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推門進去時。</p>
沈青易正在打電話，她壓壓手，示意周沫先坐下。</p>
她繼續講電話，“小嫿，你真的不打算回來？行，我知道了，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我抽空去看你。”</p>
講完電話，沈青易收起手機。</p>
“怎麽樣？”她問。</p>
“合同還有半年，材料已經交到人事了，”周沫說。</p>
“嗯，我知道了，”沈青易問：“對了，這次你們是不是還準備給我慶生？”</p>
周沫：“是，定了‘逐鹿中原’。”</p>
沈青易歎口氣，“這麽折騰做什麽。”</p>
周沫：“您生日，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怎麽可能不有點表示。”</p>
沈青易擺擺手，“罷了，‘逐鹿中原’就‘逐鹿中原’吧，到時候把發票給我，我出錢。”</p>
周沫：“這怎麽能行，您過生日，我們還讓您掏錢。”</p>
沈青易：“去年你索師兄辦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這種事以後別搞了。我過生日是我個人的事，讓學生破費，跟著摻和算什麽？”</p>
周沫有點意外，雖然沈青易一向通情達理，但如此明確的表態，她還是頭一次。</p>
“小周，不瞞你說，有些事，真不是看起來那樣簡單，作為老師，很多時候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沈青易突然感歎，“你索師兄走了，壓在我身上的一座大山我也算把他送走，以後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不用刻意整。你們要想找個什麽由頭聚會，提前和我說，我請客都行。”</p>
周沫突然迷茫了，“老師……這話，怎麽說？”沈青易的話，她完全不能理解。</p>
沈青易說：“不用多想，你就記著，以後我過生日，你們不用大肆慶祝，要想祝我生日快樂，你們好好完成自己的學業，再不濟，送我張賀卡就行。”</p>
周沫點頭，“我知道了。”</p>
沈青易：“你替我告訴組裏的小朋友們一聲，禮物也別送太貴，本來就是學生，沒什麽錢，最近大家又剛給劉凱捐完錢，估計連生活費都少了不少，別鋪張浪費了。”</p>
“好，”周沫說。</p>
“嗯，去忙吧，”沈青易說。</p>
周沫道別，退出沈青易辦公室。</p>
研究室辦公室內。</p>
除了劉凱，其他人基本都在。</p>
趙曉霜使了個心眼，準備先打探一下軍情，看看其他人都送什麽禮物。</p>
她率先開了話題，問：“小池哥，嘉慧姐，你們倆準備給老師送什麽啊？”</p>
</p>
池周序剛準備開口，湯嘉慧卻先說：“定製禮物，保密。”</p>
趙曉霜突然有點被打擊到，她轉而問丁寧，“小丁，你呢？”</p>
丁寧從電腦前抬起頭，“我爸媽郵過來的特產。”</p>
趙曉霜覺著沒新意，又問張蘭蘭：“蘭蘭，你呢？”</p>
張蘭蘭一臉得意的笑容，“曉霜姐，你不能總刺探我們的消息，你自己呢？要送什麽？你說了我再說。”</p>
“我……”趙曉霜突然咋舌，張蘭蘭的心眼不少，一時真把她問住了。</p>
湯嘉慧趁機問：“對啊，曉霜，你送什麽？”</p>
趙曉霜：“我和師姐一起送，至於送什麽……”她還真不知道。</p>
餘光突然看見周沫出現在門口，她趕緊將問題拋給周沫。</p>
“你們問師姐，”趙曉霜說。</p>
周沫進門，就聽趙曉霜突然cue她，什麽也不知道的她一頭霧水，“怎麽了？問我什麽？”</p>
張蘭蘭開口：“曉霜師姐問我們都送什麽禮物，我們也想知道你們送什麽禮物。”</p>
周沫突然正色道：“說到這事，我有事和大家說，正好人都齊。剛才去了沈導那裏，她讓我告訴大家一聲，生日禮物的事，大家不要鋪張浪費，心意到就行。”</p>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表情各異，有的稀鬆平常，有的笑容僵在臉上，有的一時之間不知所措。</p>
張蘭蘭臉色垮塌，帶著不可置信，“師姐，你這不會是假消息吧？”</p>
周沫懶得解釋，“不信自己去問沈導。”</p>
張蘭蘭一時語塞。</p>
湯嘉慧也有點難以相信，“師姐，去年不是還給沈導過生日了麽？索師兄還帶著大家一起，送了沈導禮物。”</p>
周沫知道湯嘉慧在懷疑什麽，因為她和湯嘉慧也有一樣的疑問。</p>
去年索東豪集資送給沈青易的禮物，也不便宜。</p>
怎麽沈青易去年收了，今年卻又說不收。</p>
趙曉霜接過話茬，“這還有什麽好猜的，客套話而已，難不成沈導不說這種話，還會說，你們盡量揀貴的送，便宜的別拿來糊弄我？”</p>
周沫拍她一把，以示懲罰，“別亂說，沈導不是這樣的人。”</p>
趙曉霜吐吐舌頭，“領導的心思咱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老老實實該送什麽就送什麽吧。”</p>
大家紛紛點頭。</p>
周沫說：“做自己的事吧，送禮——量力而為就行。”</p>
眾人紛紛投入自己的工作。</p>
周沫點開文獻閱讀器，微信消息一直跳動，她點開，是趙曉霜的消息。</p>
她說：他們幾個人，嘴巴很嚴，送什麽都不肯細說，防著咱呢。</p>
周沫：知道。</p>
趙曉霜：你不覺得，咱們組的氛圍，突然變得很怪麽？</p>
周沫突然頓一下，她也有這樣的感覺。</p>
趙曉霜又說：搞不清是什麽原因。</p>
周沫：搞不清就別搞了，做好自己的事。</p>
趙曉霜：我覺得是因為索師兄走了，以前他在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咱們現在這些破事。</p>
提到索東豪，周沫突然有點疑問，她問趙曉霜：你知道索師兄是怎麽來沈導手下的麽？</p>
趙曉霜：聽過一些，他好像是海城醫學院跨考過來的，他本碩都在海城醫學院，博士來了咱們這兒。</p>
周沫：就這些？</p>
趙曉霜：還有就是你也你也知道的，他塞了錢進來的。</p>
這件事幾乎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東江大學一個博士名額十五萬的傳說，就是從索東豪傳開的。</p>
也是從這件事開始，顛覆了許多人的三觀。</p>
原來能不能讀博士，可以完全取決於你有沒有錢。</p>
活在象牙塔裏的周沫，也受到不小衝擊。</p>
但索東豪平日為人不錯，有小組裏大家長的範兒。</p>
小組的管理工作做的不錯，處理一些雜事，也很得心應手，替沈青易解決不少麻煩事。</p>
人一看就是那種會來事，有點精明的。</p>
之前，周沫讀研時，索東豪一度連任兩屆研究生會的會長。</p>
沈青易正在打電話，她壓壓手，示意周沫先坐下。</p>
她繼續講電話，“小嫿，你真的不打算回來？行，我知道了，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我抽空去看你。”</p>
講完電話，沈青易收起手機。</p>
“怎麽樣？”她問。</p>
“合同還有半年，材料已經交到人事了，”周沫說。</p>
“嗯，我知道了，”沈青易問：“對了，這次你們是不是還準備給我慶生？”</p>
周沫：“是，定了‘逐鹿中原’。”</p>
沈青易歎口氣，“這麽折騰做什麽。”</p>
周沫：“您生日，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怎麽可能不有點表示。”</p>
沈青易擺擺手，“罷了，‘逐鹿中原’就‘逐鹿中原’吧，到時候把發票給我，我出錢。”</p>
周沫：“這怎麽能行，您過生日，我們還讓您掏錢。”</p>
沈青易：“去年你索師兄辦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這種事以後別搞了。我過生日是我個人的事，讓學生破費，跟著摻和算什麽？”</p>
周沫有點意外，雖然沈青易一向通情達理，但如此明確的表態，她還是頭一次。</p>
“小周，不瞞你說，有些事，真不是看起來那樣簡單，作為老師，很多時候可能也是身不由己，”沈青易突然感歎，“你索師兄走了，壓在我身上的一座大山我也算把他送走，以後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不用刻意整。你們要想找個什麽由頭聚會，提前和我說，我請客都行。”</p>
周沫突然迷茫了，“老師……這話，怎麽說？”沈青易的話，她完全不能理解。</p>
沈青易說：“不用多想，你就記著，以後我過生日，你們不用大肆慶祝，要想祝我生日快樂，你們好好完成自己的學業，再不濟，送我張賀卡就行。”</p>
周沫點頭，“我知道了。”</p>
沈青易：“你替我告訴組裏的小朋友們一聲，禮物也別送太貴，本來就是學生，沒什麽錢，最近大家又剛給劉凱捐完錢，估計連生活費都少了不少，別鋪張浪費了。”</p>
“好，”周沫說。</p>
“嗯，去忙吧，”沈青易說。</p>
周沫道別，退出沈青易辦公室。</p>
研究室辦公室內。</p>
除了劉凱，其他人基本都在。</p>
趙曉霜使了個心眼，準備先打探一下軍情，看看其他人都送什麽禮物。</p>
她率先開了話題，問：“小池哥，嘉慧姐，你們倆準備給老師送什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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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周序剛準備開口，湯嘉慧卻先說：“定製禮物，保密。”</p>
趙曉霜突然有點被打擊到，她轉而問丁寧，“小丁，你呢？”</p>
丁寧從電腦前抬起頭，“我爸媽郵過來的特產。”</p>
趙曉霜覺著沒新意，又問張蘭蘭：“蘭蘭，你呢？”</p>
張蘭蘭一臉得意的笑容，“曉霜姐，你不能總刺探我們的消息，你自己呢？要送什麽？你說了我再說。”</p>
“我……”趙曉霜突然咋舌，張蘭蘭的心眼不少，一時真把她問住了。</p>
湯嘉慧趁機問：“對啊，曉霜，你送什麽？”</p>
趙曉霜：“我和師姐一起送，至於送什麽……”她還真不知道。</p>
餘光突然看見周沫出現在門口，她趕緊將問題拋給周沫。</p>
“你們問師姐，”趙曉霜說。</p>
周沫進門，就聽趙曉霜突然cue她，什麽也不知道的她一頭霧水，“怎麽了？問我什麽？”</p>
張蘭蘭開口：“曉霜師姐問我們都送什麽禮物，我們也想知道你們送什麽禮物。”</p>
周沫突然正色道：“說到這事，我有事和大家說，正好人都齊。剛才去了沈導那裏，她讓我告訴大家一聲，生日禮物的事，大家不要鋪張浪費，心意到就行。”</p>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表情各異，有的稀鬆平常，有的笑容僵在臉上，有的一時之間不知所措。</p>
張蘭蘭臉色垮塌，帶著不可置信，“師姐，你這不會是假消息吧？”</p>
周沫懶得解釋，“不信自己去問沈導。”</p>
張蘭蘭一時語塞。</p>
湯嘉慧也有點難以相信，“師姐，去年不是還給沈導過生日了麽？索師兄還帶著大家一起，送了沈導禮物。”</p>
周沫知道湯嘉慧在懷疑什麽，因為她和湯嘉慧也有一樣的疑問。</p>
去年索東豪集資送給沈青易的禮物，也不便宜。</p>
怎麽沈青易去年收了，今年卻又說不收。</p>
趙曉霜接過話茬，“這還有什麽好猜的，客套話而已，難不成沈導不說這種話，還會說，你們盡量揀貴的送，便宜的別拿來糊弄我？”</p>
周沫拍她一把，以示懲罰，“別亂說，沈導不是這樣的人。”</p>
趙曉霜吐吐舌頭，“領導的心思咱別猜，猜來猜去猜不明白，老老實實該送什麽就送什麽吧。”</p>
大家紛紛點頭。</p>
周沫說：“做自己的事吧，送禮——量力而為就行。”</p>
眾人紛紛投入自己的工作。</p>
周沫點開文獻閱讀器，微信消息一直跳動，她點開，是趙曉霜的消息。</p>
她說：他們幾個人，嘴巴很嚴，送什麽都不肯細說，防著咱呢。</p>
周沫：知道。</p>
趙曉霜：你不覺得，咱們組的氛圍，突然變得很怪麽？</p>
周沫突然頓一下，她也有這樣的感覺。</p>
趙曉霜又說：搞不清是什麽原因。</p>
周沫：搞不清就別搞了，做好自己的事。</p>
趙曉霜：我覺得是因為索師兄走了，以前他在的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咱們現在這些破事。</p>
提到索東豪，周沫突然有點疑問，她問趙曉霜：你知道索師兄是怎麽來沈導手下的麽？</p>
趙曉霜：聽過一些，他好像是海城醫學院跨考過來的，他本碩都在海城醫學院，博士來了咱們這兒。</p>
周沫：就這些？</p>
趙曉霜：還有就是你也你也知道的，他塞了錢進來的。</p>
這件事幾乎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東江大學一個博士名額十五萬的傳說，就是從索東豪傳開的。</p>
也是從這件事開始，顛覆了許多人的三觀。</p>
原來能不能讀博士，可以完全取決於你有沒有錢。</p>
活在象牙塔裏的周沫，也受到不小衝擊。</p>
但索東豪平日為人不錯，有小組裏大家長的範兒。</p>
小組的管理工作做的不錯，處理一些雜事，也很得心應手，替沈青易解決不少麻煩事。</p>
人一看就是那種會來事，有點精明的。</p>
之前，周沫讀研時，索東豪一度連任兩屆研究生會的會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