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淩雲之誌,可惜妾身幫不上忙,不過妾身覺得,無論是否在長安,也可以做一番事業。”閻婉寬慰道。</p>
李泰心裏一動,他想起了王牧,他很少在長安任職,偏偏立下了偌大的功勞,這給了他靈感。</p>
“皇帝又如何!本王自己也能建立一個國家。”李泰眼神一凝,心裏暗自想道。</p>
安排近百名官員的職務,還是有些頭疼,不過一半都是王府屬官,不需要安排他們官職,隻要根據官職安排位置就行,和淩敬商議了之後,安排到了三座城池。</p>
</p>
給了他們半個月的假期,讓他們在林邑好好逛一逛。</p>
“林邑雖然是小城,卻也熱鬧。”蕭德言感歎道。</p>
林邑人口雖然不多,但是經過集中安置,城池附近人口密集度還是很高的。</p>
“是啊!阡陌交通,百姓麵帶笑容,一看就過得不錯。”顧胤點頭附和。</p>
“沒來過的人,又怎麽能想得到,林邑居然是這麽一副景象。”</p>
“恐怕在中原,也沒有太多這種景象吧。”</p>
“顧兄此言差矣,如今大唐,百姓富足的地方不少。”蔣亞卿笑著說道。</p>
“是我想差了,腦子裏還是數年之前的記憶。”顧胤拍拍額頭說道。</p>
“王都督在其中,功不可沒啊!”蕭德言感歎道。</p>
幾人是長安的官員,長安又是大唐的京城,自然是消息最多,也是最集中的地方,對於這幾年天下發生的事情,他們比其它地方,以及普通的百姓,自然了解更多。</p>
不說其他的,就拿食物來說,山藥葛根,兩季稻,果幹,海中的各種產出,讓整個天下的食物,一下子豐富了許多。</p>
這些東西平常還不覺得,到了林邑,和王牧掛鉤,仔細一想,就不由讓人心生感歎。</p>
這些官員來林邑,因為船隊所能帶的人數有限,他們的家卷,會跟著後麵的人一起來,所以閑著無事,就相約出城閑逛,畢竟城池就那麽大,沒啥好看的。</p>
林邑城的酒樓還是有的,甚至還不少,不過對於在長安住慣了的人來說,就上不得台麵,所以他們是沒啥興致的,反而對城外很感興趣。</p>
林邑城附近,是一處平原,從城池分出去的道路,四通八達,就算不是水泥路,那也是用卵石鋪出來的,看上去就像棋盤,分割出一塊塊土地,在道路兩側,不是果樹就是蔬菜架子,因為天氣暖和,一些蔓藤,已經向著架子上蔓延。</p>
“諸位,這裏的百姓,生活真是好啊!”蕭德言感歎道。</p>
“關中積雪尚未完全融化,他們自己開始整地,聽說一年可收三季,上天何其鍾愛此地。”顧胤感歎道。</p>
“還有嶺南,聽說也是如此,可惜直到如今才被燕國公發現,不然天下,也不會出現那麽多餓殍。”謝偃點頭讚同道。</p>
讀書識字的人,最差也是寒門,普通百姓,哪有機會識字,即便識得一些字,沒人指導,也隻能算識字而已,書寫的繁體字,可不像打印出來的那麽好辨認,尤其是還有人喜歡按照自己的習慣,或是簡略幾筆,或隻是簡寫幾個字,除了自己,別人根本看不懂。</p>
雖然是寒門,那祖上也曾經闊過,眼界還是有的,教出來的後輩,自然也比普通人強。</p>
如今的大家族,可不是明清之時,隻知道壓榨百姓,對於他們來說,傳承和名聲,最為重要,傳承幾百年的家族,不會缺少一點錢財或者糧食,他們自然不需要拚命的從百姓嘴裏奪食。</p>
隻不過層次高了,有時候對下麵會選擇無視,所以有人就覺得冷漠,其實那隻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而已。</p>
至於餓殍遍地,那是天災戰亂,以一家之力,無法挽回;那種情況,即便全部家當投進去,也是杯水車薪,所以大家族在那種時候,隻能保證自身,以及跟著的那些佃戶,再多就無能為力了。</p>
在天災人禍麵前,捐款是情分,不捐那是本分,哪怕別人有萬貫家財,又怎麽能怨恨別人不拿出來呢。所以見過了悲慘之事的幾人,才會心生感慨。</p>
“諸公有所不知,兩年之前,這裏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即便靠近城池,那也是雜草叢生,蚊蟲遮天蔽日,蛇鼠亂竄。</p>
是都督來了之後,把所有人集中起來,清除雜草,規劃田地,新修水渠,才有今日的景象。”領路的小吏,隻有一條胳膊,他沒有表現自卑或者痛苦,聽到幾人聊天,忍不住插了幾句。</p>
“原來如此!早就聽聞燕國公,治理地方,非常人所能及,兩年多時間,就能讓林邑大變,真是讓人佩服。”蕭德言微微點頭道。</p>
“那是的!林邑人和南洋土族差不多,又懶又笨,根本不懂如何種地,他們完全就是靠天吃飯,最多把雜草拔一些,所以以前,他們也隻能勉強吃飽而已。”向導不屑的說道。</p>
無論是以前在姑複,還是現在的林邑,王牧使用的小吏,除了世家支援的一些人,數量最多,就是傷殘士卒,所以這些傷殘士卒,對王牧非常擁護,也正是有他們在,地方上才能迅速的穩定,進入正軌。</p>
每一個聚居地,最少也有一百戶人,大家族的子弟識字,就做統籌之類的工作,而管轄,安排,領導,全是這些傷殘士卒,他們本身就是百姓出生,所以隻要沒人鬧事,就不存在欺負百姓,反而容易和百姓打成一片,平時又教導這些人種地,說話。</p>
“能給我介紹一下,林邑那些地方,變化最大,那些地方又值得一看嗎?”蕭德言溫和的問道。</p>
“這個時節,正在整田,沒啥好看的,要說值得一看,那就隻有養殖場和果山了,上次陛下前來,就去看過。”小吏高二,是最早跟著王牧的人之一,他並沒有返回部落,如今留在外麵,有三個小妾,五個孩子,他覺得生活非常幸福,至少不用回部落去翻牆,辛苦半夜,就為了輕鬆一會,之後又覺得索然無味,哪有留在外麵來得舒服。</p>
“那好,就去養殖場和果山看看。”</p>
一行十多人,沿著田邊道路,向著遠處山坡走去。</p>
“這些水渠,都是最近一年修的,水車抽到上遊,然後放下來,需要的時候,隻需要搬開缺口就行了。”高二講解道。</p>
水渠其實並不深,也就三四十公分,就是在地裏挖出來的,有些陡峭的地方,用卵石堆砌固定,清澈的水在裏麵緩緩流動。</p>
“關中已經修了幾年的水庫和水渠,還無法做到,所有的田都通水,很多地方,依舊需要百姓挑水澆灌。”顧胤感歎道。</p>
“那不一樣,關中畢竟要大不少,而且我看過地圖,林邑這邊,水係要多不少。”蕭德言搖搖頭說道。</p>
“那到也是。”</p>
“水庫修建,需要不短的時間,修成之後,就能直接放水,到時候就方便了。”</p>
“可惜修建水庫,需要的時間太長,需要的人力也太多,百姓想要享受便利,還有得等。”</p>
“沒關係,這幾年抓的俘虜不少,很快就能修好。”</p>
“嗬嗬!國家那麽大,短時間不可能麵麵俱到。”</p>
“沒關係!都督會帶人繼續抓。”聽到幾人的討論,高二很自信的說道。</p>
“嘿嘿!都督會給大家抓很多天竺女人回來的。”另外一個小吏笑著說道。</p>
這些小吏,都是上過戰場的,他們雖然知道這些人是大官,不過又不是皇帝,再大還能大得過都督?所以雖然敬重,卻不會害怕。</p>
“抓回來也沒你的份。”高二癟癟嘴說道。</p>
“有也不敢要啊!家裏已經四個了,我這腰可受不了。”</p>
軍功能換女人,都是男人,誰不想多要幾個,最開始跟著王牧的那些士卒,功勞都不小,所以每人都有那麽三四個。</p>
“這位兄弟,你家有幾個?”聽到高二他們的話,蕭德言等人麵麵相覷,他們也有小妾,但也隻有一兩個,兩三個,而眼前這個腿有點瘸的家夥,就有四個女人,而聽他們的話,似乎都不少,這不由讓他們感到驚奇。</p>
“嘿嘿!小的家裏有三個,一個是在姑複的時候,都督賜下的,一個是南洋的黑妹,還有一個是倭女。我運氣不好,斷了胳膊;陳老三在南洋打了幾年,功勞大一些,所以家裏有三個黑妹。”高二咧嘴一笑,指著旁邊另外一人說道。</p>
如果是士卒破城之後,燒殺劫掠,還有人會想著彈劾,不過這是搶回來做老婆,為國家人口做貢獻,還能怎麽說,而且這是用功勞換的,這在大唐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所以幾人隻是摸摸胡子,心裏感慨,同時還有點羨慕,自己家裏雖然也有幾個小妾,但這幾個隻是小吏啊!看樣子,這種情況,還很普遍。</p>
“她們在家種地嗎?”顧胤問道。</p>
“是啊!種地,有牛耕地,她們種地比我們還利索。”摸摸空蕩蕩的袖子,高二笑了笑說道。</p>
“家裏收成咋樣?”蕭德言問道。</p>
“嘿嘿!很好啊,家裏除了稻田,還有很多蔬菜,足夠吃的了,再也不用挖野菜。吃不完的蔬菜和菜葉,可以送到養殖場去換雞蛋。”高二笑著說道。</p>
“是啊!比以前生活好多了,娃子每天都有一個雞蛋,一個月還有一罐奶粉,這日子美得很勒!”陳老三笑得眼睛都快要眯起來了。</p>
蕭德言等人再次被驚到了,忍不住問道:“你們都吃得這麽好的嗎?”</p>
“當然不是,隻有我們這些有功勞的人,才能免費得到雞蛋,奶粉,那都是給孩子補身子的,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都有;尋常百姓隻有孕婦才能得到雞蛋奶粉。”陳老三又是感激又是自豪的說道。</p>
“男娃女娃都有,如果誰家不給女娃吃,以後就沒得了。”高二咧嘴一笑道。</p>
“燕國公想得真是周到,不過養殖場,有那麽多雞蛋嗎?”蕭德言驚訝的問道。</p>
“一開始當然要少一些。”</p>
“不止是雞蛋,還有鴨蛋,鵝蛋就隻有軍中的老粗吃了,那玩意很大,就算隻煮一個蛋,有時候也能應付一頓。”</p>
“我家婆娘說,養殖場每天的雞蛋,都能堆滿一間屋子。”</p>
“各村的人自己去領,反正很多,等會你們就能見到了。”</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語氣之中滿是得意和自豪,頗有一種在親戚朋友麵前炫耀的感覺。</p>
談話間,來到山腳,其實大的果樹並不多,不過整片山都能看出人工種植的痕跡,就像剛剛播種不久的土地,一片片幼苗。才一人高的小樹,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山上,從山腳到山頂,看著就讓人舒心。</p>
“這個季節沒有果子,要是夏秋的時候,林邑的果子可多了。”高二說道。</p>
“這是龍眼山,這挨著的都是龍眼山,還有荔枝山,那是隔壁村子。”陳老三解釋道。</p>
聽名字蕭德言等人就知道,這一片山,種植的都是龍眼,抬頭看去,心裏不由估算著將來產出。</p>
雖然隻是幾座挨著的小山,但是算麵積也得上萬畝,想想萬畝果樹,還隻是冰山一角,幾人就有種膛目結舌,說不出話的震驚感。</p>
“其實這山上,還有其它果樹,那是以前本就長在山上的。”</p>
“還是南洋那邊的島上果樹多,又甜又大。”陳老三感歎道。</p>
“林邑也不少,有一座香蕉山,那是天然生長的,上麵全是香蕉,以前都被山裏的野獸吃了。”</p>
“林邑人蠢得很,以前山裏就有那麽多水果,就沒人想做果幹存著當糧食的。”</p>
“也不是沒有,山裏的野獸太多了,我們不是圍剿了幾次,也不敢單獨進山的。”多說一會話,熟悉之後,兩人就更不拘束,在他倆眼中,蕭德言等人就是客人,像客人炫耀一下自己家鄉,不是很正常的嗎?</p>
蕭德言等人很有涵養,一直微笑傾聽,從這些隻言片語,他們就能了解不少林邑的民生過往。</p>
李泰心裏一動,他想起了王牧,他很少在長安任職,偏偏立下了偌大的功勞,這給了他靈感。</p>
“皇帝又如何!本王自己也能建立一個國家。”李泰眼神一凝,心裏暗自想道。</p>
安排近百名官員的職務,還是有些頭疼,不過一半都是王府屬官,不需要安排他們官職,隻要根據官職安排位置就行,和淩敬商議了之後,安排到了三座城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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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他們半個月的假期,讓他們在林邑好好逛一逛。</p>
“林邑雖然是小城,卻也熱鬧。”蕭德言感歎道。</p>
林邑人口雖然不多,但是經過集中安置,城池附近人口密集度還是很高的。</p>
“是啊!阡陌交通,百姓麵帶笑容,一看就過得不錯。”顧胤點頭附和。</p>
“沒來過的人,又怎麽能想得到,林邑居然是這麽一副景象。”</p>
“恐怕在中原,也沒有太多這種景象吧。”</p>
“顧兄此言差矣,如今大唐,百姓富足的地方不少。”蔣亞卿笑著說道。</p>
“是我想差了,腦子裏還是數年之前的記憶。”顧胤拍拍額頭說道。</p>
“王都督在其中,功不可沒啊!”蕭德言感歎道。</p>
幾人是長安的官員,長安又是大唐的京城,自然是消息最多,也是最集中的地方,對於這幾年天下發生的事情,他們比其它地方,以及普通的百姓,自然了解更多。</p>
不說其他的,就拿食物來說,山藥葛根,兩季稻,果幹,海中的各種產出,讓整個天下的食物,一下子豐富了許多。</p>
這些東西平常還不覺得,到了林邑,和王牧掛鉤,仔細一想,就不由讓人心生感歎。</p>
這些官員來林邑,因為船隊所能帶的人數有限,他們的家卷,會跟著後麵的人一起來,所以閑著無事,就相約出城閑逛,畢竟城池就那麽大,沒啥好看的。</p>
林邑城的酒樓還是有的,甚至還不少,不過對於在長安住慣了的人來說,就上不得台麵,所以他們是沒啥興致的,反而對城外很感興趣。</p>
林邑城附近,是一處平原,從城池分出去的道路,四通八達,就算不是水泥路,那也是用卵石鋪出來的,看上去就像棋盤,分割出一塊塊土地,在道路兩側,不是果樹就是蔬菜架子,因為天氣暖和,一些蔓藤,已經向著架子上蔓延。</p>
“諸位,這裏的百姓,生活真是好啊!”蕭德言感歎道。</p>
“關中積雪尚未完全融化,他們自己開始整地,聽說一年可收三季,上天何其鍾愛此地。”顧胤感歎道。</p>
“還有嶺南,聽說也是如此,可惜直到如今才被燕國公發現,不然天下,也不會出現那麽多餓殍。”謝偃點頭讚同道。</p>
讀書識字的人,最差也是寒門,普通百姓,哪有機會識字,即便識得一些字,沒人指導,也隻能算識字而已,書寫的繁體字,可不像打印出來的那麽好辨認,尤其是還有人喜歡按照自己的習慣,或是簡略幾筆,或隻是簡寫幾個字,除了自己,別人根本看不懂。</p>
雖然是寒門,那祖上也曾經闊過,眼界還是有的,教出來的後輩,自然也比普通人強。</p>
如今的大家族,可不是明清之時,隻知道壓榨百姓,對於他們來說,傳承和名聲,最為重要,傳承幾百年的家族,不會缺少一點錢財或者糧食,他們自然不需要拚命的從百姓嘴裏奪食。</p>
隻不過層次高了,有時候對下麵會選擇無視,所以有人就覺得冷漠,其實那隻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而已。</p>
至於餓殍遍地,那是天災戰亂,以一家之力,無法挽回;那種情況,即便全部家當投進去,也是杯水車薪,所以大家族在那種時候,隻能保證自身,以及跟著的那些佃戶,再多就無能為力了。</p>
在天災人禍麵前,捐款是情分,不捐那是本分,哪怕別人有萬貫家財,又怎麽能怨恨別人不拿出來呢。所以見過了悲慘之事的幾人,才會心生感慨。</p>
“諸公有所不知,兩年之前,這裏還是一片荒蕪之地,即便靠近城池,那也是雜草叢生,蚊蟲遮天蔽日,蛇鼠亂竄。</p>
是都督來了之後,把所有人集中起來,清除雜草,規劃田地,新修水渠,才有今日的景象。”領路的小吏,隻有一條胳膊,他沒有表現自卑或者痛苦,聽到幾人聊天,忍不住插了幾句。</p>
“原來如此!早就聽聞燕國公,治理地方,非常人所能及,兩年多時間,就能讓林邑大變,真是讓人佩服。”蕭德言微微點頭道。</p>
“那是的!林邑人和南洋土族差不多,又懶又笨,根本不懂如何種地,他們完全就是靠天吃飯,最多把雜草拔一些,所以以前,他們也隻能勉強吃飽而已。”向導不屑的說道。</p>
無論是以前在姑複,還是現在的林邑,王牧使用的小吏,除了世家支援的一些人,數量最多,就是傷殘士卒,所以這些傷殘士卒,對王牧非常擁護,也正是有他們在,地方上才能迅速的穩定,進入正軌。</p>
每一個聚居地,最少也有一百戶人,大家族的子弟識字,就做統籌之類的工作,而管轄,安排,領導,全是這些傷殘士卒,他們本身就是百姓出生,所以隻要沒人鬧事,就不存在欺負百姓,反而容易和百姓打成一片,平時又教導這些人種地,說話。</p>
“能給我介紹一下,林邑那些地方,變化最大,那些地方又值得一看嗎?”蕭德言溫和的問道。</p>
“這個時節,正在整田,沒啥好看的,要說值得一看,那就隻有養殖場和果山了,上次陛下前來,就去看過。”小吏高二,是最早跟著王牧的人之一,他並沒有返回部落,如今留在外麵,有三個小妾,五個孩子,他覺得生活非常幸福,至少不用回部落去翻牆,辛苦半夜,就為了輕鬆一會,之後又覺得索然無味,哪有留在外麵來得舒服。</p>
“那好,就去養殖場和果山看看。”</p>
一行十多人,沿著田邊道路,向著遠處山坡走去。</p>
“這些水渠,都是最近一年修的,水車抽到上遊,然後放下來,需要的時候,隻需要搬開缺口就行了。”高二講解道。</p>
水渠其實並不深,也就三四十公分,就是在地裏挖出來的,有些陡峭的地方,用卵石堆砌固定,清澈的水在裏麵緩緩流動。</p>
“關中已經修了幾年的水庫和水渠,還無法做到,所有的田都通水,很多地方,依舊需要百姓挑水澆灌。”顧胤感歎道。</p>
“那不一樣,關中畢竟要大不少,而且我看過地圖,林邑這邊,水係要多不少。”蕭德言搖搖頭說道。</p>
“那到也是。”</p>
“水庫修建,需要不短的時間,修成之後,就能直接放水,到時候就方便了。”</p>
“可惜修建水庫,需要的時間太長,需要的人力也太多,百姓想要享受便利,還有得等。”</p>
“沒關係,這幾年抓的俘虜不少,很快就能修好。”</p>
“嗬嗬!國家那麽大,短時間不可能麵麵俱到。”</p>
“沒關係!都督會帶人繼續抓。”聽到幾人的討論,高二很自信的說道。</p>
“嘿嘿!都督會給大家抓很多天竺女人回來的。”另外一個小吏笑著說道。</p>
這些小吏,都是上過戰場的,他們雖然知道這些人是大官,不過又不是皇帝,再大還能大得過都督?所以雖然敬重,卻不會害怕。</p>
“抓回來也沒你的份。”高二癟癟嘴說道。</p>
“有也不敢要啊!家裏已經四個了,我這腰可受不了。”</p>
軍功能換女人,都是男人,誰不想多要幾個,最開始跟著王牧的那些士卒,功勞都不小,所以每人都有那麽三四個。</p>
“這位兄弟,你家有幾個?”聽到高二他們的話,蕭德言等人麵麵相覷,他們也有小妾,但也隻有一兩個,兩三個,而眼前這個腿有點瘸的家夥,就有四個女人,而聽他們的話,似乎都不少,這不由讓他們感到驚奇。</p>
“嘿嘿!小的家裏有三個,一個是在姑複的時候,都督賜下的,一個是南洋的黑妹,還有一個是倭女。我運氣不好,斷了胳膊;陳老三在南洋打了幾年,功勞大一些,所以家裏有三個黑妹。”高二咧嘴一笑,指著旁邊另外一人說道。</p>
如果是士卒破城之後,燒殺劫掠,還有人會想著彈劾,不過這是搶回來做老婆,為國家人口做貢獻,還能怎麽說,而且這是用功勞換的,這在大唐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所以幾人隻是摸摸胡子,心裏感慨,同時還有點羨慕,自己家裏雖然也有幾個小妾,但這幾個隻是小吏啊!看樣子,這種情況,還很普遍。</p>
“她們在家種地嗎?”顧胤問道。</p>
“是啊!種地,有牛耕地,她們種地比我們還利索。”摸摸空蕩蕩的袖子,高二笑了笑說道。</p>
“家裏收成咋樣?”蕭德言問道。</p>
“嘿嘿!很好啊,家裏除了稻田,還有很多蔬菜,足夠吃的了,再也不用挖野菜。吃不完的蔬菜和菜葉,可以送到養殖場去換雞蛋。”高二笑著說道。</p>
“是啊!比以前生活好多了,娃子每天都有一個雞蛋,一個月還有一罐奶粉,這日子美得很勒!”陳老三笑得眼睛都快要眯起來了。</p>
蕭德言等人再次被驚到了,忍不住問道:“你們都吃得這麽好的嗎?”</p>
“當然不是,隻有我們這些有功勞的人,才能免費得到雞蛋,奶粉,那都是給孩子補身子的,十二歲以下的孩子都有;尋常百姓隻有孕婦才能得到雞蛋奶粉。”陳老三又是感激又是自豪的說道。</p>
“男娃女娃都有,如果誰家不給女娃吃,以後就沒得了。”高二咧嘴一笑道。</p>
“燕國公想得真是周到,不過養殖場,有那麽多雞蛋嗎?”蕭德言驚訝的問道。</p>
“一開始當然要少一些。”</p>
“不止是雞蛋,還有鴨蛋,鵝蛋就隻有軍中的老粗吃了,那玩意很大,就算隻煮一個蛋,有時候也能應付一頓。”</p>
“我家婆娘說,養殖場每天的雞蛋,都能堆滿一間屋子。”</p>
“各村的人自己去領,反正很多,等會你們就能見到了。”</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語氣之中滿是得意和自豪,頗有一種在親戚朋友麵前炫耀的感覺。</p>
談話間,來到山腳,其實大的果樹並不多,不過整片山都能看出人工種植的痕跡,就像剛剛播種不久的土地,一片片幼苗。才一人高的小樹,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山上,從山腳到山頂,看著就讓人舒心。</p>
“這個季節沒有果子,要是夏秋的時候,林邑的果子可多了。”高二說道。</p>
“這是龍眼山,這挨著的都是龍眼山,還有荔枝山,那是隔壁村子。”陳老三解釋道。</p>
聽名字蕭德言等人就知道,這一片山,種植的都是龍眼,抬頭看去,心裏不由估算著將來產出。</p>
雖然隻是幾座挨著的小山,但是算麵積也得上萬畝,想想萬畝果樹,還隻是冰山一角,幾人就有種膛目結舌,說不出話的震驚感。</p>
“其實這山上,還有其它果樹,那是以前本就長在山上的。”</p>
“還是南洋那邊的島上果樹多,又甜又大。”陳老三感歎道。</p>
“林邑也不少,有一座香蕉山,那是天然生長的,上麵全是香蕉,以前都被山裏的野獸吃了。”</p>
“林邑人蠢得很,以前山裏就有那麽多水果,就沒人想做果幹存著當糧食的。”</p>
“也不是沒有,山裏的野獸太多了,我們不是圍剿了幾次,也不敢單獨進山的。”多說一會話,熟悉之後,兩人就更不拘束,在他倆眼中,蕭德言等人就是客人,像客人炫耀一下自己家鄉,不是很正常的嗎?</p>
蕭德言等人很有涵養,一直微笑傾聽,從這些隻言片語,他們就能了解不少林邑的民生過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