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的頭垂的低低的:“孫女不是和祖母生分,隻是……”汪太太握緊她的手:“萱兒,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對你母親有些別的言語。+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麽?可你也知道,畢竟人心隔肚皮,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多疼你一點怕你母親對你不好也是常事,你說是不是?”


    雨萱不喜歡聽這話,但還是應了聲。汪太太拉著她坐下輕輕地拍著她又說些雨萱幼年時的趣事,說到高興處汪太太瞧著雨萱歎道:“記得你初出世時,那時你祖父還在,曉得添了個孫女,喜歡的一夜都沒睡著,隻可惜沒過多久你祖父就不在了。我也……”


    汪太太說著淚就開始往下落,這話讓雨萱也一陣傷心,雖對祖父印象不深,畢竟他去世時候雨萱還不到兩歲,但汪枝常在兒女們麵前念叨當日汪老爺的慈愛。特別是汪太太漸漸麵目可憎之後,雨萱也常想,若祖父在時,是不是祖母就不會這樣。


    汪太太滴了幾滴淚見雨萱麵上有難過之色,拍拍她的手道:“瞧我,說這些做什麽?你也這麽大了,現在我聽你二嬸說,女工理家什麽都來得,這樣好的閨女,也不曉得誰家有福氣求得到?”雨萱聽了這話麵色更加紅隻是低頭不語,汪太太並沒再說話,隻是滿臉慈愛神色地看著她,似乎十分欣喜家有少女初長成。隻是偶有光滑過汪太太的眼,能看到眼底有一抹憤怒和算計。


    黃娟雖和邱氏一起來到她現在住的屋子,但心裏卻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汪太太會說些什麽?邱氏接過丫鬟端上的茶遞上才笑道:“嫂嫂也不要太著急了,婆婆現在新換了個好醫生,吃了他幾副藥,婆婆這些日子安靜了許多,說話做事也不再像原來那樣暴躁毫無章法。♀”


    黃娟嗯了一聲,那心卻還係在雨萱身上。月蘭端起一碗茶好奇問道:“娘換了個醫生,怎麽沒聽說?”邱氏麵上笑的十分溫婉:“這是你兄弟的主意,說要等這藥吃吃瞧,若有效了再和大家說,若沒效了,”邱氏故意頓一下才道:“就要去砸了這先生的招牌,畢竟他出診一次光診金就要十兩。”


    這價錢讓想事的黃娟也不禁咂舌,尋常鄉村醫生,一次出診收個五錢已算是大價錢,甚至有不要診金,隻要些許東西相抵就可。這十兩銀子一次的醫生,究竟是從哪裏請的?邱氏躊躇一下才道:“聽說他家祖上出過禦醫,隻是後來為避禍才離京回鄉,也是機緣湊巧,我歸寧時候正好我舅母來探我娘,座中說起,這才費勁許多唇舌從外縣請過來的,隻是人雖請過來,這診金再加別的破費也不小。”


    黃娟默默地算了下帳,診金一次十兩,這來回路上花銷再加要招待這醫生用的,一次二十兩都算少的。月蘭也算出來,不由對邱氏道:“這次真是讓二弟破費了。”黃娟也道:“既請了就該和我說一聲,這銀子哪能你一家全抬了?”


    邱氏忙搖頭:“嫂嫂,話不能這麽說,大哥一年還額外給這百兩銀子的孝養錢呢,難道我們拿了銀子就不做別的了?”月蘭已經笑了:“這弟妹嫁過來兩年,果然不一樣了,說話做事都極有章法了。”


    邱氏粉麵含上一抹緋紅:“姐姐又笑話我,都在這家裏這麽多年了,難道還不能和嫂嫂學些眉眼高低的?”月蘭笑的聲音更大些:“吆,這讓我讚你還是讚大嫂呢?”黃娟瞧著她們這樣也抿唇一笑:“嗯,都讚,都好,我啊,願你們個個都一舉得男心想事成,這啊,可就誰都讚到了。”


    邱氏麵上的紅色更深一些,和汪棟這些日子也算恩愛,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孕?外麵傳來丫鬟的聲音:“奶奶,廚房晚飯預備好了,是擺在前麵呢還是擺在太太屋裏?”邱氏忙揚聲道:“擺在前麵吧,都是一家子,也不用回避了,你們去請太太和萱姐兒吧。”


    丫鬟應是而去,邱氏站起身請黃娟她們出去:“雖說都是一家子,可來到我屋裏還要我做個主人,先請出去用飯罷。”黃娟和月蘭攜手出去,到了前麵廳上,已擺好一桌,汪枝弟兄正在那說閑話,下學歸來的成業侍立一邊,見她們進來忙各自起身又招呼了,汪太太這才帶著雨萱姍姍來遲。


    眾人又是一番行禮這才各自坐下,黃娟見雨萱神色正常,又見汪太太麵上總算露出笑容,心這才稍微放下一些。


    等用完飯又陪著汪太太坐了會兒,月蘭要回家,黃娟帶著雨萱先送她出門,望著月蘭離去,黃娟才悄聲問了雨萱,汪太太尋她說了什麽,聽的雨萱說汪太太不過說了些舊事。黃娟的心這才放下,可是心雖放下,黃娟卻總有些忐忑,總覺得汪太太說的這些話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她。


    又陪汪太太坐了會兒,汪枝也就帶著妻兒告退回家。汪太太由邱氏扶著送他們出來,黃娟走出幾步瞧見汪太太還站在門口,麵上笑容似乎十分慈愛,但黃娟覺得這笑容怎麽都不對。


    黃娟用手撫了下胸口,讓那顆砰砰跳的心安寧一下,等回到家中,成業早就發困,行禮後就下去睡覺,雨萱也回了自己屋。汪枝這才開口:“母親瞧來好了許多了,方才你和萱兒出去送妹妹的時候,還問起萱兒的婚事,我說有幾家來議親了,隻是還沒定下。母親還說萱兒是我長女,必要挑個好的才對得起她死去的娘。你說,母親都這樣說了,是不是她會像以前一樣?”


    黃娟聽出丈夫話裏的些許期盼,這些期盼有些更是為了汪棟吧?黃娟把心裏的那絲疑惑壓下去才道:“但願吧。”汪枝沒在說話,隻是握住妻子的手。


    汪枝和黃娟合計了又合計,覺得還是陸家二兒子算來各方麵都要更好些,準備尋老林來讓她去陸家說和,就定下這門親。


    這日一早黃娟還不及讓人去尋老林,老柳家的就進來稟報:“奶奶,外麵來了個媒婆,還帶了個婦人來,說是來給我們家大姐兒說親的。”黃娟哦了一聲就道:“你把她們請進來,就說我們已在議了,還請別家去問問,再拿一百錢給那媒婆就是。”


    老柳家的卻不動,麵上現出幾分若有所思:“奶奶,話不是這樣說,那個媒婆說已經許了,今兒是特地來定約的。”已經許了,黃娟瞧著老柳家的竟有瞬間說不出話,老柳家的點一點頭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黃娟深深吸一口氣才道:“那兩人在哪兒?”老柳家的伸手扶著黃娟出去:“這兩人也奇怪,開頭不肯進來,後來還是我好說歹說才讓丫鬟把她們拉進來的。”黃娟聽了這話怎會不知道內裏有蹊蹺,牙不由咬下唇,唇邊已經有絲嘲諷笑容出現:“這樣上門來的,怎會是善樁?當初不讓她們進門才是,”


    老柳家的額頭頓時滿額頭汗:“奶奶,小的……”黃娟擺下手:“不過這進門也有進門的對付法子,我們先出去吧。”兩人來到前麵廳上,黃娟一眼看見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坐在那喝茶,她下首坐著個五十來歲的,一瞧就是媒婆。


    黃娟打量定了也不上前行禮也不打招呼,徑自走到主位坐下,對老柳家的道:“都和你說過了,我們已和人議著了,怎麽還把媒婆請進來?拿一百錢來請這位嫂子回去才是正經。”


    黃娟進來時候,那婦人已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堆笑地準備打招呼,誰知黃娟對她不理不睬還說了這麽幾句話,那火氣騰一下冒上來,衝著黃娟就道:“這門親你家已是許了,我這才帶著媒婆上門,那有你這樣又和別家議著的?天下有一家女許兩門親的道理嗎?”


    黃娟這才把眼轉向這婦人,見她著了領紅襖子,外麵穿了件墨色棉披風,發上插了支金簪,瞧著也是哪家的當家人?想到此黃娟先瞧向媒婆:“這位嫂子你眼生的緊,我們家想必也是頭一次來,不曉得你是不是聽錯了才帶人來了?”


    媒婆早已站起身笑著道:“大奶奶,小的吃這碗飯也有三十來年了,雖說這汪家來的次數少,但也知道您家裏的情形。這位太太婆家姓褚,在這城裏開了個絨線鋪子,家事也頗過得去。您這兩邊的婚事,都是小的在這中間跑腿,雖說沒見過您,但這家裏早有人應下了,不然褚太太哪會帶著小的上門來求見?”


    媒婆邊說,黃娟邊思索,這事不是有人在中間搗鬼黃娟怎麽都不信,黃娟定下心就道:“應下了?這位太太,不怕告訴您實話,這家裏裏外大小事情我說了算,別說是那隨便的人應了您,就算是我夫君應下了,我不肯,誰也別想娶我女兒。”


    褚太太倒沒想到黃娟這樣直接,愣了下才道:“那,要是你閨女自己應下呢?這世間父母再不肯,也擋不住兒女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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