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書一抬頭,看到樓鬱霆朝自己走過來,有些不自在地錯開視線:跟虞璣那樣幼稚的吵架場景,一定被他看到聽到了。


    成熟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很快就籠罩過來。


    元書正準備抬頭,她垂在身側的手,就被男人溫熱的大掌給包裹住了。


    “平時跟我吵架的時候不是挺牙尖嘴利的,怎麽一遇到自家人,就隻會翻來覆去地用‘神經病’三個字了?”成熟男人的低沉聲音帶著細細碎碎的笑意。


    元書有點囧:這種在公眾場合吵架還被人圍觀,現在冷靜下來也覺得不怎麽光彩。


    她轉移話題:“你今晚不加班麽?怎麽過來了?”


    樓鬱霆牽著她的手往車子走:“易容說你現在還沒回家,我不放心,就趕過來看看。”


    說著,樓鬱霆替元書拉開車門:“上車,我送你回家。”


    ……


    虞璣走到二樓轉角的時候,聽到身後隱約的腳步聲,愣了下後,忙警惕地加快了腳步。


    可她加快腳步,後麵的腳步聲也更快了。


    深吸了口氣,虞璣停住並轉過身、拿著手裏的手電照過去。


    陡然而來的光亮,刺得莫寒宵微微偏過頭,一雙丹鳳眼也眯起。


    看著那個站在幾級台階之下、穿著黑色長褲、紐扣也被他扣得散亂不羈的黑色襯衫的男人,虞璣咽了咽口水,想逃又怕露怯,就那麽瞪著他看。


    適應了光線的莫寒宵回過頭來,眯著眼睛朝虞璣揚了揚下巴:“手電關掉。”


    “……我用來照路的,你讓關就關麽?你是來搞笑的麽?”虞璣沒好氣地道。


    莫寒宵慢悠悠地提腿、往虞璣走:“你確定不關?”


    看著那身高體長的男人朝自己來,明明他站在自己下方、比自己矮一截,可虞璣沒來由地覺得嗓子眼發緊。


    她沒聽他的話關掉手電,但也沒敢再繼續用手電照著他,而是立刻轉身,加快步子就想上樓、回家。


    其實這兩年多以來,莫寒宵很少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但是每一次出現,她都應付不了他。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莫寒宵像是遛貓一樣,也不著急,就那麽一步步地跟在虞璣身後上樓,始終與她保持著兩三步台階的距離。


    眼看著就要到家門口了,虞璣自己先慌了,瞥了眼身後的莫寒宵後,猶豫著要不要把鑰匙拿出來開門。


    可又怕自己開門以後,莫寒宵會跟著自己進家門,要是被候孝秀發現,候孝秀又要發脾氣了。


    她之前不敢讓元書在自己家裏久留,也有怕候孝秀發火的因素在裏麵。


    現在的候孝秀、受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愣著幹什麽?等我幫你開門?”莫寒宵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走到虞璣身後,他的胸膛,甚至有意無意地抵在虞璣的脊背上。


    虞璣輕吐了口氣,正想開口讓莫寒宵不要再跟著自己,莫寒宵的手突然從她腰側伸到她麵前、再插進她的牛仔褲口袋,男人有力地的長指在裏麵攪了攪後,在她耳邊問她:“鑰匙不在口袋裏?”


    虞璣腦袋裏嗡嗡的,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男人噴灑在自己耳邊的呼吸給凝聚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根本沒聽清莫寒宵問了什麽,還呆呆地反問了個,“啊?”


    莫寒宵勾唇,還插在虞璣牛仔褲口袋裏的手指、隔著布料在她腿上重按了按:“我問你,你把鑰匙藏哪兒了。”


    虞璣身體一僵,這才反應過來,忙彎腿側身、從莫寒宵懷裏掙脫出來。


    她緊張地用背貼著門板,盯著莫寒宵:“莫寒宵,我說過多少次了,這裏不歡迎你,你別再來了。”


    “嗯,你確實說過。”莫寒宵往前一步,抬起一隻手撐在門框上、然後彎腰低下頭盯著虞璣,“不過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打算聽你的話。我再問一遍,鑰匙在哪裏。你要是不說,我就用我的辦法開門了。”


    虞璣被男人圈在身體與門框之間,毫無反擊之力:這時候她多麽希望自己是元書、牙尖嘴利能跟人爭鋒相對半點不帶怯場的。


    “還不說話?”莫寒宵的身體又往下壓,性感的薄唇都快貼在虞璣臉上了。


    虞璣趕緊抬手撐在他胸膛,自己也努力地往後縮:“莫寒宵,我媽現在在裏麵,她不會想見到你的。你應該也知道,我媽現在不能受一星半點的刺激。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莫寒宵有一會兒沒說話。


    虞璣默了默,抬起頭想要去看他。


    可她才剛剛抬起頭,莫寒宵突然偏過頭垂首下來,吻住了她,一點都不溫柔。


    虞璣想要掙紮,莫寒宵就吻得更加用力、吻得虞璣的後腦勺在門板上抵得好痛。


    虞璣就用手去推他去打他,男人卻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雙手,還將她的一雙手按在了門板上、壓住。


    手被壓住,虞璣就抬起腳去踩他、踢他、還用膝蓋惡狠狠地去頂他。


    莫寒宵終於放開她,卻在她耳邊“警告”她:“乖乖地被我吻吻就算了。你再這樣,我撕你衣服了。”


    虞璣呆了呆,隨即不可置信地瞪著莫寒宵:“在這兒?”


    “你要是願意,我們去酒店撕。”莫寒宵垂首下來,又重重地啄了下她的櫻粉色的唇。


    又麻又癢的感覺,讓虞璣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莫寒宵,你怎麽這麽無賴?!”


    “你聲音這麽大,是想讓你媽聽到?”說完,莫寒宵晗住她的下邊唇瓣,用牙齒輕咬了咬。


    虞璣咬牙:“你別老威脅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莫寒宵吻她的動作一頓,薄唇淺淺一勾:“是嗎?你要是不咬給我看看,我可不會饒你。”


    “……”虞璣咬住唇,偏過頭不說話。


    莫寒宵偏過頭追過去,用自己的薄唇抵住她嫩軟的唇,哄:“你乖一點,我滿足了,就放你進去。”


    “……莫寒宵,你臉皮這麽厚,怎麽不去申請吉尼斯紀錄呢?你要是去申請,誰敢跟你爭,我第一個不服。”虞璣從最初見到莫寒宵跟蹤自己的那種驚慌中慢慢冷靜下來,頓了頓後無所謂地道,“反正我現在不過是個落魄了的富家千金,你現在是莫家的太子爺,我根本沒能力反抗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說完,虞璣雖然心裏依舊撲通撲通亂跳,但麵上卻做出一副放棄抵抗、任君隨意的樣子。


    哪知道莫寒宵盯了她一眼,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當真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又用力地吻住了。


    虞璣整個人都不好了,呆愣了好幾秒鍾才因為嘴唇被男人吻得酸麻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她隻好在心中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罵:莫寒宵,你這個大混蛋!


    ……


    末了,莫寒宵終於放過她,還屈指刮了刮她紅腫的唇瓣兒。


    虞璣被吻得眼圈發紅,卻冷冰冰地偏過頭:“你別碰我,痛!”


    “早點學乖,就不會這麽痛了。”莫寒宵這句話,似乎有言外之意。


    虞璣沒有察覺到,表情憤怒的看著地麵:“你完事沒?完事了我要進去了。”


    莫寒宵看著她真的生氣了的模樣:“完事?你現在也許還不太懂,要進去了再出來了,那才算完事。我現在隻是動動你的嘴,連完事的邊都沾不上。”


    “……”不知道為什麽,虞璣一下子就聽懂了,臉蛋兒一下子爆紅的時候她強吸了口氣,不再理會莫寒宵,拿出鑰匙開了門,就要進去。


    莫寒宵捉住她的手臂:“我在西城醫院給伯母安排了專家會診,在兩天以後的早上八點。到時候,我讓元書陪你。”


    “不……”虞璣垂下眼眸,沒有再說下去,進去以後將門給關上了。


    都已經是夏天了,候孝秀身上披著冬天的絨睡衣,扶著牆走出來:“璣璣,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工作出問題了嗎?”


    虞璣趕緊收斂了情緒,走過去挽住候孝秀的手臂,將腦袋輕輕靠在她肩頭:“剛才有個男同事非要請我吃東西,我拒絕不了,就跟他去吃了點東西。媽,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


    候孝秀看了眼虞璣紅腫的唇:“哦,你跟你男同事去吃什麽了?”


    “……麻辣烤串啊,給我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虞璣故意羞澀地笑,“想起來挺丟臉的,我男同事當時還覺得挺尷尬的,請我吃東西卻把我吃哭了。”


    候孝秀不疑有他,跟著笑,一臉憧憬地囑咐虞璣:“璣璣,要是這個男同事靠譜,就好好發展,以後我要是不在了,還有個人照顧你。”


    “媽!”虞璣不高興地拽了拽候孝秀的手臂,“您瞎說什麽呢?再過幾個月,姐就可以出獄了。她的工作能力和社交能力那麽強,一定會比我掙更多的錢。到時候,我們母女三個就可以好好地過日子了。”


    候孝秀低頭抹眼淚。


    虞璣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控製不住地淡下去,默了默後卻又笑得更開心:“媽,我最近有幅畫賣了個好價錢,不如我帶您去西城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吧?就用我自己掙的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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