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當百萬宋牧之!


    七玲瓏突然想起在人間界時,與老黑狗禍鬥站在一起的佝僂老者,身上熟悉的氣息確實讓當時的七玲瓏有些懷疑,可她從未想過,那老者竟然就是當年的劍主,劍無缺。


    而剛才提到的那個「漓」,也是七玲瓏內心深處不願展示眾人的秘密。


    麵對麵前少年飛過來的一劍,七玲瓏卻沒有先前那股下了凶狠勁的氣勢,僅僅是利用手中那根長笛,擋下徐清沐淩厲的攻擊之後,不再繼續攻擊,而是停在原地聲音有些柔和的輕聲問道:「你師父......」


    徐清沐有些錯愕的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眼秋晴,撇撇嘴道:「不會是那個華花心師父的風流債吧?」


    秋晴側過頭看了眼那人如其名的七玲瓏,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臉紅的開口道:「有可能。」


    徐清沐轉過臉,看到七玲瓏已經向前走了幾步,連忙擺手拒絕:「打住打住,事先說明,我師父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你問也是白問。不過我倒是有些疑問,不知神王可否解答一二?」


    七玲瓏站定,咬著嘴唇開口道:「好。」


    徐清沐回頭看了眼周圍聚集過來的神族,那些圍觀者神色複雜,能與神王戰平的對手,可不能光看外表是個少年便掉以輕心的。有些下意識的後退,可看到欲言又止的少年默不出聲,七玲瓏輕輕踏出一腳。就是這麽看起來簡單的一腳,靠近前排的一眾神族,直接消散於空中,隻留下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神格起起伏伏。眾神再也不敢有一絲停留,直接消散而去。


    徐清沐這才點點頭,開口道:「我想知道你破開諸神戰場的真正意圖。」


    七玲瓏一楞,隨後輕鬆道:「不是已經知道了麽,我隻是為了放出那些精魅,從而以人間為跳板,獲取我想要的那個萬一罷了。」


    徐清沐凝視神王,並不言語。


    他當然知道那七玲瓏的言語是假,當初與她在人間交手的那一瞬間,有些無法言說的感知便定在了心間,徐清沐有些朦朧的預感,七玲瓏破強行破開人間,似乎並不是為了諸神戰場。


    「怎麽,不信?」


    少年嗬出一口氣,並沒有在鼻尖形成白色霧氣,感受著比人間似乎還要冷上一些的環境,徐清沐搓搓手道:


    「你猜呢?」


    「嗬——」七玲瓏同樣吐出一口濁氣:「你與你師父,倒是有幾分相似的。你們人間有個成語怎麽說來著,叫「生性多疑」?」


    「糾正一下,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我們同出人間。」


    「好吧,我承認,是有些別樣原因。可徐清沐你不要妄圖從我這兒得到些什麽,你隻要知道,若是將來贏了我,我會將秘密帶進死亡之地,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得知此間事的真正原因。」七玲瓏說的堅決,似乎破開人間境的真正目的,不會讓所有人得知。


    少年轉眼看了看已經空蕩無人的天門周圍:「不如我猜一猜,是否與那「漓」有關?」


    七玲瓏的眼神陰冷起來。


    「看了是了。不過放心,我對你那秘密並不在心。對了,雖然我現在隻有斬神境後期的實力,離你那破極境還有些差距,不過想要打敗我,你可以啟動天門的法陣了。」


    對麵的七玲瓏終於沉下心來,正視起了對麵的少年。手中那把長笛,也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全身泛著白色微光的長劍。


    「三千年以來,你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讓我用出「白靈」的,即便是死,你也值得驕傲了。」


    徐清沐聳聳肩:「那我可真謝謝你了。」


    隨後一劍出,永無黑夜的神界,白晝中亮起炫麗光芒


    ,鏗鏘聲不絕於耳。


    .......


    .......


    伏牛鎮。


    白祈與王帥等人一早晨起來,便察覺不到一絲絲少年氣息,連同從離火境中出來的林震北,也有些好奇的散發神識,卻絲毫沒有徐清沐的氣息。


    更為奇怪的是,伏羲和劍無缺,也消失不見了。


    幾人聚在林府的院落中,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此時隻有詢問作為徐清沐劍侍的葉傾仙,妄圖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可當大家一同看向葉傾仙時,嬌小少女的臉上,有急促的緊張,變成了徹底的放聲大哭:「主人......主人他結束了我們的主仆聯係......他不要我了......」


    少女哭的傷心。想要伸手安慰少女的七上,無奈變成了撓頭,以緩解尷尬。


    眾人麵麵相覷,更棘手了。


    當然,最難過的,是曹彤。


    少女蹲在徐清沐蹲過長椅上,將頭埋進雙膝之間,看不出麵容。不過從少女抽泣而聳動的肩膀上,眾人能夠感受到曹彤的悲傷,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可疑惑從心間起,不辭而別的徐清沐,究竟去了哪兒?而且連帶著伏羲與劍無缺一同消失,未免有些蹊蹺。


    白祈抬頭時,看著空中原本不大的裂縫,如今已然像是全麵撕開了一般,有些疑惑的開口:「大哥會不會去了那神界?」


    一語驚醒眾人,連同哭泣的葉傾仙和曹彤,都抬起頭來。


    若是這般,便可以理解少年為何主動結束了與葉傾仙的主仆聯係,想來少年也是做好了一去不複返的準備,所以在臨走之前,還了少女的自由。思及此處,葉傾仙哭的更加肆意傷心。曹彤怔怔的看著空中裂縫,似乎下了決心一般,轉頭回了屋內。林震北同樣轉身回了屋,隻不過經過那假山裏豢養的幾尾魚時,停下腳步從身上掏出了魚食,往日裏隻會一點點添加的少年,如今全部扔進了水池中。


    其餘人楞在原地,不知那兩人心中何思。


    一日無話。


    待到晚間,已然成為林府主事人的沈修齊,敲響了一天都沒有出門的炎帝和曹皇後的門,可半晌之後,毫無動靜。當得沈修齊推開門後,才發現唯一能夠感知他們存在的氣息,確是一張貼在了床上的符籙,徐衍王和曹皇後,早已消失不見。


    有些焦急的沈修齊連忙敲響了曹彤的門,如他猜測一般,並無人應。


    林震北的房間如是。


    沈修齊並沒有叫醒眾人,而是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林府的院落中,抬頭看著空中依舊猩紅的人間四月天,那寒冬末尾的一絲寒意,如今幾乎要握不住了。而此間過後,便是期盼依舊的春意盎然了。


    「挺好,挺好。」


    沈修齊自言自語,伸手抹過眼角時,又加了句幾不可聞:


    「要回來看看春天花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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