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略微尷尬地笑笑，“是挺麻煩。”</p>
“韓沉應該還好，喝的少。他們三個人，宗政喝的最多。”</p>
周沫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昨天怎麽一起喝酒，簡單笑笑，掩飾自己沒法接杜陌優的話。</p>
兩人進了電梯。</p>
杜陌優問：“你去上班嗎？”</p>
“沒，去醫院，看朋友。”</p>
杜陌優驚喜，“我去上班，剛好順路。”</p>
出乎周沫意料，“周末還上班？”</p>
杜陌優歎口氣，“兒科醫生少，沒辦法，不像韓沉他們骨科，大夫多，排班少。”</p>
周沫有聽說過，想留在省會三甲醫院的其他科室，至少博士起步，但如果是兒科，碩士就夠，東江兒童醫院那邊兒科醫生缺口更大，甚至本科就能留下。</p>
“對了，你和韓沉……怎麽認識的啊？”杜陌優不經意間提起，“他來東大一院才三個多月……”</p>
三個多月不可能這麽快認識周沫。</p>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p>
杜陌優水眸驚訝，“韓沉高中在東江上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帝都人。”</p>
周沫：“就高三在東江讀了一年。”</p>
“原來如此，”杜陌優了然點頭，“高三轉來東江，這麽關鍵的時候，韓沉不簡單啊。”</p>
周沫起初沒明白杜陌優的意思，後來才轉過彎來。</p>
杜陌優是說，高三轉學這事，基本不可能，尤其還跨省，更是難上加難。</p>
戶口學籍問題是其一，轉入地還會對父母的社保繳納做要求，可韓沉幾乎是空降來了東江，什麽都沒有。</p>
</p>
東江的高考試卷比帝都難，雖然“空降”，但這並沒有讓韓沉撈到什麽好處。</p>
以前上高中，這些不怎麽懂，現在回想起來，越發覺得韓沉“與眾不同”。</p>
“明天小奕過生日，杜陌良說，已經邀請過韓沉，到時候和他一起過來呀，就在‘逐鹿中原’，都是一些老朋友們，聚一聚。”</p>
周沫受寵若驚，“我和韓沉應該不算‘老朋友’吧？”</p>
杜陌優笑笑說：“你們是我的新朋友，不過韓沉是杜陌良的‘老朋友’，他倆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一個實驗室的。”</p>
“怪不得會一起喝酒，”還一起傳緋聞。</p>
杜陌優掩唇輕笑，隨即無奈搖頭，“他們仨，昨晚上也不知道抽什麽瘋，三個人喝了兩紮啤酒，三瓶二鍋頭。杜陌良和韓沉平日裏可都不能喝酒，昨天晚上和不要命似的。”</p>
周沫點頭，確實，韓沉那酒量，連她都不如。</p>
“宗先生和杜醫生還好吧？”</p>
“杜陌良昨晚送醫院了。”</p>
“啊？”周沫詫異。</p>
“沒什麽大事，昨晚我照顧宗政，鍾致丞照顧杜陌良。杜陌良醉太深，鍾致丞給他送急診掛水了。”</p>
“……”周沫佩服杜陌優處變不驚的態度。</p>
弟弟都送醫院了，她竟然還能有閑情逸致和她聊天，當大夫的心都這麽大麽？</p>
兩人一路又東拉西扯聊了些其他事。</p>
臨別前，杜陌優衝她揮手：“明天，別忘了，和韓沉一起過來呦。”</p>
周沫盛情難卻，隻好笑著點頭。</p>
望著杜陌優離開的背影，周沫陷入深思，宗政這是攢了幾輩子的福氣，娶到杜陌優這樣漂亮、優秀又溫柔的老婆。</p>
不過也難怪宗政會被杜陌優吸引，周沫自己也淪陷了。</p>
她的性格在social方麵，天生不討喜，所以一路走來，也沒交到很多朋友。</p>
但杜陌優屬於天生給人感覺相處愉快的性格，也難怪東大一院的大夫們都喜歡去“逐鹿中原”。</p>
更難怪杜陌良、鍾致丞這一堆人，粘合性這麽高。</p>
杜陌優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呢？</p>
這樣的人，本就應該是social的焦點和粘合劑。</p>
骨科病房。</p>
劉泰初被送去ICU留觀三天，劉凱和劉母兩人輪流在ICU門外守候。</p>
三天後劉泰初情況穩定就會轉回來，所以病床還為他保留著。</p>
周沫到病房的時候，劉凱和劉母正在吃早飯。</p>
她在病房門口看見，不好打擾兩人，便給劉凱發消息，讓他出來一下。</p>
劉凱顯然沒料到周沫周六也會來醫院，微微一愣，三兩口解決完早餐，簡單擦擦嘴便找借口跑出病房。</p>
病房外。</p>
周沫來回踱步，見劉凱出來，她看了眼病房，“換個地方說。”</p>
劉凱點頭。</p>
兩人來到上次的談話的樓梯口。</p>
“怎麽了，師姐？”劉凱問。</p>
周沫從包裏掏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文件袋卷幾圈，堪堪露出方形。</p>
劉凱立即意識到什麽。</p>
周沫說：“這是組裏其他幾個人湊的錢。不多，你先收下。”</p>
劉凱十分難為情：“師姐，你已經幫我這麽多了，這……我就不要了。”</p>
周沫：“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你不用有負擔，都是自己人，小池、嘉慧、蘭蘭、小丁，還有索師兄，都是熟人，你總不能連他們都介意吧？”</p>
大家怕興師動眾，讓劉凱為難，都沒在明麵兒上說，全部私底下商量。</p>
劉凱當然知道組裏有多溫暖，沉默一會兒，他道謝收下，“謝謝你，師姐，也謝謝大家。”</p>
“等劉叔叔病好了，你再好好謝大家，”周沫突然又為難起來：“不過這些錢也是杯水車薪，要是實在解決不了，要不找學院，發動大家一起？”</p>
劉凱卻說：“不用了，師姐，有你們的幫助就夠了。我媽媽也湊了一些，剩下的……韓沉哥說他解決。”</p>
周沫一瞬間空耳，頭頂突然冒出問號。</p>
韓沉……哥？</p>
“你叫韓沉‘哥’？”</p>
“嗯，”劉凱笑著掏出手機，給她看他和韓沉的聊天記錄。</p>
“你倆還加好友了？”周沫更是吃驚。</p>
想當初，韓沉可是看見劉凱就甩臉，話也不好好說，還總針對他，現如今……怎麽一切都變天了？</p>
周沫不自覺望向樓梯間的窗戶。</p>
劉凱不解地看她，“師姐，你看什麽呢？”</p>
周沫幹巴巴笑兩聲，“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p>
劉凱懂周沫的意思，他羞澀地撓撓頭，“韓沉哥，人挺好的，工作又好，能力也強，他上學時候就好幾篇SCI了，現在還有好多專利，讓人佩服。希望我到他這個年紀，也能有他這樣一番作為。”</p>
“……”周沫又看了眼窗戶，再次確定今天太陽到底從哪兒升起來的。</p>
“韓沉應該還好，喝的少。他們三個人，宗政喝的最多。”</p>
周沫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昨天怎麽一起喝酒，簡單笑笑，掩飾自己沒法接杜陌優的話。</p>
兩人進了電梯。</p>
杜陌優問：“你去上班嗎？”</p>
“沒，去醫院，看朋友。”</p>
杜陌優驚喜，“我去上班，剛好順路。”</p>
出乎周沫意料，“周末還上班？”</p>
杜陌優歎口氣，“兒科醫生少，沒辦法，不像韓沉他們骨科，大夫多，排班少。”</p>
周沫有聽說過，想留在省會三甲醫院的其他科室，至少博士起步，但如果是兒科，碩士就夠，東江兒童醫院那邊兒科醫生缺口更大，甚至本科就能留下。</p>
“對了，你和韓沉……怎麽認識的啊？”杜陌優不經意間提起，“他來東大一院才三個多月……”</p>
三個多月不可能這麽快認識周沫。</p>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p>
杜陌優水眸驚訝，“韓沉高中在東江上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帝都人。”</p>
周沫：“就高三在東江讀了一年。”</p>
“原來如此，”杜陌優了然點頭，“高三轉來東江，這麽關鍵的時候，韓沉不簡單啊。”</p>
周沫起初沒明白杜陌優的意思，後來才轉過彎來。</p>
杜陌優是說，高三轉學這事，基本不可能，尤其還跨省，更是難上加難。</p>
戶口學籍問題是其一，轉入地還會對父母的社保繳納做要求，可韓沉幾乎是空降來了東江，什麽都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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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的高考試卷比帝都難，雖然“空降”，但這並沒有讓韓沉撈到什麽好處。</p>
以前上高中，這些不怎麽懂，現在回想起來，越發覺得韓沉“與眾不同”。</p>
“明天小奕過生日，杜陌良說，已經邀請過韓沉，到時候和他一起過來呀，就在‘逐鹿中原’，都是一些老朋友們，聚一聚。”</p>
周沫受寵若驚，“我和韓沉應該不算‘老朋友’吧？”</p>
杜陌優笑笑說：“你們是我的新朋友，不過韓沉是杜陌良的‘老朋友’，他倆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一個實驗室的。”</p>
“怪不得會一起喝酒，”還一起傳緋聞。</p>
杜陌優掩唇輕笑，隨即無奈搖頭，“他們仨，昨晚上也不知道抽什麽瘋，三個人喝了兩紮啤酒，三瓶二鍋頭。杜陌良和韓沉平日裏可都不能喝酒，昨天晚上和不要命似的。”</p>
周沫點頭，確實，韓沉那酒量，連她都不如。</p>
“宗先生和杜醫生還好吧？”</p>
“杜陌良昨晚送醫院了。”</p>
“啊？”周沫詫異。</p>
“沒什麽大事，昨晚我照顧宗政，鍾致丞照顧杜陌良。杜陌良醉太深，鍾致丞給他送急診掛水了。”</p>
“……”周沫佩服杜陌優處變不驚的態度。</p>
弟弟都送醫院了，她竟然還能有閑情逸致和她聊天，當大夫的心都這麽大麽？</p>
兩人一路又東拉西扯聊了些其他事。</p>
臨別前，杜陌優衝她揮手：“明天，別忘了，和韓沉一起過來呦。”</p>
周沫盛情難卻，隻好笑著點頭。</p>
望著杜陌優離開的背影，周沫陷入深思，宗政這是攢了幾輩子的福氣，娶到杜陌優這樣漂亮、優秀又溫柔的老婆。</p>
不過也難怪宗政會被杜陌優吸引，周沫自己也淪陷了。</p>
她的性格在social方麵，天生不討喜，所以一路走來，也沒交到很多朋友。</p>
但杜陌優屬於天生給人感覺相處愉快的性格，也難怪東大一院的大夫們都喜歡去“逐鹿中原”。</p>
更難怪杜陌良、鍾致丞這一堆人，粘合性這麽高。</p>
杜陌優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呢？</p>
這樣的人，本就應該是social的焦點和粘合劑。</p>
骨科病房。</p>
劉泰初被送去ICU留觀三天，劉凱和劉母兩人輪流在ICU門外守候。</p>
三天後劉泰初情況穩定就會轉回來，所以病床還為他保留著。</p>
周沫到病房的時候，劉凱和劉母正在吃早飯。</p>
她在病房門口看見，不好打擾兩人，便給劉凱發消息，讓他出來一下。</p>
劉凱顯然沒料到周沫周六也會來醫院，微微一愣，三兩口解決完早餐，簡單擦擦嘴便找借口跑出病房。</p>
病房外。</p>
周沫來回踱步，見劉凱出來，她看了眼病房，“換個地方說。”</p>
劉凱點頭。</p>
兩人來到上次的談話的樓梯口。</p>
“怎麽了，師姐？”劉凱問。</p>
周沫從包裏掏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文件袋卷幾圈，堪堪露出方形。</p>
劉凱立即意識到什麽。</p>
周沫說：“這是組裏其他幾個人湊的錢。不多，你先收下。”</p>
劉凱十分難為情：“師姐，你已經幫我這麽多了，這……我就不要了。”</p>
周沫：“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是大家的意思。你不用有負擔，都是自己人，小池、嘉慧、蘭蘭、小丁，還有索師兄，都是熟人，你總不能連他們都介意吧？”</p>
大家怕興師動眾，讓劉凱為難，都沒在明麵兒上說，全部私底下商量。</p>
劉凱當然知道組裏有多溫暖，沉默一會兒，他道謝收下，“謝謝你，師姐，也謝謝大家。”</p>
“等劉叔叔病好了，你再好好謝大家，”周沫突然又為難起來：“不過這些錢也是杯水車薪，要是實在解決不了，要不找學院，發動大家一起？”</p>
劉凱卻說：“不用了，師姐，有你們的幫助就夠了。我媽媽也湊了一些，剩下的……韓沉哥說他解決。”</p>
周沫一瞬間空耳，頭頂突然冒出問號。</p>
韓沉……哥？</p>
“你叫韓沉‘哥’？”</p>
“嗯，”劉凱笑著掏出手機，給她看他和韓沉的聊天記錄。</p>
“你倆還加好友了？”周沫更是吃驚。</p>
想當初，韓沉可是看見劉凱就甩臉，話也不好好說，還總針對他，現如今……怎麽一切都變天了？</p>
周沫不自覺望向樓梯間的窗戶。</p>
劉凱不解地看她，“師姐，你看什麽呢？”</p>
周沫幹巴巴笑兩聲，“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p>
劉凱懂周沫的意思，他羞澀地撓撓頭，“韓沉哥，人挺好的，工作又好，能力也強，他上學時候就好幾篇SCI了，現在還有好多專利，讓人佩服。希望我到他這個年紀，也能有他這樣一番作為。”</p>
“……”周沫又看了眼窗戶，再次確定今天太陽到底從哪兒升起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