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急忙找隱蔽之處藏身,還未來得及閃躲的弟子被機關暗器弄得死傷不少。山頭上的人看見了這群人成了甕中之鱉,停止了機關暗器的發射,慢慢地圍了上來。


    有個人走上來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瀟湘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對著那人作揖道:“在下是瀟湘子,請你們族長出來說話!”


    “瀟湘子?”那人在心中默念,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什麽,大驚失色,急忙返身朝人群中跑去。不一會兒,帶著一個壯漢前來。


    “我是他們的族長彭朝陽,請問這裏哪位是玉麵郎君瀟湘子?”


    “我就是。”瀟湘子上前一步。


    彭朝陽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一番,知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向他身後望去,看見了皎月等人盡是一幫好手,若是硬拚,不一定能占得便宜。


    “你就是中原武林盟主瀟湘子?”彭朝陽有些不屑的問道。


    瀟湘子捋捋胡須,表示默認。


    “瀟盟主不在中原享福,千裏迢迢跑到這昆侖山來做什麽?”


    “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是這族長,那肯定知道八陣圖的事情,瀟某這次是專程為八陣圖而來!”


    那群人聽見瀟湘子這樣說,眼中都是好一番憤怒之色,不知是誰吼了一聲:“殺了他們!”這一聲像是一聲訊號,瞬間引起了共鳴,隨之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最後竟然達成一致。


    “錚!”


    看見這劍拔弩張的陣勢,俠客山莊的人紛紛拔出了長劍,準備接下來一場火拚。


    彭朝陽又何嚐不想拿眼前的這群人去祭奠河神,對方高手如雲,有備而來,貿然出手不一定能討好,將右手一舉,身後的人瞬間雅雀無聲。


    “瀟盟主既然是中原之主,就應該好好呆在中原,若是不聽我勸告,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彭朝陽說得不卑不亢,進退自如。


    “這話我不愛聽!”瀟湘子有些怒意。


    餘勇像是接到了瀟湘子的命令,從人群中一躍而出,在空中抽出東瀛*,一刀劈向彭朝陽的頭頂。彭朝陽反應極為迅速,雙手合十,穩穩地夾住了餘勇的長刀,飛身一腳將餘勇踢翻在地,仔細一看,隻不過是一具傀儡。


    彭朝陽大驚,心道:“竟然是影分身之術!想不到東瀛人也來湊了熱鬧,幸虧剛剛沒有讓他們貿然行事!”


    餘勇真身從人群中走出,讚歎道:“族長真是好身手,現在我才正式向族長討教幾招。”餘勇用十分正式的東瀛規矩向彭朝陽行禮,就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嗖”的一聲,一隻羽箭破空而來,直直地朝餘勇射去,餘勇來不及避開,這箭正中腦門。族人好一陣歡呼,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漢子,名叫李博東,李博東是族中的神箭手,在族中威望甚高,一看見有人對族長不敬,一箭想了結這個鬼子。


    不料人群中又走出一個餘勇,剛剛被箭射中之前那個確實是餘勇的真身,可是當他發現有危險時使用了遁地術,瞬間逃之夭夭,此時走過去撿起被射中的傀儡,用力拔出射穿傀儡的腦袋羽箭,朝李博東大罵道:“八嘎呀路!”


    “說人話!”李博東指著餘勇罵道。


    餘勇從懷中掏出三枚飛鏢,朝李博東激射而來,李博東彎弓搭箭,三箭齊發,三箭皆從飛鏢正中心穿過。


    “奪”的三聲,羽箭帶著飛鏢定在了樹上。


    餘勇這次較量明顯輸了一籌,還不甘心,舉起長刀就要往李博東身上招呼去。


    “鬼差退下,這次讓我來會會他!”宋遠劍大呼而至,使出攻心掌。


    “族長,小心!”


    一人舉掌相迎,一向少有敵人正麵接下的攻心掌竟然被這人硬生生接下了,那人接下之後,麵不改色,呼吸均勻,毫發無傷。


    李博東激動道:“朱派文,想不到你也來了。”


    朱派文道:“聽說有外人挑釁,我剛一回村子就馬不停蹄趕來了。”


    朱派文看見了皎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急忙回身,在彭朝陽耳邊低語幾句,彭朝陽一怔,搖搖頭道:“難道這是天意?”朝著朱派文點了點頭。


    朱派文看見了族長同意後,向皎月走去,拜了拜道:“請問姑娘是否是皎月宮主?”


    皎月還是往常那般清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是她身後的妙風道:“這位正是冷月宮的皎月宮主,你這是何意?”


    朱派文望了望不遠處的瀟湘子,略作沉思道:“在下在此奉命多時,恭候皎月宮主大駕光臨,還請宮主移駕。”說完閃身一旁,眼中盡是尊敬之色,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皎月毫不遲疑地走過他的身旁,身後的弟子一個跟著一個,宋遠劍大搖大擺跟了上去卻被朱派文攔住。


    宋遠劍一點也不害臊道:“皎月宮主是我的朋友!難道不可以一起前去?”


    “你這廝好不要臉,皎月宮主幾時和豬狗交了朋友?”黃圳虹走過他身旁嘲笑道。


    卿華恩道:“希望皎月宮主日後在昆侖山中的陰陽台處等候。”皎月手指一揚,一根短簫破空而來,卿華恩接在手中,以前見過這種東西,認識那是冷月宮用來召喚百靈鳥的笛子,有了這根笛子,就算在天涯海角,隻要短簫一吹,百靈鳥皆能傳信。


    看見冷月宮的一群人走地幹幹淨淨,當地族人雖然很想衝上了殺了這群冒犯河神的人。可是族中規矩何其森嚴,族長既然沒有發話,那自然有族長的考慮,心中再怎麽不甘心也隻暫時離去,一個個臉上悲憤交加,不知道族長怎麽放過了這群人,不僅放過了,還請了當中的一些人去寨子之中,對於這種有違常理的做法,真叫人好生難解。


    瀟湘子問道:“書生,接下來該怎麽辦?”


    卿華恩臉上顯現出一片愁苦之色。


    “要進入昆侖山中,必須渡過八百裏流沙河,這流沙河鵝毛飄不起,蘆花沉澱底,如今又惹怒了河中的沙鰍,當地人肯定知道過河的法子,所以皎月等人一定會過河,這點我們不必擔心,現在先想辦法過河才是關鍵。”


    卿華恩放下身上的背包,從中取出一個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用來分金探穴的風水羅盤,這卿華恩手中的羅盤又與別處的不同。在瀟湘子的認識中,羅盤分為天盤、地盤、人盤,天地為長生,人鬼分陰陽,因此人盤又被稱為陰陽盤。這卿華恩手中的羅盤竟然聚三合一,合為了天地陰陽盤。


    宋遠劍一向對越怪異的東西越有興趣,往往不經意間就會捅出許多簍子,看見卿華恩拿著天地陰陽盤走遠,發現解開的包袱中還有許多一樣的風水羅盤,隨手拿起一個,隻見其上有許多不知名的構建,用手挑動上麵的一根指南針,突然林間白鳥驚飛,嚇得宋遠劍一失手,將手中羅盤摔在了地上。


    遠處的卿華恩急忙回望,飛身而來,一腳踹開了宋遠劍,來不及憤怒,手中的羅盤上的天池(指南針)迅速轉動,卿華恩大驚,用手一掐算,嘴中念念有詞道:“木克土為財,水生木為貴,木見木為旺,木生火為泄,金克木為殺!”等到天池定位正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中的子時,子時為凶時,是為大凶之兆。


    卿華恩長歎一聲:“難道這是天意?”


    眾人大惑不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瀟湘子從未見到過卿華恩如此慌亂,心中有些驚奇,不知道他究竟推算出了什麽。上前問道:“書生這是何意?”


    聽見卿華恩一字一句說道:“天地不全,甲子不整,陰陽不分,時運不濟!”


    眾人聽得更加糊塗,向卿華恩望去,隻見他眼神迷離,瞳孔竟然漸漸放大,是為生命流逝之狀。逍遙尊者咬破手指,指尖一彈,一滴深綠色的血液飛進卿華恩嘴中,卿華恩臉上一陣痛苦之色,雙眼一閉,不省人事。


    待到他醒來之時,已經是三更十分,眾人見他醒來,好一陣激動,若是他出了什麽意外,一切都是空談。瀟湘子第一個問道:“書生感覺怎麽樣?”


    卿華恩慢慢坐起身子,眼神已經恢複了正常,臉上表情也沒有一點異樣,隻是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開口問道:“諸位怎麽這樣看我?”


    “書生難道忘記了白天的事情?”


    卿華恩一陣回想,皎月走後的事情怎麽也想不起,越使勁去想,腦袋就越痛,最後用手使勁的拍打著腦袋。


    “不用問他了,進入了須彌幻境的人,那一段記憶是被剝奪了,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你使勁想也沒用!”逍遙尊者走上前來說道。


    “須彌幻境?這是個什麽東西?”宋遠劍問道。


    “所謂的須彌幻境,就好似你們說的海市蜃樓,不過與海市蜃樓不同,海市蜃樓是可望不可即,須彌幻境是可及而不可望,進入其中的人不生不死,不老不滅,肉身皆死,靈魂永存!”


    聽得眾人一陣激動,莫非這是進入天界的另一種方式?昆侖派何竹影問道:“那怎麽才可以進入須彌幻境?”


    “進去其中的方式有兩種,一是找到有黑瘴氣的地方,二是觸碰天機!難道何掌門想去?那在下可以送你一程!”逍遙尊者望著何竹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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