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天野已經冒了一頭冷汗,剛剛入睡的葉欣欣被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催促張天野趕緊接電話,不要影響她睡覺,這個時候張天野才算徹底驚醒過來,看著手機上的來電號碼,有些遲疑的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了劉警官的聲音:“張大博士,休息了沒有”?


    聽見劉警官的聲音張天野知道一定是和之前的那樁案子有關係,要不然不會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趕忙回到:“還沒有休息呢,劉警官半夜傳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配合”?


    見張天野如此幹淨脆落的問道,劉警官也是十分幹脆的說道:“還真有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你和恒河市民族師範大學的林正維是什麽關係”?


    “林教授,怎麽了”?張天野聲音有些緊促的問到。


    “不是林正維出事了,是之前和他有過接觸的一個人死了,我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些遺物和他有關係”,劉警官見張天野如此緊張就直接告訴了他結果。


    張天野有些想不明白的問到:“那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關係可大了去了,有很跟拍你的照片,我們現在還確定不了他的身份,我們警方希望你能回來盡快接受協助展開調查”,劉警官深吸了一口煙後對張天野說道。


    隔著電話張天野也能感到劉警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壓力很大,隻好告訴他自己一定積極配合調查,最晚明天下午就回去。


    這一次張天野心裏明白,如果說上次的案件自己是一個受害者,那麽這次的案件自己就是一個嫌疑人,這兩個案件現在都和自己扯上了關係,也不由得劉警官如此緊張,自己也有完全脫不開的幹係,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恐怕接下來,是沒有辦法在離開恒河市半步。


    在掛斷了劉警官的電話後,葉欣欣睡眼惺忪的走到了張天野的麵前,有些害怕的問到“是不是和舅舅有關係”?從語氣中張天野知道她很擔心林教授的安危。


    這件事情對於葉欣欣來說她有權知道,畢竟她是林教授跟前最親近的人之一,張天野在把這件事情告訴葉欣欣後,她非常的氣憤,恨不得現在就飛回恒河市,看一看死去的人是不是舅舅信中描述的那個人。


    張天野生怕葉欣欣衝動,在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避重就輕的安慰完葉欣欣後就讓她趕緊休息,明天一早好趕緊回去。


    葉欣欣回到床上重新躺下去睡著後,張天野把手機調到了靜音狀態,借著燈光仔細的看著這本牛皮紙包裹的書籍,希望能夠發現一些端倪,可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


    第二天七點鍾左右,太陽格外刺眼的照射在了玻璃窗上,張天野醒過來後發現睡在旁邊床上的祁新已經沒有了蹤影,連同他的物品也一起消失不見了,就連床頭上的滄海石和臨睡前放在張天野旁邊的牛皮紙裹著的書籍也沒有了蹤影。


    東西不見了還好說,但祁新的消失讓他措手不及,張天野一連串的動作,早已經把葉欣欣吵醒了,伸著懶腰,一臉嬌嗔的葉欣欣沒好氣的說道:“一大早晨,你幹什麽呢,就算著急回去,也不用這樣翻箱倒櫃吧”?


    “你起來看一下,祁新不見了”張天野頭也不抬的走進了衛生間,但裏麵依舊沒有祁新的蹤影,葉欣欣從床上下來後,一把就拉住了張天野,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自言自語的說道:“沒發燒啊,怎麽糊塗起來了”。


    焦急的張天野沒有時間在陪葉欣欣胡鬧,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說到:“祁新失蹤了,我們得趕緊找到他”。


    葉欣欣一臉無趣的坐在了床上,無精打采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失蹤了,你會不會這麽緊張”?


    “廢話,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的”話說到一半張天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別添亂,祁新可能會有危險,我們趕緊報警吧”。


    葉欣欣追問著:“我是你的啥,為什麽不說了,你要是說出來,我就告訴你祁新去哪裏了”。


    “快點告訴我祁新去哪裏了”此時張天野壓根就沒有心情跟葉欣欣胡鬧,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肩膀。


    “你弄疼我了”,葉欣欣很委屈的掙紮著,這個啥時候張天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的說:“我是太著急了,你不要介意”。


    葉欣欣眼淚汪汪的坐在床上,雙手搭在一起頭也不抬的說道:“祁新,昨天下午就走了,你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帶了一下午,昨天晚上,怎麽打你的電話都不接,擔心出事,我才讓服務員打開了你的房門”。


    “這不可能,明明昨天昏倒的是祁新你在場的”一股真正的恐懼感,向張天野襲來,他有些奔潰的看著葉欣欣。


    “你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昨天晚上我進來的時候,你一個人發著高燒,口中亂七八糟的說著一大堆,別人聽也聽不懂的話,你看我脖子上的傷,都是被你掐的”。


    葉欣欣把自己的衣領往下按了一下,幾個黑色的血痕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張天野幾乎是顫抖著坐在了床上。


    葉欣欣整理好衣服後,感覺張天野的確是出了點問題,倒了一杯水給他,問到:“究竟怎麽了”?


    張天野接過水杯後,狠狠的喝了幾口水,拿起自己的電話,撥通了祁新的電話號碼,幾秒鍾後,電話那邊傳來了祁新的聲音:“喂,張少,怎麽不說話”?


    張天野聽見祁新的聲音後總算確定了他是安全的,才放下心來說道:“猴子滄海石和那本牛皮紙包裹的書,在不在你那裏”?


    “張少,你說的滄海石是什麽,我們在馬陰山可什麽都沒有發現”祁新的語氣並不像是開玩笑,張天野知道他肯定沒有說謊,趕忙岔開話題後隨便的聊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開始懷疑人生。


    一旁的葉欣欣嘟著嘴:“這次你相信我了吧,昨天要是不是我,今天估計你早就燒成一堆炭了”。


    可是麵對眼前的場景,他怎麽也想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夠硬生生的改變兩個人的記憶,自始至終他都不相信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假的。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你也回房間好好的收拾一下,一會我通知你,今天我們回恒河。


    葉欣欣平時雖然飛揚跋扈,但是今天她知道張天野一定是經曆了什麽,一句話也沒有說,悄悄的關上了房門,一個人向外麵走去。


    葉欣欣離開後,張天野先是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在昨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的確有劉警官打過的電話,而且不隻是一個,有三個,但都是未接電話,這下子張天野算是徹底的懵了。


    他趕緊放下手機,脫下自己的上衣後,跑到衛生間裏麵,對著鏡子,看見自己後背上的那副神秘獸像地圖後再一次陷入了震驚當中。


    後背的地圖還在,這一切並不像是假的,可祁新給自己的反饋就像是沒有跟他去過馬陰山一樣。


    張天野想起了還有至關重要的資料能證明這一切,趕緊走到床前,把自己背包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可除了那本《戲說明末雜談》和自己的筆記本外,就什麽都沒有了,那些臨時拍攝的照片也不見了。


    “書和石頭到底去哪裏了”?即使之前在大殿中看見的那一幕也沒有讓張天野感到如此的懼怕,當眼前發生的一切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時候就會變得恐怖起來。


    眼看著,已經到了上午九點的時間了,張天野來不及在多想什麽,即使有在大的秘密現在也要壓一壓,林教授信中所指的老煙鬥可能才是他破局的關鍵。


    張天野強迫自己不要想那麽多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在通知葉欣欣在酒店大堂碰麵前,張天野給劉警官打過去了電話,電話裏麵的內容似乎是早就設定好了的一般,和張天野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兩個人如約到了酒店大堂,辦理完退房手續後,張天野試探性的問到:“祁新臨走的時候,有沒有把林教授寫給我的那封信轉交給你”?


    “那封信,還在我這裏,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看”?葉欣欣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天野就把那封信拿了出來,“不用了,信上的內容你抽時間去看一下就好,我們得趕緊回去,林教授家裏的鑰匙你有吧”?


    張天野說完後,就拉著葉欣欣出了酒店的大門往化隆縣的長途客運站走去,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一路上葉欣欣有太多的疑問,還沒來得問,就被張天野強拉硬扯般上了開往西寧市的大巴上。


    坐上通往西寧市的大巴後,張天野把這幾天在化隆縣的經曆告訴了葉欣欣,聽得她都快要驚掉了自己的下巴,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張天野說的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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