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對刀疤男輕蔑滿滿的怒語,一點都不以為意,看著他笑道:“我對自己優點的總結,除了臉皮厚之外,就是膽子大。所以,你說被嚇得尿褲子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


    薑成虎對齊天的話,還真不懷疑。


    但他眼見齊天跟阿彪扛上,卻也沒阻止。


    他不想讓齊天走這條路,要是阿彪能讓他改變主意,自是最好的結果。


    “是嗎?大話誰都會說,卻經不起考驗。”刀疤男嗤之以鼻道。


    齊天從容笑道:“確實如此。不知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呢?”


    刀疤男冷笑了笑,徑直就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


    他的槍是輪盤式的,直接去掉裏麵的子彈,隻留下一顆,猛地轉起輪盤,又突地讓輪盤歸位。


    然後,他就輕蔑地看著齊天:“裏麵有顆子彈,隻是誰也不知道在那個彈孔。如果你真有膽量,我就跟你一人一下,對著自己腦袋開槍,直接賭命!”


    這讓齊天都很無語。


    他還真是個狠角色。


    因為齊天看得分明,槍裏確實有顆子彈,要真開槍,還真有人可能喪命。


    “隨隨便便就要賭命,隻是莽夫而已。所以,我拒絕跟你賭!”


    齊天的話讓刀疤男震怒,也讓他更鄙夷:“慫就是慫,何必找理由?”


    “那就當我慫了。”齊天笑道。


    別說是賭命,齊天都不屑為了這種無謂的爭端,讓刀疤男受傷。


    畢竟,他跟刀疤男沒任何矛盾,亦無衝突。


    更何況,齊天還看出,刀疤男是個直性子。


    齊天的話讓刀疤男氣結。


    薑成虎卻有些心驚。


    齊天明明有年輕人的鋒芒,卻又能內斂銳氣,這不僅不是一般人能辦到,還跟他的年齡不符。


    越是這樣,薑成虎越不想齊天加入他們。


    因為他不想看到一個大好青年,此生被打上不好的烙印。


    “阿彪,放話出去,小天是我徒弟,極有可能成為你的接班人。”薑成虎徑直道。


    刀疤男皺眉問道:“虎哥,要開香堂,正式收他入門嗎?”


    薑成虎搖頭:“不用。我不想讓他真的入門,隻想讓人知道他這種身份。”


    “他得罪的是過江龍,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他會招惹過江龍,是為了救雪兒。”


    一聽這話,刀疤男釋然,“原來如此。”


    “小天,記住,現在的事千萬不要告訴雪兒。因為自她出生後,我就已經轉型,還相當成功。即便我還跟曾經的勢力有聯係,雪兒也隻知道我是商人。”


    齊天釋懷。


    薑依雪離二十歲不遠,她一出生薑成虎就選擇轉型,即便還在幕後主導他的勢力,也已蟄伏起來,他來渝州前,關於這方麵的調查,自然不可能查到他頭上。


    “薑叔叔放心,我絕不會亂說話。”


    薑成虎點了點頭,又道:“小天,我是武者,即便現在的決定,是為了讓杜飛龍有所忌憚,但成了你名義上的師父,我也願意盡師父的責任。所以,要是你想習武,那我就是你師父。”


    這對齊天來說,多少能起到掩飾作用。


    “好,以後你就是我師父。我想問下,拜你為師,有沒有不準娶師妹的規矩?”


    薑成虎差點沒暈死:“雖然沒這規矩,但我得考慮加上。因為我越看你越不靠譜。哪能剛成我徒弟,就打我女兒主意?”


    刀疤臉本就瞧不起齊天,眼見他還打薑依雪的主意,愈發震怒。


    隻不過礙於薑成虎的麵子,他也不好說什麽。


    “師父,雪兒始終要嫁人,我又是你徒弟,不是應該重點考慮嗎?”


    “考慮個屁。她還是學生,怎麽也應該等她念完大學,再考慮這事吧!”


    說完,薑成虎就看著刀疤男道:“阿彪,既然已有決定,那就應該把姿態做足。你帶著小天亮亮相吧!”


    “是,虎哥。”刀疤臉恭敬地應道。


    薑成虎又看著齊天道:“你是我徒弟,曹彪又是我兄弟,你就叫他一聲彪叔吧!”


    “好的,師父。”


    “今天你就跟著阿彪吧!至於兮兮,隻要她呆在我家,你就不需要有任何操心。”


    薑成虎笑著說完,就已起身,又跟曹彪交待了一聲,直接離去。


    等薑成虎離去,曹彪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起來,甚至異常凶狠。


    “小子,你不許打雪兒的主意。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虎哥大度,能容忍你蹬鼻子上臉,我可沒他好脾氣。”


    曹彪滿臉鄙夷地開口,威脅的節奏相當明顯。


    “彪叔,我師父既然能容忍我打雪兒的主意,說明他對我有所認可,你瞎操什麽心啊?再說了,你一看就不像好人,師父又不想雪兒知道他的這種身份,估計雪兒都不認識你吧?”


    齊天的笑語,讓曹彪無言以對。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怒聲道:“即便雪兒不認識我,她也是我侄女。虎哥不屑跟你計較,我卻絕不會看著你這種慫包打她主意。”


    “彪叔,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戀愛自由,要是雪兒喜歡我,別說是你,就是我師父都沒辦法阻止。”齊天笑嗬嗬地說道。


    曹彪都快被氣得吐血了。


    如果不是顧及到齊天的身份,他肯定會直接出手,把這家夥往死裏揍,揍到他不敢再打雪兒的主意為止。


    “我相信,雪兒絕不會喜歡你這種慫包。所以,我也不想再跟你爭辯。現在,跟我走吧!”


    愣了好一會兒,曹彪才氣極敗壞地開口,說最後的話時,臉上還露出了狠色。


    這讓齊天明白,他不好違背薑成虎,直接對他出手,有著想揍又不能揍的憋屈。


    齊天啥也沒說,直接跟著曹彪出門。


    他們直接步行,來到了村裏一處偌大的祠堂。


    這裏是武聖祠,占地麵積足有千餘百米,斑駁老舊,估計有上百年曆史。


    武聖祠雖然斑駁,卻很肅穆。


    祠堂外麵,停著十餘輛車,院落中聚集著不少人。


    他們見到曹彪時,紛紛行禮,恭敬異常。


    曹彪帶著齊天,直接進了內堂,裏麵已有二十餘人。


    曹彪徑直在上首坐下,齊天也在他身旁空位安然落坐。


    這樣的行為,讓下首坐著的人,皆露出了怒色。


    “彪叔,他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跟你平起平坐?”


    其中一名年輕人,徑直站起身來,憤怒地問道。


    曹彪笑道:“他是虎爺新收的弟子,甚至有意讓他在未來取代我。所以,他還真有資格坐這位置。”


    他的開口,讓下麵的人無不震驚。


    “對我們年輕人來說,隻聽過下山虎的名頭,從沒見過他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死了。隻是剛收的徒弟,就想成為話事人,可笑不?”


    片刻後,那名年輕人就滿臉不屑道。


    齊天看得分明,他敢說這話,是受另一人的指使。


    他也很年輕,有些瘦削,顴骨突出,雙眼凹陷,給人種陰鷙的感覺。


    看來,這股勢力並不安穩,年輕一輩跟老一輩恐怕不是代溝那麽簡單,還有利益觀念的衝突。


    他的話音落地,年輕人無不露出了輕蔑的冷笑,上了年紀的人則全都憤怒。


    曹彪脾氣火爆,直接震怒:“虎爺豈是你能輕漫的?”


    他對齊天很不爽,不在乎他被人打臉,卻無法容忍有人對薑成虎不敬。


    “我也不想對虎爺無禮,但他太過分了,我自然要表達。畢竟,這小子隻是他剛收的徒弟,如果就憑他是虎爺弟子的身份,就能成為話事人,那又置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立功無數的人於何地?”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讓曹彪都無言以對。


    “小子,馬上滾,看在虎爺的麵子上,我還不會追究。”


    青年眼見曹彪說不出話來,又看著齊天,滿臉冷然地喝道。


    一直都微笑的齊天,還真起身了。


    這讓曹彪差點被氣得吐血,都恨不得直接對齊天出手。


    因為他現在代表的是薑成虎,慫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事,還是在丟薑成虎的臉。


    可是曹彪也知道,齊天自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別說是他,就算是薑成虎在場,任何的行為也將無用。


    眼見齊天起身,青年自是當他慫了,更加不屑,也愈發狂傲:“沒聽懂我的話嗎?老子是讓你滾!”


    怒語時,他還邁步上前,迎向齊天。


    到了近處,青年揚起右手,就是一巴掌向齊天的臉頰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齊天抬手就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隨之,他右手成掌,左右開弓,一記記耳光落在青年臉上。


    薑成虎對齊天還不錯,現在又是他師父,他本就不會讓人對他無禮。


    而且,薑成虎即便在多年前,就退居幕後,能被這些年長之人敬重,說明他在這個勢力中,不僅有奇高身份,還有極高的威望,一幫小逼崽子對他不敬,已經不僅僅是利益觀念的衝突,還是飲水不思源的表現。


    所以,齊天出手很重,不僅打得那青年慘叫連連,每巴掌下去,吐出的血中,還夾雜著牙齒。


    “找死!”


    齊天突然的行為,震驚了所有人。


    滿臉陰鷙的青年,最先清醒過來,他陰冷的怒語聲中,直接從身上掏出了槍。


    “砰!”


    槍瞄準齊天的瞬間,他就直接扣動鈑機,子彈直接射殺向齊天腦袋。


    這是要一槍將齊天擊殺的節奏,不僅狠毒,也很果斷,還是對薑成虎的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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