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李兆慶和紀平三人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裏,方君聽聞戚長征回琅琊府的消息就一直在院門處,很想再見戚長征一麵。


    自打戚長征離開琅琊府之前與他交談的那回,問了彭山戚長征的真實身份,彭山也沒有隱瞞他,他卻沒有離開琅琊府。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戚長征已經放了他自由,他卻沒有返回仙元觀,不僅是他沒有回去,那第一批從獄樓帶回的修士都沒有離開青州城,依舊在按照戚長征的部署行事。


    他卻不知道,他的師弟們以護衛的名義進駐朝中官員府邸拉攏朝官,始作俑者戚長征很不負責任,甚至已經忘記了最開始還是他給俞管家提的這個建議。


    此時戚長征見到他也是微微一愣,原以為放了三人自由,他們早已回了仙元觀,卻沒想到還會在琅琊府見到方君三人。


    “你們怎麽沒回仙元觀?”戚長征想到就問了出來。


    “不舍得離開你唄。”方君撇撇嘴,當真見到戚長征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戚長征這麽一問,他便也這麽一說。


    戚長征笑了笑,讓三人也坐下,離開青州城的時候,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方君,想必方君也是求證了彭山和黃雲林,此時也就不再做戲,問了三人有什麽打算。


    方君說他原本就是帶著師弟們外出曆練,落到元士手中被關押獄樓也當是一種磨練,現在青州城潛伏,暗中與青雲國朝中官員牽線搭橋,也可說是一種曆練,隻是凡塵曆練,對修士修煉進度卻是沒有多大幫助,等道佛之戰告一段落,會繼續帶著師弟們離開青雲國曆練。


    戚長征問他們三人想不想跟著他到冰極原闖蕩去。


    方君大吃一驚,說道:“你要去冰極原,那裏可是散修的地盤,都是一幫心狠手辣之輩,敵視我們這些正統道門出身的修士,可不是什麽好去處。”


    彭山和黃雲林也是初次聽說戚長征的去處,彭山性子直,也是開口勸說,見戚長征隻是笑著不說話,他便換了個話題,問出困惱了他許久的一句話:“你現在觀裏到底是什麽身份?”


    彭山這一問,黃雲林也是連連點頭,說道:“先前師尊到來,就提醒我倆要尊重你,也沒機會問你是怎麽回事,方君三人不是多嘴的人,也不算是外人,若是能說的你就說說。”


    戚長征笑了笑,土峰峰主對他而言,還真不怎麽在意,彭山與黃雲林都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方君三人也是值得一交的人,便取出峰主令牌亮了亮,說道:“你們自個想知道的,以後見了我麵得行禮問安,我讓你們平身你們才能起身……”


    戚長征還嬉笑說著,誰知彭山和黃雲林二人隻是表示了驚歎,爾後便是憐憫的目光望著他,方君三人也是撇撇嘴,目光還露出一絲不屑。


    戚長征罵了聲娘,說彭山和黃雲林狗屁不懂,現在的土峰可是今非昔比,過個幾年就能淩駕其餘五行四主峰之上雲雲。


    彭山和黃雲林點了支煙不搭他的茬,方君嘴角抽抽,冷笑道:“我們仙元觀早已沒有了土行修士,估計你們鬆鶴觀還留著土行修士也不過就是個擺設罷了,土峰峰主,嘿嘿,那得是多麽了不起啊!”


    方君說的反話,戚長征自是聽得出來,冷哼一聲,罵道:“你們懂個屁,土元氣變異,土行修士消沉,都隻是暫時的現象而已,土行畢竟是五行之首,融金、養木、蓄水、韻火,世間萬物皆離不開土行……”


    方君嘿嘿笑,打岔道:“這個屁我們還真懂,可惜的是,千萬年都過去了,土行元氣依然難以吸收,一日未找到土行吸收之法,土行修士就沒有出頭之日,據我所知,如今修元界最高修為的土行修士也達不到聚元境,土行修士還有什麽希望。”


    “那是你孤陋寡聞……”戚長征剛說一句就被彭山打斷。


    “土峰莊師姐算是觀裏修為最高的了,養元初境好幾年了也沒個動靜,我們離開觀裏的時候,土峰就沒剩下幾個修士,估計這會兒莊師姐都有可能離開了土峰,你這土峰峰主之位就是個空殼子,哪說哪了啊,我尋思著你為觀裏做了大貢獻,觀裏那些元老們是在拿這個空殼子峰主逗你呢。”


    黃雲林故作深沉的拍了拍戚長征的肩膀,“你放心,既然你是土峰峰主,今後我們見了你麵也會維護你峰主的顏麵,不過,那是在觀裏,在外頭的話……”黃雲林咧嘴笑了,“乖乖做我們小師弟得了。”


    戚長征快氣炸了,怒道:“他娘的,你們這幫子沒眼力的笨蛋,要不是在琅琊府,老子非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聚元境的土行修士。”


    這話說完,五人都不說話了,大眼瞪小眼的望著他,隨即,有一個算一個,壓抑著嗓子爆笑個不停。


    戚長征真想將這幾個家夥暴揍一頓,但府裏還有兩位元士在,隔壁還就是丹王府,實在是不適合動手,隻能無奈的看著他們。


    笑夠了,彭山擦去眼角笑出的淚花,語重心長的道:“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現在送回給你——幻想是美妙的,現實是殘酷的,加油吧!少年!”


    “喝酒吧,你們,老子睡覺去了……”戚長征氣得不行,苦於無法證明自己,丟了兩壇子猴兒酒給他們,自個回了內宅。


    翻來覆去睡不著,又爬起身來,走到院子裏,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忽然很相見見矮矮胖胖的華軒軒,想了想,自己去丹王府也不用顧忌什麽,見一麵華軒軒誰還能說什麽不成,還有一棵聖元果沒給他呢。


    想到這裏,也不走正門了,直接跳過院牆,進入了丹王府。


    “誰!”自暗處衝出兩位元士,一刀一棍指向戚長征。


    “我!”戚長征沒好氣的喊了嗓子。


    “你是誰?”兩位元士不認得他。


    戚長征怒了,“我是誰?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我是誰,經閣了因你們都不認識,想死了不成!”


    “了因師叔?”圓融的聲音自稍遠處傳來,下一刻便出現在戚長征麵前,看清了真是戚長征,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小師叔,快快有請,大師兄還說明日一早專程拜訪,沒想到小師叔竟會親自來此……”


    回頭訓兩位元士:“師祖的親傳弟子你們都不認識,斬殺了你等不在話下,還不快向了因師叔請罪!”


    兩位元士對傳奇的戚長征可說是如雷貫耳,沒想到這翻牆而來士人打扮的少年郎竟然就是大鬧青龍陵的師叔了因,當即跪伏在地,連聲請罪。


    戚長征被彭山幾人笑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兩位年紀不小的元士跪在他麵前向他請罪,頓時心懷舒暢,咳嗽一聲,擺擺手說:“罷了,不知者不罪。”


    大模大樣的在圓融的陪同下去了圓真的居所。


    圓真也稱他為小師叔,他與圓真也不熟,看他腦袋大身子小,像個外星人的長相直想樂,也沒有共同語言,寒暄了幾句告辭,在圓融的陪同下去見華軒軒。


    兩位共過患難的夥伴相見,心裏都有點激動,但是圓融在側,沒有表現出來,圓融在丹王府內宅也不能久留,說了兩句話便告辭離去。


    “我阿爹可好?”圓融一走,華軒軒就問了。


    “有季蘭照顧他你還不放心,話說季蘭真和你是一家子,跟你一個德性,整天陪著你老爹翻山越嶺的挖靈草,我還經常聽她嘀咕這靈草值幾百兩黃金,那個靈草值千兩黃金什麽的,真是一家人才能進一家門啊!”


    華軒軒笑了笑,隨即卻是歎了口氣,“先前咱們都不知道,結丹之前不能破身……唉!我現在境界進度緩慢,就是吃了破身的苦,你可別學著我這樣,一旦破了童子身,結丹就是一道過不去的坎,現在知道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著還唉聲歎氣起來。


    戚長征看不慣,沉著臉說道:“你個臭小子,吃幹抹淨還不想認賬啦,人家也沒求著你上她,還不是你自個熬不住空虛早早下手,我可警告你,季蘭對你們家老爺子那是真孝順,你要是辜負了她,我和青山都不認你這個兄弟。”


    “哪的話,我怎麽會是那種人。”華軒軒無奈一笑,“我的資質本來就一般,也沒想過能修煉到多高的境界,當然,能修煉到高境界也是好的……”


    戚長征打斷了他,“你說的是屁話,修道修道,不想修煉成仙的道士都不是好道士,一碼歸一碼,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和青山都是無父無母,你還有老爺子,季蘭不能拋棄,修道的日子長著呢,總得給你們華家留個後,境界不境界的再說,你先把這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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