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博士學姐離開的背影,周沫沉眉細思。


    這位博後學姐……本科好像是海城醫學院的。


    邰凝本科也是海城醫學院的……


    兩人還同歲……


    周沫突然意識到什麽,她沒立即離開,反而悄然跟在博後學姐身後。


    一直跟到她入了會場餐廳。


    果然,她直奔邰凝而去。


    周沫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原來邰凝在學院的“眼線”,竟然是這位博後學姐。


    不得不說,藏得真好。


    連任淮波這個邰凝的現任,都沒發現,並且輕易上鉤了。


    這下可真有好戲看了。


    邰凝和這位博後學姐,都是未來學院重點培養的老師,褚霞作為前輩,能力一般,她一個人怎麽可能抵得過邰凝和博後學姐兩人的聯手狙擊。


    相較於下場撕逼,周沫還是更願意當個吃瓜看客。


    她都有點不想離開學院了,畢竟這麽大一個“瓜田”,作為熱衷吃瓜的猹,怎麽能不留戀呢?


    ……


    晚上。


    周沫因為休息一整天,晚上不怎麽困。


    她和小孫分別值前半夜和後半夜。


    此刻,小孫已然睡著。


    周沫一人百無聊賴守在電話麵前。


    由於救災已經步入正軌,各方配合不再像初時那樣混亂,信調中心這邊,電話少了非常多。


    一晚上平均才接到一兩個電話,甚至運氣好點,一個電話都沒有。


    周沫一直守到後半夜,小孫來和她換班,都沒接到一個電話。


    小孫一臉剛睡醒的模樣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沫沫姐,怎麽樣?有特殊情況沒有?”


    周沫:“沒有。一個電話都沒有。”


    小孫揉揉眼睛:“段峰的事也沒有?”


    周沫:“沒有。”


    小孫:“齊主任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也不知道段峰什麽情況,可千萬別出人命,不然到時候,指不定出什麽輿情呢。”


    周沫:“白天時候,齊潭也沒來電話?”


    小孫:“沒有。估計是因為段峰是他朋友吧,比較操心,可能一直在醫院那邊。”


    周沫點點頭:“你忙吧,我去睡了。”23sk.


    小孫:“去吧,我守著。”


    打了招呼後,周沫去了值班室。


    在這邊待久了,周沫發現自己連“潔癖”似乎都治好了。


    看見這種公共用的床鋪,也沒那麽多難受和矯情,倒頭就能睡。


    淩晨時分。


    有人輕手輕腳推開了值班室的門。


    睡得正香甜的周沫一點意識都沒有,更沒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邊呆呆立了許久。


    房間沒開燈,隻有一抹清冷的月光從灰色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明亮的月光像一柄利刃,將床上的周沫以及床邊站著的齊潭“劈”成兩半。


    齊潭不想就此暴露在月光下,他往旁邊挪一步,剛好不遠處有把椅子,他轉身坐過去。


    正襟危坐後,他目不轉睛盯著床上躺著的人。


    此刻的他,心中既混亂,又寧靜。


    混亂的是好友段峰還未脫離危險,前塵往事不堪回首,往後的仕途前路未知……


    寧靜的是——此刻看到周沫後心都被滌蕩了。


    齊潭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或者說,從調度站看到周沫脫下兜帽的那一瞬,有什麽希望的種子就在生根發芽。


    當初果決離開,並不是因為不再喜歡,隻是對他來說,理想抱負更重要。


    對於一個成熟理智的男人來說,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周沫刪了他所有聯係方式,他也覺得正好可以就此作罷。


    斷得一幹二淨,總比拖拖拉拉要好。


    雖然周沫這人挺“壞”的,一點不怕影響他,說分手一點不拖拉,哪怕他沒兩個月就要考試。


    就在他找回了以前和周沫相處時,一模一樣的感覺,周沫的誠實也給了他致命一擊。


    她結婚了,說的那樣坦蕩明白。


    她甚至告誡他,不要對她心存幻想。


    齊潭問自己,他對她心存幻想了麽?


    有吧,但不多,也可以說沒有。


    畢竟就算周沫未婚,他也沒傻到,僅僅因為她是前任,就必須非她不可去再續前緣。


    周沫於他,頂多是好感居多,但還談不上喜歡。


    他無意成為第三者,更不想去插足別人的感情或者婚姻。


    不管周沫告誡沒告誡他,他都會適可而止。


    但此刻,他為什麽沒做到“適可而止”呢?


    齊潭也在問自己。


    大概是最近繁忙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工作,大概是好友生死未卜……


    壓力大了,事兒多了,人就容易焦慮,此時的大腦不堪重負,就會進入宕機狀態,讓你去胡思亂想一些無關事物,以脫離那種高壓狀態,尋求內心的一片寧靜。


    齊潭也不知道怎麽了,別處都不寧靜,就周沫待的地方最寧靜。


    以前信調中心的電話又多又雜,總是有不少事都要找他,他很不願意留在這兒,他寧願去開會,去調度中心做指揮。


    可周沫來了後,他並不覺得信調中心的事兒煩人了。


    反而每天和她鬥鬥嘴,還挺輕鬆,枯燥的工作也沒那麽枯燥了。


    周沫有有趣的靈魂,從他認識她第一天起就知道。


    彼時周沫剛入學生會,和一個懶惰又喜歡推脫的同學爭辯文藝匯演中搬道具的責任劃分,因為那個同學表現不積極,燈光都亮了,場上還有兩把椅子沒搬下去。


    那同學說是負責道具的人沒提醒他。


    其實是他在後台玩手機,沒注意到。


    周沫也不客氣,上來就懟道:“你是賣印度飛餅的,還是海底澇的服務員?這麽會甩。”


    彼時,在場的眾人愣一下,反應過來後哄笑一片。


    周沫在說那人愛甩鍋。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都因為周沫這一句話“破防”,沒忍住笑出聲。


    那同學原本挺有理,但周圍人這麽一笑,他抹不開麵子,瞬間臉色漲紅,又狡辯說自己去年參加文藝匯演幕後工作的時候,指揮後台指揮的多好多好,根本沒出現事故,還被上一屆會長表揚,又說這次策劃他出了多少主意。


    吧啦吧啦把自己ide“豐功偉績”說了一通,就想說明自己能耐大,不可能出錯。


    周沫被氣消了,回懟道:“感情您這是小偷偷了文具店,賊能裝筆。文具店知道您要來,逗得提前三年關門,不然筆都被您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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