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新首都越陽。


    越王白元貴與首相洪賢正在奏對。


    洪賢拿著油墨味兒還沒有散盡的電報。


    “王上,這是吳侯齊剛毅發來的電報。


    吳侯詢問我國對於蜀國和瑞國,這兩國戰爭的看法。”


    吳侯齊剛毅的爵位已經被繼承,但吳國的盟友一直稱呼齊剛毅為吳侯,承認他是吳國最高的統治者,沒有君主身份的君主。


    他的稱謂就隻能用吳侯這個尊稱。


    越王白元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洪愛卿,你應該知道我們越國,為什麽要加入吳國組建的聯盟。”


    這個問題首相洪賢不用思考,立刻回答道:“臣思考過這個原因,臣想是因為不甘心。


    我們不甘心灰溜溜的從歐洲撤離。


    我們不甘心被人嘲笑百萬男兒齊解甲。


    撤離歐洲是迫不得已,原先的地盤無法增長實力,隻能選擇在歐洲機械實力。


    但我們越國人,永遠都不會是懦夫。


    我們要用我們的手段,重新返回歐洲。


    吳國被四國聯盟逼迫,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唯有吳國願意接納我們重新返回歐洲。


    與吳國結盟,我們處於平等地位,甚至會更加超然一些。”


    越王白元貴笑著說道:“洪愛卿說的沒錯,我們越國積蓄實力,就是為了重返歐洲。


    但等到我們真積蓄完足夠的實力。


    歐洲地區也出現霸主,我們未必能如願。


    現在與吳國結盟,我們隨時可能介入歐洲的局勢。


    聯盟不敗亡,我們重返歐洲的計劃必定能成功。


    聯盟敗亡,吳國被其他國家吞並。


    我們越國的核心區域都在非洲越水流域。


    最壞的結果也隻是撤回來,徹底放棄重返歐洲。


    加入聯盟,將會獲得最慘重的代價,我們越國都能接受。


    加入聯盟還有很多好處,我們沒有理由不加。


    既然加入聯盟,在沒有巨大利益衝突之時,我們要把自己當做聯盟的一份子。


    怎樣做對聯盟有利,那我們就采取這個方案。”


    首相洪賢了解到越王白元貴的想法。


    相關的方案,早在他的腦海之中。


    “王上,對於聯盟最有力的方案,那就是蜀國和瑞國戰爭規模有限。


    最好是蜀國和瑞國的國力不要消耗太大。


    蜀國和瑞國實力獲得增,他們兩國有仇怨,那也會走向外擴張的道路。


    瑞國能擴張的方向是蜀國、桂國和楚國。


    蜀國能擴張的方向是瑞國和桂國。


    我們選擇讓兩國戰爭規模控製在一定程度。


    他們擴張的方向就可控,無論怎樣選擇,都會對楚國和四國聯盟造成威脅。


    敵人感受到威脅,必然會留出部分兵力防範瑞國和蜀國。


    這樣針對我們的兵力就會減少一部分。”


    越王白元貴聽到首相洪賢這個分析。


    他開心的說道:“好,這件事情就這樣回複吳侯。


    吳侯應該會滿意我們的做法。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在敵人沒有發生變化時,朋友關係會非常穩固。”


    首相洪賢根據越王白元貴的想法,完善越國應對瑞蜀兩國衝突的方案。


    這個方案發給吳國,他們很快收到吳侯齊剛毅親自打電話問候。


    吳侯齊剛毅之前沒有打電話,那就是摸不準越國的太多。


    他們一旦在電話中吵起來,那會影響兩國的關係。


    他通過之前的試探,發現越國站在吳國這一邊,是一個合格的盟友。


    吳侯齊剛毅這才打電話感謝。


    ……


    蜀國華沙,大福酒館。


    “地瓜燒,正宗的地瓜燒。”


    幾名穿著麻布衣的工人,他們下班路過酒館,聽到酒館內的吆喝聲。


    心中有些苦悶的張大傑,立刻招呼道:“今天心情不好,我請大家喝酒。


    咱們今天就喝地瓜燒,可別嫌棄。”


    “張大哥,我們也不是嬌貴的公子哥,怎麽會嫌棄地瓜燒,地瓜燒還更烈一些,更有酒味兒。”


    幾名工人立刻坐在酒館的大堂,他們點了一壇地瓜燒,一碟花生米,一盤土豆絲。


    他們開始邊喝酒邊聊天。


    “張大哥,這幾日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家是遇到什麽事了?


    咱們都是窮苦人,真遇到事就說出來,大家還能幫襯一二。”


    張大傑聽著工友暖心的話語,他長歎一聲道:“我家裏可沒出事,我家裏真出事了,我的心多大,還請你們喝酒。”


    “確實是這樣,張大哥家裏真的出事,那就不會是這個姿態。


    既然不是家裏是,難道是張大哥相好家裏出事了。


    真是這樣,那可別陷進去太深。”


    張大傑知道如果不把事情說出來,大家還不一定向什麽方向猜。


    他借著酒勁,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聽說坊間傳聞了嗎?


    朝廷要與瑞國議和,聽說要把紅山嶺鐵礦拱手讓人。


    我們是什麽廠,我們是專門給鋼鐵廠供貨的煉焦廠。


    沒有了鋼鐵廠,誰還用焦煤?


    挖出來的煤,經過水洗之後,直接就能燒鍋爐,根本沒必要花大成本煉焦。


    大家全部都要失業,回家去種地。”


    張大傑這句話說出口,立刻就引起工友的震動。


    “謠言,這一定是謠言。”


    “千萬不要這樣,種地根本不掙錢。


    我們為什麽喝地瓜燒,因為糧食全部出口,換取發展工業的原料。


    即便是在國內糧食緊缺的情況下,糧價也漲不起來。


    因為我國的糧價一旦上漲,周邊地區的低糧價必定會湧入。”


    “我可是好不容易,學了一門煉焦的手藝。


    離開煉焦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


    “張大哥,這個消息準確嗎?


    沒了紅山嶺鋼鐵廠,我國大部分工廠,那可都要失業。


    我家的田已經賣出去,為我換來了進工廠學藝的機會,在想回家種地,那都做不到。”


    張大傑再次喝了一口酒,他無奈的說道:“這個消息,坊間都在傳。


    朝廷沒這個想法,坊間也不會有這麽多非議。


    不隻是我們討論這件事,我聽到廠裏的管事,他們都在討論這件事。”


    張大傑說出管事都在討論,工人們對這件事情又信任了幾分。


    他們臉上流露出與張大傑差不多的表情,都在擔憂朝廷會不會真的放棄紅山嶺地區。


    張大傑最後一拍桌子道:“我相信朝廷,他們一定不會放棄,國內十幾萬工人的生計。


    我們蜀國誓死要與瑞國作戰到底。”


    張大傑這一聲大吼,直接讓對麵桌上的幾個人,立刻站起身。


    “吼什麽吼?還想為這個拿百姓不當人的朝廷賣命。


    你們這些家夥,完全就被朝廷編織的謊言欺騙。


    我跟你們說,紅山嶺地區的傷亡非常大。


    傷兵都是一火車一火車向外運。


    一發重炮轟下去,數百名軍人屍骨無存。


    我們蜀國之前隻是農業國,必定不會是瑞國的對手。


    現在最好的選擇,那就是與瑞國停戰。”


    張大傑聽到這一番話,她大聲斥責道:“你這個家夥放屁,又在危言聳聽。


    兄弟們抄家夥,給我教訓教訓這幫人。”


    張大傑正因為聽說朝廷要談和,紅山嶺鐵礦不複存在。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他們的廠子依托依托鋼鐵廠興建,鋼鐵廠沒有了,他們也就失業了。


    現在聽到另一群人,散播投降的話語,立刻氣血上湧。


    兩方人直接在酒館中打了起來。


    巡捕接到報案,他們立刻趕往現場。


    一位年輕的巡捕,看到這個場景,他驚訝的說道:“又是這種因為謠言,打了起來。


    近段時間以來,已經出現多起類似的案件。”


    “慎言,這種事情,我們絕對不能沾。”


    年輕巡捕臉色一垮,隻當做尋常打架案件處理。


    ……


    蜀王錢明義重重的一拍桌子,憤怒的說道:“本王成了聾子、瞎子。


    下麵已經鬧得這麽嚴重,本王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要不是帝國的銀行團代表趙一卓先生,對我們進行警告。


    蜀國的局勢出現了一些問題,銀行團將會謹慎的考察貸款項目。


    我還不知道,輿論完全失控。


    前線打的激烈,我們後方也要出現亂子。”


    首相黎酒聽到蜀王錢明義的憤怒聲音。


    他知道蜀王真的發火了。


    蜀國現在全靠帝國的貸款維持。


    一旦帝國的銀行團,因為某些原因限製貸款。


    正在進行戰爭的蜀國,立刻就會崩潰。


    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黎酒作為內閣首相,蜀國出現這麽嚴重的問題,他肯定難辭其咎。


    首相黎酒立刻請罪道:“王上,是臣的工作疏漏了。


    臣一定盡快解決民間的亂局。


    絕對不會讓民間的亂局,影響到前線的戰事。”


    蜀王錢明義皺著眉問道:“首相,你怎麽解決這件事。


    你知道蜀國為什麽留言四起。”


    首相黎酒自信的說道:“王上,這種用流言搞亂後方,明顯是瑞國的手筆。


    瑞國用這種方法突襲,確實讓一部分意誌不堅定的人中招。


    但我們很快就能控製輿論。”


    蜀王錢明義聽到這句話,他立刻氣憤的說道:“首相,你完全就沒有調查具體的情況。


    不隻是我們蜀國出現這個情況,瑞國同樣也出現這個情況。


    這絕不是瑞國的手筆,應該是第三方國家,故意想要搞亂我國,他們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內閣的反應太慢,已經錯過控製局勢的最佳時機。


    我已經讓人調查,這件事情到底是哪些人在搞鬼。”


    首相黎酒立刻跪下請罪道:“臣有罪,沒能及時發現事情的端倪,請王上懲處。”


    蜀王錢明義擺了擺手,道:“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我們首要的問題,那就是弄清楚,到底是哪方勢力在針對我國。


    我們必須要知道敵人是誰,才能有針對性的應對。”


    首相黎酒與內閣眾臣,全部都沉默不語。


    他們沒辦法說出來,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局勢,主要是因為基層在捂蓋子。


    這導致事件已經發酵一段時間,內閣再想阻止,卻發現已經做不到了。


    這件事情真的說出來,那不就表明內閣眾多官員,全部都一無是處。


    黎酒知道這件事,發展到這個程度。


    其中有官員在初期之時,對於出現的流言根本不重視。


    更有蜀國上下,無論官職大小,全部都盯著紅山嶺地區。


    這個地區,他是升遷的捷徑。


    大都督府的官員,在一旁看熱鬧。


    他們看到蜀王錢明義發火,那也是極為罕見的情況。


    這次出現的事情,不涉及到大都督府。


    他們沒有任何錯誤,隻需在一旁看熱鬧。


    蜀國錢明義正在訓斥大臣,他派出去的皇室調查科科長,已經帶著任務返回。


    他是文官出身,比較厭惡類似東廠的機構。


    但他登基之後發現,內帑是皇帝的命根子。


    皇帝可以暫時沒權,但他必須要有錢,無錢寸步難行。


    這次的事情,讓蜀王錢明義明白,這種特務機構還是有必要存在。


    調查科科長杜振雄帶著一遝厚厚的資料。


    蜀王錢明義看到他略顯猶豫的神色,說道:“杜科長可是查到了一些東西,但說無妨。”


    杜振雄立刻說出他調查的結果。


    “王上,臣總感覺有兩撥人,這兩撥人的想法完全南轅北轍。


    一撥人宣傳紅山嶺鐵礦的重要性。


    一旦紅山嶺鐵礦丟失,蜀國工業將會受到重創。


    所有工廠都要破產,工人們幸福生活從此結束。


    這波人的目的,明顯是想要我國的百姓,支持這場戰爭。


    通過各種手段,鼓動百姓參與戰爭話題的討論。


    另一撥人不斷宣傳紅山嶺戰場的殘酷。


    他們用真實且殘酷的案例,描述紅山嶺前線戰爭之艱難。


    他們就是想通過各種方法,勸退意誌不堅定的百姓逃避戰爭,甚至是移民國外。”


    杜振雄把資料通過黃毛小太監,遞給蜀王錢明義。


    蜀王錢明義仔細閱讀之後,他放下資料,表情凝重道:“根據現在的資料,本王已經能判斷出,到底是哪些國家在出手。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蜀國就想安安靜靜的打好這一仗,不想去招惹其他國家。


    現在看來,歐洲各國是拿我們當做軟柿子。”


    蜀王錢明義已經能夠看明白,這是歐洲大部分國家,都已經把蜀國當做競爭對手。


    隻是他們因為利益的不同,選擇了不同的方式。


    歐洲各國的動向,那就是變相承認蜀國的地位。


    蜀國已經擺脫了農業國的尷尬,成為舉足輕重的地區強國。


    蜀國的實力得到歐洲各國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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