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在帝都也是名望家庭,景月妃的父親,名字屬於全國三十億人民都熟悉的那種,景一乾,帝國最高法副院長,新聞發言人同時擔任法務委員會委員,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景一乾並不是平民子弟,景月妃的爺爺是原烏拉爾省軍區司令員,後轉為烏拉爾戰區副司令員,代理司令員,在帝國絕對屬於實權派人物。


    需要提一句的是,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帥是天子,接下來可不是軍方總部的一號,而是全國人民大會的主席、執政黨黨魁,唯一封王的那位,大將軍軍銜。再下來就是二十八到三十二位上將軍,上將軍之後,就是封侯爵,或者文華伯、文淵伯或者武英伯、定遠伯等爵位的中將,景月妃的爺爺就是受封定遠侯的中將,至今還健在。


    但景家有個很麻煩的事情,就是連著將近六代都是一脈單傳,直到景月妃這一代才打破這個定律——直接沒男丁,生了倆姑娘!


    定遠侯雖說嘴上說不在意,可心裏有多憋屈,估計誰都能想得到。景一乾表麵上不說,心裏也不痛快的很,這就造就了工作狂景一乾,那張臉,全國沒有不怕的,老是陰沉沉的,威嚴比黨魁和總理還盛。


    膝下無子,景一乾前些年隻顧著想辦法讓景月妃姐妹倆再多一個弟弟了,對兩個女兒就沒怎麽嚴苛管教,長大後,景月妃一眨眼成了全民偶像,流行歌曲天後,影視天後,小女兒景持盈更過分,因為寫書手裏有錢,一年到頭見不到人,不是去旅遊就是在去“采風”的路上,氣的景一乾都想下令手下把這兩個不聽話的女兒給抓起來算了。


    這兩年,景家的氣氛更凝重,小女兒繼續不回家,大女兒因為生了個孩子,到現在都三年多沒進家門了。


    今天天氣不錯,景一乾下午下班回家,心情很沉悶,自家大丫頭更紅了,今天有個同事說,那丫頭絕對能衝到世界五星明星的地步,那是世界最頂尖的那麽幾十個明星才有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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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頭現在是世界三星,衝四星都難的很,五星?那要拚了命的去衝了。


    可景一乾並不想讓大丫頭繼續留在娛樂圈,他想早點讓大丫頭結婚,趕緊生個孫子——外孫子姓景,那不就是大孫子麽!


    可惜啊,別說孫子,孫女都有了,可人家不回來!


    現在想讓人家回來,可他又沒那臉皮和膽量……


    “是不是我也做的過分了?”走進電梯,景一乾心亂如麻,他隻見過外孫女一次,那還是兩年多前的事情。


    定遠侯老兩口退休後都住在西苑那邊,景一乾和在帝國科學院擔任核物理研究工作,同時也是兩屆帝國皇家物理學獎獲得者的老伴兒錢清寧就住在最高法的家屬院,錢清寧身份也不小,數代科學大牛江南錢家的女兒。


    一進門,飯菜已經做好了,近來越發消瘦的錢清寧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小區裏放學回家的孩子們打鬧,連老伴兒回來了都沒察覺。


    “都沒打電話回來?”景一乾換鞋,順口問。


    半晌,到他坐下準備吃飯——壓根沒想過要得到答案——卻聽老伴兒幽幽歎道:“二姑娘打電話回來了,說大丫頭去找那個男的去了。”


    景一乾手裏的筷子半天沒下到菜碟裏去,沉默著,他不知該說什麽。


    “二丫頭說,大丫頭跟那男的不可能,她想讓家裏出麵找那男的說說,讓他離開帝都,別再幹擾大丫頭的生活了。”錢清寧慢慢地走回來,在飯桌另一麵坐下,看了下景一乾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我去……”


    “有用嗎?”景一乾眼皮子抬了一下。


    錢清寧皺眉道:“但是那男的留在帝都,二丫頭說,那個小宋跟大丫頭就沒可能,我覺著小宋不錯,對大丫頭多好。”


    景一乾濃黑的眉頭緊緊一皺,扒拉了一口米飯,又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勢利之徒,想都別想。”


    “但是二丫頭說不錯啊,中產家庭出身,跟前妻又沒生孩子,要是這件事能成,生個男孩的話,那,那也是好的啊。”她到底還是沒說能讓孩子姓景。


    “我不同意。”景一乾放下碗筷,很正式地再次強調,“豆豆快三歲了。”


    錢清寧厭惡地一敲桌子:“我不喜歡!”


    是的,景月妃不回家,就是因為母親和小妹討厭豆豆。


    景一乾從兩年多前就堅持認為,既然已經有了緣分,那就結婚。


    他想承認這段因為陰差陽錯而引起的緣分,這兩年多來,景一乾調查過關蔭,他覺著人品很好。


    錢清寧說完,又重重地強調:“微博上都鬧翻天了,那個男的就不是好東西,跟那個姓藍的打的火熱。這種人,又是個泥腿子,跟大丫頭生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八輩子泥腿子的料!”


    說完,又讚賞道:“小宋就很好,中產家庭,書香門第。”


    “好了,不說這個了。”景一乾又拿起了碗筷,他不想糾正自家夫人的三觀,對這個夫人,他佩服她的能力和才學,但不認同她的觀點,尤其“出身門第”觀念。


    猶豫了一下,景一乾若無其事地提了一句:“今天上午,段鎮胡突然給我打電話,提起了那個男的。”


    “看,都讓人家鎮國公笑話了吧?!”錢清寧仿佛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聲音尖細,臉色越發蒼白,短促地揮舞著胳膊,刻薄地叫喊了一聲,“你要早點把那對禍害解決了,能有今天這件事嗎?”


    搖了搖頭,景一乾笑了笑,道:“算了,不提這件事了……”


    “為什麽不提?你為什麽不解決了他們?”錢清寧快速喘著氣,質問道,“你為什麽不按照我說的做?”


    砰——


    握過槍的手,重重地拍在飯桌上,紅木飯桌顫抖著,飯碗菜碟震動起來。


    景一乾厲聲道:“我手裏的權力,是你給的嗎?是為你服務的嗎?你說殺誰就殺誰,誰給你的權力?景家給你的,還是錢家給你的?你想幹什麽?”


    一連幾問,駭的錢清寧鴉雀無聲。


    按住碗筷,平複了一下胸中的怒氣,甚至還有一點不為人知的狂喜,景一乾若無其事地道:“不要再提這件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吃飯。”


    重新拿起筷子,景一乾又警告了一句:“不要做糊塗事,要不然,你隻能盼望著二丫頭回家了。”


    錢清寧愕然,她不懂為什麽。


    “大丫頭剛烈,你敢讓錢家的人幫忙,她就敢找錢家的麻煩,不要糊塗了,到時候,我無法對任何人徇私枉法。”景一乾大口吃著米飯,甚至都忘了去夾菜,說完這句,停頓了一下,看了老伴兒一眼,“包括你。”


    錢清寧打了個哆嗦,她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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