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p>
“嗯？”</p>
“為什麽一直留這麽長的頭發，打理很不方便吧？”</p>
“是很不方便，不過喜歡啊，長頭發多好看。”</p>
“這倒是。”韓沉無比讚同。</p>
周沫伏在韓沉懷裏，磕著下巴問他：“你真的會做飯嗎？要不我們訂餐吧？”</p>
“這麽不信我？”</p>
“不是不信，是沒見過，所以不信，”周沫說：“而且，阿姨也說你隻會煮粥。”</p>
韓沉笑了，“那是因為她沒吃過我做的飯。”</p>
周沫問：“你會做，為什麽沒給阿姨做？”</p>
韓沉：“太忙了，一直沒機會。”</p>
周沫：“那你做飯是怎麽學會的？”</p>
“你今天的問題格外多，”韓沉說著，手指穿過周沫的發絲，輕輕撫摸她的頭發。</p>
“你說嘛。”</p>
周沫這樣，韓沉更覺得她在撒嬌，心裏被她撓的發癢。</p>
“在國外的時候學的，”韓沉又補充道：“不過也不是很精通，正常對付一頓應該沒問題。”</p>
周沫打趣：“你去國外不是上學的？怎麽還跑去學做飯了？難不成讀的是烹飪學校？”</p>
韓沉輕刮一下周沫的鼻頭，“國外上學也需要吃飯啊，不能天天吃漢堡薯條吧？”</p>
“是哦，”周沫想想也是，畢竟韓沉在國外待了那麽久，國外也沒有國內的美食文化，吃兩天估計就膩了，“我上大學的時候，食堂兩星期就吃膩了，我們宿舍合夥買了小鍋，自己煮東西吃。不過那種小鍋算違章電器，要是被查宿的老師抓到，可是要背處分的，我們宿舍就被抓了。”</p>
“你被處分了？”韓沉問。</p>
“處分沒背，但是我碩士推免的資格被取消了。”</p>
“後悔嗎？”</p>
“當然，不過想想自己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也覺得沒什麽。原本就是校紀校規寫明白的東西，我違規了，就是錯了，沒給我處分隻免去我推免資格，學校已經從寬處理了。”</p>
韓沉攔住她肩頭揉了揉，“都過去了。”</p>
“嗯呐，都過去了，後悔也沒用，何況我現在都博士了。”</p>
“國內的研究生不好考吧？”</p>
“是，”周沫突然想起往事，“有件事沒告訴你，我是二戰才考上研究生的。”</p>
這件事韓沉還真沒聽說過。</p>
“第一次沒考好？”</p>
“應該說沒怎麽準備，或者說，我當時都沒打算讀碩士。”</p>
“為什麽？”</p>
“我想工作，想掙錢，好不容易本科畢業，腦子裏最想做的事就是掙錢。”</p>
“為什麽後來又考了研究生？”</p>
“大家都在考，不考不行，”周沫說：“我其實有工作過一段時間，但本科學曆局限性太大，工資少得可憐。我工作的那個CRO公司，才給我開四千月薪，轉正才六千，研究生入職就是八千，轉正一萬多。”</p>
學曆造成的懸殊讓周沫不得不認清現實，重新選擇考研。</p>
“幸好我爸媽支持我，那個工作我幹了不到半年，就辭了，之後半年一直準備考研。”</p>
</p>
“不是想掙錢，後來怎麽又讀博了？”</p>
“因為我的研究生導師，她是博導，本來我想直接在她那兒一口氣讀完碩博，後來她退休了，把我推薦給現在的導師。”</p>
“怪不得。”</p>
“我現在的導師，沈導，也很nice，我挺喜歡她的。”</p>
“她確實很有能力。”</p>
“嗯，她應該是我們學院年級最小升副教授的女老師了，她三十五就已經是副教授了，四十歲升的教授和博導。”</p>
“你呢？也想像她一樣？”韓沉問。</p>
“我沒有她的能力，”周沫有自知之明，“我希望將來能找個不那麽累，工資差不多的工作就行。”</p>
“來東大一院嗎？”</p>
周沫驚異地看他。</p>
“你要是能入職東大一院，我們就算醫院的雙職工，到時候有很多優惠政策，包括文章、獎金，很多。”</p>
“真的？”周沫第一次聽說。</p>
“真的，”韓沉說：“東大一院還有自建的實驗室，很多基礎實驗都能做，你要有興趣，還可以和實驗室那邊合作。”</p>
“聽上去不錯呢。”</p>
“肯定不錯，姚院長親自主持建的實驗室，投了十幾個億。”</p>
“……”周沫：“醫院果然是土豪，我們學院的實驗室破的不成樣子，八二年的離心機現在還在用，我見過最貴的儀器，是一台分光光度計。”</p>
這就是有錢的科研機構和沒錢的科研機構，差別大概就是歐洲人和非洲人的區別，不可同日而語。</p>
“不過我還要三四年才能畢業，”這才是重點。</p>
韓沉：“沒關係，我等你。”</p>
周沫笑了。</p>
她以前還不想去東大一院工作呢，覺得和韓沉在同一個單位尷尬，現在卻有點向往和他在同一家醫院上班了呢。</p>
晚上。</p>
韓沉出門買了菜。</p>
周沫幫忙洗菜，備菜，韓沉負責炒菜。</p>
兩人在廚房一頓折騰，終於將周沫想吃的三道菜做好。</p>
餐桌前，周沫抱怨：“明天又要上班了。”</p>
“你還行嗎？要不要和你老師請假？”韓沉問。</p>
“不用了，感冒而已。”假請多了不好。</p>
“要我明天送你上班？”</p>
“不用，”周沫斷然拒絕，“你上班時間早，還要跑過來接我，太麻煩，而且，你也起不來。”</p>
韓沉：“我今晚可以不回去。”</p>
“你不回去？”周沫問：“你想住我這兒？”</p>
“方便送你。”</p>
“不要，你還是回去吧，”周沫說：“我沒那麽脆弱，一個感冒而已，不至於班都上不了。”</p>
韓沉沉眉：“好吧。”</p>
晚飯過後，周沫送韓沉離開。</p>
臨出門，韓沉抱一下周沫。</p>
這一分開，又是一星期見不到。</p>
“要按時吃藥。”</p>
“好。”</p>
“我走了。”</p>
“嗯，再見。”</p>
……</p>
隔天。</p>
周沫頂著頭昏腦漲去上班。</p>
趙曉霜見周沫精神不振，時不時還咳嗽，擦鼻涕，她問：“師姐，你……感冒了？”</p>
“嗯，”周沫渾身不舒服。</p>
趙曉霜：“就說生病的flag不能隨便立。”</p>
她拿了周沫的杯子，起身給周沫接了熱水。</p>
“謝謝，”周沫接過：“小丁她們呢？”</p>
“上課去了，”趙曉霜說：“小池哥和嘉慧姐也來不了，佳慧姐流感剛好，小池哥又病了，佳慧姐照顧他呢。”</p>
周沫腦袋裏嗡一下，她趕緊拿起手機給韓沉發信息。</p>
“嗯？”</p>
“為什麽一直留這麽長的頭發，打理很不方便吧？”</p>
“是很不方便，不過喜歡啊，長頭發多好看。”</p>
“這倒是。”韓沉無比讚同。</p>
周沫伏在韓沉懷裏，磕著下巴問他：“你真的會做飯嗎？要不我們訂餐吧？”</p>
“這麽不信我？”</p>
“不是不信，是沒見過，所以不信，”周沫說：“而且，阿姨也說你隻會煮粥。”</p>
韓沉笑了，“那是因為她沒吃過我做的飯。”</p>
周沫問：“你會做，為什麽沒給阿姨做？”</p>
韓沉：“太忙了，一直沒機會。”</p>
周沫：“那你做飯是怎麽學會的？”</p>
“你今天的問題格外多，”韓沉說著，手指穿過周沫的發絲，輕輕撫摸她的頭發。</p>
“你說嘛。”</p>
周沫這樣，韓沉更覺得她在撒嬌，心裏被她撓的發癢。</p>
“在國外的時候學的，”韓沉又補充道：“不過也不是很精通，正常對付一頓應該沒問題。”</p>
周沫打趣：“你去國外不是上學的？怎麽還跑去學做飯了？難不成讀的是烹飪學校？”</p>
韓沉輕刮一下周沫的鼻頭，“國外上學也需要吃飯啊，不能天天吃漢堡薯條吧？”</p>
“是哦，”周沫想想也是，畢竟韓沉在國外待了那麽久，國外也沒有國內的美食文化，吃兩天估計就膩了，“我上大學的時候，食堂兩星期就吃膩了，我們宿舍合夥買了小鍋，自己煮東西吃。不過那種小鍋算違章電器，要是被查宿的老師抓到，可是要背處分的，我們宿舍就被抓了。”</p>
“你被處分了？”韓沉問。</p>
“處分沒背，但是我碩士推免的資格被取消了。”</p>
“後悔嗎？”</p>
“當然，不過想想自己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也覺得沒什麽。原本就是校紀校規寫明白的東西，我違規了，就是錯了，沒給我處分隻免去我推免資格，學校已經從寬處理了。”</p>
韓沉攔住她肩頭揉了揉，“都過去了。”</p>
“嗯呐，都過去了，後悔也沒用，何況我現在都博士了。”</p>
“國內的研究生不好考吧？”</p>
“是，”周沫突然想起往事，“有件事沒告訴你，我是二戰才考上研究生的。”</p>
這件事韓沉還真沒聽說過。</p>
“第一次沒考好？”</p>
“應該說沒怎麽準備，或者說，我當時都沒打算讀碩士。”</p>
“為什麽？”</p>
“我想工作，想掙錢，好不容易本科畢業，腦子裏最想做的事就是掙錢。”</p>
“為什麽後來又考了研究生？”</p>
“大家都在考，不考不行，”周沫說：“我其實有工作過一段時間，但本科學曆局限性太大，工資少得可憐。我工作的那個CRO公司，才給我開四千月薪，轉正才六千，研究生入職就是八千，轉正一萬多。”</p>
學曆造成的懸殊讓周沫不得不認清現實，重新選擇考研。</p>
“幸好我爸媽支持我，那個工作我幹了不到半年，就辭了，之後半年一直準備考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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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掙錢，後來怎麽又讀博了？”</p>
“因為我的研究生導師，她是博導，本來我想直接在她那兒一口氣讀完碩博，後來她退休了，把我推薦給現在的導師。”</p>
“怪不得。”</p>
“我現在的導師，沈導，也很nice，我挺喜歡她的。”</p>
“她確實很有能力。”</p>
“嗯，她應該是我們學院年級最小升副教授的女老師了，她三十五就已經是副教授了，四十歲升的教授和博導。”</p>
“你呢？也想像她一樣？”韓沉問。</p>
“我沒有她的能力，”周沫有自知之明，“我希望將來能找個不那麽累，工資差不多的工作就行。”</p>
“來東大一院嗎？”</p>
周沫驚異地看他。</p>
“你要是能入職東大一院，我們就算醫院的雙職工，到時候有很多優惠政策，包括文章、獎金，很多。”</p>
“真的？”周沫第一次聽說。</p>
“真的，”韓沉說：“東大一院還有自建的實驗室，很多基礎實驗都能做，你要有興趣，還可以和實驗室那邊合作。”</p>
“聽上去不錯呢。”</p>
“肯定不錯，姚院長親自主持建的實驗室，投了十幾個億。”</p>
“……”周沫：“醫院果然是土豪，我們學院的實驗室破的不成樣子，八二年的離心機現在還在用，我見過最貴的儀器，是一台分光光度計。”</p>
這就是有錢的科研機構和沒錢的科研機構，差別大概就是歐洲人和非洲人的區別，不可同日而語。</p>
“不過我還要三四年才能畢業，”這才是重點。</p>
韓沉：“沒關係，我等你。”</p>
周沫笑了。</p>
她以前還不想去東大一院工作呢，覺得和韓沉在同一個單位尷尬，現在卻有點向往和他在同一家醫院上班了呢。</p>
晚上。</p>
韓沉出門買了菜。</p>
周沫幫忙洗菜，備菜，韓沉負責炒菜。</p>
兩人在廚房一頓折騰，終於將周沫想吃的三道菜做好。</p>
餐桌前，周沫抱怨：“明天又要上班了。”</p>
“你還行嗎？要不要和你老師請假？”韓沉問。</p>
“不用了，感冒而已。”假請多了不好。</p>
“要我明天送你上班？”</p>
“不用，”周沫斷然拒絕，“你上班時間早，還要跑過來接我，太麻煩，而且，你也起不來。”</p>
韓沉：“我今晚可以不回去。”</p>
“你不回去？”周沫問：“你想住我這兒？”</p>
“方便送你。”</p>
“不要，你還是回去吧，”周沫說：“我沒那麽脆弱，一個感冒而已，不至於班都上不了。”</p>
韓沉沉眉：“好吧。”</p>
晚飯過後，周沫送韓沉離開。</p>
臨出門，韓沉抱一下周沫。</p>
這一分開，又是一星期見不到。</p>
“要按時吃藥。”</p>
“好。”</p>
“我走了。”</p>
“嗯，再見。”</p>
……</p>
隔天。</p>
周沫頂著頭昏腦漲去上班。</p>
趙曉霜見周沫精神不振，時不時還咳嗽，擦鼻涕，她問：“師姐，你……感冒了？”</p>
“嗯，”周沫渾身不舒服。</p>
趙曉霜：“就說生病的flag不能隨便立。”</p>
她拿了周沫的杯子，起身給周沫接了熱水。</p>
“謝謝，”周沫接過：“小丁她們呢？”</p>
“上課去了，”趙曉霜說：“小池哥和嘉慧姐也來不了，佳慧姐流感剛好，小池哥又病了，佳慧姐照顧他呢。”</p>
周沫腦袋裏嗡一下，她趕緊拿起手機給韓沉發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