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劉榮奏疏還未寫完,隻聽湯武來報,“殿下,騎卒來報,有數十人手持短刃,朝此而來,像是要追趕咱們而來!”。


    劉榮拉開眼簾一看,隻見湯武等人已拔出腰間長劍,立於車駕之旁。


    “殿下不必擔憂,臣已命人將那四百騎卒調來,便在距離車隊不過數裏之外。定可護衛殿下之周全!”。


    對此,劉榮倒是不怎麽擔心,鄉間之平民,怎可能與南軍之精銳對抗。


    要知道這些士卒可都是經過千挑百選,才可入南軍,充做皇宮之禁衛,其中多數之人更是曾數次與匈奴交鋒,且這些軍卒此次所攜之武器皆是強弓勁弩,即使是這些人是衝自己來的,也絕不可能是漢軍精銳之對手。


    且劉榮等人自到了汾陰可是從未與何人交惡,怎會毫無征兆的便有人持兵刃而來劫之。


    然不過多時,果然有數十人手持短刃衝到了劉榮車駕近前,湯晟立即便率人策馬攔住這人之腳步。


    湯晟手持長劍直指這一行人等,言道: “爾等何人,敢攔我等之去路!”。


    這時,卻從這一群人中擠出一黑臉漢子,言道:“你等竟敢搶我家中之女婢,攔你去路又如何!”。


    臨出宮之前,天子劉啟便將湯晟叫到近前,與其言道,遇事絕不可莽撞行事,若不是如此,此人敢如此說話,湯晟當場便已揮劍將其殺之。


    想起陛下臨行之言,湯晟隻得壓下胸中怒火,接著便言道:“笑話!我家公子是何等樣人,怎會搶你這莽夫之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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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坐在車上的劉榮,自然是聽到了車外之言,聽到那人說什麽搶他家之女婢,“難道是那女童不成……”。


    如此,劉榮便對坐在一側的陳阿嬌說道:“阿嬌謹記,無論發生何事,絕不可下車!”。


    陳阿嬌看著一臉認真的劉榮點點頭言道:“知道了,表兄”。


    聞此,劉榮便下得馬車,行到湯晟之前,與那人言道:“你言之女婢,可是這村東一戶人家之女”。


    聽到劉榮如此說,這人哈哈一笑“正是你所言之,那戶人家,欠我一石之糧,早已與我約定,將其女許於我抵債,便是你從中作梗,將我家中女婢奪之”。


    言畢,更是露出一副讓人看了都惡心的嘴臉道:“留下十金與那女婢,我便放你等行之,若不然,今日你等一個也別想走!”。


    劉榮聽到這人之言,便已確定,這人便是那逼得那戶人家賣田賣女來抵債的裏正。


    原本那日劉榮便想令人將其抓來治罪,明正典刑。


    卻因不想如此早便暴露身份,還要尋那後土廟,便欲作罷之。


    誰曾想,自己不去找這裏正,這一小小之裏正竟然找上自己的麻煩來了。


    華夏自古之人,便有些特殊之癖好,《商書·伊訓》中便有關於同性戀之最早之記載,書中指出世有“三風十愆”,說“卿士有一於身,家必喪;邦君有一於身,國必亡;臣下不匡,其刑墨。”三風中有“亂風”,而“亂風”中包括“四愆”,其中的一愆便稱“比頑童”,即玩男童,搞同性戀。


    在商代之時,“比頑童”已經成為“亂風”的一種,所以伊


    尹在對太甲的訓誡裏不得不加以特別提醒。


    然《晏子春秋》中更是有載:齊景公自小長得很漂亮,有點像美女。


    有一次,朝議之時,他發現一個小官員一直輕佻地望著他,他便覺的很奇怪,便命左右之侍從查問這小吏,這個小吏坦白交代說,這麽望著君侯是因為君侯長得漂亮。


    齊景公聽了,哪裏忍得了如此之“意淫”,盛怒之下,便要下詔殺這小吏,後來晏嬰是好說歹說最終才勸阻住了齊景公…………


    而這裏正更是有這如此之癖好,原願借糧與這民夫之時,便是打算要其家中之女童,卻不想卻被劉榮半道截胡。


    一番打聽之下,也未打聽出劉榮等人是何之背景,倒是從這民夫口中得知那人甚是有些錢財,便才有此打算出手截下這人,若是還能得些錢財豈不是更好。


    這時隻見劉榮咬牙切齒道:“湯晟!將其盡皆擒拿!”。


    “諾!”,隻見湯晟一拱手,一士卒向天射一箭鏃。


    不過須臾之間,數百之騎兵便風馳電掣般的衝到近前,將這一夥人團團圍住。


    這裏正原還想,逞一逞威風,不想立時便被如凶神惡煞般之騎兵包圍。


    與他隨行之人,雖也是鄉裏中之惡霸,平日在村寨之中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哪裏敢與朝廷之官軍作對。


    當即便是立即丟掉手中之短刃,跪地求饒。


    這裏長此時是嚇得毛骨竦然,險些便要屎尿齊流,這才意識到自己惹到了自己如何也惹不起之人…………


    將其擒拿至劉榮近前之後,這人是忙不迭的不停叩頭,話都快要說不全的求饒道:“貴人……貴人饒命,貴人饒命!”。


    劉榮是看也不再想看到這為非作歹之裏正,更是不願髒了自己的手親自出手殺之,當即便對湯晟言道,“將其削首!!”。


    殺人之事,對於湯晟而言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之事,湯晟聞言,也不多言當即便拔出長劍行至這下跪叩頭的裏正麵前,舉起手中長劍便要砍之。


    這裏正聽到要被斬首,嚇得便要昏死過去,然還是不忘求饒道:“貴人饒命啊!貴人!小人與汾陰侯乃是有親戚之人,求貴人看在汾陰侯之情麵之上,饒小人一命”。


    然湯晟可是不管什麽汾陰侯不汾陰侯的,手起刀落之下,這裏正之人頭便應聲落地,其濺出之血更是濺到了那與此裏正一同來的人之身上。


    嚇得這些人當即是痛哭求饒:“求貴人恕罪,貴人恕罪!我等皆是因裏正之強逼,才會與其一同到此”。


    聞言劉榮冷哼一聲,騙鬼呢這是!這在場之人定是沒一個幹淨的。


    當即劉榮便從懷中拿出自己之符節,交於湯晟道:“持我之節,去派人將此人等皆送到汾陰縣衙去!


    再令那縣令將這裏正之人頭懸掛在汾陰城之城樓之上!”。


    湯晟接過劉榮之符節,小心問道:“殿下不是言道此次出行定要保密,不可泄露身份……如今這…………”。


    望了一眼這一副手足無措之湯晟,劉榮一清嗓子道:“如今不必了……”。


    “諾!”,湯晟一拱手行禮,便便喚


    來一屯長,令其率數十騎卒,將此跪地之人盡皆押解到汾陰之縣衙。


    望著這一隊騎卒遠去,賈誼亦行到了劉榮之近日,歎息道:“殿下此舉甚妥之!”。


    劉榮轉身朝賈誼一笑,便道:“謝老師之讚賞!”。


    在這河東郡中劉榮已觀之兩縣,東垣有北平侯張奉與其父張蒼,為東垣之百姓分糧,以助百姓度此荒年。而汾陰之汾陰侯周開方卻是熟視無睹一般,更是有這裏正此般之親戚,有如此之列候在此,汾陰之百姓怎會有好日子過…………


    而朝廷所認命之秩比千石之汾陰縣令與東垣縣令可是奉天子之命,馭一縣之百姓之官,如此數月下來,對縣中之事更是置若罔聞。


    劉榮自然看了出來,這河東郡上至太守申屠公,下至各縣之縣官,定是在上下其手,挖劉榮老爹天子劉啟,挖漢家之天下的牆角,其一個個定然皆是巨貪之輩!


    如此,劉榮才會此時令人持自己之符節至汾陰之縣署之中,敲山震虎,看這河東整郡之官吏有如何之動靜!


    如此,劉榮與賈誼言畢之後,立即便命湯晟道:“湯將軍,傳令下去!今日起便在此紮營,無我之令不可拔營……”。


    “諾!”,如此待大帳撐起,劉榮便將自己之奏疏寫完,令侍從取出自己之印,蓋於其上,令數名士卒騎快馬,火速送往長安未央宮中麵呈天子………………


    …………………………………………………………………


    而當湯晟所派之屯長將這些惡霸盡皆送到汾陰縣衙之時,汾陰之縣令徐騰也是甚覺奇異,抓捕惡霸之事什麽時候輪到軍卒出手,難道是都尉所派之人?


    但這些軍卒似乎又不像是郡中之軍卒,所穿戴之甲胄、兵刃看起來可要比郡中之士卒好的多……


    且都尉若是派人送至此幾個牢犯,必會提前知會……


    如此徐騰便出言問之:“不知足下從何而來之?”。


    這屯長也不多言,隻道:“你可知南軍禁衛!”。


    一聽到南軍禁衛四字嚇的這縣令眼都要直了,難道是天子所派來之人?


    哆哆嗦嗦的言道:“不知上官何事?”。


    “也無他事,隻是受一人之命,將這數十逮人送到你這汾陰縣衙治罪!”。


    言畢,拿過一旁之士卒手中一包袱扔在地上,道:“再將此物懸掛於爾等汾陰縣城之城樓之上!”。


    汾陰縣令徐騰一咽口水,問道:“不知上官奉何人之命至此?”。


    這屯長嗬嗬一笑,從腰間拿出一符印舉到了徐騰眼前,“可知這事何物!”。


    望著這軍卒手中之符印,徐騰眼瞪得發圓,“這……這……”。


    見這縣令如此,這屯長不多言,立即收了手中符印放回腰間,上前一拍這縣令之肩膀言道:“我等隻負責傳令,其餘之事便要交於貴縣手中”。


    言畢,便轉身而去之,隻剩下這縣令愣在了當場。


    之後更是一聲長嘯,便要倒地,一旁的小吏立即便上前攙扶,慌張道:“縣尊這是怎得?”。


    “完了一切全完了,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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