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槍,丈許仙軀,金色鎧甲,孤傲而立,槍是三尖兩刃槍,人是二郎神楊戩。


    身周空域一道道空間裂縫,伴有嗞嗞作響的空間亂流之聲,遠空一條龍獸剛剛成型,似是而非的龍吟聲中,龍獸張牙舞爪而來。


    二郎神楊戩不退反進,虛空一槍橫掃,就像戚長征見過無數次橫斷山峰一般,一槍出,槍頭三尖刀刀芒橫斬,隻一刀就將龍獸龍首斬落,揮槍再出,無聲無息,三尖刀刀芒不顯,正是無形之境,直接將龍軀一舉貫穿……龍獸隕。


    這就是陰後留給戚長征的玉簡,短暫的畫麵,戚長征在識海中反複觀看。


    “你是要告訴我什麽呢?”


    一次次重複觀看,戚長征反而茫然了,原以為陰後留給他的玉簡是與大帝有關,卻沒想到是二郎神楊戩的戰鬥畫麵。


    草煙抽了一支又一支,漸漸的好似明白了陰後良苦用心。


    “我也想盡快提升實力,可需要時間啊!”戚長征苦笑道。


    回到洞穴,顏閣老親自帶著麟雲子與冰彘更改仙陣布局,並細細教導三女。


    午間,仙陣布置完成,顏閣老帶著其他四位道尊走出洞穴,戚長征五人相送。


    “本應收回身份銘牌,但新的身份銘牌尚未製作完成,暫且留給你,日後收回。”顏閣老說完與四位道尊升空而去,卻有傳音留下:“戚長征,你已非大帝後裔,好自為之。”


    戚長征默默施禮,抬頭隻見五位道尊身形消失在斜坡處,深吸口氣,“回去,適應仙陣,備戰!”


    一切都在簡單交流中進行,走位,配合……


    入夜,戚長征坐在洞外仰望夜空,袁紫衣與顏如玉在他身邊。


    “不是大帝後裔,不擔那些責任,其實現在的我很輕鬆。”


    真是這樣嗎?


    袁紫衣與顏如玉都不這麽認為。


    身為大帝後裔,名分在那裏,閣老隨身保護,哪怕是仙尊也要掂量掂量,被剝奪大帝後裔身份,傳承大帝血脈卻沒有改變,沒有在天宮公開身份也罷,稀有人知謹慎些還能少些風險,可已是下三天皆知,道尊仙尊都在上三天,還有不知何時就會有新一批的道尊帶著大量仙君到來上三天,到了那個時候,身負大帝血脈就是原罪。


    戚長征很清楚這一點,在他想明白陰後留給他的那塊玉簡之後,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些。陰後兩次召見,第一次取他精血之前就已留下伏筆,就是那句:元始說過,你的事要你自己麵對。


    類似的話,他聽黑袍說過,那是在黑袍將黃袍交給他之時,他還沒有去祖界。陰後也說了這句話,聯係諸葛天師隕落前所言,便能判斷出陰後放棄要他舍身救醒大帝的想法,遵循大帝最初旨意,依靠他自己闖蕩,自己麵對一切。


    可如今要麵臨的局麵已經和先前截然不同,袁紫衣與顏如玉也是因為這點為戚長征擔心不已。


    “大帝血脈就在你身上流動,說剝奪身份就剝奪身份,難道還能將你血脈剝奪不成,真要是這樣還好了,不用去擔心他人覬覦……”


    顏如玉比較激動,袁紫衣打斷了她,說道:“事已至此,說這些無用。這裏是上三天,知道長征身份的道尊仙尊們在天壇,我們在這裏相對而言是安全的,混沌演變在繼續,道尊也都召回天壇,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仙尊道尊找來,這段時間就是我們提升實力的最佳機會。”


    顏如玉不忿道:“再長時間能有百年?能有千年?沒有數百上千年的時間,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對抗仙尊,莫說仙尊,道尊也對付不了……”


    戚長征回手就是一巴掌,好久好久沒有打屁股的舉動了,“長他人誌氣,你該跟紫衣好好學學,這個時候不應該說喪氣話,要鼓勵,鼓勵懂不懂?楊爺都說了,仙尊算個屁,給我百年時間,不要百年,五十年,我就能說出道尊算個屁的話來,再有五十年,仙尊算個屁我也敢說。”


    “哼!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娘看著呢。”冷寒玉從洞內走出,似笑非笑看著羞惱的顏如玉,“不過誌氣可佳,說其他仙尊便罷。還有,這一巴掌打得好。”


    “冷寒玉,你找打!”羞惱的顏如玉縱身撲向冷寒玉,你來我往交起手來。


    袁紫衣牽起戚長征的手,柔聲道:“別理她們,修煉去。”


    戚長征哈哈一笑,“是該修煉。”


    二人相攜進入洞內,顏如玉與冷寒玉也住了手,顏如玉看著戚長征與袁紫衣背影忿忿道:“要你多事。”


    冷寒玉拍拍手,目光也隨著二人背影而去,“怪不得長征隻與紫衣修煉而不和你修煉,同為他的仙侶,你該好生反省一番。”


    “冷寒玉,今日你我決一勝負……”


    ……


    ……


    一夜雙修,戚長征仙力充沛,走出木屋,撿起地上的黃袍穿上,撿回狼牙刀與七星魔弓,在袁紫衣神兵空間內轉悠一圈,仙藥園清香怡人,隻感到身軀都輕盈幾分。


    大帝後裔對他而言是一種保護,卻更是一種負擔。失去這個身份,會麵臨諸多可預見的危險,可預見的危險他並不懼怕,命運才是他心口大石,沒了大帝後裔身份,對他而言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袁紫衣仙力演化紫色長裙走出木屋,帶著幾分羞意,撿起草地間雀簪,往戚長征走去。


    這裏是她紫薇仙劍內存空間,布局與她在月宮地下空間相似,隻是少了一間木屋,隻有隱在花叢中的她的木屋。


    給戚長征梳理長發,紮好發髻,袁紫衣笑盈盈的道:“還是喜歡你蓄發的樣子。”


    戚長征輕擁著她,“那就一直蓄下去。”


    閑談幾句,袁紫衣道:“那隻犀獸如何了?”


    戚長征道:“出乎預料的收獲,不在這裏展示,太臭,到外邊召齊他們一起說。”


    二人離開紫薇仙劍空間,便是一個二丈方圓的洞穴,這裏是袁紫衣修煉之地,推開洞穴石門是一條過道,過道兩旁還有顏如玉與冷寒玉修煉洞穴,再過去,就是古巨爾與戚長征修煉的洞穴,還有幾個洞穴本是幾位道尊靜修之地,離開了也就空了下來。


    顏如玉就在袁紫衣隔壁洞穴內,招呼她的時候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袁紫衣在她耳旁低語幾句,她便是羞紅了臉。


    昨夜是冷寒玉守夜,叫了古巨爾出來,戚長征便從黃袍空間內取出一大團黑糊糊散發著惡臭的粘液來,還在蠕動,看上去極為惡心。


    “這難道就是那隻犀獸!”古巨爾吃驚道。


    “正是。”戚長征說道,“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噬獸並非無限度的肢體重生,以犀獸為例,超過十次斬首,犀獸就會變成蝠獸,再有超過十次斬首,蝠獸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們看。”戚長征說著取出狼牙刀來,一刀砍在粘液上,有黑血濺射而出,片刻那道傷口修複,但粘液的體積也隨之縮小。


    “到了這個程度,它們已經失去瞬移能力,防禦力也可忽略不計,唯獨修複之力尚存,這與布爾吉諾所言高等噬獸受創之後會縮小體型有相似的效果。”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冷寒玉蹙眉問道。


    “知道這個有什麽作用?”古巨爾也皺起眉來,“對付蝠獸一兩次攻擊的事情,對付犀獸麻煩一點,多攻擊幾次也就是了,以我們的實力有必要殺它個十餘次讓犀獸變蝠獸,再來殺它個十餘次,讓蝠獸變成這副模樣?”


    戚長征一愣,是啊!證明這些有什麽用處呢?


    “至少可以證明布爾吉諾所言是真,我們在對付諸如對付不了的象獸之時就可采用多次斬殺的方法。”袁紫衣說道。


    古巨爾道:“我們之前聯手對付的象獸不就是如此嗎?”


    “這是試驗,通過試驗產生理論,以理論為依據,配合實戰懂不懂?”戚長征惱怒道。


    “好吧,你說的我聽來不是那麽明確,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你是大師兄,你說的都是對的。”古巨爾撇嘴道。


    顏如玉笑了起來,袁紫衣與冷寒玉也是麵露微笑,戚長征無語道:“我就不信研究不出有用的東西來。”


    第二日大早,布爾吉諾到來,一同到來的還有卡拉提。


    戚長征還蹲在那裏研究那團蠕動的粘液。


    “這是什麽?”布爾吉諾好奇道,卡拉提沒有見到袁紫衣,與一旁古巨爾打了聲招呼,也對那一團粘液表示好奇。


    戚長征割了一刀,“你們自己看。”


    “咦!這是新型噬獸?怎麽這麽弱?”布爾吉諾更加好奇。


    古巨爾道:“非是新型噬獸,前幾日我們生擒一隻犀獸,長征研究了整日,確認十餘次砍下犀獸頭顱,犀獸會變成最低等的蝠獸,然後繼續砍下蝠獸頭顱十餘次,蝠獸就變成這副模樣,長征說這是理論,以理論為依據配合實戰。”


    卡拉提眨巴眨巴眼,“你們厲害啊,竟能生擒犀獸,隻是理論何解?”


    古巨爾聳了聳肩,“這要問長征,我也不怎麽明白。”


    布爾吉諾看看戚長征,又看看那一團粘液,“我雖然佩服你們可以生擒犀獸,但這麽做來有何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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