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


    天,一片漆黑。


    江府。


    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內,桌旁,坐著江天景和一名衣衫不整的黃衣少女。


    江天景陰沉著臉,正在喝酒。


    黃衣少女坐在江天景的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嬌笑著道:“少主,你幹嘛悶悶不樂的?來嘛,讓奴婢樂一樂,您自己也樂一樂。”


    江天景無動於衷,默不作聲。


    黃衣少女有些不高興了,翹起了小嘴道:“少主,你怎麽了?叫人家來,卻又不理人家,是不是人家今天打扮的不合您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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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公子,如果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欺男霸女,我就宰了你!”楚仁良對他說過的話,時不時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真是奇恥大辱!


    絕對不可饒恕!


    “媽的!”


    “姓楚的,小爺饒不了你!”


    啪!


    他咬牙切齒,怒罵出聲,將酒杯重重地按在了桌上。


    因為極度的憤怒,他那英俊的臉都扭曲得變了形。


    “少……少主。”黃衣少女嚇白了臉,在江天景的懷中瑟瑟發抖。


    “媽的!”江天景大發雷霆,一把推開了黃衣少女,“滾,快滾,給我滾出去!”


    “是……是。”黃衣少女慌忙站起,奪路而逃。


    黃衣少女剛走不久,便進來了一個身材瘦高的藍衣中年漢。


    江天景見到藍衣中年漢,深吸了幾口氣,使自己鎮靜下來,開口發問:“吳铖,怎麽樣了?查到了沒有,姓楚的是什麽來曆?”


    吳铖一臉無奈,默默地搖了搖頭。


    江天景又深吸了口氣,默然無語。


    吳铖小心翼翼地問:“少主,你打算怎麽做?連怪傑四霸都不是姓楚的對手,我看……”


    江天景瞪眼道:“不是對手?怪傑四霸不是說,是一不小心讓他給跑了的嗎?”


    吳铖不以為然地道:“少主,你相信怪傑四霸這話嗎?反正我是不相信,我敢斷定,那定是怪傑四霸的冠冕堂皇之說,他們若真有本事是姓楚的對手,就不會讓姓楚的跑了。”


    “也許如你所言,那依你的意思……”江天景怒氣衝衝,斜眼看著吳铖。


    吳铖接過話道:“少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犯不著如此耿耿於懷,我看,還是算了吧!”


    “算了?”江天景橫眉怒目,氣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姓楚的殺了我兩個手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你既然叫我算了?”


    吳铖扁了扁嘴,不敢再開口。


    江天景惡狠狠地道:“任天下所有人都畏懼姓楚的,我江天景也要與他為敵!哪怕玉石俱焚,我也一定要姓楚的死,一定!”


    見江天景如此說法,吳铖萬般無奈,隻得道:“既然如此,已有前車之鑒,要找就得找更厲害的人去對付姓楚的,怪傑四霸,是靠不住的了。”


    江天景點點頭,問道:“有道理,不知,你有何高見?”


    吳铖凝眉思索,沉聲道:“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江天景不屑地一笑,冷冷地打斷吳铖的話道:“從長計議?笑話,姓楚的活著一天,我江天景就恥辱一天,用不著從長計議了,我江府又不全是酒囊飯袋,依我看,就放血伺去對付姓楚的好了,速戰速決,免得麻煩!”


    “血……血伺?”吳铖驚恐萬狀,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江天景得意揚揚地笑了:“不錯,放血伺去對付姓楚的,有血伺出馬,就是十個姓楚的也必死無疑!”


    吳铖躬了躬身道:“少主,放出血伺,事關重大,我看是否還是先派人請示一下老爺……”


    江天景厲聲斥喝道:“放肆!我爹不在家,一切事情由我作主,抗命者死!”


    吳铖臉色一白,連連應聲:“是,是!”


    江天景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吳铖,怪傑四霸,還在府上嗎?”


    吳铖輕聲道:“回少主,尚在。”


    江天景擺擺手:“去,把他們都帶過來。”


    “是。”吳铖話不多說,應聲急去。


    片刻後……


    吳铖領著怪傑四霸來到了江天景的麵前。


    “江少主,你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兄弟一定會幫你殺了那姓楚的!”


    “是啊江少主,我們之前也是一時大意,才會讓姓楚的跑了。”


    “江少主,我們保證下不為例!”


    “請放心江少主,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了那姓楚的!”


    怪傑四霸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的在江天景的麵前大放厥詞。


    “好了,好了。”江天景微微一笑,連連擺手,“四位誤會了,本少叫四位前來,不是要責備四位,而是另有好事。”


    “另有好事?”怪傑四霸麵麵相覷,不明就裏。


    江天景肅容道:“我也快點想要姓楚的死,因此我決定助各位一臂之力,四位不是都沒有稱手的兵器嗎?本少府上的神兵利器雖然不多,但要送給四位每人一件,卻還是拿得出手的!”


    “謝江少主!”


    “我們一定不負所托!”


    怪傑四霸喜笑顏開,單膝跪地,眼中盡是貪婪之色。


    江天景站起身道:“四位不必多禮,請隨我來。”


    “謝江少主!”怪傑四霸相繼站起身,緊隨其後,吳铖也默默跟著。


    出得房門,往右經過長廊,繞過花圃,穿過一道石門,江天景領著怪傑四霸和吳铖到了燈火昏暗、冰冷陰森的一道密封的鐵門前。


    鐵門並沒有鎖,江天景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隨著江天景步入鐵門內,是一條約一百步左右的青石路,路的盡頭又是一道無鎖的鐵門,不過,這道鐵門卻不是密封的,是有縫隙的,盡管有縫隙,但是,看門內,並不能一覽無遺,有一處死角。


    吳铖看著鐵門,麵無人色,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


    江天景非常友好地笑道:“四位,兵器就在裏麵,你們自己進去慢慢挑選,每人一件,看中了就拿!”


    怪傑四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置可否。


    江天景見狀,一本正經地道:“怎麽了,四位好像有所顧忌的模樣,難不成,還要我陪四位一起進去?我之所以不進去,是因為怕礙了四位的事兒,使四位不能隨心所欲的挑選,我要的就是四位放開手腳的選擇,還希望四位,能夠明白我的苦心!”


    怪傑四霸聽得江天景如此所言,頓時恍然大悟,豁然開朗,於是不再有所顧忌,俱是點頭一笑,步入了鐵門內。


    看著怪傑四霸全部進入了鐵門內,轉向了死角處,江天景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媽的!敢騙老子!”


    “江天景,你……”


    “不……救命……”


    “啊……”


    怒罵聲、呼喊聲、哀嚎聲,頓時響成一片。


    不一會兒……


    一切又恢複了安靜,隻是,多了刺鼻的血腥味。


    這當然是怪傑四霸的血,他們已經斃命了。


    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們死得非常的慘。


    吳铖臉色慘白,鼻子一縮,幾乎作嘔。


    江天景饒有興致地道:“好香的血腥味,我已經好久沒有聞到了,不知道姓楚的身上流著的,是不是這麽香氣撲鼻的血液。”


    “哈哈哈哈……”江天景像個瘋子似的,發出了一陣大笑、怪笑。


    “噗!”吳铖實在是忍不住了,嘔吐了起來。


    這種場麵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次次見,次次都受不了。


    江天景盯著吳铖道:“吳铖,你也要早點習慣這種香味才是。”


    江天景顯得非常的興奮和歡喜,就隻差沒有手舞足蹈了。


    “是……是。”吳铖一邊擦嘴,一邊應著。


    江天景扭頭對著鐵門沉聲道:“血伺,出來吧!”


    嗖!


    轉眼之間,隻見一個怪人出現在了江天景的麵前。


    怪人是個披頭散發的駝背男人,紅發、紅臉、紅眉毛、紅眼,齜牙咧嘴,牙尖如刺,指甲如刀。


    這怪人,就是血伺。


    “很好,很好,這麽快就解決了那四個廢物,我很滿意。”江天景盯著血伺,摸著他的頭,一陣得意揚揚。


    血伺不會說話,但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江天景對吳铖道:“吳铖,拿出來給血伺看!”


    “是!”吳铖應著聲,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紙上畫著楚仁良的畫像。


    江天景惡狠狠地道:“記住這個人,就是把整個東海神島翻過來,也要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提他的頭來見我!”


    血伺盯著楚仁良的畫像,拚命點頭。


    江天景擺擺手:“去吧!”


    血伺頭一點,身形一閃,轉眼不見。


    見血伺離去,吳铖終於鬆了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少主,如果在血伺殺了那姓楚的之前,老爺回來了,咱們怎麽辦?私放血伺,他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江天景不以為意:“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有我擔著就是。”


    “是,還有,少主,關於夏櫻和蘇寧韻……”


    “她們兩個的事兒先放一邊,她們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明白了。”


    “走,吳铖,陪本少一醉方休去,哈哈哈哈……”


    江天景朗聲大笑,瀟灑離去。


    吳铖搖頭一笑,緊隨其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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