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沉：“提他做什麽？”</p>
韓濟：“不打算去看看他？”</p>
韓沉：“他在帝都。”</p>
言下之意，韓沉不想回去。</p>
韓濟：“外出了，在凜全市。前幾天的新聞沒看？立劍一號。”</p>
“嗯。”</p>
韓濟見韓沉一如既往不怎麽想談他父親的事，於是換了話題。</p>
“聊聊周小姐吧。”</p>
韓沉驀然轉頭，“你想說什麽？”</p>
韓濟眼眸微動，隨即回複清冽，“今天你打架進警察局，就是因為她。”</p>
韓沉立刻將車停在路邊，靜候韓濟接下來的話。</p>
“頭次見她的時候，我以為她也算家世清白，有修養有內涵，哪怕家世背景普通一點，也沒什麽。可這次她出格了，她不應該讓你卷入這種事裏。”</p>
韓沉死死握著方向盤，“她是我的人，她受欺負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她。”</p>
韓濟：“但她完全沒必要惹於一舟這種人。話說，這個於一舟，是她前男友吧？”</p>
韓沉轉眸，麵色嚴肅，“你是專門被派來專門打探我的？”</p>
韓濟：“不用派，我清楚自己站在哪一方。沒有韓家做背書，咱們誰都走不遠，你也一樣。我隻希望，在東江也好，在帝都也罷，你和整個韓家都不會被牽扯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裏。”</p>
韓沉眉頭高聳，“就算離開帝都，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p>
韓濟：“放過？從你出生，從你冠上‘韓’這個姓，一切都無法幸免，和你身處在哪兒沒關係。你看你三哥，人在滬市，混的有多風光，但你覺得這都是憑他自己的本事？”</p>
韓沉沉默。</p>
韓濟：“你已經夠幸運了，你是家裏最小的，從小又懂事，家裏人都慣著你。你不想接受家裏安排的婚事，從帝都跑出來，也家裏沒人追究，基本也默許了。就算你在東江成家立業，隻要日子過得安穩，家裏沒人說什麽。但你要過的‘不安穩’……下一個要見的相親對象已經安排好了。”</p>
“不可能了。”</p>
韓濟愣一下，“什麽不可能？”</p>
韓沉轉眸看他，眼神認真嚴肅。</p>
“我不可能再去見你們安排的那些人。”</p>
“什麽意思？”</p>
“我已經結婚了。”</p>
平地一聲驚雷，炸的韓濟一時片刻都沒反應過來韓沉再說什麽。</p>
韓沉索性直接攤牌，“我和周沫領證了。”</p>
韓濟這才從震驚中緩緩回神。</p>
“什麽時候的事？”</p>
“來東江兩個月的時候。”</p>
韓濟擰眉，疑惑地打量他，“這麽快？別說你從帝都跑來東江，就是為了她吧？”</p>
</p>
“是。”韓沉斬釘截鐵。</p>
韓濟麵色不再和煦，“她的感情史可不是一般的豐富，你怎麽想的？”</p>
“沒什麽想法，就是忘不了，剛好又遇見，巧合。”</p>
韓濟冷笑一聲，“巧合？巧合讓你十年一段戀愛沒談過？”</p>
韓沉說：“我不談戀愛是因為我不想談，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p>
韓濟懟：“你想談戀愛也和別人沒關係，因為你隻想和周沫談。”</p>
韓沉一時無話。</p>
“你是我的兄弟，我還不了解你？”韓濟無無奈搖頭，“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你感情一片空白的原因竟然是這個。說吧，你現在想怎麽辦？”</p>
“沒想好，”韓沉實話實說。</p>
“沒想好你告訴我？”</p>
“願不願意說出去，看你自己，”韓沉轉頭望韓濟一眼，“不過我信你，二哥你不會說出去。”</p>
“這麽確定？”</p>
“你剛說的，我們是兄弟。”</p>
韓濟微微勾唇，“我可以答應你現在不說，但不保證以後。”</p>
韓沉：“夠了。”</p>
韓濟歎口氣，“盡早帶周小姐回趟家吧。爺爺要知道，估計會被你氣死。”</p>
“嗯。”</p>
韓濟又提醒說：“如果頂不住壓力，可以先離婚。不過離婚需謹慎，周家那邊都要安撫到位，別鬧大了。”</p>
“你想多了，不會離婚。”</p>
韓濟重新打量韓沉，“看來真的認真了。”</p>
韓沉：“一直很認真。”</p>
“行吧”，韓濟見韓沉勸不動，隻能作罷，“能提醒你的我都全部提醒過了，聽不聽在你。還有一點你要注意。”</p>
“什麽？”</p>
“你是不是找過張叔？”</p>
韓沉愣一下，“嗯。”</p>
之前和周沫賭氣打賭，他找過張叔辦事。</p>
“動靜有點大，”韓濟提醒：“張叔和馮朝不一樣。馮朝和咱們還隔著行，張叔不一樣，他和韓家不隔行，又是東江律協的主委。行業裏的事兒他門兒清，很容易抓到咱們的小辮子。防微杜漸，萬事小心為上，別到時候牽連到韓家。現在紀檢查的嚴，如果被查出來點什麽，誰的日子都不好過。”</p>
“知道。”</p>
韓濟見韓沉態度還算認真，也不囉嗦。</p>
“送我去卡薩酒店。”</p>
“你沒住領航賓館？”</p>
領航賓館名曰“賓館”，聽著很不高大上，但也是四星級的配置，起個“賓館”的名字完全是為了低調行事、掩人耳目。</p>
東大的一般外賓招待都在領航賓館。</p>
“那邊有點偏，出門不方便。”韓濟說。</p>
將車開到卡薩酒店，韓濟解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手機突然響起。</p>
韓濟接起。</p>
電話那頭：“什麽時候回來？”</p>
韓濟：“馬上了。一會兒說。”</p>
掛了電話。</p>
韓沉問：“二嫂？”</p>
韓濟笑笑，推門下車，衝韓沉揮手再見。</p>
***</p>
湘濱新麗。</p>
周沫掏鑰匙開門。</p>
“進來吧，”周沫換了鞋，又從門口鞋櫃拿了雙男士拖鞋放在門口。</p>
宋言低頭瞅著，問：“不是韓沉的吧？”</p>
沈盼推他進門，順手關上房門，“哪兒那麽多問題？不想被沫沫趕出去就快換上。她有潔癖，很嚴重，能殺人的那種。”</p>
宋言果斷坐下，乖乖換鞋。</p>
周沫忙著去廚房燒水泡茶。</p>
沈盼從冰箱裏拿水果。</p>
“別搞那麽麻煩，”宋言閑不住，跟著沈盼去冰箱前看一眼，嘴上說不麻煩，卻直接上手從沈盼手裏掰了一根香蕉，扒開皮，直接塞進嘴裏，一點不見外。</p>
“我買的東西呢？”宋言嘟囔著問。</p>
“在廚房。”</p>
“正好晚飯沒吃，咱仨繼續火鍋唄？”</p>
韓濟：“不打算去看看他？”</p>
韓沉：“他在帝都。”</p>
言下之意，韓沉不想回去。</p>
韓濟：“外出了，在凜全市。前幾天的新聞沒看？立劍一號。”</p>
“嗯。”</p>
韓濟見韓沉一如既往不怎麽想談他父親的事，於是換了話題。</p>
“聊聊周小姐吧。”</p>
韓沉驀然轉頭，“你想說什麽？”</p>
韓濟眼眸微動，隨即回複清冽，“今天你打架進警察局，就是因為她。”</p>
韓沉立刻將車停在路邊，靜候韓濟接下來的話。</p>
“頭次見她的時候，我以為她也算家世清白，有修養有內涵，哪怕家世背景普通一點，也沒什麽。可這次她出格了，她不應該讓你卷入這種事裏。”</p>
韓沉死死握著方向盤，“她是我的人，她受欺負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她。”</p>
韓濟：“但她完全沒必要惹於一舟這種人。話說，這個於一舟，是她前男友吧？”</p>
韓沉轉眸，麵色嚴肅，“你是專門被派來專門打探我的？”</p>
韓濟：“不用派，我清楚自己站在哪一方。沒有韓家做背書，咱們誰都走不遠，你也一樣。我隻希望，在東江也好，在帝都也罷，你和整個韓家都不會被牽扯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裏。”</p>
韓沉眉頭高聳，“就算離開帝都，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p>
韓濟：“放過？從你出生，從你冠上‘韓’這個姓，一切都無法幸免，和你身處在哪兒沒關係。你看你三哥，人在滬市，混的有多風光，但你覺得這都是憑他自己的本事？”</p>
韓沉沉默。</p>
韓濟：“你已經夠幸運了，你是家裏最小的，從小又懂事，家裏人都慣著你。你不想接受家裏安排的婚事，從帝都跑出來，也家裏沒人追究，基本也默許了。就算你在東江成家立業，隻要日子過得安穩，家裏沒人說什麽。但你要過的‘不安穩’……下一個要見的相親對象已經安排好了。”</p>
“不可能了。”</p>
韓濟愣一下，“什麽不可能？”</p>
韓沉轉眸看他，眼神認真嚴肅。</p>
“我不可能再去見你們安排的那些人。”</p>
“什麽意思？”</p>
“我已經結婚了。”</p>
平地一聲驚雷，炸的韓濟一時片刻都沒反應過來韓沉再說什麽。</p>
韓沉索性直接攤牌，“我和周沫領證了。”</p>
韓濟這才從震驚中緩緩回神。</p>
“什麽時候的事？”</p>
“來東江兩個月的時候。”</p>
韓濟擰眉，疑惑地打量他，“這麽快？別說你從帝都跑來東江，就是為了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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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韓沉斬釘截鐵。</p>
韓濟麵色不再和煦，“她的感情史可不是一般的豐富，你怎麽想的？”</p>
“沒什麽想法，就是忘不了，剛好又遇見，巧合。”</p>
韓濟冷笑一聲，“巧合？巧合讓你十年一段戀愛沒談過？”</p>
韓沉說：“我不談戀愛是因為我不想談，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p>
韓濟懟：“你想談戀愛也和別人沒關係，因為你隻想和周沫談。”</p>
韓沉一時無話。</p>
“你是我的兄弟，我還不了解你？”韓濟無無奈搖頭，“真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你感情一片空白的原因竟然是這個。說吧，你現在想怎麽辦？”</p>
“沒想好，”韓沉實話實說。</p>
“沒想好你告訴我？”</p>
“願不願意說出去，看你自己，”韓沉轉頭望韓濟一眼，“不過我信你，二哥你不會說出去。”</p>
“這麽確定？”</p>
“你剛說的，我們是兄弟。”</p>
韓濟微微勾唇，“我可以答應你現在不說，但不保證以後。”</p>
韓沉：“夠了。”</p>
韓濟歎口氣，“盡早帶周小姐回趟家吧。爺爺要知道，估計會被你氣死。”</p>
“嗯。”</p>
韓濟又提醒說：“如果頂不住壓力，可以先離婚。不過離婚需謹慎，周家那邊都要安撫到位，別鬧大了。”</p>
“你想多了，不會離婚。”</p>
韓濟重新打量韓沉，“看來真的認真了。”</p>
韓沉：“一直很認真。”</p>
“行吧”，韓濟見韓沉勸不動，隻能作罷，“能提醒你的我都全部提醒過了，聽不聽在你。還有一點你要注意。”</p>
“什麽？”</p>
“你是不是找過張叔？”</p>
韓沉愣一下，“嗯。”</p>
之前和周沫賭氣打賭，他找過張叔辦事。</p>
“動靜有點大，”韓濟提醒：“張叔和馮朝不一樣。馮朝和咱們還隔著行，張叔不一樣，他和韓家不隔行，又是東江律協的主委。行業裏的事兒他門兒清，很容易抓到咱們的小辮子。防微杜漸，萬事小心為上，別到時候牽連到韓家。現在紀檢查的嚴，如果被查出來點什麽，誰的日子都不好過。”</p>
“知道。”</p>
韓濟見韓沉態度還算認真，也不囉嗦。</p>
“送我去卡薩酒店。”</p>
“你沒住領航賓館？”</p>
領航賓館名曰“賓館”，聽著很不高大上，但也是四星級的配置，起個“賓館”的名字完全是為了低調行事、掩人耳目。</p>
東大的一般外賓招待都在領航賓館。</p>
“那邊有點偏，出門不方便。”韓濟說。</p>
將車開到卡薩酒店，韓濟解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手機突然響起。</p>
韓濟接起。</p>
電話那頭：“什麽時候回來？”</p>
韓濟：“馬上了。一會兒說。”</p>
掛了電話。</p>
韓沉問：“二嫂？”</p>
韓濟笑笑，推門下車，衝韓沉揮手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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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濱新麗。</p>
周沫掏鑰匙開門。</p>
“進來吧，”周沫換了鞋，又從門口鞋櫃拿了雙男士拖鞋放在門口。</p>
宋言低頭瞅著，問：“不是韓沉的吧？”</p>
沈盼推他進門，順手關上房門，“哪兒那麽多問題？不想被沫沫趕出去就快換上。她有潔癖，很嚴重，能殺人的那種。”</p>
宋言果斷坐下，乖乖換鞋。</p>
周沫忙著去廚房燒水泡茶。</p>
沈盼從冰箱裏拿水果。</p>
“別搞那麽麻煩，”宋言閑不住，跟著沈盼去冰箱前看一眼，嘴上說不麻煩，卻直接上手從沈盼手裏掰了一根香蕉，扒開皮，直接塞進嘴裏，一點不見外。</p>
“我買的東西呢？”宋言嘟囔著問。</p>
“在廚房。”</p>
“正好晚飯沒吃，咱仨繼續火鍋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