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都給你道歉了,不哭了吧?”


    “哇!”


    “你還哭啥啊?我不想給秦少哲這個家夥打電話。”


    “哇!”


    “你在哭我把你扒光了扔樓下去。”


    裴念不哭了,站起身瞪著掐腰瞪著宋煜,宋煜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剛要起身,裴念直接撲了上來,雙手掐著宋煜的脖子怒道。


    “你還想把我扔樓下去?小宋煜你要造反是不是?”


    兩人叮叮咣咣的鬧個沒完,幾分鍾後,樓下的住戶來敲門了。


    “年輕人別那麽刺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宋煜連忙回道。


    “這就好了,這就好了。”


    話沒說完,裴念掐著宋煜的脖子紅著臉低聲道。


    “什麽叫這就好了。”


    “啊!大哥你在等一會,一會就好了。”


    裴念放開宋煜紅著臉走進了主臥,宋煜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還真是一個不太愉快的周末。


    不困啊!白天睡了一天,一點不困啊!


    ··········


    李家後院,李耀陽看著眼前這扇門,整個李家,包括奶奶活著的時候在沒有老爺子的允許下都不可以開門進去,看著緊閉的木門,李耀陽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輕輕推開這扇禁忌之門。


    看著那尊巨大的菩薩佛像,看到了盤腿坐在雕像前的老人背影,李耀陽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口氣為什麽會顫抖,會緊張。


    噗通!


    李耀陽雙膝跪地,孔徑叩首。


    “爺爺,耀陽來看您了。”


    老爺子的身子一動不動,老爺子不開口,李耀陽叩首不起。


    這一叩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李耀陽不曾抬過頭,心裏不曾想過要起身,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耀陽來啦?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李耀陽猛然抬起頭,眼神中的期望之光猶如曇花一般,看著站在爺爺身邊,手裏拿著一個音響的老頭兒,李耀陽站起身,深鞠一躬。


    “小爺爺,您辛苦了。”


    從十六歲就跟在李家老爺子身邊的老頭兒對著李耀陽彎了彎腰,輕聲笑道。


    “小少爺,主子曾留有遺言,如耀陽最先發現,請多與他聊著父輩年幼時的親近與歡樂,勸說耀陽的手不要見血,如他人發現,遺書送到公證處,允許分家。”


    李耀陽顫抖著吸了一口氣,隨後再次跪在地板上,低聲道。


    “爺爺,耀陽愧對您教會!愧對列祖列宗,可讓我在這個肮髒的家裏娶妻生子,耀陽做不到啊,這十年來耀陽知曉了很多事情,可知道後隻能敲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我父親死的蹊蹺,李秀林深夜光著身子闖入我母親的房間,那是他親弟弟的遺孀啊!爺爺,就算是秦少哲這種畜生也不曾做出過這種事情啊!”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低著頭哽咽再道。


    “李秀民投毒十七次,百草枯!除草劑!毒品!多種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毒藥,我是他的親侄子啊爺爺,我曾單純的想過,我會繼承我父親壯大的集團,我會對李家的每一個人好,可沒有一個人希望我活著。”


    “我父親臨終前給我留下了兩個婢女和一條狗,一條見了我就會打滾蹦跳黃狗,李耀彩,李耀薇帶著她們的狐朋狗友當著我的麵勒死了這條狗,爺爺您不知道,您也看不到,黃狗看著我流著眼淚,我卻是什麽都做不到啊!”


    “李秀存把小夏荷騙出去,結果呢?結果她入土的時候我都沒找到右手!一個十八歲的姑娘,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啊!爺爺!我父親留給我最信任的姑娘啊!”


    “李秀芬與他女婿的肮髒醜事滿世界都知道!可她每次來家裏都會說,說我李耀陽給這個家丟人了,說我李耀陽不知道廉恥,說我李耀陽軟禁秋月,氣死了父親,氣走了我的母親!”


    “爺爺啊,耀陽的名聲壞麽?耀陽不曾把任何一個帶回家的姑娘欺負,耀陽不曾做過任何違紀違法的事情,可最終我落得這個名聲,誰做的?不是您的孫子李耀陽做的,而是您最疼愛的小兒子李秀武在整個HK市宣傳,說他的侄子是同性戀,說他的侄子囂張跋扈,他好色成性,擄走了女孩子就要嫁禍到我的頭上。”


    眼淚不斷的留下,李耀陽的聲音沙啞,他不害怕被別人聽到,也不害怕他們知道老爺子已經離世了,李耀陽的額頭頂在冰涼的地磚上,哽咽到抽搐。


    “我藏拙,我跋扈,我囂張,我愚蠢,我想活著,我不想讓您嚐到喪子之痛又要承受唯一孫子的死,我不想讓我母親傷心,我也不想殺人啊,可我沒辦法!我沒辦法看著他們繼續享受著紫醉金迷,繼續詆毀我父親母親,繼續做著肮髒醜陋的事情。”


    李耀陽跪在低聲泣不成聲,小爺爺站在老爺子的身邊閉上了眼睛,淚水在眼角裏話落,小爺爺深吸了一口氣。


    “耀陽,小爺爺和你說說你父輩年輕時候的事情,你父親不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反而在家中五個孩子中是那個最愚笨的,最不懂門眼高低的孩子,你大伯畢業農業大學,想要參軍被主子阻攔,你二伯坐著農產品,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騎上了摩托車,摩托車啊!在那個年代的摩托車可要比現在的跑車要拉風,但是你爺爺用刀架在脖子上讓他娶了你二嬸。”


    說到此小爺爺頓了頓,苦笑道。


    “你二嬸身高不到一米五,你二伯一米八一的身高,追求你二伯的女孩子數不勝數。”


    李耀陽緩緩抬起頭,小爺爺歎了口氣繼續道。


    “主子說過,你姑姑是一個愚笨的人,嫁給了你姑父算是享福了,這門婚事在當時所有人都讚同,可是誰也沒想到你姑父竟然不是男人。”


    “你四叔沒什麽說的,一輩子碌碌無文,你老叔啊!一個上了一天學就被主子強行帶回家幹農活的孩子,算來算去!隻有你愚笨的父親走的路是自己選的,高中畢業出去打工,認識了你母親楊怡,一個帶回村兒裏引起圍觀的漂亮姑娘,之後你爺爺創辦公司,你姥姥家幫忙,公司最後也落在了你父親的名上,耀陽啊!你說他們怎麽會甘心,父親安排的人生一塌糊塗,自己選的那一條卻是最光明的,最沒出息的成了最有出息的人。”


    李耀陽抬起頭冷眼看著小爺爺,冷聲道。


    “這不是他們殺我父親,辱我母親的理由!這個家什麽時候缺少過他們想要的,我那幾個所謂的表姐表妹身上穿的,手裏拿的,哪個不是價值幾十萬,她們的學校,公司,哪個不是我父母努力的成果!小爺爺,我聽了我爺爺十年的叮囑,今天耀陽不會聽了,請允許耀陽任性一次。”


    小爺爺微微笑道。


    “耀陽啊,回你的小院兒去,或是出去散散心。”


    “小爺爺。”


    “叫我一聲小爺爺你就要聽話,爺爺這輩子無兒無女,別人叫我一聲管家,叫我一聲老東西,可耀陽確實從懂事兒就是一口一個小爺爺的喊著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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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爺爺···”


    “自有安排,出去玩吧,不要再這個家裏了。”


    李耀陽站起身深鞠一躬。


    “小爺爺,耀陽會為您養老送終。”


    “知道耀陽是最懂事兒的孩子。”


    李耀陽離開了房間,小爺爺放下手裏音響坐在了李玉霜身邊,輕聲道。


    “你啊!錯了一輩子啊!”


    話音落,拿出手機打給李秀林。


    “大少爺,主子走了!請您通知幾位少爺小姐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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