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元書今天很奇怪,像個神經病似的。(二更3k)


    元書驀地轉身,麵無表情地用近乎逼問的語調問她:“誰告訴你我被甩了,嗯?”


    寧曼熙到底是性格呆板又懦弱,被元書這樣一盯,像個紙老虎被戳破,一時就有點愣住。


    她身邊的秦莉將手機舉給元書看:“照片都出來了,你還強撐什麽?你別說樓鬱霆懷裏抱著的這個女人是你,你今天明明一直待在劇組!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明顯不是你。“


    元書將視線移到秦莉的手機屏幕上。


    秦莉生怕她看不清楚,還往前走了幾步,“貼心地”將手機舉到最方便元書看清的距離,還替她翻頁了。


    屏幕上,樓鬱霆與陸司煙的姿勢,跟葉翎桐之前發給她的,沒有任何區別,隻是角度不同而已。


    看了幾秒種,元書抬眸看著秦莉的眼睛,問她:“看到這種照片,你的第一反應是樓鬱霆現在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曖昧不清對不對?”


    秦莉以為她在質疑自己,遂昂了昂頭:“豈止是曖昧不清。這種照片一看,就知道兩人是男女關係,你見過幾個普通朋友在公眾場合用這樣的姿勢站著?”


    元書扯了扯唇,點頭:“啊,這樣啊。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小題大做太斤斤計較了呢,看來我的三觀和判斷都沒問題嘛。”


    “……”秦莉看著元書再度轉身離開,有些茫然地回過頭看著寧曼熙。


    寧曼熙走上前來:“你難道不覺得,元書今天很奇怪,像個神經病似的。”


    秦莉推了推眼鏡,一改之前沉默寡言不起眼的形象,揚聲道:“被甩了的人,自尊心多少都會受到傷害!我看她是因為遭受了太大的打擊吧!”


    白卷咬了咬牙:“你們別瞎說!我元書姐姐這麽美,怎麽會被甩?!”


    拍完戲過來喝水的翟思可飆了句:“漂亮有什麽用?漂亮就不能被甩了?我樓叔叔是那種貪念美貌的人?你知道照片上的那個女的是誰麽?”


    “那是從小就和我樓叔叔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那種患難之交,是美貌就能比下去的?得了吧,承認自己被甩,有什麽大不了的!”


    翟思可雖然才十幾歲,但畢竟是華影總裁翟胤北的妹妹。


    她這話一出來,就相當於將“元書被樓鬱霆甩了”這種傳言坐實了。


    頓時,周遭看熱鬧的同事不免都看向靜靜站在那裏的元書,有同情,但更多的是譏誚。


    畢竟,元書四年後複出就能拍安靖的戲,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元書攀附樓鬱霆的結果。


    雖然娛樂圈這種攀附和被保養的行為屢見不鮮、但這世上的很多人都是道德紅/衛/兵,親身遇見這種行為,自然是不明就裏地、順勢地唾棄一番的。


    元書沒落難還好,一聽說她現在失去了樓鬱霆這個依傍,自然都要過來“捍衛道德、以彰顯自我的正義感。”


    但好在,大家都在同一個劇組共事,大家也隻是用“目光殺“和“交頭接耳”殺,並沒有像在網絡上那樣肆意辱罵、言辭激烈地嘲笑。細想,這世界的人心真是可悲。


    但盡管是如此,元書站在那裏,仍舊感覺到了來自於四麵八方的惡意。


    那些目光將她圍裹著,像是毒蛇用毒液、一寸寸地在她身上啃噬、讓她衣不蔽體。


    在她和樓鬱霆的關係中,明明她才是被傷害的那一個,現在承受惡意的,卻也是她。


    孤立無援。


    元書咽了咽口水,捏緊身上的宮裝,極力忽視著身邊的一切,朝安靖走過去。


    安靖皺眉看著元書:“我說元書,你自己回憶看看,這劇組的閑言碎語和麻煩,有幾件事是與你有關的?!”


    元書低垂著眉眼:“對不起,安導。”


    “對不起有什麽用?!”安靖提起一把椅子又扔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響,“你別以為你有點演技,就可以把老子的劇組搞得烏煙瘴氣!”


    因為那響聲有些突然且聲音很大,周遭的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元書的身子也微微顫了下,她咬了下唇,抬起頭來乖乖巧巧的跟安靖笑,聲音也軟綿綿的:“安導,您以前每次罵我的時候,還讓我別仗著有樓鬱霆撐腰呢,今天就說讓我別仗著有點演技了。”


    安靖一噎,正準備再度發火。


    元書馬上朝安靖鞠了個躬,笑眯眯地道:“第一次被安導誇獎有演技,我有點太高興了。謝謝安導,我會繼續努力的!”


    安靖又是一噎。


    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元書作為女主演,已經這樣放得下架子,安靖看著元書那張笑眯眯的精致臉蛋,火氣頓時消減下去大半。


    他不耐地朝元書招了招手:“過來過來!別耽誤工作!”


    元書垂在身側的細白手指將宮裝攥得越發地緊,卻將臉上的笑意加深,乖順地走到安靖身邊,聽他講戲。


    哪知道寧曼熙在這時候帶著秦莉走過來,叫了聲“安導”。


    安靖看到寧曼熙,臉上的褶子鬆了鬆,指了指身邊的空椅子:“先坐。”


    寧曼熙款款地坐下了,側著身子湊到安靜身邊:“安導,你對元小姐可真好,你就不怕我們這些其他的演員吃醋麽?“


    安靖將劇本往元書懷裏一塞,轉過去跟寧曼熙說話。


    寧曼熙時不時拉一下安靖的衣袖,時不時碰一下他的手背……一向不苟言笑的安靖,也被逗笑了。


    元書抱著劇本,安靜得像空氣。


    她看著寧曼熙努力做出嬌媚卻仍舊拙劣的樣子,想起自己最初在酒會上認識她的時候,她麵帶憂鬱和小心翼翼的古典模樣,挺有感慨的。


    元書穿著花盆底鞋站了好一會兒,因為懷著孕,所以還是客客氣氣地打斷安靖和寧曼熙的對話:“安導,我的這場戲……”


    安靖將臉一拉:“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


    寧曼熙出來說好話:“安導,你別生氣嘛。人家元小姐現在沒了樓總當靠山,自然要敬業一點、要更加尊敬你這導演才行,不然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盡管在年少時就見慣了娛樂圈的聲色混亂,但是這一刻,感情和事業都不順利的元書,突然就覺得好累…好累。


    白卷輕將自己的臉往元書肩上輕靠了靠,快哭了:“元書姐姐……”


    她哽咽的聲音,差點將元書的心理防線擊潰,元書低下頭,垂眸看著自己依舊比較平坦的肚子,決定等著。


    寧曼熙時不時瞥一眼元書,跟安靖說:“其實我挺羨慕元小姐的,要是我有這麽張漂亮的臉蛋,我也早就當女主角了,不會混到現在這個年齡,還總是女二號女三號。”


    安靖大手一揮:“當女主角有什麽難的?隻要你認真聽話,下部劇的女主角就是你的!”


    “真的嗎?”寧曼熙喜出望外,隨即卻又泄氣,恢複成憂鬱的樣子:“等到你下部劇,我都老了。”


    因為有機器和道具擋著,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到坐著的安靖和寧曼熙。


    安靖在寧曼熙的大腿上拍了拍:“想當我《海蘭珠》的女主角?”


    “安導,看您說的,我能不想嗎?這劇組那個女演員不想呢?不過,現在除了改劇本或者重拍,我哪兒還能當女主角啊。”寧曼熙失落。


    “那就改!”


    聽安靖這麽說,元書眉心一跳,小臉一下就煞白了。


    寧曼熙笑著看了眼元書:“我開玩笑的,元小姐又沒犯錯又沒有出問題,這麽對人家也太不好了。”


    其實,寧曼熙也知道,安靜不過是哄她,在呢麽會願意為了她大費周章。她就是之前一直被元書壓著,想膈應下而已。


    但安靖剛才這些話,聽在元書耳中,卻完全是一種警告、一種預示:如果她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安靖,安靖會不會一氣之下,真的…換掉她。尤其是,在大家都認為她和樓鬱霆已經鬧掰了的狀況下。


    更主要的是,如果陸司煙的問題解決不了,她也確實是不會再和樓鬱霆繼續下去了。


    在心裏想著這些的時候,元書並沒有發現,片場已經隱隱有***/動:因為一輛黑色紅旗車後麵,跟著一輛一看就很豪華的房車,正在不遠處緩緩靠停…


    元書閉了閉眼睛,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頓時又翻湧上來。


    她極力忍住,抓著白卷的胳膊跟安靖道:“安導,不好意思,我先去趟衛生間。”


    說完,元書扶著白卷就轉身要走。


    本來上個洗手間也沒什麽,但是也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我們這麽多同事準備了這麽久,就準備開拍了,但女主演的架子就是大,說走就走。”


    當然,也有為元書說話的,但聲音特別小。


    安靖覺得尤其煩,霍地站起身:“開始開始!拖半天了!”


    元書隻好咬唇,輕吐了口氣調整了情緒,準備入戲。


    可等到機器就位,元書正準備開始演,她到底是沒忍住,身子一彎,因穿著花盆底鞋站立不穩,猝不及防地就跪趴在了地上……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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