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奧托親自率領的集結了教會、貴族、市民和農民各階層組成的軍隊,朝著入侵的波希米亞部族前進,這也許隻是一場危及時期臨時的號召,但是通過這一次意外的號召,奧托作為國王的權威在人們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零↑九△小↓說△網】


    “前進,前進。”浩浩蕩蕩的六千人軍隊,沿著王國的道路向易北河出發,奧托身穿盔甲騎在馬上,跟隨著軍隊行進,雖然他在廷臣和士兵們麵前竭力保持著鎮定自若,但是內心還是非常的擔心,因為根據圖林根伯爵的情報匯報,波希米亞人有上萬之眾。


    “有梅克倫堡的消息嗎?”奧托騎著馬停在路旁,看著從身邊經過的士兵,除了貴族和教會騎士外,大多數人武器簡陋沒有盔甲,他們唯一值得稱讚的是無畏的勇氣和高昂的士氣。


    “有,我們的探子剛剛回報。”奧托身邊的間諜首領連忙說道。


    “怎麽說?”奧托麵無表情的看著幾名經過他身邊,騎在馬上揭開頭盔麵罩的騎士,在行軍的時候騎士們可以不用下馬,他們隻需要摘下頭盔或者揭開麵罩,這種禮節後來逐漸轉變成了現代敬軍禮。


    “赫爾曼率領的梅克倫堡軍隊遭到了雷達裏人的阻攔,雙方在濕地進行了激烈的戰鬥,可是梅克倫堡的軍隊毫無進展。”廷臣對奧托說道。


    “雷達裏人是波希米亞人中最頑強的部族,看來波希米亞的國王也很清楚不能讓梅克倫堡與我們匯合。”奧托點了點頭,如果波希米亞國王輕易的忽視了梅克倫堡,反而才會讓他覺得奇怪。


    “如果法蘭克尼亞等封臣肯相助的話,我們一定能夠阻止波希米亞人。”間諜首領看著這一支其實規模並不是很大的軍隊,有些擔心的說道,從武器裝備和人員素質來說,這完全是一次孤注一擲的戰鬥。


    “希望梅克倫堡人能夠在我們與波希米亞人決戰之前,可以及時趕到。”奧托沒有再說什麽,王國內對於他登基心存不滿的人很多,就連他的兄弟們在召集令之下都一副壁上觀的態度,梅克倫堡人能夠牽製住雷達裏人對於奧托來說已經很有幫助了,否則真是不敢相信有雷達裏人,這個波希米亞人中步兵最強的部族加入會是什麽樣的局麵。


    阿若德此時仿佛對於國王奧托的焦慮並沒有察覺,他在營地中召開了臨時宴會,當然這種兵營中的宴會十分的簡陋,也就是貴族將領們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最多安排一點苦澀的麥芽酒。


    “公爵大人很抱歉,這裏實在太簡陋了。”赫爾曼向阿若德致歉道。


    “確實簡陋了點,也虧你們能堅持下來。”阿若德拿起幾乎堅硬的咬不動的幹牛肉,用力嚼了嚼扔到木桶上說道。


    “呃?”封臣們都詫異的看向阿若德,就連他的哥哥依夫也很詫異,因為阿若德從來都不是講究奢華的人,與士兵們同甘共苦也不是第一次,難道是阿若德成為了公爵之後,逐漸的已經改變了往日的作風,封臣們的心中產生了疑慮。


    “這可比我們以前好多了。”依夫拿起酒杯,看了阿若德一眼後說道,阿若德笑了笑知道依夫是說當年溫德爾家族落魄的時候,除了粘稠的燕麥粥外,想吃點肉幹都是不可能的。


    “那麽總應該有點娛樂節目吧!”阿若德問道。


    “公爵大人,我立即安排騎士為您表演打鬥。”羅恩伯爵站起來向阿若德說道。


    “哎,這裏本來就是戰場,打打殺殺的事情看太多了。”阿若德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感興趣。


    “那麽公爵大人想要什麽樣的節目?”赫爾曼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對於阿若德的態度已經摸不清頭腦了,當阿若德來到營地的時候,赫爾曼以為阿若德是真的前來收回指揮權的,可現在的樣子又好像不是這樣。


    “忽然想聽人唱歌,不過看來這裏應該也沒有,這樣吧,我倒是可以帶來了一些能唱歌的人,還是讓他們來為我們表演吧!”阿若德笑著對眾封臣說道。


    在眾封臣的驚訝之中,肖恩將俘虜的雷達裏人帶了上來,這些俘虜被突然帶到了梅克倫堡貴族們麵前,一個個如同受驚嚇的小鹿,一路上的疲憊折磨讓他們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


    “公爵大人?”眾封臣不明白為何阿若德要將這些俘虜帶上來,他們相互交頭接耳,依夫停下灌酒好奇的看了一眼阿若德,接著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看來阿若德又要施展他那智多星的謀略了。


    “現在你們都是我的俘虜,你們的命運已經從神的手中交到了我的手上,現在作為你們的主人,我命令你們立即為我歌唱。”阿若德拿起放在臨時充當桌子的空酒桶上,對俘虜們說道。


    “唱歌?”雷達裏俘虜們納悶的紛紛交頭接耳,他們不明白阿若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是的,我想聽聽你們家鄉的歌曲。”阿若德將手肘放在了膝蓋上,身體前傾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雷達裏伯爵和圖拉佐夫坐在篝火旁,戰士們的食物配給已經開始隻發一半,但是伯爵自己也是按照這個配給,所以大家也沒有意見,可是當夜深的時候饑餓還是折磨著戰士們,而在極寒之中人又會格外的想念自己的家,即使自己那個家非常的簡陋不堪,此時也仿佛如天堂般。


    “伯爵大人,你知道什麽時候漿果最好吃嗎?”圖拉佐夫看著篝火對雷達裏伯爵說道。


    “夏天?”雷達裏伯爵問道。


    “不是,是我老婆把漿果碾成汁,放在麵包中,即使是最粗糙的大麥麵包也非常鮮美。”圖拉佐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對伯爵說道。


    “呃,我老婆做的食物也很好吃。”雷達裏伯爵拿起一根樹枝,撥了撥篝火說道,似乎從篝火中能看見自己的家。


    “你們聽,好像有人在唱歌。”為了緩解饑餓,許多的雷達裏戰士隻好睡覺,這樣還能減少體能消耗,但在空曠的原野上不時傳來的歌聲,卻讓許多人注意了起來。


    “是有人在唱歌。”


    “但是這歌聲好熟悉,好像是利托梅日采的歌謠。”


    “是的,我是出現幻覺了嗎?還是荒野上的女巫施展的巫術?”


    “伯爵大人,你聽這不是利托梅日采的歌聲嗎?”圖拉佐夫也聽見了縹緲的歌謠,他皺起眉頭對雷達裏伯爵說道,可是當他看向雷達裏伯爵的時候,發現伯爵目瞪口呆。


    “這聲音,為什麽這麽耳熟,我仿佛聽見了妻子和孩子的聲音,難道真是隱藏在深夜中女妖們的勾魂曲?”雷達裏伯爵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站起身來喃喃自語的說道。


    “您這麽一說,好像這歌聲是從對麵傳來的。”圖拉佐夫側耳傾聽了一下,發現那歌聲的源頭竟然是梅克倫堡人的營地,這讓他大吃一驚。


    在梅克倫堡的營地中,阿若德盯著那些歌唱的俘虜,也許是因為淒慘的經曆使得這些俘虜的歌曲充滿了哀傷,他們哼唱著家鄉的歌曲,卻想到了被梅克倫堡公爵攻破的城鎮,以及那些死在了反抗敵人進攻的家人,唱著唱著竟然有人嗚咽哭泣聲夾雜其中。


    “該死的家夥們,你們竟然在宴會中慟哭。”羅恩伯爵大怒站起身來,嗬斥著那些俘虜。


    “羅恩坐下,這種哀傷的歌曲也別有一番風味,你們接著唱。”阿若德卻讓羅恩伯爵坐下來,一名侍從拿著酒壺給阿若德的空酒杯中注滿了酒,封臣們在著古怪的宴會中坐立不安,他們不知道阿若德到底要做什麽。


    “諸位大人們,不好了,不好了。”這時候,從貴族營地外一名士兵跑了進來,他氣喘籲籲的對眾貴族說道。


    “怎麽了?”朱利安等人連忙問道。


    “我們巡防營地的士兵們看見雷達裏人有異動。”那名士兵向貴族們稟報道。


    “異動,難道是想要夜襲我們?”羅恩伯爵立即抽出了腰間的劍,他握緊利劍看向雷達裏人的方向。


    “都坐下,宴會沒有結束前,誰都不許離開。”阿若德卻好整以暇的拿起酒杯,對眾封臣說道。


    “可是,公爵大人。”羅恩伯爵想要對阿若德進言,要知道即使是有所防備,但敵人的夜襲也是很危險的。


    “我說了,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成你們的君主侍奉的話,就都給我坐下。”阿若德板起臉孔對眾人說道。


    “呃,是,是的公爵大人。”朱利安看向阿若德,他連忙重新做了下來,哪怕真的有夜襲,隻要沒有阿若德的命令他也不會離開座位的,看見朱利安和馬蒂女士坐了下來,其他的封臣們也重新坐了回去。


    “來,繼續歌唱吧,這一次要更加的大聲才行。”阿若德舉起酒杯對那群雷達裏俘虜說道,在篝火的照亮下阿若德的笑容極為詭異,這些從利托梅日采被帶來的俘虜們,隻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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