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是東大中心校區，環境工程學院的教授，和沈青易以前是高中同學，關係不錯。</p>
沈青易看周沫也來了，不好再耽誤，便對李教授說：“我再打電話問問小嫿。”</p>
“行，你好好問問，我還有事，先走了。”</p>
李教授和沈青易道別後離開。</p>
沈青易卻也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她轉頭對周沫說：“我打個電話。你先等我一會兒。”</p>
“好。”周沫應。</p>
沈青易走遠幾步，撥了號碼。</p>
電話響了不短的時間，最終顯示沒人接。</p>
沈青易麵色陡然凝重起來。</p>
轉手她又撥了電話，這次沒用幾秒對麵接通了。</p>
“是我，沈青易。關泰清，你說句實話，小嫿是不是回國了？”</p>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p>
“沒有？我朋友在東江都看見她了，”沈青易又頓了會兒：“你說什麽？可能是小姝？不可能，小姝當年……行，你盡快查，我等你消息。”</p>
</p>
掛電話的時候，沈青易的手在抖，人也恍惚起來。</p>
“老師？”周沫發覺沈青易不對勁，輕輕叫一聲，“您的包。”</p>
沈青易這才像被叫回了魂兒一樣，她顫顫巍巍接過周沫手裏的包。</p>
“周沫，我、我可能沒法開車了，你、幫我開。”</p>
她哆哆嗦嗦從包裏掏出車鑰匙交給周沫。</p>
“老師，您這是……”周沫擔心。</p>
“沒事，”沈青易說：“我沒事，你能先送我回家嗎？回學院的打車費我給你報銷。”</p>
“好，”周沫接過車鑰匙。</p>
她怕沈青易的手太顫，連車門都打不開。</p>
周沫連忙上前幫忙，又幫她係好安全帶。</p>
“老師，您真沒事？”周沫放心不下。</p>
“沒事，我遇到一些事，需要冷靜一下，”沈青易舉著抖動的手，示意說：“這都是老毛病了，每次遇到一些事，身體就會控製不住顫抖。”</p>
周沫看沈青易滿麵暗沉，作為學生，她也不好問沈青易發生了什麽事。</p>
隻得按照沈青易說的，將她送回家。</p>
周沫打車回到學院。</p>
人還沒坐穩。</p>
褚霞便來辦公室找她。</p>
“你們沈老師呢？沒和你一起回來？我剛才打她電話也不接。”</p>
“沈老師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了。”</p>
“怎麽回事？中暑了？”</p>
“差不多吧，”周沫說：“今天會場挺熱的。”</p>
“她這身體，早該多注意一下了，三天兩頭生病，”褚霞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也多努努力，替你們沈老師省點心，別總氣她。”</p>
“知道了。”</p>
“你也多注意點，最近天氣是挺熱的，這屋空調溫度低，別吹著了，”褚霞關心完周沫，眼神無意間又看到了劉凱，點名道：“劉凱，你過來一下，幫我看個代碼。”</p>
“好的，褚老師，”劉凱起身，跟著褚霞去了辦公室。</p>
一旁的趙曉霜見周沫臉紅撲撲的，也提醒說：“師姐，褚老師說得對，這屋空調冷，你要不先去走廊待會兒？你剛從外麵回來，吹這麽冷的空調容易感冒。”</p>
“嗯，”周沫放下包，去了走廊。</p>
她確實感覺渾身是汗。</p>
研究生辦公室的空調是中央空調，溫度不能調，隻能調風大小。</p>
這空調的風，最小都比其他屋子要大，他們還找後勤將出風口堵了一半，都不管用。</p>
周沫也怕身體這麽熱的情況下，猛地吹空調，身體受不了。</p>
早上她在嘉賓席硬板凳坐了很久，腰莫名又疼起來，更不敢再吹空調。</p>
在樓道裏晃蕩一會兒，好巧不巧遇到陪樓上博後學姐下樓的任淮波。</p>
周沫和樓上的博後學姐也算相識，兩人打了招呼。</p>
博後學姐又對任淮波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還有，晚上也不用來接我，怪麻煩的。走了，再見。周沫，再見。”</p>
“再見，”周沫還算有禮，目送博後學姐進了電梯。</p>
樓道裏此刻突然隻剩下周沫和任淮波。</p>
周沫和他沒任何話可講，她轉身就走。</p>
任淮波卻追著周沫，解釋說：“沫沫，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p>
周沫沒打算停下腳步，“你和她哪樣和我有關係？”</p>
任淮波一時語塞，頓了片刻，他說：“他們說我是‘學術嫪毐’。”</p>
“你不是？”周沫轉身。</p>
“不是！”任淮波說：“我通過自己的方式方法，取得成果，有錯嗎？”</p>
“有沒有錯，你沒必要和我說，”周沫說：“你要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你就盡管去做，我又不攔著你。你的事，和我沒任何關係。”</p>
“別人誤會我沒關係，我不想你誤會我，”任淮波說。</p>
“誤會？”周沫隻覺得可笑，“別人對你是不是誤會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誤會。你沒必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見了我就貼上來，剛才的博後學姐很有實力，你跟著她肯定能學到不少。”</p>
周沫懶得和他廢話，疾步離開。</p>
任淮波想跟上，迎麵撞見上洗手間回來的趙曉霜，她衝周沫揮揮手，“師姐。”</p>
周沫走過去，任淮波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轉頭離開。</p>
趙曉霜抻著脖子看狼狽離開的某人，她問周沫：“鍋貼哥又來找你了？”</p>
“溜達的時候無意間遇見的，”周沫問：“褚老師叫劉凱幹嘛去了？什麽代碼，搞這麽長時間？”</p>
“我也想知道，”趙曉霜說：“八成是前段時間，鍋貼哥從博後學姐那兒搞來的代碼。”</p>
周沫皺眉，“剛才他還和博後學姐一起下樓呢。”</p>
趙曉霜：“那肯定就是了，要了人家代碼，又用不來，可不得跟在後麵跪舔，問清楚參數怎麽調？”</p>
周沫：“自己百度，或者去官網查不行？”</p>
趙曉霜：“伸手黨很多，但凡能不用自己動手動腦，不用自己學習，有渠道唾手可得，不管誰嚼的飯有多軟爛，他們都敢往下咽。你和他們說一句莫做伸手黨，他們還很有理，覺得我不知道，你就該無條件教我告訴我。”</p>
周沫：“慣得臭毛病。”</p>
趙曉霜：“這種人，網絡上不也多的是？”</p>
沈青易看周沫也來了，不好再耽誤，便對李教授說：“我再打電話問問小嫿。”</p>
“行，你好好問問，我還有事，先走了。”</p>
李教授和沈青易道別後離開。</p>
沈青易卻也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她轉頭對周沫說：“我打個電話。你先等我一會兒。”</p>
“好。”周沫應。</p>
沈青易走遠幾步，撥了號碼。</p>
電話響了不短的時間，最終顯示沒人接。</p>
沈青易麵色陡然凝重起來。</p>
轉手她又撥了電話，這次沒用幾秒對麵接通了。</p>
“是我，沈青易。關泰清，你說句實話，小嫿是不是回國了？”</p>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p>
“沒有？我朋友在東江都看見她了，”沈青易又頓了會兒：“你說什麽？可能是小姝？不可能，小姝當年……行，你盡快查，我等你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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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電話的時候，沈青易的手在抖，人也恍惚起來。</p>
“老師？”周沫發覺沈青易不對勁，輕輕叫一聲，“您的包。”</p>
沈青易這才像被叫回了魂兒一樣，她顫顫巍巍接過周沫手裏的包。</p>
“周沫，我、我可能沒法開車了，你、幫我開。”</p>
她哆哆嗦嗦從包裏掏出車鑰匙交給周沫。</p>
“老師，您這是……”周沫擔心。</p>
“沒事，”沈青易說：“我沒事，你能先送我回家嗎？回學院的打車費我給你報銷。”</p>
“好，”周沫接過車鑰匙。</p>
她怕沈青易的手太顫，連車門都打不開。</p>
周沫連忙上前幫忙，又幫她係好安全帶。</p>
“老師，您真沒事？”周沫放心不下。</p>
“沒事，我遇到一些事，需要冷靜一下，”沈青易舉著抖動的手，示意說：“這都是老毛病了，每次遇到一些事，身體就會控製不住顫抖。”</p>
周沫看沈青易滿麵暗沉，作為學生，她也不好問沈青易發生了什麽事。</p>
隻得按照沈青易說的，將她送回家。</p>
周沫打車回到學院。</p>
人還沒坐穩。</p>
褚霞便來辦公室找她。</p>
“你們沈老師呢？沒和你一起回來？我剛才打她電話也不接。”</p>
“沈老師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了。”</p>
“怎麽回事？中暑了？”</p>
“差不多吧，”周沫說：“今天會場挺熱的。”</p>
“她這身體，早該多注意一下了，三天兩頭生病，”褚霞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也多努努力，替你們沈老師省點心，別總氣她。”</p>
“知道了。”</p>
“你也多注意點，最近天氣是挺熱的，這屋空調溫度低，別吹著了，”褚霞關心完周沫，眼神無意間又看到了劉凱，點名道：“劉凱，你過來一下，幫我看個代碼。”</p>
“好的，褚老師，”劉凱起身，跟著褚霞去了辦公室。</p>
一旁的趙曉霜見周沫臉紅撲撲的，也提醒說：“師姐，褚老師說得對，這屋空調冷，你要不先去走廊待會兒？你剛從外麵回來，吹這麽冷的空調容易感冒。”</p>
“嗯，”周沫放下包，去了走廊。</p>
她確實感覺渾身是汗。</p>
研究生辦公室的空調是中央空調，溫度不能調，隻能調風大小。</p>
這空調的風，最小都比其他屋子要大，他們還找後勤將出風口堵了一半，都不管用。</p>
周沫也怕身體這麽熱的情況下，猛地吹空調，身體受不了。</p>
早上她在嘉賓席硬板凳坐了很久，腰莫名又疼起來，更不敢再吹空調。</p>
在樓道裏晃蕩一會兒，好巧不巧遇到陪樓上博後學姐下樓的任淮波。</p>
周沫和樓上的博後學姐也算相識，兩人打了招呼。</p>
博後學姐又對任淮波說：“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還有，晚上也不用來接我，怪麻煩的。走了，再見。周沫，再見。”</p>
“再見，”周沫還算有禮，目送博後學姐進了電梯。</p>
樓道裏此刻突然隻剩下周沫和任淮波。</p>
周沫和他沒任何話可講，她轉身就走。</p>
任淮波卻追著周沫，解釋說：“沫沫，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p>
周沫沒打算停下腳步，“你和她哪樣和我有關係？”</p>
任淮波一時語塞，頓了片刻，他說：“他們說我是‘學術嫪毐’。”</p>
“你不是？”周沫轉身。</p>
“不是！”任淮波說：“我通過自己的方式方法，取得成果，有錯嗎？”</p>
“有沒有錯，你沒必要和我說，”周沫說：“你要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你就盡管去做，我又不攔著你。你的事，和我沒任何關係。”</p>
“別人誤會我沒關係，我不想你誤會我，”任淮波說。</p>
“誤會？”周沫隻覺得可笑，“別人對你是不是誤會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誤會。你沒必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見了我就貼上來，剛才的博後學姐很有實力，你跟著她肯定能學到不少。”</p>
周沫懶得和他廢話，疾步離開。</p>
任淮波想跟上，迎麵撞見上洗手間回來的趙曉霜，她衝周沫揮揮手，“師姐。”</p>
周沫走過去，任淮波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轉頭離開。</p>
趙曉霜抻著脖子看狼狽離開的某人，她問周沫：“鍋貼哥又來找你了？”</p>
“溜達的時候無意間遇見的，”周沫問：“褚老師叫劉凱幹嘛去了？什麽代碼，搞這麽長時間？”</p>
“我也想知道，”趙曉霜說：“八成是前段時間，鍋貼哥從博後學姐那兒搞來的代碼。”</p>
周沫皺眉，“剛才他還和博後學姐一起下樓呢。”</p>
趙曉霜：“那肯定就是了，要了人家代碼，又用不來，可不得跟在後麵跪舔，問清楚參數怎麽調？”</p>
周沫：“自己百度，或者去官網查不行？”</p>
趙曉霜：“伸手黨很多，但凡能不用自己動手動腦，不用自己學習，有渠道唾手可得，不管誰嚼的飯有多軟爛，他們都敢往下咽。你和他們說一句莫做伸手黨，他們還很有理，覺得我不知道，你就該無條件教我告訴我。”</p>
周沫：“慣得臭毛病。”</p>
趙曉霜：“這種人，網絡上不也多的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