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含胭 29)正文,敬請欣賞!


    【28、他是個怎樣的人】


    年輕女人看著童希貝驚訝不已的表情,有些不解,問:“怎麽了?”


    童希貝強自按捺心情,搖頭說:“沒什麽。”


    女人笑起來:“是因為這組雕塑的名字而覺得奇怪嗎?”


    “恩?”童希貝看著那個“春”,問:“為什麽這麽說?”


    女人微笑回答:“因為荷這種植物,是屬於夏天的,而這組雕塑中的荷又是殘敗凋零的,寓意著秋天,整個作品卻取名叫‘春’,你若是覺得奇怪也是正常。”


    童希貝眨眨眼睛,聳了聳肩,說:“我沒覺得奇怪呀。”


    “是麽?”年輕女人柳眉一挑,似乎對童希貝的話有些不相信。


    童希貝衝她笑笑,慢慢說道:“荷花這種植物,全身都是寶,蓮藕和蓮子可以吃,其他部位也都能入藥,所以對它來說,其實是沒有死亡的。荷花謝了,荷葉枯了,那都隻是表麵,蓮蓬在成熟,在水下我們見不到的地方,蓮藕也長得白白胖胖的,正等著人來采摘。那些枯萎的花瓣和葉片凋零後落入水中,又變成了養料,水麵上再也沒有它們的蹤影,可是在湖底的淤泥中,它們卻一點也沒閑著,在很努力很努力地生長,經過漫長的冬天,到了來年春天,它們會重新萌芽,初夏時葉片冒出水麵,盛夏季節美麗的花朵又是繁盛一片。”


    說到這裏,童希貝垂下眼睛,笑容很淺,聲音很低,“所以……這組雕塑的作者給它取名為‘春’,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如果,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嶽明亮。


    年輕女人微微皺眉,童希貝突然自嘲地笑起來:“哎呀,在你麵前胡說八道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你說得很對。”年輕女人目光深幽,若有所思。


    這時楊欣從遠處走來:“小童,你在這兒呀?”


    他一直喊童希貝做小童,帶著一點親昵,童希貝回頭朝他笑,楊欣看到她身邊的年輕女人,神情變得驚喜:“馮師姐!”


    年輕女人微笑點頭:“楊欣,好久不見了。”


    楊欣走到童希貝身邊,給她介紹:“小童,這是長我一屆的師姐馮韻儀,當年,她可是我們學校的一枝花呢。”


    馮韻儀笑著掠了掠耳邊的發:“你就別笑我了,都一把年紀啦,哪裏有你身邊的美人嬌豔。”


    童希貝有些不好意思,楊欣也臉紅了,說:“馮師姐,這是我朋友童希貝。”


    童希貝點頭致意:“你好。”


    “你好。”正說著,馮韻儀眼睛亮了起來,“啊,那邊是我老師,我過去和他打個招呼,你們慢聊。”臨走時,又回頭說,“小童,和你聊天很開心。”


    童希貝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心裏還想著她之前說的話,她很想問問馮韻儀,這個牌子上的“嶽明亮”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阿嶽。


    楊欣看著她膠著在馮韻儀身上的眼神,說:“馮師姐很漂亮吧。”


    童希貝回過神來:“是啊,氣質超級好。”


    楊欣低頭看到那組殘荷雕塑的作者牌,說:“當年,她和我們學校雕塑係的嶽師兄,可是一對聞名全校的金童玉女呢。”


    童希貝的心砰砰直跳,問:“嶽師兄?”她指指那個金屬牌,“就是……這個嶽明亮?”


    “是啊。”楊欣點頭,眼睛一眯,似乎想到了過去的事。


    回到家後,童希貝洗了個澡,鎖上房間門,心情忐忑地坐到了電腦前。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手也有些發抖,打開搜索引擎,她用顫抖的手指輸入了三個字——嶽明亮。


    兩秒鍾後,回車。


    屏幕上出現了許多許多的鏈接,每一條的標題裏,都有用紅字凸顯的人名。


    看著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新聞,童希貝腦中響起楊欣說的話。


    “嶽師兄比我大2歲,卻比我高三屆,我入學時,他已經大四了。”


    “嶽師兄在學校裏非常有名,他不僅長得高大英俊,天賦也是極高,自小學畫,讀書又早,16歲時就參加了高考,專業課、文化課都是高分,最終被美院雕塑係錄取。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傳奇,念書時就有許多廣場雕塑采用了他的設計,他的作品多次在國內外的比賽中獲獎,還沒畢業,他就被許多國外的學校爭搶,最後他似乎是去了巴黎。”


    “嶽師兄讀大四時,馮師姐才讀大二,她是學油畫的,對嶽師兄非常崇拜,當時學校裏有許多男生暗戀她,但是她卻隻鍾情於嶽師兄,嶽師兄出國前,他們好像確立了情侶關係,嶽師兄出國兩年後,馮師姐也隨著他去了法國。”


    “我畢業那一年,還聽學院老師說過他們的事,嶽師兄似乎回了國,但是他並沒有從事雕塑行業,老師們都覺得很惋惜,後來,我就沒再聽到他的消息了。”


    “這幾年,馮師姐已經在油畫界有了些知名度,可是嶽師兄,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這裏居然還展覽著他的作品,估計是馮師姐拜托的吧。”


    童希貝心中混亂,還是無法將那個有著無數炫目成績的“嶽明亮”與她印象中的阿嶽劃上等號。


    這個“嶽明亮”是個天之驕子,人中之龍,看著他的新聞就能想到那時的他,是多麽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可是她認識的那個阿嶽呢?每天無所事事,醉生夢死,偶爾調調咖啡,變變魔術,完全沒有事業和追求,哪裏會是同一個人?


    童希貝想了想,滑動鼠標,點擊了“圖片”按鈕。


    她瞪大了眼睛。


    眼前出現了滿滿一屏幕的圖片,除了很多很多的雕塑作品,還有幾張男人的照片。


    拿著獎杯在台上微笑,笑容自信沉穩,還帶著一點稚氣;


    穿著工作服在工作,眼神專注而認真,手裏握著一把雕刻刀,麵前是一個半成型的泥坯;


    與一些年輕人合影,穿著休閑裝,笑得明朗開懷。


    ……


    每一張照片裏的男人,發型不同,穿著不同,有時剪著短短的寸頭,有時卻紮著一把馬尾,有時穿著正式的西服,有時卻是背心加大褲衩……


    但是不管是哪一張照片,童希貝一眼就能認出,那是阿嶽,那就是她的阿嶽!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指移到屏幕上,撫摸那張熟悉的臉龐。


    依舊是瘦削的臉頰,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依舊是一頭烏黑濃密又微卷的頭發,依舊是清瘦挺拔的身材……所不同的是,這些阿嶽,都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漂亮精致,眼瞳墨黑,閃亮似星,真正稱得上俊眉朗目。他對著鏡頭微笑時,眼睛會微微地彎起來,笑容單純青澀,令人覺得溫暖又美好。


    這是許多年前的阿嶽,那時候的他,還能看見這個世界。


    童希貝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呼吸都停滯了,她的眼睛發了酸,心中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而感到悲傷。


    然後,腦子裏就起了一個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


    這一晚,童希貝失眠了,好不容易睡著後,夢境裏還是會出現阿嶽的樣子。


    一會兒是年輕時神采奕奕、眼神清亮的他,一會兒就變成了那個終年戴著墨鏡的落寞身影。


    阿嶽站在她麵前,抬手慢慢地摘掉了墨鏡,童希貝就看到了他眼睛四周散布的細小疤痕,他睜開眼,右眼眼眶凹陷,裏麵虛無一片,左眼中是令人心悸的白色雲翳。


    童希貝立時驚醒,她滿頭大汗,弓著身子在床上大口喘氣。


    那個念頭又攥住了她的心,童希貝起床喝水壓驚,心底裏暗暗給自己鼓勁。


    仔細思考了兩天後,童希貝終於下定決心,走進了shiningcoffee。


    她站在吧台前,對著唐飛錯愕的表情,認真地說:“唐飛,我想見阿嶽。”


    唐飛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搖頭回答:“抱歉,我沒有辦法。”


    童希貝做一個深呼吸:“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見他,請你幫忙,好嗎?”


    唐飛還是拒絕:“真的不行,阿嶽走的時候說,不要告訴你他的行蹤,他說,隻要你看到他給你的那些東西,你就會明白了。”


    童希貝沒有退縮:“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阿嶽還會不會回來?”


    “我不知道。”唐飛看著童希貝漸漸黯淡的眼神,又重複了一遍,“希貝,我真的不知道。”


    童希貝低頭不語,唐飛看著她的樣子,輕聲說:“希貝,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你……對阿嶽,是不是認真的?”


    童希貝抬起頭:“為什麽這麽問?”


    唐飛歎氣:“你也知道,阿嶽的眼睛看不見,是一點都看不見,他完全沒有光感,永遠都隻能生活在黑暗世界。你若是認真的,就應該想到,和他在一起,你們會碰到許多困難,你會承受許多壓力,這些壓力也許會把你壓垮,最後彼此傷害,兩敗俱傷。”


    童希貝歪了歪頭,問:“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想問你,對阿嶽究竟是不是認真的,如果你不是認真的,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我就會勸你徹底離開他,離開我們的生活,你完全可以把他忘掉,找個優秀的男朋友,好好交往,結婚生子,你何必還要再與他糾纏,把這一池平靜的水再攪亂呢?”


    “哈!”童希貝搖頭,“唐飛,攪亂這一池水的人,不是我一個啊。”


    “我知道,你和阿嶽對彼此都有感覺,但是現在阿嶽已經離開了,你若是懂他,就應該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合適的。”


    童希貝盯著唐飛,他的神情有些焦躁,童希貝想了想,說:“唐飛,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覺得阿嶽是個怎樣的人?”


    “阿嶽?”唐飛扯出一個苦笑,“他是一個好人,非常非常好的人。抱歉,我實在無法找到更合適的形容詞去形容他了。”


    童希貝點頭:“恩,他是個好人,我同意。那……你覺得像他這樣的一個好人,有沒有資格擁有一份美好的感情?”


    唐飛一時語塞,童希貝瞪著他,他猶豫片刻,才說:“當然有資格。”


    “唐飛。”童希貝兩隻手扒在吧台上,緩緩地說,“你要相信阿嶽,他沒有那麽弱,不會那麽容易受傷。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此時的我,就是在想著他,念著他,每天每天都想。我想我是愛他的,雖然我知道我和他要麵臨的困難會有許多,但是我現在實在不能向你保證我和他一定會走到底。最可惡的是,在我想要做些努力前,你和他已經把路給堵死了,讓我連試都不能試。這樣對他,對我,都很不公平,不是嗎?”


    唐飛已經說不出話來。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的,如果在嚐試前就已經把結果想得很糟糕,我相信結果就不會好,但如果心存希望,不管結果如何,就是去勇敢地試一下,即使最後沒有好結果,我相信我和阿嶽也都不會後悔。”


    唐飛繼續沉默。


    童希貝抹抹眼睛,露出一個笑:“唐飛,告訴我,阿嶽在哪裏,我真的想見他,我想再努力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咩咩咩~~~阿嶽下一章就粗線了!


    呐,表揚我吧,我很努力地在更新哦,雖然這章裏某人本尊還木粗線~~年輕時的小嶽還是粗線了一下下~~


    恩,最後,本來今晚承諾的《青春》,因為今天我和麻麻出去看西湖煙花大會了,所以實在來不及寫了,爭取明天更吧。那個……我的專欄裏有我的微博,大家到時可以看那個做更新公告……也順便收藏下作者吧!含含會很開心,開新文會有通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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