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安在一旁關注著秦夜的舉動,眼中流出一抹詫異之色。


    這一隻狐妖的實力並不算強大,應該是連七品都不到。可想要在一瞬間就將對方給斬殺,卻也不是那麽輕鬆的。


    秦夜做到。


    幹脆利落,果斷果決。


    任家安瞥了眼秦夜手中的巨闕,這樣大劍型的武器倒是極為少見。而且,那股厚重的鋒芒,讓任家安難以忽視。


    絕非一般武器。


    越五劍,乃是大越王朝盛名許久的武器。可畢竟距離現在年代久遠,並非人人都知道的。


    即便任家安屬於除魔衛,可對於越五劍並未了解過。故而,他並不清楚秦夜手中的就是巨闕,隻覺得不凡罷了。


    當聽到秦夜那一聲不對,任家安收回了心神,問道:“秦夜?有什麽問題?”


    秦夜道:“狐妖似乎沒有吞了心髒,而隻是將心髒給挖走。剛才,我在它身上並未察覺到人類心髒的氣息。”


    “嗯?”任家安一愣,道,“你是說狐妖背後還有其他人出手?”


    秦夜點頭道:“對,我記得狐妖在之前的破廟中停留了一段時間。或許,就在那裏。”


    “破廟?”任家安也想起了先前追上秦夜的破廟。


    兩人迅速離開宅子,朝著破廟而去。


    秦夜所說的一切,自然是他通過青銅古鏡中的景象所得到的。


    白狐屬於狐妖,並且是吞噬人類精氣修煉的狐妖,原先是生活在東海郡郡城之外的山林中。以幻術勾引來往人類,吸食人類精氣。


    有一次狐妖被一個人類給抓住了,帶回到了東海郡郡城中。


    那人類引導狐妖修煉,卻需要狐妖為他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收集心髒,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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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心案,就這樣開始了。


    從狐妖的景象中,秦夜見到了那個人了,穿著深灰色的長衫,麵容有些蒼老,兩鬢微白,居住在破廟中。


    秦夜、任家安兩人來到了破廟麵前,打量著破廟。


    任家安介紹道:“這是臨安區的土地廟,十年前香火還算是旺盛。可隨著掌天司皇甫司長任職,整頓東海郡,驅逐妖魔邪祟。東海郡,逐漸平靜穩定下來。”


    “百姓對於鬼神就少了幾分的敬畏,反而家中一個個都供奉起了皇甫司長。所以,土地廟就冷清下來了。”


    “整個土地廟中,隻有廟祝張老頭一個人。”


    “張老頭?”秦夜偏頭看向任家安。


    任家安解釋道:“張老頭是一個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上一代廟祝給撿了回去,一直留在了土地廟中。上一代廟祝去世,他也成為了新的廟祝。”


    “他是有著一些小手段,曾經學過一些術法,所以將土地廟打理的還不錯。隻是後來……”


    任家安頓了頓,歎了口氣道:“張老頭也是一個可憐人,十年前土地廟開始沒落,他就漸漸閑了下來。但,有著一個孩子在,倒是努力過活。”


    “可就在三個月前,他的孩子溺亡了。”


    “溺亡?”秦夜眉頭一皺。


    “是的。”任家安道,“他的孩子不過是十三四的年紀,在與朋友一同遊船的時候,溺亡了,就在鳴東河。距離港口,也就是五百米左右。”


    “自孩子死後,張老頭就天天買醉,連土地廟都完全關了。”


    任家安的聲音逐漸緩慢下來:“如果說狐妖幕後之人是張老頭,以他的本事倒是有幾分可能可以擒住狐妖。隻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秦夜眼神沉了下來,道:“隻要找到他就清楚了。”


    土地廟隻是關著,並非鎖起來。任家安大手一按,直接推了進去。


    兩人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土地廟。中間有著一個天地爐,正前方的大殿供奉著一尊土地爺的神像。


    隻是那神像的彩漆有些剝落了,案台上沒有擺放任何的貢品,都有些落灰。案台前的蒲團,有些淩亂。


    任家安四周檢查了一圈道:“沒有發現張老頭,而且有些奇怪。”


    “奇怪?”秦夜不看向任家安。


    任家安看向了土地爺神像,道:“土地廟對於張老頭而言,意義非凡。即便十年前開始落敗後,他依舊每天將土地廟打掃的十分幹淨,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供奉土地爺,十分的虔誠。”


    “可現在土地廟中到處都是落灰,連蜘蛛網都出現了,根本不像是張老頭會做的事情。”


    秦夜沉聲道:“或許他兒子的死,給他帶來極大的打擊。”


    “你說的有些道理。”任家安摸了摸下巴,“現在,需要的就是找到張老頭。平日裏,他都會去迎風酒樓就買酒。”


    秦夜沒有多說,直接動用千裏追蹤術,觀察神廟中的氣息。


    諸多的氣息交融著,竟也有著從神像出現的氣息。在諸多氣息之中,秦夜不斷剝析,不斷思考,從其中找出了極為可能是張老頭的氣息。


    一方麵是血氣,一方麵是狐妖的渾濁氣息,還有就是屬於人類的氣息。


    諸多氣息交融之下,有可能是張老頭氣息的存在。


    “走。”


    秦夜與任家安說了一句,又迅速離開了。


    任家安迅速跟了上去。


    穿街走巷。


    兩人迅速走著。


    任家安跟在了秦夜的後方,仔細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隨著距離土地廟越遠,任家安的眼神逐漸沉了下來。


    這個方向。


    那張老頭兒子溺亡所在河段的方向。


    時間,即將達到戌時。


    秦夜、任家安漸漸遠離了熱鬧的區域,來到了一塊人流極少的河段。


    鳴東河河水流淌著,數百年來都是如此,奔流不息,匯入東海中。這裏,隻是鳴東河的一小部分罷了。


    皎白的月光落在了鳴東河中,出現了浮動的月光。借助著月色,能夠看到河岸邊有著一人站著,身穿著不顯眼的灰色長袍。


    此人背對著秦夜、任家安兩人,麵前有著一個案台,香的煙氣嫋嫋升起,在黑夜中並非那麽清晰。


    繞過此人,能夠看到案台上擺放著一顆顆心髒,共有著六顆心髒,每一顆心髒上都貼著一張符籙。


    似乎是符籙的緣故,這些心髒鮮活如初,顏色鮮豔,微微顫抖著,好似能夠聽到心房膨脹的聲音。


    “老張頭。”


    任家安喊出聲來。


    那人的動作一停,緩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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