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苑城郊外,一座新墳突兀出現在一片樹林裏。孟祥蹲在墳前凝視著擺在地上的木牌,他不知道該刻上些什麽。他身後不遠的一棵大樹,綁著滿嘴塞滿破布的淩高原,此刻正盯著前麵孟祥青筋暴起,臉上數道傷痕時不時引來幾隻蒼蠅。


    淩高原雙手在背後摩擦著,一邊死死盯著孟祥一舉一動。


    “雪梅,今日就要淩高原這個淫賊帶來給你血祭”說著,孟祥匕首在木牌上刻上“淩雪梅之墓”字樣。


    木牌插入墳頭,孟祥轉身看向淩高原,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移步後退。本來綁在樹上下的淩高原,不知什麽時候掙脫繩子,此刻正對著自己露出陰笑。


    “你以為我是一個瘸子,就會任你擺布了?孟祥你對我堂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可惜了她終究還是我的,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了孩子。”淩高原一步步逼近。


    孟祥早已把一切告訴淩高原,綁他就是為了在淩雪梅墳前殺掉他。隻是沒有想到,淩高原竟然掙脫了繩子,是自己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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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高原 ,今日就算拚命,也要讓你在雪梅麵前跪下”孟祥後退碰到木牌,意識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可笑至極,人是你殺的,我何錯之有?”淩高原瞪眼怒吼,隨後向孟祥一拳打出,一股無形力量將孟祥震倒在新墳上麵。


    孟祥翻身躍起,閃身躲過淩高原二次攻擊。大刀向淩高原側方攔腰橫掃,可惜沒有一點刀氣,根本傷不著對手分毫。


    淩高原往後拐退,大刀貼著他腹部劃過。詫異同時,一個翻身,退避到兩米以外。他蔑視孟祥,咧嘴嘲笑:“連真氣都時有時無,你拿什麽跟我鬥?今日我就要為我堂姐報仇。”


    淩高原算是明白了,孟祥就是一個徒有蠻力的武夫,境界不穩,導致真氣稀鬆,根本很難和自己抗衡。現在能倚仗的就他手裏那柄破刀了。


    但淩高原腳有不便,要是再閃閃躲躲下去,弄不好還真發生意外,他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樹林裏狂風湧動,白色光芒想他胸前匯聚車一個巨大真氣漩渦,強橫的力量讓對麵孟祥倍受壓力。


    孟祥看著淩高原周身飛舞著密密麻麻的樹葉,仿佛那些樹葉隨意一張都能輕易收割自己的性命。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他的心靈。可他卻不覺得恐懼,而是咧嘴一笑,接著是一陣狂笑。


    “死到臨頭還這麽高興嗎?”淩高原怒視想得顛倒忘形的孟祥,他衝去過去瞬間,竟然看不出他是個瘸子的模樣,動作還是那麽淩厲。


    “受死吧”領高原怒吼同時,帶著白光拳頭向孟祥胸口轟去,近在咫尺的攻擊,讓孟祥五髒六腑一陣翻騰。


    孟祥被震退出去數米,情急之下,手裏大刀對著淩高原用力劈來。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了強橫刀氣,正好跟淩高原第二拳撞在一起。


    嘭……刷刷,力量撞擊的聲音在樹林裏響了起來,力量餘波向四周蕩開,樹葉花果紛紛震落。


    “啊”


    “哇哦”


    兩人同一時間發出痛苦聲音,此時兩人距離不過在一丈左右,他們中間的新墳被夷為平地,木牌已經支離破碎。風一吹過,地麵露出一抹擺動的花裙。


    “淩……高原。我要你的命。”趴在地上的孟祥痛苦的看著對麵怒道,隻是他的身體已經無法站立。


    淩高原也不好受,嘴溢血跡,臉色也是痛苦不已,但比


    起孟祥要好很多。孟祥的一擊,讓他始料未及,才受不輕的傷。


    怒火攻心的淩高原,拖著腳步向孟祥走去,撿起地上的大刀,猙獰的臉上不停抽搐:“竟然有兩下子,不過想殺我還是差了點。”


    雖然現在他已沒有多大力氣,但是要殺重傷無法站立的孟祥,還是可以做到的。


    淩高原提刀靠近,孟祥已經無力反抗,他努力向已經被夷平的新墳爬去,盡管很用力,還是覺得一米的距離對他來說都是那麽遙遠。眼前擺動的花裙,就像是淩雪梅在向他招手。


    噗!


    “再起來啊,要我命啊!”淩高原大刀在他小腳上劃過,緊接又是一刀下去,他就是要活活折磨孟祥。


    孟祥滿臉冒汗,要破自己的嘴唇,卻不發出一點聲音。這一幕更加惹怒了淩高原:“叫啊,我讓你叫出來。特麽的讓你叫出來。”


    淩高原一刀一刀砍在孟祥腿上,依舊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前蠕動。


    “是你,是你害了我無家可歸,是你害了我身敗名裂,我要殺了你。”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淩高原咆哮著,他已經想不到用什麽辦法來折磨孟祥,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是他唆使自己對南宮笑笑施暴,到頭來施暴未遂,還失手殺了她,如今再回不去南宮庭院了。


    此刻內心孤獨與無助,沒有人可以理解,從小父母雙亡。是表姐一家把自己撫養長大,如今不但恩情未報,還讓舅舅痛失女兒之痛,讓南宮庭院名譽掃地。


    “我死萬次亦不足惜,可惜的是被你利用。”淩高原憤怒吼道,大刀同時揚起,對著孟祥的後頸落下。


    孟祥閉上雙眼,就算淩高原不殺,自己也活不了了,五髒六腑亂成一團,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隻是眼前那片花色裙角離自己隻有一指距離,真的連這樣都抓不到嗎?他隻想死後能喝淩雪梅埋在一起,這樣也算是終成眷屬吧。


    嗖嗖嗖……


    孟祥無比絕望的時候,身後忽然傳出數道劍氣,一道殘影從樹林一側掠來,同時劍氣在淩高原身上肆虐。


    “啊……”突如其來的刺痛,讓淩高原發出驚天嚎叫,劇痛讓他倒地昏厥。


    穆蕭出現在孟祥麵前,無憂劍往背後一插。扶起奄奄一息的孟祥,手掌在他背後輸入真氣。


    “穆蕭,別……別費勁了,我不成了。”孟祥很努力說著。


    穆蕭感受一下他的脈搏,確實無力為天了,他體內沒有真氣,不能自行療傷如此重傷能活到現在,著實已經是奇跡。


    穆蕭看著孟祥道:“我能為你做什麽?”


    其實穆蕭本想著去一趟琉璃山,清明回來後便幫孟祥解決淩高原,可剛從遊離山回到城裏,就有人說看到孟祥帶淩高原來了郊外。本想著過來看看孟祥怎麽處理,可到這裏竟然是另一番場景。


    “他,施暴不成,殺,了南宮笑,笑”孟祥語氣越來越弱,微眯的雙眼側望那抹花裙,露出一絲渴望的表情道:“葬,一起……”


    最後三字個說完,孟祥雙眼緊閉,四肢無力癱軟下去,他終究還是死在這裏。


    這時海洋和幾名黑夢會成員也趕到這裏,方才一路追不上穆蕭,現在都還粗口喘著氣。


    “把他們葬在一起”穆蕭指著地上平墳說道。


    幾人一聽,往後一縮,這擺動的花裙確實讓人有點害怕。隻是穆蕭說話,不敢不聽啊。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刨土。好在孟祥帶來的鏟還在,要不然用手挖墳可就真嚇死人了。


    “穆兄,這個暈倒的怎麽弄?”海洋看著淩高原問道。


    穆蕭想了一下問道:“天苑城可有大事發生?”


    心想著,自己剛從遊離族後來,還沒落腳又趕到這裏,可能真的有些消息沒有聽到,想到剛才孟祥的話,此刻還得查證一下。


    海洋咽著口水道:“有,南宮大小姐,昨晚被人闖入寢房殺死了,今日整個天苑都在傳,也不知道真假。”


    “果然是真的”穆蕭冷道,緊著指向淩高原對海洋說道:“把他手腳打斷,叫人給南宮庭院送去,記住,找生麵孔的。”


    這個時候把淩高原送回, 算是給南宮庭院送一份特殊禮物。還不用自己動手解決淩高原,免得落下以強淩弱的名頭。


    “穆兄,為何?直接殺他不就完了嗎?”海洋有點鬱悶,還大費周章把人送去南宮庭院?


    “怎麽說呢?我和淩高原也不算死敵,人家南宮庭院既然要找凶手,那就順水人情給他們送去便好,免得他們借機對城東大肆搜查,隻是這事可不能讓人知道。”穆蕭說完先行離去,他何嚐不知道淩高原多想弄死自己呢,好在剛才他沒看到自己就已經暈倒,也省去很多麻煩。


    海洋木訥看著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們快點,埋好他們。挑斷姓淩的手腳把他送到南宮庭院去。”


    海洋跟著陶江後,現在也成了一個小頭頭,做事雷利風行,頗有老大風範,其餘幾人聞言道是,繼續埋頭苦幹。


    穆蕭打扮一番決定去城南一探究竟,果然,在城南一個酒館裏,大多數人都在議論南宮大小姐,被人夜闖寢房殺害的話題。


    這其中還有胡編亂造的謠言,有說是南宮庭院裏的人殺的。更可恨的是有人說是穆蕭做的,原因是南宮庭院派人追殺他,說為了報複南宮庭院所以殺掉南宮小姐。


    當然也有人在談論,同樣為南宮庭院的劍尊強者,在郊外樹林被殺了,這也是穆蕭所為。


    似乎所有輿論都是指向,那就是穆蕭一天之內,連殺了兩個南宮庭院的人,這無疑是對南宮庭院赤裸 裸地挑釁。


    穆蕭走進一家酒館,找個角落坐下。城南果真不是其他地界可以比擬的,酒館生意火爆無比,就算是最裏的角落,也無幾個空位。


    店小二提一壺茶熱情上上前:“老哥有點眼生啊,您不常來城南吧?”


    老哥?眼前的店小二看起來,比自己要大一輪年紀都有了。穆蕭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粘了假胡子,當然顯老幾分了。


    “是第一次來”穆蕭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鼻氣過大,吹掉了胡子。


    小二哈腰問道:“您要上點什麽?”


    “兩斤酒,一斤肉”穆蕭隨口點菜,又對還不願走得小二問道:“我剛聽說有劍尊強者被殺是怎麽回事?”


    小二一聽扭捏起來,穆蕭眼睛一白,從錢袋裏拿出銀兩放在他手上。


    小二頓時滿麵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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