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楸”


    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趙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著自己這是受涼感冒了?


    他如今可是神體之身,雖然放血的次數多了點...量也大了點...可就他這健康的身板怎麽可能感冒呢?


    “這大正午的,是誰在念叨我?”


    神神叨叨的磨叨了一句,趙寒轉頭看向一旁引路的小鬼兒道:“前麵就是錢塘縣了吧?”


    “哎,趙公子您說的對,您看,過了這條錢塘江,旁邊順著江畔小路向上走,咱們就到錢塘縣了”


    祿鬼一副狗腿子模樣,弓著腰和趙寒說著。


    不過祿鬼也在心裏念叨。


    這距離錢塘縣還有十幾裏的路,中間還隔著一條大江,您老人家怎麽知道錢塘縣就近了呢?


    難不成你來過?


    “哦,那就好”


    趙寒對他點了點頭,如果他會讀心的話,一定會告訴祿鬼,那錢塘縣不就在他眼前擺放著呢麽,一打眼不就看到了?


    神體視力好,有罪啊?


    我就是看的遠,你咬我啊......


    一行人加快了幾步來到江邊,趙寒看著翻騰的江水,轉頭對一路上都是冷著臉的岑碧青道:“過江了、過江了、岑公子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他這這話說的也是有門道的。


    俗話說,長蟲不過江,過江成猛龍,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一般的江水之中都是有著河神與龍神存在,限製著那些龍屬和“小龍”的出遊地界,這些水係之神控製江水之中的水係靈氣,阻撓著向小青這般的蛇妖,不讓它們隨意走出自家地界,怕它們過江之後掀起水災。


    而小青這樣的五百年蛇妖,哪怕是化作了原型,也隻能遊到江心的位置,再過一步就是過界,會招來江中水係靈氣的洶湧阻攔。


    當然小青這樣的蛇妖,想要過江也不是沒有辦法。


    而且辦法很是簡單。


    走橋就好了...


    橋是人力搭建,上麵有著人道氣運加持,隻要妖魔受得了人道氣運的衝刷,就能安然渡江跨界。


    “哼,你這個無恥之徒!”


    見趙寒已經踏上江麵,岑碧青嘴裏咒罵了一聲,之後就見她凶巴巴的轉頭看向身邊五鬼道:“看什麽看,快幫我找橋啊!”


    這就純粹是在泄憤了....


    五鬼縮了縮脖子,頗為委屈的四散而去。


    話說今早剛出仇王府的時候,岑碧青與趙寒還是好模好樣的,可惜二人在杭州城中遇到一個賣糖寶的少女。


    少女長的頗為標誌,雖是一身麻布衣裳,但也遮掩不住那長腿細腰的粉嫩姿色。


    然後....岑碧青就犯病了!


    輕搖著紙扇就跑上去搭訕,可惜她長著一張比女子還要俊美的臉。


    賣糖寶的少女被她這幅蛇精病的模樣給嚇得不輕,在受到岑碧青三番五次的調戲之後,居然一個閃身躲到了趙寒身後。


    少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讓趙寒狠不下心腸,不忍心看她遭劫......


    然後他與小青就鬧別扭了。


    一路下來,凡是趙寒和我們“岑大官人”說話,岑大官人就“哼”“哈”的答應著,總而言之就是沒個好氣!


    這事兒弄得趙寒也是哭笑不得。


    話說你一個蛇妖,親個嘴兒就能把人家給毒死好吧?


    沒事兒惦記什麽人間少女?


    還是去找你家撿香童子玩耍去吧!


    張玉堂那貨身體壯碩,肯定能扛得住你的蛇毒......


    心中吐槽著,趙寒渡江花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等他脫離江麵回頭望去,岑碧青還帶著五個小鬼在遠處爬橋呢。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你個蛇精病過個江都這麽麻煩。


    還是我家小白好,過江神馬都用飛的...”


    搖晃了幾步,趙寒順著河岸小路向著錢塘縣方位走去,小青有五鬼傍身,倒是不怕他跟不上。


    錢塘江畔,青青竹林。


    趙寒順著小路走,不一會兒就見到了趕路的行人。


    嗯,是一個腰間纏掛竹簍的少女。


    “這位小姐姐你好,請問前方是錢塘縣城麽”


    眨了眨眼,趙寒笑著向少女問道。


    小姐姐?


    這人誰阿?


    連翹看著麵前這個一身白衣的半大孩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是在叫我麽?”


    語氣中帶有一些不可思議,連翹有些不確認的問。


    趙寒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小姐姐,這山林之間就你我二人,當然是在問你啦”


    他這純屬閑的無聊,見麵前這個粉衣姑娘也是往錢塘縣走,就想著搭個伴聊聊天什麽的。


    “額...公子說笑了,連翹隻是一農家女子....”


    話說道這裏,連翹就沒有往下說了,隻是示意趙寒快點走開,別耽誤她的行程。


    講道理,她連翹平日裏雖說活潑開朗,可無緣無故的冒出來個男子搭訕,而連翹自己還是一個待嫁閨中的良家女子...這擱誰誰都不會搭理吧?


    要是被人看見了,鬧出點傳言什麽的,那她連翹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碰了一個無趣……


    趙寒有些尷尬的別過她,繼續向前走。


    走了大概能有半個時辰,麵前的道路上也是依稀見到了人煙。


    眨了眨眼,趙寒又湊了上去。


    “大叔好”


    “哎,你好”


    背上背著一隻雄鹿的大叔笑著回應:“你是哪家的孩子啊,怎麽跑出家裏這麽遠,不怕家人惦記啊,這林子裏有毒蛇和山魅,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你小子還是趕快回家去吧”


    好麽,這次這位大叔倒是不認生,見趙寒獨身一人,還好心的提點了兩句。


    “怎麽,這是找不到家了?要不要大叔帶你回去?”


    “沒有,大叔您忙,我這就回去了”


    笑著別過這個好心大叔,趙寒趕著步繼續向前走。


    在前麵不遠處,已經能見到壽鬼正和他招手,想來岑碧青他們已經在這兒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果然,當趙寒跟著壽鬼走到錢塘鎮前時,岑碧君已經翹著她那雙喪心病狂的大長腿,悠哉悠哉的坐在城門前的木欄上。


    “你怎麽這麽慢”


    岑碧青口中抱怨著,還用一種頗為嫌棄的目光看著趙寒。


    慢?


    我又不會飛,也不沒用神通法術,你當誰都和你們妖怪一樣,可以直接用法力趕路那?


    心中這般想著,陸羽無視了小青的目光,看著她笑道:“岑公子,你們來的早,找到那個許仙家住哪裏了麽?”


    “自然是找到了”


    啪嚓一聲,折扇打開,岑碧青給自己搖扇扇風,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可現在是二月天啊.....


    強忍著腹中笑意,趙寒道:“那我們就快些去吧,正好試試那許仙的人品”


    說話間,趙寒從後腰處掏出一個鼓囊囊的錦囊,在手裏拋了拋。


    “這次就靠它了.....”


    ......


    ......


    許仙、字漢文,家住錢塘縣花街後路六號房。


    咳咳,這花街...大家都懂得。


    每日都有一些衣著暴露的熟美女子站在二樓窗口,向外揮灑著她們手中的繡帕,如果有行人抬頭看去,就能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叢林肉山。


    這是官府給許仙姐夫發放的福利......


    因為李公鋪結婚較晚,所以買房時,縣衙中的賬房先生就幫李公鋪挑了這麽一個好地界兒。


    賬房先生沒騙李公鋪,這花街後路真的是好地界兒。


    不說每日出門都能看到那些漂亮熟婦,就是偶爾走在路上,說不定都有機會撿到宿醉之人丟失的錢袋....


    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許仙居住在這兒許多年,也是遇到過幾次。


    而今天,許仙似乎又被這甜美的餡餅兒給砸中了?


    真的是砸!


    許仙正從書肆歸家,走在大路上,聽著耳邊窯姐兒們口中的香音肆笑,口中念叨著“有違倫理、敗壞綱常”的話。


    啪嘰一聲,一個重物就從半空中掉下來,砸在他的腦門上。


    眼前一黑,被重物砸中的許仙,耳中就隻剩下不斷傳來的汙言碎語。


    “來呀,進來快活呀”


    “嘿,這位小哥進來耍耍啊”


    “討厭,又摸人家那裏...”


    聽著這些,許仙有些惱火的從地上爬起來咒罵了一句:“真的是不當人子!”


    你說他這不是倒黴催的麽。


    好模好樣的走在街上都能被砸到。


    砸他的還是一個...一個...刺繡錦囊?


    伸手把錦囊從地上撿起來,許仙有些心虛的向四周瞄了瞄,見沒有人關注後,拆開錦囊封口的金線瞄了一眼。


    刺眼的金色....


    這是一包金子!


    下意識的,許仙就把這錦囊給踹入了懷中。


    雖說教書先生自幼就教導他不收不義之財,可這金子都砸到他腦袋上了,許仙哪還有不取的道理?


    這是天授與之!


    頗為心安的把一大包藍白錦囊踹進懷裏,許仙又向四周張望兩眼後,大模大樣的向家中走去。


    一邊走,他還在心中感慨運氣,走在大街上都能趕上金子入懷.....


    “他就這麽收了?”


    “嗯、他收了”


    “他居然真的收了!”


    “他真的收了”


    “這什麽人啊,就這種人,就這種人....”


    眼見許仙像沒事兒人似得回了家,一旁酒樓窗口看著這一幕的岑碧青卻是差點氣死!


    岑碧青轉過頭,盯著趙寒惡狠狠的道:“就這種人,我覺得還是扔到江裏喂王八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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