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冤枉啊”


    “冤枉?”


    “大人,我們金家才是狀告人..你...你怎麽...”


    “你和我說冤枉?”


    手中驚堂木被捏的死死,麵上潮紅如同喝了半斤老酒,王聰怒極反笑的開口道:“你們金家可是好的很啊,居然敢對抗官差,還敢和官差動手,現在居然還和我說什麽冤枉!”


    刷的一聲,那驚堂木就被王聰向著還在與他對峙的金禪砸了過去!


    “啊...王大人!”


    “冤枉?你和我說冤枉?我不管你背後是被誰指示的,這案子的經過我已然清楚,可你們居然還敢在這府衙內給我設局,那就別怪我王聰不講顏麵了!”


    王聰的話音落下,看著那金禪裝模作樣的捂住肩膀,忍不住冷笑道:“若是不想被我定下謀反之罪,今天這頓板子你們就乖乖的給我挨了!”


    轟!衙役們蜂擁而上!


    既然王聰已經把話說道這種份兒上了,那他們這些當下屬的自然也就沒了做樣子的餘地,不管齊品之這個堂官是如何與他們打招呼,這天璿府衙終究還是王聰說的算的。


    此時衙役們卻是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了。


    一人多高的水火棍,實心抹油,不管對麵的金家人如何反抗,十六個衙役直接就朝著棍子打了過去。


    磨洋工是磨洋工,眼下真動起手來,它們這些練氣有成的衙役自然不是金家那幫富貴人能對抗得了的,別說對抗了,三五棍子下去,堂下直接就躺了一地!


    哀嚎聲不斷在大堂中回蕩。


    “嗬嗬,齊大人,對於此案你還有什麽想法麽?”


    見堂下金家人沒有了言語,王聰出了口惡氣後,笑中夾刺的問:“這案子事情經過都是清楚的很,不過那金嵐本身的傷勢卻是個問題,既然世子殿下說他控製不了那兩枚劍種,不如齊大人你上手去檢驗一下,看一看是否能破解其中奧妙,好為那金嵐治上一治?”


    堂下金家已經滅了火,齊品之自然也不會硬挺,眼下被王聰借題發揮,齊品之也隻能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燕雲世子的手段高明,既然他都動不了的東西,我等下官自然是不敢奢望的”


    口中這般說著,可齊品之心中卻是無語之極!


    這事情管他什麽事兒?


    他也是受了牽連好吧?


    天知道這金家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臨近開堂才變了卦!


    這不是自己作死麽?


    神仙打架,你金禪一個凡人還敢攙和?


    心中把金禪罵了個遍,齊品之麵上還是不得不做出表態,隻見他對王思拱了拱手後開口道:“大人,既然事情已然有了定論,那這案子就結了吧”


    “正當如...”


    “且慢!”


    就在王聰點頭答應時,堂外卻是傳來一聲叫嚷。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喧嘩。


    被封口的王思見狀眼皮一跳,心道正主終於來了。


    王思身邊的齊品之也是暗地裏鬆了口氣,既然正主來了,那金禪說不定也就能保下來了。


    很顯然,這事情就是一個由頭,不過是一些人借著金嵐之事發力,想要對付堂下這位燕雲世子罷了,眼下既然正主出場了,那他們之間的鬥法也就不用他們這些小人物來操心了。


    這般想著,齊品之抬頭看向來人,這一看他就是一愣。


    就見來者穿著一身藍白交織的衣袍,身後還帶著兩個宦官服飾的老者。


    走在先頭的年輕人來到堂中,先是對著堂上的王、齊二人拱了拱手,之後指著一旁閉目的趙寒大聲道:“天子犯法自當與庶民同罪,兩位大人,既然這燕雲世子犯了罪,又怎麽能平白姑息,還請兩位大人治其之罪,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藍白袍年輕人的話說的是正氣淩然,似乎不治趙寒的罪,那就是帝國的罪人一般,可那咬文嚼字的腔調,卻是聽的王思心都抽抽起來。


    一旁的齊品之也是心跳加快,恨不得以手拂麵。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麵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是戲文聽多了吧!


    帝國的法律有這條麽?若是有的話,那紫薇恒宮裏那位不得死上個萬八千次的了?


    兩位天璿府官無言以對,不但是他們,就是堂下的那些衙役和金家人也是聽的嘴角抽搐,心中直罵所托非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軒轅墳上那些個公主府,哪座不是由血淚堆積起來的?若是由著你這般講,那這些公主府裏麵的人不都的被拉出去砍了?


    你這是想讓劉家絕種?


    場中之人都被藍白袍年輕人這句話給雷的不輕,但那年輕人自己似乎倒是沒覺得自己說錯,反而是繼續開口道:“燕雲世子當街傷人、人證物證具在,還請兩位府官明判”


    說話間這位不知是什麽出身的公子哥還轉頭瞪了趙寒一眼,弄得一旁站著的趙寒也是哭笑不得。


    揮揮手與那兩位公公打了個招呼,看了半天戲的趙寒對藍白衣公子笑了笑,之後才開口道:“你剛剛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那是自然”藍白袍公子傲然道。


    “好吧,兩位府官也聽到了吧,這人居然敢篡改帝國法律、另立新法,這可是論罪當株啊”


    說話間趙寒手一招,一片水幕出現,直接把剛剛所發生的場景給播放出來,看的場中眾人目瞪口呆。


    還能這麽玩?


    你這隨身準備著留影水幕是鬧哪樣啊!


    被趙寒這一手水幕給弄得哭笑不得,兩位跟在藍白袍公子身後的宦官拉著長音的嗓子開口道:“燕雲世子莫要玩笑,這話隻是隨口說說,卻是當不得真呢”


    一個說話,另一個卻是趕緊拉了拉藍白袍公子的衣袖,示意他千萬不要亂說了。


    好家夥,刑不上士大夫,到您這兒直接給改了,若是被聖上知道了,說不得直接就把小祖宗你給扔出宮門!


    還天子犯法...天子是製定法律的!這東西是能在明麵上說的麽?


    果然,這次他們跟來是來對了,否則天知道這位小祖宗會對麵這位世子給坑成什麽樣!


    兩個公公想要把這句話給圓過去,可趙寒手裏卻是有著留影之法呢,若是真讓他們給圓過去,那他這不就白準備了?


    再說,看著對麵那明顯是戲文看多了的藍白公子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又哪裏又想要和解的意思?


    麵上露出一抹微笑來,趙寒又把那留影播放了一遍,之後在眾人無語的目光聲才微笑著開口道:“犯不犯法呢,這事情不是你空口白話的說的算的,既然你剛剛已經開口了,那就先把這篡改法令的罪過給背了吧”


    說完話,趙寒也不顧那兩位公公變得難看的麵色,直接自尾戒中把公羊抗與郭嘉給放了出來。


    “哇哈哈哈,轟碎天劫的大...大...呃...諸位公公好啊,那個啥,老羊我就出來透透風,啊哈哈...”


    剛剛冒出頭來,公羊抗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猖狂了沒三秒,就被對麵那兩位公公給嚇得縮了脖子。


    與他一同出來的郭嘉見狀搖了搖頭,轉身直接對著趙寒彎腰行禮道:“不知世子殿下喚我二人何事?”


    該說不愧是郭嘉麽?隻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就把場中的情況分析了個清楚,無論用詞還是禮數都做了個地道。


    郭嘉死前是隨軍的校尉,死後更是被追加到偏將、還冊封了猩原侯,是正四品!


    可以說郭嘉的官位是在場這麽多人裏最高的,所以他看清形勢後,直接就對趙寒行禮,把自己立場與態度表露清楚。


    和郭靖打了個眼色,趙寒麵上露出一抹壞笑的開口道:“呐,郭偏將你看看這水幕,這大白天的就有人想要修改國法呢”


    說話間,堂中水幕又滾動了一遍....


    郭嘉見狀眉頭輕輕皺了皺,那猩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直接鎖定在那藍白袍公子身上。


    “大膽!”


    “郭參將你想要做什麽!”


    眼見郭嘉轉頭看過來,兩名公公連忙攔在藍白袍公子身前,一個個麵色大變的看著郭嘉,生怕身後的“公子”被那雙血色的眼睛看到。


    猩紅血眼,可定蒼生與鬼神!


    活著的時候,郭嘉的眼睛都能定住妖王級別的大妖,如今這書生死了......,兩位公公可不敢把身後這位的安危放到郭嘉的心性上,若是被其瞪上那麽一眼,那就直接是滔天大禍啊!


    “兩位公公過慮了,嘉隻是想看看說出此言的是什麽豪傑,若帝國能以此法為根基,想來未來百年無憂以”


    麵對兩名公公的慌亂,郭嘉微笑以對。


    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他郭嘉活著的時候誰都敢欺負欺負,結果現在死了,反而是變成了誰見誰害怕的存在了。


    不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說得可以啊!


    有文人風骨、有典律宗法、若不是這世界的修士太多的話...這條刑法完全可以流傳於世麽!


    心裏想著奇奇怪怪的念頭,郭嘉那雙紅眼兒總算是放過了被兩位公公嚴防死守的藍白袍公子,轉過頭輕笑一聲,對著趙寒開口道:“世子殿下,您在欺負這位公子,怕是龍城那邊不好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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