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裏,翻牆進來的樓鬱霆,剛點燃一根煙準備進行下一步,遠遠看見元書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他還以為自己看錯、出現幻覺了。


    畢竟,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將近兩秒鍾,眼看元書隱在月色裏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他才恍然回神,掐滅了香煙後,將自己隱進了花房深處。


    在一叢藤花後站定,樓鬱霆抬手搭了搭眉骨,鮮有地覺得心跳有些失律:早知道,不該聽信鍾離的餿主意、翻牆進來。可若是不翻牆,從大門口直接進,免不了又要跟門口的兩個人動手,惹得綿綿害怕、惹得元書反感。


    他沒想到,他樓鬱霆也有淪落到像今天這樣要翻牆的地步醢。


    不過……


    在如今的情境下,他熬不過想要見元書和綿綿的念頭,唯一簡便又不招人煩的方法,似乎隻有這個了。


    隻是他沒想到,他才剛進來,元書倒自己出現在自己麵前了緹。


    在樓鬱霆走神的時候,元書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並且擰開了一罐啤酒,仰頭灌了一大口。


    因為極少喝酒,這下又灌得太猛,元書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樓鬱霆墨色的眉宇緊擰,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往前邁了一步,但最後怕惹得元書心煩,到底還是把腳收了回來,隻笑著輕搖了搖頭,低低地歎了句:“傻瓜。”


    元書隱約聽到有聲音,給自己灌酒的動作一頓,哭得有些腫了的眼睛也往樓鬱霆的方向望過來。


    不過元書的情緒本就處在最低穀、加上喝了點酒,對外界的警惕性和戒備心大大下降,所以她也隻是朝那邊看了眼,又繼續喝酒了。


    等元書撤走視線,樓鬱霆習慣性地抬手想要扯鬆領帶,這才發覺今天沒有係領帶。


    他的那隻手在脖子前僵了下,有些不自然的垂落回身側。


    雖然出於男人的心理,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確確實實就因為元書這隨意地一瞥,就緊張了。


    對於自己這種變化,樓鬱霆無奈地勾了勾唇。


    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沒有不悅,反而覺得有一種別樣的趣味和莫名的幸福感。


    他,大概是病了。


    ……


    眼看著元書將帶過來的一籃子啤酒喝得隻剩下兩三罐了,深知元書酒量的樓鬱霆也顧不得隱藏自己了,繞出花藤,朝她闊步而去。


    彼時,元書一手扶在沙發扶手上,正彎著腰去摸籃子裏的啤酒。


    樓鬱霆在她麵前蹲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捏著的那罐啤酒重新扔回籃子裏。


    做完這個,他抬頭的時候,恰好在月色裏對上元書醉得迷蒙的視線。


    樓鬱霆的心突突地跳了下,生怕元書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請他立刻離開。


    但元書沒有,隻嘟噥了句:“席幕臣,你幹嘛不讓我喝?”


    聽到“席幕臣”三個字,樓鬱霆的心像是被人攥住,然後徒手撕得四分五裂,疼得他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突突地跳了起來。


    而元書沒再看他,又彎腰下去,摸了罐啤酒,打開,仰頭又給自己灌。


    樓鬱霆的薄唇緊繃了下,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疼痛,再度將她的酒給奪了過來,隨手扔在了一邊。


    因為酒量太淺,此時已經臉蛋通紅的元書,呆呆地看著那罐被扔掉的啤酒,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過頭來,孩子氣地瞪了眼樓鬱霆後,又彎腰下去拿起一罐啤酒……


    樓鬱霆照舊動作迅捷地給她奪了,嗓音不悅:“別喝了,夠了。”


    喝醉了的元書才不管那麽多,撐著沙發就要去奪……樓鬱霆捏著那罐被凍得冰涼的啤酒往自己身後一藏,元書沒收住動作,堪堪就趴靠在了樓鬱霆肩上。


    樓鬱霆也沒料想到她會“主動投懷送抱”,微微一愣後幾乎是出於身體的機能反應,橫臂就將她給抱住了、按進了自己懷裏。


    她溫軟若無骨的馨香玲瓏身體,讓樓鬱霆那被她貼著的堅硬肌骨都陡然起了一股細細的戰栗感。


    他有3年多沒有抱過她了。


    在他不由得將手臂收緊的時候,元書悶哼了聲,拿拳頭在他背上軟綿無力地敲了下:“席幕臣,你……你輕點……痛……”


    雖然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樓鬱霆聽到這句極具曖昧色彩的話,心髒上剛剛褪下去了些的疼痛,又再卷而起、勢頭更甚。這疼痛,將之前那股子強烈壓製住的憤怒給勾帶出來,讓他偉岸的肩膀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猛地扣住元書的雙肩,將她拉出自己懷中,正想提醒她,眸光一掃,卻看到她臉上掛著淚,雙眸溢滿苦楚。


    他怔住,原本暴怒疼痛的一顆心被她的眼淚瞬間給澆柔了。


    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元書的一雙眼睛紅腫得異常,很明顯在來花房喝酒之前,她已經哭過很久了。


    緊抿了抿薄唇,樓鬱霆起身,將元書打橫抱起後、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把元書放在自己大腿上坐下,像抱著一個鬧情緒的小孩子那樣將她攏護在自己懷中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


    元書其實已經醉得很深了,被男人這樣抱著,隻覺得男人懷裏溫暖,而且男人身上是她熟悉的、席幕臣身上會有的煙草氣息。


    喝了好幾罐冰啤酒的她,現在渾身又冷又燙,被男人一抱,她就下意識地往男人溫暖的懷抱裏拱了拱,雙手攥住男人的衣衫,低低地叫他:“席幕臣,我冷……”


    樓鬱霆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下,隨後他閉了閉眼睛,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壓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他捏住元書那被冰啤酒凍得沁骨生涼的手,團握在自己掌心,問她:“這樣可有好些?”


    元書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裏,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嗓音模糊不清地開口:“席幕臣,肚子……肚子也好冷……”


    樓鬱霆閉上眼睛吐了口氣,然後一邊將她冰涼的小手往自己的襯衫裏麵塞,讓她貼在自己沒有綁繃帶的溫熱皮肉上,一邊冷聲訓斥她:“有事說事,別每說一次話就叫一次名字!”


    元書的反應總是慢很多,這次被訓了也是過了好幾秒才問:“什麽名字啊……”


    “……”樓鬱霆從齒縫裏蹦出一句話,“別叫我的名字!我知道我叫……席幕臣,不用一直提醒我!”


    元書不吭聲了,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太難受根本睡不著。


    樓鬱霆心裏憋著火,沒有管她快皺成包子的小臉,而是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雙手,戳到掌心發熱的時候他才掀開元書的衣服,將掌心貼在她的肚子上。


    醉酒了的元書傻裏傻氣地彎著唇角笑:“席幕臣……你的手……好熱……好舒服……”


    因為她吐字不清,那個“手”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來,聽得樓鬱霆的血直往一處湧,眸光陰鷙地盯著明明不省人事的元書,“元書,你信不信你再這樣,我要收拾你?!”


    男人的語氣很重,說話的時候大掌還在她肚子上狠捏了下,元書低哼了聲,費力地睜開眼睛,卻隻看到重影,幹脆直接閉上了,隻是嘴裏輕哼:“席幕臣……你以前沒這麽凶……唔……”


    樓鬱霆再也忍不了了,將元書的身體往上一抬,捏住她的下巴就封住了她亂說話的小嘴。


    這變故,讓元書原本貼在他肌膚上的一隻小手驀地在他皮肉上輕抓了下,那不重不輕的一下,撓得樓鬱霆的身子都僵了下,反應過來後隻覺得身體裏的血液都極速沸騰了起來!


    偏偏元書毫不自知,在安靜了一兩秒鍾後,一隻手攀上他的脖頸。在他衣服裏麵的那隻手就那樣貼摸著他堅硬的肌骨往上爬,最後穿出領口,就那樣也攀上了他的脖頸。


    她這軟綿而宛如水蛇的妖嬈動作,讓樓鬱霆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驟然興奮起來。


    正當他扣住元書的後腦勺就要將她壓在沙發上的時候,趴在他胸前的元書突然低低地歎了句:“席幕臣……你要了我吧……要了我……”


    你要了我,一切的糾結一切的恩怨,就當板上釘釘了,給我一個痛快。


    而樓鬱霆隻聽到了元書說出來的這句話,原本興奮的每一個因子都被暴怒、嫉妒點燃!


    他雙眸通紅地將元書盯了好幾秒鍾,最後垂首附在元書耳邊,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元書,我3年多沒碰過女人了,你別逼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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