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走後,小白走到安冉的身邊,那雙明亮的眼睛望住她,那眼神看得安冉心中一陣暖流。


    她看著小白,那一身本來雪白的毛發變得髒兮兮的,看樣子,它一路追著安冉而來,也沒洗過澡。


    安冉摸了摸小白的頭,蹲下身子,說道:“你怎麽跟來了?”


    小白蹭了蹭她的臉,像是無言地回答她。


    看到小白的樣子,安冉的嘴角微揚,既然小白執意跟著她,那這一路,她便和小白相伴吧。有了它在身邊,她確實也安心不少。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去找燁郎。”安冉笑著說道。


    然後,一人一豹走在雪白的大地上,那匹馬掉落了懸崖,如今,她隻能步行到最近的鎮上,重新買匹馬上路。


    終於,快到鎮上的時候,安冉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小白可不能進去。雪豹這樣凶猛的動物肯定會驚嚇到人的,她要是帶著小白進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


    那她隻能先將小白放在郊外的雪山上了,安冉蹲下身子,對小白說道:“小白,你可不能進去鎮上,你現在雪山上呆著,等我買到馬,我就來接你,我們接著上路。”


    小白像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望了她一眼,然後自己朝著雪山上去了。


    安冉看著小白那敏捷的身影,露出一抹淺笑。


    幸好有小白在身邊,如果小白沒有跟來,她恐怕還沒北楚都城,不是死掉就是被*了。


    輕歎了口氣,安冉加快腳步往鎮上走去。


    購買齊了必須的用品和馬兒,安冉找了家客棧吃了點東西,然後給小白買了一些吃的,就往郊外走去。


    來到郊外的雪山山腳上,安冉望著那座雪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天啊,她還得爬上去找小白,這可真的是難倒她了。


    重重地籲了一口氣,安冉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正準備上山的時候,驀然看見,一道雪白的身影,竟是小白!它正在從雪上下來,那矯健的動作,很快便已經來到了安冉的身邊。


    安冉看著小白,露出一抹笑容,許是小白聞到了她的氣息,所以自己下來了。


    小白的身子已經不髒了,那雪白的毛發讓人看了不禁想要觸摸一下。看樣子,小白自己不知道哪裏找到了雪湖,洗了個澡。


    看著小白精神抖擻的樣子,安冉笑了笑,然後將自己給它買的食物拿出來給它吃,看著小白吃東西的樣子,安冉寵溺地摸了摸它的頭。


    轉眸望著那碧藍的天空,安冉的心中感慨萬千,以前她和燁郎經常在棲鳳樓外的回廊上坐著聊天,小白就趴臥在她的腳下,那樣的情景好像已經過去好久好久了。


    心裏很想念南淩燁,不知道如今他怎樣了?此時的安冉恨不得立刻就感到北楚的都城。


    等小白吃飽喝足後,安冉便開始帶著小白上路,往都城趕去。


    是夜,安冉和小白沒來得及進城,隻能在城外的破廟中落腳。牽著馬兒進去裏邊,一陣寒風襲來,安冉不由地抖瑟了一下,將馬拴在柱子上,安冉和小白進去裏邊。


    這座破廟看樣子已經荒廢了很久,四處都破爛不堪,四麵來風,安冉看了看四周,在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小白趴臥在她的腳邊,無聲地陪伴著她。


    很冷,外麵在下著大雪,寒風不斷地吹進來,安冉站起身來,說道:“小白,你這兒等一下,我去外頭拾點樹枝生火。”


    說完,安冉便想外麵走去。沒想到小白竟也跟著過來了,它先是跟在安冉的身邊轉悠,然後清楚了安冉在幹什麽後,它也來幫忙。將那一根根的樹枝全部往剛才他們坐的地方拿去。


    在小白的幫助下,很快便拾好了樹枝,安冉便開始生火。


    動作雖然很不熟稔,但是還是將火生了起來。瞬間感覺暖和了不少。


    望著外麵不斷飄落的雪花,安冉對著小白輕喃道:“小白,燁郎此刻不知道好嗎?你想念他嗎?”


    像是聽懂了安冉的話,小白竟將臉瞥向一邊,好似一臉嫌棄的模樣。


    看到小白的樣子,安冉不禁掩唇失笑,她怎麽忘了,小白和燁郎可像是犯了八字一樣,燁郎嫌棄小白,小白也無視南淩燁。


    或者就是因為南淩燁總是見到它就叫它胖貓吧。


    “我好想他,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事情是不是都解決了?如果快的話,明天晚上我們就能到北楚的都城了,我們很快便能見到燁郎了。”安冉輕喃道。想到這兒,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困意襲來,安冉打了個哈欠,靠在牆上,昏昏欲睡的感覺。


    驀地,小白用前爪撓了下她的手,安冉看著它,不解地問道:“小白,怎麽了?”


    隻見小白站起身,龐大的身子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在她的旁邊趴下,安冉看著它一會兒,明白了它的意思,小白是看她在牆上靠著不舒服,想讓她躺在它的身上,靠著它睡。


    輕抿了下嘴角,安冉摸了摸小白,喃道:“小白,謝謝你。”


    靠著小白的毛茸茸的身子,溫暖又舒服,安冉很快便睡著了。


    翌日醒來,安冉和小白兩個,又開始踏上了前往北楚都城的路。


    終於,到晚上的時候,安冉帶著小白,終於到達了北楚都城的郊外,城門已經關了,她沒有辦法再進城,隻好在郊外找個地方住一晚,明日再做計劃了。


    看到附近有戶人家的燈還亮著,安冉便想著去那人家借宿一晚,蹲下身子,對小白說道:“小白,我不能帶你進去,你要自己去山上住了。等我找到燁郎,我便和他一起去接你。”


    這次,小白並沒有離開,低嚎了兩聲,看了看那戶人家的方向,再看看安冉。


    安冉看著它,不太確定地說道:“你是要看我安全進去了,才離開是嗎?”


    小白沒有出聲,用毛茸茸的腦袋輕觸了下安冉的腳下,像是在表達著它的意思。


    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後,安冉笑笑,然後朝著那戶人家走去,走到人家家門口的時候,小白在一處躲藏了起來,以免嚇到人家。


    開門的一位老婆婆,很慈祥的樣子,安冉向老人家說明了來意後,老人家很善良地將她帶了進去。


    進門後,安冉向暗處的小白使了個眼色,讓它放心,便跟著老人家進去了。


    老婆婆隻和他的老伴獨居,他們的膝下並無兒女,但是兩位老人相親相愛,相互依靠陪伴,日子過得平凡舒心。


    兩位老人很好客,為安冉煮了一碗麵,等她吃完後,老婆婆便在房間裏和她拉著家常閑聊著。


    “姑娘是要去都城探親嗎?”老婆婆問道。看這位姑娘的樣子,氣質非凡,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家。


    “是啊,我一位哥哥,在北楚宮中當差的,但是如今卻沒有了消息,我們家裏都很是擔心,沒有辦法,我隻好出來尋找一下,打聽我哥哥的消息。”安冉說道,


    她不敢說得太過直白,隻能大概說了個意思。畢竟南淩燁的身份特殊,確實不宜對外人說。


    老婆婆一聽宮中當差,不由得歎了口氣,看著安冉的眼神有些無奈又同情。安冉看出了老婆婆臉上異樣的神情,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說道:“老婆婆有話不妨直說,無需介懷。”


    看了看安冉,沉默一會兒,老婆婆才說道:“姑娘,我說句不好的話,恐怕你的哥哥是凶多吉少了。”


    聞言,安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驚訝地看著老婆婆,一臉的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老婆婆會這麽說,但是她知道,北楚定是發生了什麽事,而這個消息恐怕被封鎖了,無法傳回大盛,所以她才收不到有關南淩燁的任何一點消息。


    “當日,北楚內亂,就在亂黨想要篡位登基的時候,儲君烈王殿下竟突然出現,並帶著狼騎兵等人,和寧王殿下裏應外合,誅殺亂黨,當時的北楚宮中,聽說是一片混亂,死了很多人,後來烈王下令,全麵封鎖消息,不能讓這等消息傳了出去,否則,定會有人趁著北楚內亂進犯。直到今日,北楚宮中才算是穩定了下來,烈王執政,按照先帝遺詔,烈王為新的北楚皇,擇日舉行登基典禮,今日聖旨告示已經張貼出來了。”老婆婆徐徐說道。


    聽到老婆婆的話,安冉的心震驚混亂。她無法想象,這麽短的時間,事情竟發生了如此的變化,南淩燁竟要登基為帝了?


    既然如此,既然他平安回到了北楚,既然他剿滅了亂黨,那為何不派人傳回消息給她,他應該知道,她會有多擔心他的。


    她可以明白他有多忙,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可是難道連一封信,或者派個人傳一句話都這麽難嗎?


    況且,當日,她被大盛帝打入牢中,自逐出族譜,下令斬殺的事情,不止是大盛,就是北楚,應該也能收到消息的,可是為什麽,南淩燁卻還是無動於衷?


    直到今日,他已經頒了聖旨即將登基為帝,那就說明一切事情已經處理妥當,看了他依舊沒有一點消息帶回給她。


    太多的疑問盤旋在安冉的心中,此刻,她真的很想見到南淩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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