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給麵子了!”猿青山不滿道。


    冷寒玉瞪了他一眼,回頭對戚長征說道:“我弟子一同前來,我需督促他修煉。”


    戚長征表示理解,道:“無妨,沒有意外的話,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在九璿池宮殿修煉,主殿給你預留一間練功房,何時前去都行。”


    冷寒玉點點頭,沉默片刻,道:“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戚長征當然明白冷寒玉說的是什麽,頷首道:“不會忘記,你師兄就是我的目標。”


    冷寒玉莞爾一笑,“你的目標太高了些,不如以我為目標如何?”


    戚長征故作沉思狀,片刻方道:“怕是不夠。”


    冷寒玉嗔目而望,戚長征輕笑道:“玩笑話,就先以你為目標,擊敗你再以你師兄為目標。”


    冷寒玉咬牙道:“我等你擊敗我。”


    告別冷寒玉,回程途中,猿青山忽然怪笑了起來,笑得戚長征莫名其妙。


    “巨二,你服不服長征?”


    若是以往,猿青山這麽問換來的必然是古巨爾的冷笑,隻是現在古巨爾不認為猿青山是想打壓他,瞥了他一眼,倒也沒吭聲。


    “我是服了,心服口服。”猿青山繼續怪笑,“我給你留了一間房,你隨時過來我隨時等你……這才是情意綿綿,巨二你得學著點。”


    “滾。”戚長征惱怒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猿青山打趣道:“你就不怕冷寒玉真來了,如玉和她大戰三百回合?還有紫衣呢?”


    聽得猿青山提到袁紫衣,古巨爾腳下一頓,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戚長征。


    戚長征隻當未見,說道:“這次去往朱雀聖宮沒有見到紫衣,還要看她的意思,若能留在九璿池修煉當然最好,要是朱雀聖宮更適合她修煉,那也由著她。”


    “我雖未曾去過四聖宮,但論修煉環境,四聖宮又豈能和祖宮相比。”古巨爾插了一句。


    戚長征笑了笑,“朱雀聖宮有聖靈丹。”


    回到殿內,猿青山給古巨爾安排房間修煉,古巨爾罕見的道了聲謝,立刻閉門修煉。


    戚長征去主殿見顏如玉吃了個閉門羹,無法確定顏如玉是否在修煉,也不便打攪,回到正殿便看見猿青山坐在那。


    “你也看見了?”


    戚長征點點頭,看了眼左殿方向,“現在不能下定論。”


    “在修元界的時候,他就對紫衣念念不忘,我一提起紫衣立刻吸引他的注意力,還說了那麽一句話來,你還覺得留他在這裏修煉合適嗎?”


    戚長征沉吟道:“我和你的觀點不同,正是因為他說了那麽一句,我才覺得他不再對紫衣抱有幻想。”


    猿青山愕然,“我理解不了。”


    戚長征沒有解釋,說道:“紫衣會不會在這裏修煉還確定不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這個倒是,或許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何況我也不是吃素的,有我在,打不過他還盯不牢他。”


    “當然,有你在我身邊,仙尊來了我也不怕。”


    猿青山鄙夷道:“我發現你越來越肉麻了,這話對如玉對紫衣說去,對冷寒玉說也行,可別對我說。”


    戚長征笑著給了他一拳,“不跟你貧,修煉去。”


    一連幾日都在修煉,古巨爾沒有露過麵,猿青山修煉之餘倒是在殿內轉悠了一會兒,卻是不見戚長征露麵,也不見顏如玉露麵,覺得無趣便又回到房內修煉。


    這樣到了第五日清晨,戚長征才走出右殿,猿青山比他還早等在正殿,古巨爾依舊未曾露麵,顏如玉也未曾露麵。


    戚長征不由感到奇怪,古巨爾沒有露麵也就罷了,顏如玉是知道今日要去見袁紫衣的卻也沒有露麵。


    往主殿去,顏如玉的房門依舊緊閉,內裏也沒有異樣的動靜傳出,戚長征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暫不打攪,回到正殿對猿青山一說,猿青山也感到奇怪,不放心古巨爾與顏如玉共處一殿,猿青山便留了下來。


    打開殿門,青衣老仙已經在殿外候著,那輛龍輦也在。


    戚長征看著車轅那道長弓標記,試探問道:“可否遮擋起來?或是還有其他沒有標識的輦車?”


    青衣老仙遲疑片刻,揮手收了龍輦,下一刻便有一輛八匹天馬拉拽的巨輦出現,倒是沒有標識。


    完全低調不下來啊!


    戚長征歎了口氣,進入巨輦,輦內布置依舊簡潔,一桌一椅,對麵多了一張石台罷了。


    巨輦升空,繞過九璿池上空一路往東而去。


    巨輦飛行平穩,戚長征卻在那張龍椅上坐不住,起身走到窗邊俯瞰。


    九璿池就處在祖脈脈尾與脈中相連區域,此刻已經進入脈中山脈,下方古樹蒼勁,少有看見仙人蹤跡,好一會兒才能看見一棟宮殿建築,很快消失不見。


    約莫半個多時辰過去,巨輦開始減速,遙遙看去已能看見遠處那間古樸的祖殿。


    祖殿周圍古樹特別粗壯,不高卻是更顯枝繁葉茂,將祖殿周圍空間完全遮擋,空中看不見樹蔭下情形。


    巨輦降落在山腳下,青衣老仙落車安靜站在車旁,守將金剛遙遙對青衣老仙施了一禮,疑惑的目光看向巨輦。


    巨輦與龍輦一般,由外邊是看不見內裏的,而從內透過窗口卻能清晰見到外邊情形,金剛看不見戚長征,戚長征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他,隻不過,戚長征也隻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落在金剛身前不遠處,那裏跪著一人,卻是麟雲道尊。


    戚長征看他的跪姿總感到很別扭,隻是長袍覆蓋著下身卻是說不上來哪裏別扭。


    過了沒多久,山頂傳出一聲鳳鳴,便看見袁紫衣走下九千石階。


    袁紫衣有一個習慣,心情好的時候一襲紫色長裙,心情一般或是不佳的時候就是一襲白色長裙,此刻走下石階的袁紫衣便是一襲白色長裙,白紗遮麵。


    戚長征心裏發酸,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忽然有一種想要投入袁紫衣懷裏的感覺。他咬咬牙,深吸氣,將這股酸楚壓了下去。


    袁紫衣下得石階,走過麟雲子身側未停,徑直向著巨輦而來,那枚已顯九彩的雀簪隨著袁紫衣邁步輕搖,無比清晰的出現在戚長征視線內。


    使勁搓臉。


    露出微笑。


    車門開啟。


    關閉。


    袁紫衣已經站在身前。


    “我就知道是你。”袁紫衣摘下蒙麵白紗,潔白長裙變成紫色長裙。


    “必須是我。”戚長征笑嗬嗬的道。


    巨輦低飛,遠離祖殿方才向上攀升,一頭九彩鳳凰追了上來,卻是隻繞著巨輦盤旋一周,嘹亮的鳳鳴聲中隨即歸去。


    “玄女在向我告別。”袁紫衣輕聲道。


    戚長征說:“到現在我也不知她的選擇是對是錯。”


    “不論對錯,至少她不會後悔。”


    戚長征深以為然,歎道:“是啊,隻要不後悔!”


    “昏迷前見到執法壇壇主阻止你接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卻沒想你竟會找去朱雀聖宮。”袁紫衣輕聲說著,指了指青衣老仙所在方位,“那是祖將?”


    戚長征擁著袁紫衣,由內而外的感到溫暖,感到安寧,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人前叫我少爺,獨處叫我少主,讓我叫他老黃,實際上是大帝近侍十八閣老之一黃閣老。另有一位陳閣老,你當見過,四聖宮那位,金甲披身滿身灰塵,對我不理不睬,貌似還有很深的敵意。”


    “我見過他,對我還算和善,給了我宮主令牌,倒是麟雲子被他斬斷一條腿,還不許他在一年內重續斷肢,說是對他不敬的懲罰,我想來想去不敬的對象很可能說的就是你。”


    “這麽說來,我當找個機會敬他一杯酒。”


    袁紫衣微微一笑,摘下雀簪道:“麟雲子雖有可恨之處,對我卻還盡心盡力,朱雀翎晉升璞器他居首功。”


    戚長征也笑了,接過雀簪觀看,赤紅雀簪,尾翼九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其餘八色凝實,唯有白色還不是很明顯。


    重新將雀簪插回袁紫衣發髻,輕笑道:“誰對我老婆好,我就會對他好,回頭我就向老黃求個情,讓他對陳閣老說一聲,饒恕麟雲子便罷,就是不知陳閣老聽不聽老黃的。”


    袁紫衣附耳低語:“黃閣老乃是十八閣老之首。”


    戚長征吃了一驚,這他還真不知道,想了想,也如袁紫衣那般附耳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袁紫衣滿臉通紅推開戚長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戚長征愣了愣,這才想起來袁紫衣耳朵最是敏感,一股魅惑之意彌漫在車廂內,戚長征收斂心神,他現在哪有這個心思,苦笑道:“是真有事要告訴你,關於鬆壑。”


    袁紫衣自然不是刻意釋放魅惑氣息,隻是被戚長征碰觸敏感部位,一時控製不住而已,此時聽得戚長征提及鬆壑,連忙收斂魅惑氣息。


    戚長征將黃閣老在修元界的身份告之袁紫衣,袁紫衣沉吟片刻,說道:“他既然尊你少主,可否求他滅殺鬆壑餘留仙識?”


    戚長征道:“我提過,他還未曾回應。不過你放心,阿紫距離飛升還早,我有辦法在阿紫飛升前徹底將鬆壑滅殺。”


    袁紫衣靠在戚長征懷裏低喃:“我想阿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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