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是什麽秘密?”曹紫恩在鍾離對麵坐下。


    他給自己端了杯茶,吹了吹茶麵:“車禍主謀叫廣濤,是個破落的暴發戶二代,在我們追捕他的這幾天,沒成想他跑到一家住戶裏頭去了。”


    “我們接到報警趕過去的時候,他倒好、衣服褲子都脫了、正準備強/暴女主人…”


    鍾離聽曹紫恩說完,默了默,又狀似不經意地問:“誰家的女主人,這麽幸運?要是咱們的人再去得晚一點,可不就被毀了麽?”


    曹紫恩隻知道大概案情,不清楚其中因有,沒聽出來鍾離的言外之意。


    ……


    鍾離從警局回到樓氏的時候,樓鬱霆也剛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


    鍾離跟著樓鬱霆回辦公室,一看到裏麵坐著的兩個人,不禁挑了挑眉:“哥,你有客人啊?”


    “嗯。”樓鬱霆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一邊擰鬆領帶一邊朝會客沙發走,並吩咐鍾離,“你端點飲料過來。”


    這言外之意其實是,叫鍾離一起坐下。


    酈世歡一聽要端飲料,忙朝舉了舉手:“我要奶茶,有嗎?”


    鍾離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他旁邊的席燕爵擰眉,用腳踢了下酈世歡的小腿:“你給我注意形象。”


    不輕不重地一句話,說的時候還帶點笑意。


    酈世歡眯起眼睛笑:“吃吃喝喝的時候,還要注意形象,那多累啊。”


    頓了頓,她轉向樓鬱霆:“樓總,您說是吧?”


    樓鬱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鍾離:“那就給她來杯奶茶。”


    “謝謝樓總。”酈世歡站起身,朝樓鬱霆鞠了一躬,坐下後又說,“雖然你搶了我幕臣哥哥的婚,但是說句實在話,你確實比我幕臣哥哥要帥一點。”


    酈世歡說話的時候,樓鬱霆的眸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大概兩三秒,同時不免微勾了勾唇:他沒有見過18歲時候的元書是什麽樣的,此時看到這個與元書的性子有幾分相像的酈世歡,他不免想象起他的元書在這個年齡的模樣。


    以前他剛接手樓氏,夜以繼日地隻為站穩腳跟、後來又去英國穩扶陸氏,同樣日夜兼程。


    那時候,他倒沒有那麽深重的思念。可是現在元書回到身邊了,他反而越發地遺憾、遺憾他在元書生命中錯失的這7年時光。


    席燕爵在一邊盯著樓鬱霆,俊美得妖異的臉上劃過一抹陰戾。


    他抬手強行捏住酈世歡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後,笑:“你給樓總這麽高的評價?”


    酈世歡看著他越是笑眉眼間的陰戾卻越是濃烈的俊美臉龐:“四叔,我這評價已經很保守了。”


    “是嗎?”席燕爵笑意更深,“那你給你四叔我評價評價?”


    “啊,四叔啊。”酈世歡特別仔細地將席燕爵的臉打量了遍,最後很認真地道,“四叔的長相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想不出評價的詞來哎。四叔,你別為難我,行不行?”


    說完,酈世歡強行掰開席燕爵捏在自己臉上的手,笑嘻嘻的,特別無所謂地揉了揉被捏痛的臉,又跟樓鬱霆說話:“樓總,不好意思啊,讓您見笑了。我四叔他就是幼稚也不會分場合。對了,上次我遇到元書,她邀請我去你們家玩,我當時沒時間,不如我等會兒等你一起下班,蹭你的車一起回去?”


    樓鬱霆神色淡淡,像是沒聽見。


    席燕爵臉上的笑意已經深濃到一定程度了,他慢條斯理地問酈世歡:“你做這個決定,問過我的意見了?”


    “啊。我忘了。我忘了我隻不過是四叔養的一隻小麻雀……”頓了頓,酈世歡抬起自己的那條腿晃了晃,甜甜地笑,“還是一隻瘸腿的。那,四叔,我現在請示您一下,我能去我朋友元書家裏玩兩天麽?”


    席燕爵靠坐在沙發上,散漫又輕邪的笑:“隨你。”


    “謝謝四叔。”酈世歡視線一晃,看到鍾離真的端著奶茶進來了,酈世歡眉眼之間閃過一刹那的抱歉和愧疚,隨即又恢複那副沒心沒肺不懂事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笑嘻嘻地朝鍾離伸出手,感歎,“你們樓氏待遇真好。”


    ……


    等鍾離在沙發上坐下後,席燕爵才開口:“我被家裏老太太派過來處理車禍的事情,輾轉聽說樓總也在調查這件事情。剛好我這個人挺怕麻煩的,所以幹脆過來跟著樓總混。樓總,你不會有意見吧?”


    樓鬱霆垂首,微勾了勾唇,沒說話。


    鍾離看了眼樓鬱霆,隨後轉頭朝席燕爵笑:“我知道,席四公子過來是對我哥有所懷疑、擔心我們之所調查這件事情,是自導自演抑或想要包庇。”


    席燕爵也笑:“鍾先生多心了,我這麽說過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打個預防針嘛。”鍾離一手向外撐著膝蓋、另一隻手將桌上的文件朝席燕爵推過去,“席四公子,這份資料本來是我拿給我哥看的,現在你是客,你先請。”


    酈世歡騰出一隻手,將那文件拿起來遞給了後靠在沙發裏散漫坐著的席燕爵。


    席燕爵接過文件,翻開,一頁一頁地看了。


    最後,他將文件隨意擱在自己交疊起來的一雙長腿上,翹著的二郎腿也輕晃了晃:“事件主謀,廣濤。可是據我所知,這個廣濤跟咱們席家毫無過節和交集,既然這起車禍是蓄意、那還得樓總替我解釋解釋,這所謂的廣濤的作案動機是什麽?”


    “有趣。”鍾離笑出聲,微眯著眼睛看向身邊的樓鬱霆,故意以抱怨的口吻道,“席四公子還說他自己怕麻煩不想去調查,你看這其實對個中緣由清楚得很。席四公子,咱們談正事的時候,還是不要相互謙虛的好。”


    席燕爵菲薄的唇微撩了撩,看著樓鬱霆。


    樓鬱霆也後靠進沙發裏靠坐著,這才眉目淡淡的、慢條斯理地開口:“廣濤確實是車禍主謀,但必然不是最終主謀。席四公子想必也很清楚,在車禍前一晚、席幕臣和陸司煙在燕城大酒店發生過的事情。”


    席燕爵當然清楚,不然今日,他也不會來樓氏。


    樓鬱霆繼續:“席公子之所以來樓氏,不過是覺得這為陸司煙與我關係匪淺、所以我事先把不利於她的證據全都銷毀掉了。”


    席燕爵笑:“哦?樓總這樣高瞻遠矚?”


    這言外之意,完全就是在肯定,樓鬱霆將不利於陸司煙的證據給銷毀掉了。


    “席四公子取笑了。”樓鬱霆嗓音無波無瀾地繼續,“陸司煙的嫌疑是最大的,證據我也在讓人尋找,但目前連警方都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的意思是……”席燕爵坐直身體,雙臂撐在自己腿上、身體向樓鬱霆傾過來,“樓總打算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讓你那位陸姓舊愛逍遙法外?”


    樓鬱霆掀眸看他:“席四公子要是能找到證據,我歡迎你將其繩之以法。”


    席燕爵深看了眼樓鬱霆,隨後低低地笑了聲,又重新靠坐回沙發裏:“開個玩笑,樓總你也太過嚴肅了。我不過是不想我席家人的平白受罪,想主事之人也嚐嚐苦頭而已。”


    苦頭。


    樓鬱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最後他抬頭看著席燕爵:“席四公子,我希望你能答應,由我出麵跟警局交涉、在不動陸司煙的情況下,把廣濤盡快釋放。”


    ……


    倪瑤若出門買菜回到公寓的時候,陸司煙正窩在沙發裏玩兒王者榮耀。


    自從上次在燕城大酒店跟元書起了衝突後,陸司煙看著沒什麽,但整個人明顯地消沉下去了,也很少像往常一樣、天天都要去陪宋蘭懿逛街或者吃飯了。


    一股子大廈將傾的感覺,無聲無息地占據著這間公寓的每個角落。


    倪瑤若不太懂陸司煙這種為了感情、像是在打江山那般激烈壯懷的行為,她隻是有點擔心陸司煙也擔心自己。


    “陸小姐,我買了些你愛吃的山竹,你吃一點?”


    “放那兒吧,我現在不能停。”陸司煙應了聲,又繼續玩兒遊戲。


    倪瑤若就坐在一邊。


    大約幾分鍾過後,陸司煙將手機鎖屏扔在一邊:“廣濤那邊有什麽新進展麽?”


    倪瑤若說:“要是沒什麽意外的話,估計會被判個幾年吧。等他出來的時候,咱們的局麵也不像現在這樣了,沒必要怕他了。”


    “不行。”陸司煙的眼睛裏透出一種奇異的光彩,“不管我們的局麵如何,他都不能出來。”


    倪瑤若沒敢說話,她已經預感到陸司煙接下來會說什麽。


    果然,陸司煙說:“他存在一天,對我來說就永遠是威脅。我身邊已經隻有你一個人了,我已經有元書這個敵人了,不能讓席家也成為我的敵人。瑤若,你想辦法,讓廣濤在監獄裏好好吃最後一頓飯吧。”


    倪瑤若捏緊因為畏懼而微微發抖的指尖:“陸小姐,你的條件這麽好,也許沒有樓先生,你也可以……”


    “瑤若,這個問題我不想再跟你解釋了。你隻說,是否幫我就行了。”


    倪瑤若很久之後才點點頭:“好的,陸小姐。你還有其他吩咐麽?”


    陸司煙搖頭。


    就在倪瑤若要站起身離開的時候,陸司煙突然攥住倪瑤若的衣服,自己先突然驚喜地笑了起來。


    “……陸小姐,你怎麽了?”


    陸司煙滿麵期待與驚喜:“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她一定是比我還恨元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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