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嬌順著南風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顧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他們附近了。


    估計她說的話都聽見了吧。


    “那個……”謝雲嬌看著顧淮,撓了撓頭,想說什麽,但是此刻的她腦袋亂哄哄的,一時半會的啥也沒想到。


    顧淮對她說道:“我已經把火點著了,就是想問問你,要放多少碗水來煮藥?”


    啊?他怎麽就這麽自然地說出這些話呢?難道他就不會覺得生氣或者難過?還是說他並沒有聽清她剛剛所說的話?


    不管怎樣,既然顧淮沒說什麽,她就當是後者算了。


    煎藥要多少碗水來著?她得捋一捋。


    就在她努力回想剛剛看過的醫書上有沒有描寫過煎藥要用多少碗水時,突然她的腦海裏就響起了一個聲音。


    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三碗水煎成一碗。”


    顧淮對謝雲嬌說了謝謝便離開了。


    謝雲嬌回過神來,發現顧淮已經不見了。


    她看向南風說道:“他人呢?”


    南風看著謝雲嬌,眼裏閃過一抹疑惑:“回去煎藥了。”


    她剛剛不是也在嗎?怎麽搞得好像她並不知道顧淮已經離開似的。


    “我跟他說了要放多少碗水了嗎?”謝雲嬌疑惑地說道。


    “你說了,三碗水煎成一碗。”南風說著,眼裏的疑惑更重。


    奇怪了,他覺得老大怪怪的,莫不是被炸得腦子不清醒了吧?


    “我有說過嗎?”謝雲嬌不敢相信,難道是剛剛腦海裏響起那個聲音的時候她就說出來了?


    謝雲嬌站了起來,南風怕她出事也跟著站了起來:“老大,你要去哪裏?”


    謝雲嬌一臉黑線地看著荊凱,這個地方就這麽大,不管他們往哪個方向走,隻會在原地打轉罷了,她能去哪兒哦。


    “我有點累了,回去睡一下。”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還沒恢複好,所以才會這樣。


    她回了書房,看到荊凱正坐在裏麵拿著一本書在看。


    她的臉一下冷了下來,轉身想出去。


    但荊凱卻叫住了她:“雲喬,你有空嗎?”


    “沒空。”謝雲嬌沒好氣地說道。


    就算有空也不想理你,就這麽簡單。


    她的氣還沒消呢,就是不想理他!


    荊凱無奈地笑了,他知道謝雲嬌還在生他的氣,但是他不想過多解釋,免得謝雲嬌會更難過。


    “我在這裏發現了一本劄記,是關於這個空間的,你看看。”


    謝雲嬌愣了一下,但還是接過荊凱的書坐下看了起來。


    劄記上麵寫了這個空間的主人如何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個空間,還用這個空間做了什麽。


    慢慢地翻閱,上麵的字跡開始變得不同,應該是空間的主人發生了變化。


    看到最後,謝雲嬌突然覺得最後一個主人所做過的事對她來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她也在旁邊參與做過一樣。


    但是該死的是,她的腦海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在想,你應該就是這個空間的現任主人。就是你在危急時刻把我們轉移到空間裏,救下了我們。”荊凱說道。


    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人居然背叛了他,居然沒有告訴他百越國國王得到了炸藥這件事。


    他們本國是不會生產炸藥的,炸藥這東西在很久之前出現過一次,威力很大,爆炸以後屍橫遍野,被他們視若邪物。


    雖然很多人都懼怕炸藥的威力,但還是有人會覬覦這種威力,想利用這種威力來完成自己的統一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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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這次的百越國國王一樣。


    擂台上明明還有他的侍衛,擂台底下還有他的百姓,但是他為了能把他鏟除並永絕後患,他命人引爆了炸藥。


    若不是謝雲嬌無意中開啟了空間,讓他們全部進來,隻怕他們早就在那場爆炸中粉身碎骨。


    “是我?”謝雲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本劄記裏最後的主人寫下的字體娟秀流暢,而她從小不喜歡寫字,那字練得就像狗啃屎一樣。


    後來長大一些,字跡勉強能看了,但也不算好看,跟人家那位的字簡直不能相比。


    “但是那字跡看起來像是姑娘家寫的字,在這裏隻有你一人是女的。”荊凱說道。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有點心虛,因為謝雲嬌的字比他一個男的都還要潦草難看。


    但是他不想提及她曾消失過兩三年,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有她自己清楚。


    謝雲嬌知道荊凱在心虛什麽,但是她沒有戳破。


    不過她自己心裏也有一種感覺,雖然沒有證據去證明,但她還是覺得她自己有可能就是這個空間的現任主人。


    “你有沒有想起如何才能出這個空間?”荊凱問道。


    謝雲嬌抿著唇搖了搖頭,她連自己是如何啟動這個空間的都想不起,又怎會知道如何出去。


    荊凱對她說道:“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慢慢想一想。”


    謝雲嬌嗯了一聲,突然發現自己和荊凱靠得太近了,她推了荊凱一把對他說道:“靠得那麽近幹嘛,跟你很熟嗎?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下回再靠得這般近,本姑娘可是對你不客氣!”


    說著,她舉起拳頭對著荊凱晃了晃。


    荊凱無奈地笑了,他應了聲好,站起身來:“行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荊凱出去以後,她又拿著那本劄記仔細地看了一遍,似乎想從裏麵得到些什麽有用的,關於如何能自由進出空間是她目前最想看到的。


    屋外突然響起了笛子的聲音,那音律還是她小時候最喜歡聽的。


    母後經常會哼這段小曲哄她睡覺,後來是荊凱。


    不用猜也知道,外麵是誰在吹笛子。


    但是那笛聲聽起來沒有了以前的輕快,反而多了些悲傷。


    他有什麽好悲傷的,謝雲嬌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她慢慢地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又做了很多夢,夢裏的事情就像真實發生在她的身上似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到疼痛和彷徨無助的感覺。


    顧淮喝完藥又在外麵坐了很久才進來,經過書房時聽到謝雲嬌似乎叫了一聲顧淮。


    他的身體一僵,竟有些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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