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蘭：嗯。</p>
周沫：這樣也挺好，先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休息。放心，我和沈導都會支持你的。</p>
張蘭蘭：謝謝你，師姐。</p>
周沫：沒事。天不早了，快睡吧。</p>
張蘭蘭：你也快睡吧。</p>
周沫看著屏幕，終於鬆口氣。</p>
隻要張蘭蘭有回歸學業的心，以後的事都好辦。</p>
韓沉抽走周沫手裏的手機，轉身去充電，“心頭大事已了，感覺輕鬆不少吧？”</p>
“當然，甚至有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感覺，”周沫：“還好沈導人好，行動也夠迅速，她一出馬，果然張蘭蘭就被說服了。”</p>
“你導師真夠格，當老師當到這份兒上，真沒幾個人了。”</p>
“是啊，”周沫說：“越來越欣賞她了。還有，她雖然在國外留過學，但不崇洋媚外。現在很多教授，在國外喝過幾年洋墨水，回國就是精M、精R，張口閉口就是國外怎麽怎麽好，國內怎麽怎麽不好。搞了這麽多年研究，連最基本的理智批判都做不到，搞研究寫論文，就為了伸手問上麵要錢。我們學院還有個老師，從R本留學回來的，每年都飛東京給他那個老師過生日，送的還都是超貴的禮物，感覺……對自己親爸親媽都沒這麽孝順。”</p>
“太常見了，”韓沉說：“我在國外的時候，我們那個實驗室，一半的國人都選擇留M不回國，為了能拿到導師的推薦信去其他大學入職，送禮走後門，家常便飯。為此，那個學校還單獨為國內的留學生開了一個‘綠色通道’，隻要入學前給學校捐夠一定錢數的款，就能獲得入學資格，並由校內最好的老師寫推薦信，入職高校。典型割國內富家子弟的韭菜，但還是架不住有錢人往裏跳。”</p>
“不是都說國外好，國外不講人情這一套？”</p>
“你信？”</p>
周沫搖頭。</p>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擺脫不了人情。區別隻是，富人的人情和窮人的人情。”</p>
周沫看著韓沉，“看出來了。”</p>
韓沉詫異：“你盯著我看做什麽？”</p>
周沫：“忘了你當初怎麽轉學過來擠掉我紅榜的了？”</p>
韓沉無奈：“我錯了。”</p>
周沫輕哼：“你這就是‘富人的人情’。”</p>
韓沉：“看來你是抓著這點，忘不了了。這算我永遠的黑曆史麽？”</p>
周沫：“算。”</p>
韓沉：“我和你道歉。”</p>
周沫：“不接受道歉，你已經深深地傷了當年的我的心。”</p>
韓沉：“你不也報複回來了？分手之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傷心。”</p>
周沫：“你終於承認了？”</p>
韓沉：“好啊，合著你在這兒套我話呢。”</p>
周沫吐吐舌頭，“誰讓你不承認呢。”</p>
韓沉：“別隻說我，你也沒承認。”</p>
周沫：“我承認什麽？”</p>
韓沉：“和我分手，你也很傷心。”</p>
周沫：“我不是傷心，我是被你傷了自尊心。想當年，我都那麽賣力了，某人竟然還能無動於衷。”</p>
韓沉：“誰說的？”</p>
周沫：“還想用錢打發我，你把我當什麽了？”</p>
韓沉：“我真的想補償你，不知道用什麽辦法，也沒想那麽多，誰知道你誤會了。”</p>
周沫：“算了，原諒你了。”</p>
韓沉：“謝老婆，大人有大量。”</p>
……</p>
翌日。</p>
周沫正準備和沈青易詳談一下，張蘭蘭休學的事，如何給組裏的人一個合理的交代，畢竟張蘭蘭流產這事，還是秘密。</p>
這件事也必須越少人知道越好。</p>
健康管理學院的唾沫有多犀利，她見識過，如果張蘭蘭這事被泄露，估計她再也不會想繼續上學了。</p>
現在的社會已經逐漸形成一種畸形的輿論價值觀，似乎受害者永遠罪有應得。</p>
人和人之間，起碼的善意也消失殆盡。</p>
周沫一直覺得，她可以不助人為樂，不追求道德高尚，但至少要保持一個人最基本的善意。</p>
所以對張蘭蘭，她也是能不給她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去製造。</p>
張蘭蘭能做到休學一段時間，能做出回來的決定對於她來說，可能已經實屬不易，沒必要給她添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p>
“周沫，你來拉，我正好也要找你，”沈青易衝周沫招招手，“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幾個包，還有裙子，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會喜歡哪個？”</p>
周沫大概掃一眼，發現都是時下時興的品牌和款式。</p>
“您要送誰禮物嗎？”</p>
“我女兒，馬上過生日了，想給她選生日禮物，”沈青易歎息，說：“她平日裏也沒個愛好，更不愛收拾打扮，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就想問問你，看你有沒有什麽好建議。”</p>
“這麽巧，我朋友也最近過生日，我送了她一瓶香水。”</p>
“香水？這個好啊，”沈青易說：“也不用挑顏色選款式，我也送香水吧。你送的哪一款啊？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下。”沈青易將手機遞給周沫。</p>
“可以，”周沫接過手機，搜出昨天她給沈盼買的那一款，“才四百多，不貴啊。”</p>
“額……”周沫感覺有點尬住，“主要我也沒多少錢。”</p>
沈青易發現自己言語似有冒犯，立即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哎，我女兒她爸爸也很疼她，什麽都給她最好的，我怕……這個價格……比不上她爸爸送的東西。”</p>
“送禮物看的是心意，不是價錢，”周沫說：“您對她的愛不比她父親對她少，作為兒女肯定能感覺到。如果是我的話……不管我父母送我什麽禮物，我都會很開心。”</p>
“真的嗎？”沈青易不自信地問。</p>
“真的。”周沫十分肯定。</p>
沈青易思索片刻，“行，聽你的，就買這瓶香水。這款是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的吧？”</p>
“不是爆款，怎麽說呢……”周沫說：“喜歡的人會覺得很喜歡，不喜歡的人會很不喜歡，兩極分化比較嚴重。”</p>
</p>
“啊？這樣啊？”沈青易猶豫了。</p>
“其實您不用太擔心，不是爆款，才能說明選品花了心思，如果人人都賣爆款，還有什麽差異化可言呢？”</p>
周沫：這樣也挺好，先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休息。放心，我和沈導都會支持你的。</p>
張蘭蘭：謝謝你，師姐。</p>
周沫：沒事。天不早了，快睡吧。</p>
張蘭蘭：你也快睡吧。</p>
周沫看著屏幕，終於鬆口氣。</p>
隻要張蘭蘭有回歸學業的心，以後的事都好辦。</p>
韓沉抽走周沫手裏的手機，轉身去充電，“心頭大事已了，感覺輕鬆不少吧？”</p>
“當然，甚至有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感覺，”周沫：“還好沈導人好，行動也夠迅速，她一出馬，果然張蘭蘭就被說服了。”</p>
“你導師真夠格，當老師當到這份兒上，真沒幾個人了。”</p>
“是啊，”周沫說：“越來越欣賞她了。還有，她雖然在國外留過學，但不崇洋媚外。現在很多教授，在國外喝過幾年洋墨水，回國就是精M、精R，張口閉口就是國外怎麽怎麽好，國內怎麽怎麽不好。搞了這麽多年研究，連最基本的理智批判都做不到，搞研究寫論文，就為了伸手問上麵要錢。我們學院還有個老師，從R本留學回來的，每年都飛東京給他那個老師過生日，送的還都是超貴的禮物，感覺……對自己親爸親媽都沒這麽孝順。”</p>
“太常見了，”韓沉說：“我在國外的時候，我們那個實驗室，一半的國人都選擇留M不回國，為了能拿到導師的推薦信去其他大學入職，送禮走後門，家常便飯。為此，那個學校還單獨為國內的留學生開了一個‘綠色通道’，隻要入學前給學校捐夠一定錢數的款，就能獲得入學資格，並由校內最好的老師寫推薦信，入職高校。典型割國內富家子弟的韭菜，但還是架不住有錢人往裏跳。”</p>
“不是都說國外好，國外不講人情這一套？”</p>
“你信？”</p>
周沫搖頭。</p>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擺脫不了人情。區別隻是，富人的人情和窮人的人情。”</p>
周沫看著韓沉，“看出來了。”</p>
韓沉詫異：“你盯著我看做什麽？”</p>
周沫：“忘了你當初怎麽轉學過來擠掉我紅榜的了？”</p>
韓沉無奈：“我錯了。”</p>
周沫輕哼：“你這就是‘富人的人情’。”</p>
韓沉：“看來你是抓著這點，忘不了了。這算我永遠的黑曆史麽？”</p>
周沫：“算。”</p>
韓沉：“我和你道歉。”</p>
周沫：“不接受道歉，你已經深深地傷了當年的我的心。”</p>
韓沉：“你不也報複回來了？分手之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傷心。”</p>
周沫：“你終於承認了？”</p>
韓沉：“好啊，合著你在這兒套我話呢。”</p>
周沫吐吐舌頭，“誰讓你不承認呢。”</p>
韓沉：“別隻說我，你也沒承認。”</p>
周沫：“我承認什麽？”</p>
韓沉：“和我分手，你也很傷心。”</p>
周沫：“我不是傷心，我是被你傷了自尊心。想當年，我都那麽賣力了，某人竟然還能無動於衷。”</p>
韓沉：“誰說的？”</p>
周沫：“還想用錢打發我，你把我當什麽了？”</p>
韓沉：“我真的想補償你，不知道用什麽辦法，也沒想那麽多，誰知道你誤會了。”</p>
周沫：“算了，原諒你了。”</p>
韓沉：“謝老婆，大人有大量。”</p>
……</p>
翌日。</p>
周沫正準備和沈青易詳談一下，張蘭蘭休學的事，如何給組裏的人一個合理的交代，畢竟張蘭蘭流產這事，還是秘密。</p>
這件事也必須越少人知道越好。</p>
健康管理學院的唾沫有多犀利，她見識過，如果張蘭蘭這事被泄露，估計她再也不會想繼續上學了。</p>
現在的社會已經逐漸形成一種畸形的輿論價值觀，似乎受害者永遠罪有應得。</p>
人和人之間，起碼的善意也消失殆盡。</p>
周沫一直覺得，她可以不助人為樂，不追求道德高尚，但至少要保持一個人最基本的善意。</p>
所以對張蘭蘭，她也是能不給她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去製造。</p>
張蘭蘭能做到休學一段時間，能做出回來的決定對於她來說，可能已經實屬不易，沒必要給她添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p>
“周沫，你來拉，我正好也要找你，”沈青易衝周沫招招手，“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幾個包，還有裙子，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會喜歡哪個？”</p>
周沫大概掃一眼，發現都是時下時興的品牌和款式。</p>
“您要送誰禮物嗎？”</p>
“我女兒，馬上過生日了，想給她選生日禮物，”沈青易歎息，說：“她平日裏也沒個愛好，更不愛收拾打扮，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就想問問你，看你有沒有什麽好建議。”</p>
“這麽巧，我朋友也最近過生日，我送了她一瓶香水。”</p>
“香水？這個好啊，”沈青易說：“也不用挑顏色選款式，我也送香水吧。你送的哪一款啊？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下。”沈青易將手機遞給周沫。</p>
“可以，”周沫接過手機，搜出昨天她給沈盼買的那一款，“才四百多，不貴啊。”</p>
“額……”周沫感覺有點尬住，“主要我也沒多少錢。”</p>
沈青易發現自己言語似有冒犯，立即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哎，我女兒她爸爸也很疼她，什麽都給她最好的，我怕……這個價格……比不上她爸爸送的東西。”</p>
“送禮物看的是心意，不是價錢，”周沫說：“您對她的愛不比她父親對她少，作為兒女肯定能感覺到。如果是我的話……不管我父母送我什麽禮物，我都會很開心。”</p>
“真的嗎？”沈青易不自信地問。</p>
“真的。”周沫十分肯定。</p>
沈青易思索片刻，“行，聽你的，就買這瓶香水。這款是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的吧？”</p>
“不是爆款，怎麽說呢……”周沫說：“喜歡的人會覺得很喜歡，不喜歡的人會很不喜歡，兩極分化比較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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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啊？”沈青易猶豫了。</p>
“其實您不用太擔心，不是爆款，才能說明選品花了心思，如果人人都賣爆款，還有什麽差異化可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