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這一回白白收拾了棒梗一頓,心裏正高興著呢。


    回屋卻發現婁曉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柱子,你說說這父愛如山是幾層意思,該不會是藏著什麽想法吧?”


    何玉柱一聽差點把自己給坑進去了,著急地解釋一下。


    “我這不是看那棒梗鬧得沒完沒了,影響了大家吃飯的心情,找個理由收拾他一下,這真沒其他想法。”


    看到何玉柱認真了,婁曉娥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著急了不是,我還沒說是有啥想法呢?”


    聾老太太看著小兩口吵吵鬧鬧,覺得也是挺開心的。


    雨水還有些呆萌地和碗裏的飯較勁,沒理會哥哥嫂子在說什麽,她隻是覺得現在沒有棒梗的哭聲影響她吃飯實在是太好了。


    這以後棒梗開始不鬧了,賈家終於是停下吃肉的節奏了。


    吃了那麽多,一家人都是油光滿麵,連原先瘦小的賈當都是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


    吃得最多的賈張氏也是臉都大了不少,看這臉不論走到哪裏誰都得給她不少麵子。


    棒梗可能是頭回被打得這麽痛,一下子老實了不少,見到何玉柱都是一臉害怕,平時遇到都躲著走。


    開始屁股疼得晚上隻能趴著睡,睡在賈張氏旁邊還有些哼哼唧唧。


    他這會有些和他媽媽秦淮茹鬧別扭,不願和媽媽睡,再說賈當是個睡覺不老實的,所以選擇了和他奶睡。


    賈張氏心疼孫子,在心裏麵把何玉柱和秦淮茹都罵了個遍。


    晚上睡覺還做了個夢,不知怎麽的做著做著,夢裏還遇見賈東旭他爸了,在夢裏幽幽地向她抱怨娶妻不賢坑三代。


    嚇得賈張氏急得直說: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還手舞足蹈了起來,一旁的棒梗便遭殃了。


    受傷地屁股挨了一下,疼醒之後,看到他奶奶一副鬼上身模樣,嚇得咧著嘴大哭著跑去找他媽媽秦淮茹去了。


    賈張氏夢裏驚醒過來時,棒梗早已經哭著離去。


    看到被窩裏沒人,就在家裏頭尋找,發現去了秦淮茹那就想把棒梗哄回來,誰料棒梗就是死倔著不肯,就是要睡那邊。


    氣得賈張氏快跳腳,想到剛剛做的夢,感覺棒梗屁股的這次遭殃好像也有她的一份因素,便偃旗息鼓了。


    往後的幾天,賈張氏對棒梗是更加疼愛,在棒梗屁股好了後還特意買了次肉,讓棒梗直呼還是奶奶最好。


    秦淮茹看了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買了那麽多回在棒梗那裏還不如賈張氏買一回。


    回歸正常後,秦淮茹發現了院子裏的不對勁,大家夥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對,連一大媽都是如此,看來這吃肉吃得膈應到院裏的人了。


    想著自己手裏的錢今後可能不夠開支,心裏頭一陣止不住的慌亂。


    她努力靜下心來,理了理頭緒,想著怎麽和大家夥搞好關係。


    要不然以後出問題,都沒什麽人幫忙。


    隻是雖然她對誰都擺出一副笑臉,但是短時間內大家都不怎麽買賬,唯有一大爺對她家的態度還是一直如故。


    想到還有一大爺,秦淮茹就放心了很多,院裏要說最有能力幫助他人的當屬一大爺了,一大爺出馬一個頂倆。


    連著吃了好一陣子的粗糧後,秦淮茹家裏又開始鬧妖娥子了,先忍不住的竟然不是棒梗而是賈張氏。


    賈張氏一看天天吃粗糧就開始鬧騰。


    “我的兒啊,你才剛走沒多久。你媳婦就虐待她婆婆,每天都是吃粗糧,老婆子我的嘴都給磨破了。


    好你個秦淮茹,老婆子給你掌管那麽多錢,你就每天讓我吃這個!


    你個死沒良心的,就是巴不得我老婆子早點死是吧。”


    秦淮茹聽了一臉的無奈,這是婆婆打不得罵不得。


    棒梗小當兩小隻也是覺得口感不好不好下咽,比之前吃肉的日子差遠了,兩眼淚汪汪的。


    擔心婆婆的罵聲把院子裏的人都吸引過來,打翻她好媳婦的人設,秦淮茹隻能耐心解釋。


    “我這都計算好了,之前我們吃得太好,現在家裏沒進項了。


    不吃粗糧的話,到時候家裏就要斷糧了。


    棒梗他們不懂,媽你也不知道嗎,需要我把賬算給你聽不?”


    看到賈張氏不幫忙不說,還拖後腿,秦淮茹感到很累。


    “愛吃吃,吃完最後大家一起餓肚子。”


    看到說不清,秦淮茹生氣地想,最後去換了精糧,賈張氏才消停了下來,棒梗也像打勝仗了一樣開心。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秦淮茹再怎麽支撐,到了她快臨產的月份,家裏終究是快斷炊了。


    賈張氏除了抱怨,一分錢都沒有往外拿了,就指著秦淮茹。


    到了這會,秦淮茹也隻能去找一大爺家幫忙了。


    在一大爺家裏,一大媽聽了秦淮茹的請求後,並沒有給什麽好臉色。


    這並不是她為人小氣,而是她這一輩的觀念就見不得做媳婦這麽的花銷錢。


    這年頭做媳婦的要求就是能勤儉持家,想想還好秦淮茹不是她媳婦。


    之前吃肉吃得院裏的人都眼紅,這會又到她家來借糧,她是真的不高興。


    看著秦淮茹挺著滾圓的大肚子,傷人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幹脆就不管,讓一大爺自己去處理。


    看著媳婦臉色不好,一大爺也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秦淮茹上門借糧,讓他有些驚訝,賈東旭那錢不會這麽快就用完了吧。


    院子裏一直傳賈家吃的好,搞不好還就是剩的不多了。


    賈東旭沒了後,一大爺已經不常去賈家,不太了解情況,都是根據傳聞判斷的。


    一大爺想了一下,這忙還是要幫的,看著秦淮茹身子不便也不好拿東西,就讓她先回去了,說是自己去籌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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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爺在秦淮茹走後,思量了一下,這會他已經吸取了之前幫賈家組織捐款的虧。


    覺得自己不能再直接明麵上出手幫助賈家了,最後物色一個熱心的人,可惜現在的何玉柱已經不是何雨柱了,一大爺還真想不出好的人選。


    一大媽看到一大爺在沉思,出口打斷了他。


    “我說老易阿,你要幫人我不管。但是你不能再直接借錢給賈家了,這秦淮茹不是個能管家的。


    給的再多,也不經花。東旭這事,她家領了多少錢回來你不知道嗎。


    結果一領回來吃肉個沒完,院裏多少人心不平。”


    一大爺被打斷了思考,也不氣惱,聽了一大媽的話他也是連連點頭。


    當天夜裏,一大爺偷偷提著一袋棒子麵到了秦淮茹家門外。


    是秦淮茹出的門,去接過的袋子。


    這會秦淮茹是真的感激一大爺,要不然搭上賈張氏這樣的婆婆日子真沒法過了。


    一邊感謝一邊激動地留下了淚水,這讓一大爺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


    賈張氏躲在窗戶後麵,看二人在外麵好一會兒還沒離開,心裏生出不好的想法。


    在秦淮茹回來時,忍不住就問了。


    “怎麽去了那麽久?”


    “一大爺送了袋棒子麵過來,多感謝了幾句。”


    “那也要注意,都晚上了,別去的太久。”


    “知道了。”


    賈張氏看了一下那袋棒子麵,把一張捏了一天都皺巴巴了的紙幣又嗖的放回了口袋裏。


    隻有她自己知道,看起來有些胖的她卻才是家裏最不耐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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