈焰,因為這火焰,已經用實際證明,擁有了與血色霧氣對抗的力量。


    血冥的身上,爆發出更加巨大的血色力量,特別是他周身的空氣,仿佛要凝聚成粘稠的血液,血紅地驚人。


    陳波的氣勢依舊如故,圍繞著他周身三米,緩緩地燃燒著,陳波的肌膚,已恢複成原來健康的顏色,所有侵入他身體的血色,已燃燒成了虛無。


    外麵觀看的眾人,從原本平淡的神色,立刻變得非常的驚訝,唯有血屠原本得意的神色,卻凝聚在了臉上,顯得非常的尷尬。


    此時倒是所有人都被水幕中的戰鬥所吸引,沒有人去調侃血屠,讓他好過一些。


    這些巨頭門,突然變得非常的沉默,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水幕中燃燒起的熊熊烈焰,誰也沒有想到,在被血冥壓住之後,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繼而驅散了血霧。


    唯獨最中間的宗主和碧煙柔父女,神色不變地看著水幕中的場景,至於司馬哲身邊的銀甲修士,眾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相貌,更別說表情了。


    好一會兒後,眾人的表情才逐漸地恢複,慢慢地恢複起剛才熱鬧地氣氛。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這一切,都是水幕中的陳波帶來的。


    不過陳天倚卻去調侃藍鬆古:“藍老頭,你這寶貝孫女,好像會保不住了啊。”


    “嗬嗬。”


    藍鬆古尷尬地笑了笑,“我相信血冥那孩子,不會那麽沒用。”


    眾人一聽,感情這藍老頭自感無趣,要把血屠一起拉下水啊。血屠此刻正尷尬著,聽到藍鬆古的言語,立刻對他怒目而視:“藍老頭,勝敗乃兵家常事,哪來的有用沒用一說。”


    “是啊,是啊。”


    傅劍這老頭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連忙大聲道,“白老,青老,你們幾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你說,這藍老頭要是許配孫女,我們該拿什麽樣的禮物送去。”


    “這個。不好說啊。”


    在這喜慶的日子,看到一個個天賦橫溢的年輕俊傑,白老心中也是開心,故而也一起調侃道,“藍門主乃是我商行勢力內的一個大派,倒是不能寒酸了。”


    “是啊,是啊。”


    劍轉向陳天倚,“改天我們合計合計,該送什麽重禮,藍靈那丫頭,我可是喜歡地緊啊,絕對不能讓她罵我們老頭子小氣了。”


    “傅老頭說的有理,正該如此。”


    陳天倚非常認真地答道。


    眾人開始熱鬧地討論起藍靈出嫁後該送什麽禮物,卻沒有人去征求藍鬆古的意見,看到眾人無視自己調侃著,藍鬆古氣得牙癢癢的,有過去跟每個人打一架的衝動。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沒辦法群毆這麽多人,隻好恨恨地把目光投向了水幕,對著陳波惡狠狠地想到:“小子,你要是敢贏,等出來後,老夫叫你好看。”


    “不錯的血霧。”


    雖然人依舊在血霧之中,陳波卻笑起來,“可惜,你的血霧,多為汙穢之物,我的至陽火焰,正好可以克製你。”


    “哼,自古陰陽平衡,正可壓邪,邪亦可壓正,何來克製一說。”血冥渾身一震,那漫天的血霧,頓時以他為中心,開始洶湧地湧入他的身體之內,而隨著血霧的湧入,血冥的氣勢,也開始狂漲起來。


    血冥臉上,重新恢複了自信,冷冷地道:“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有資格讓我認真對待。”


    “這麽自大,看來你就是所謂的天才選手了。”陳波依然雙手抱胸,淡淡地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虐天才了。你也不要再輕敵了,所以,用你的真實實力說話吧。”


    血冥狂,沒想到遇到一個更狂的陳波。


    陳波的一言一行,清晰地傳遞到了外界,讓幾個老頭看得非常的驚訝。


    藍鬆古更是咬牙道:“狂妄的小子,隻會失敗。”


    “我看好他。”傅劍笑道,轉而又對陳天倚道,“送雙菱環太寒酸了,應該再加一件蛟鱗衣。”


    “正是,正是。”陳天倚兩人又把目光轉向一邊。


    藍鬆古再看了看血屠,想起剛才血屠以為奪了自己寶貝孫女第一的得意臉色,藍鬆古又隻好一個人狠狠地盯著水幕上的畫麵。


    眾人雖然你一言我一語,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裏都明白,此刻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比試上。


    宗主重年輕天才,一個憑借著自身努力和奇遇,能夠跟血冥正麵對抗的年輕俊傑,倒是可以引起商行高層的注意了。


    血霧被血冥吸收,倒是沒有等血霧吸完,血冥的白骨劍,便化為一道流光飛出,直刺向陳波的身體。


    陳波淡淡地微笑,原本抱胸的雙手,開始左右伸開,周身原本熊熊燃燒的烈焰,猛地開始劇烈的收縮,收縮到身體之後,竟從身體各處,流轉到兩手的手心之間。


    陳波的雙手頓時合攏,兩手的手心處,頓時生長出一柄由烈焰組成的橙色長劍,火焰長劍頓時與白骨飛劍撞擊在一起。


    火焰長劍化為火焰四散,陳波的身子,更是倒退了十多米,停留在火靈劍後方的虛空中。


    陳波的手一招,原本踩在腳下的巨大火靈劍立刻化為一道火紅的流光,變成原先大小飛回到陳波的手中。


    白骨劍被陳波一劍砍得倒飛回去,不過陳波也從白骨劍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竟然比自己施展靈斬時相差不多,不愧是自傲的天才弟子,在靈力上,確實要勝過自己。


    因為對方隻是使用普通的招式,而自己,已經用上了法術,還是自己比較拿手的法術。


    看到這一幕,傅劍等看好戲的人深感可惜,倒是藍鬆古大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自責備自己,剛才真是太糊塗了,怎麽拿自己的孫女意氣用事。


    白骨劍飛回,被血冥抓在手中,此時周圍的血霧大部分已被血冥吸收,血色的天空重新恢複了晴朗的顏色。


    血冥手持著白骨劍,左手的手心處,突然湧現出血紅色的法力,此刻法力粘稠地如同液體一般,被血冥抓在手中,散發著讓人心駭的力量。


    陳波的表情也認真起來,這確實是一個迄今為止,最為強大的對手,對方的名字,也出現了陳波的腦海之中,本屆天榜前十名的強力人選,血冥。


    血冥抓著血色粘球,臉上獰笑著,“敢殺我血戮門的弟子,今天隻是給你個教訓,等出去後,你會真正品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血色粘稠的血球從血冥的手中脫手而出,化為一道血影,瞬間轟向陳波的身子。


    陳波目不轉睛地盯著頃刻而至的血球,這道血球被血冥凝聚了這麽久,絕對不僅僅是簡單的攻擊。


    果不其然,血球沒有攻擊到陳波的身子,轟然炸開,竟化為血紅的液體鮮血,湧向空中的陳波。


    紅色的血液不多,仿佛隻有三個立方左右,雖然不明白血液的具體威力,宋飛可不想親身嚐試,手中同時也凝聚出一顆巨大的火團,隨後,眾多的火焰,朝著鮮紅的血液射去。


    火焰射入血液之中,立刻散發著“嗤嗤”聲,並伴隨著腥臭的黑煙,血液同時被蒸發了一些。


    然後鮮紅的血液來得很快


    ,並不等陳波繼續投出火團,就如同浪濤一般朝著宋飛的身子拍了過去。


    陳波的身子,立刻化為層層影子,如同融入風中的幽靈一般,在後退的途中,蕩起陣陣的風之漣漪。


    血浪來得很快,沒有想到施展了風遁之後的宋飛退得更快,更是一邊倒退,一邊雙手不時地出現火團,轟向身前緊緊跟隨著自己,拍向身軀的血浪。


    說起來很長,從陳波倒退,到連續的射出火焰,不過是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不斷地用火焰投向血浪,血浪一點點地被蒸發,直至消失不見。


    而陳波的身法,終於首次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觀戰的人群,眼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絲的驚訝,他們雖然暫時看不出身法的具體等級,但是也隱隱猜到,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如果不是擁有這身法,陳波也隻有硬拚一途,結果如何,很難說清,但是憑借著身法,竟然擦著血冥的道術,自己當著他的麵,一點點地把它磨滅幹淨。


    “可惡。”


    血冥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神色,身上頓時又有血色的腥味湧現,白骨劍上,竟然泛起了層層的血光,血冥手持白骨劍,如炮彈一般射向對麵的陳波。


    人還距離陳波百米的距離,血冥的白骨劍已當空斬下,白骨劍上瞬間湧現出一匹如同瀑布一般的血光,朝著宋陳波的身子橫卷過來。


    血光下的陳波如同傻了一般,竟然一動不動。


    匹練般的紅色瀑布斬下,瞬間把陳波的身子斬為兩截,從頭頂上方分開,均衡地斬成兩半。


    被斬成兩半的身子沒有鮮血流出,也沒有朝下掉落,更是保持著原來平靜如水的表情,然後慢慢地消失。


    竟然是虛影。


    血冥目光橫掃當空,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陳波的身影,連忙叫糟,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已傳來了一股磅礴狂暴的能量。


    陳波手指尖拖著一小簇跳躍的小火苗,瞬間化為狂暴的烈焰,朝著血冥的身子橫掃過去。


    偷襲加上血冥剛才的分心,狂暴的烈焰狠狠地掃中了血冥的身子,轟碎了血冥的護身法力,把血冥的整個人都轟飛了出去。


    陳波看到倒飛中的血冥,身上的獸皮竟然也湧現出鮮紅的血光,非常快地消耗著自己攻擊在他身上的力量。


    火焰很快散去,血冥被轟飛了五百米遠,但是陳波看到,重新站在虛空中的血冥,並沒有如期望的那樣受傷慘重,雖然此刻血冥的嘴角掛著鮮紅的血跡,但是他的傷,並不重。


    大門派天才的底蘊,也開始展露在陳波的眼前,強大的護身法袍,渾厚的內力,讓陳波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絕招劍法,終於遇到了阻礙。


    說到底,除去對方的法袍外,血冥的法力,也超過了自己,自己,畢竟還隻是金丹初期,跟這些天才弟子比拚法力,相差還是太多了。


    陳波也開始真正地接觸到了天才弟子們的真正實力,根本不是那些小門小派可以比擬的。


    陳波相信,若是境界同等級的情況下,血冥根本就無法抵擋住自己的劍法。


    血冥用左手的食指輕輕地抹掉嘴角的血跡,然後把帶血的手指伸入嘴中,被自己吸吮幹淨。


    稍後血冥又露出了猙獰地神色,看著陳波獰笑道:“不錯,竟然能讓我受傷,非常不錯的攻擊手段,不過你的力量還是太過弱小了,金丹初期,畢竟隻是初期而已,剛才的攻擊,已經是你最強的攻擊了吧,可惜,對我造成的傷害,還是非常地小。”


    這一次施展出的劍法,並沒有把陳波的靈力抽幹,而隻是使用了他大半的力量,原本的絕技,隨著修為的加強,也開始變得不像一開始那麽好用了。


    雖然依然威力絕倫,不過卻無法再如從前那般,一次性發揮出全部的力量,畢竟當陳波的實力提高了一大截之後,已無法一次性發揮全部法力了。


    這個結果,陳波也很早就預料到,強如飛塵劍法,也都有極限,不可能無限製地發揮,此刻還能一下子施展大半的法力,陳波還是非常地滿足了。


    等以後有更強大的兵器,自己的實力更加強大,劍法的威力,又將會提升一大截,所以,雖然陳波用火,但劍法,以後還將是陳波壓箱底的絕技。


    血冥輕輕舔了舔自己的血液之後,頓時又化為一道長虹,朝著陳波射來,這一次倒是沒有隔空揮劍,直到靠近陳波的時候,手中散發著血紅光暈的白骨長劍,才朝著陳波的身子斬來。


    白骨劍還沒有斬到,陳波卻仿佛看到了一群魑魅魍魎在身邊亂舞,仿佛身陷血色地獄,眾多的鬼怪仿佛要吞噬自己。


    陳波心中一驚,立刻明白血冥斬來的一劍,並不是普通的一劍那麽簡單,而是一種法術,可以影響人心神的法術。


    若不是陳波經曆天老的培養,心神堅韌地逆天,說不定就在剛才一瞬間的功夫,被血冥的白骨劍給斬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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