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揍沒辦法。


    關蔭在前台給留下一點錢,他不怕酒店敢坑他,自己粉絲,多照顧一點沒壞處。


    交完錢準備去綜合休閑中心,剛轉出後門,關蔭看到休閑中心大廳裏圍著一幫人,有人不要命地叫好。


    有人跳脫衣舞?


    關蔭納悶兒了。


    不是他願意往那想,實在是今天來蹭熱度的那幫人吧,就沒幾個正經人,有什麽體育運動學家,有什麽書畫協會專家,還有一批不知所謂的,掛著各種各樣頭銜的人。


    關蔭一概沒理會,他討厭這種自稱“做學問”的人。


    你一個書法家,沒事老往娛樂圈跑幹什麽?


    還有一個畫家,你以為留個波浪發就是畫家,就是藝術家?身邊帶著個衣著暴露的“女助手”,瑪德,藝術家要是這德性,老子退出藝術圈算了,丟不起那個人。


    這幫人,真看到藝術,那是敬而遠之的。


    關蔭的理解是,怕露怯,所以,隻好是“獻醜不如藏拙”了嘛。


    這次可真奇了怪了,還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藝術”?


    關蔭心裏極其不屑。


    真正做藝術的,那就沒這麽讓圍觀者這麽癲狂一般歡呼呐喊的,你以為自己是耍猴的,還是摔跤的?


    慢悠悠地過去一看,關蔭脾氣上來了。


    一個穿著練功服的老頭,呃,或者,年輕人?


    白色練功服,黑色布鞋,手裏拿著一枝碩大的毛筆,正在長達十米的宣紙上“即興潑墨”。


    不知從哪找來的十幾個女人,穿著晚禮服,胸脯上半部分完全露出來,遠遠看去,就跟沒穿衣服一樣——十米長一米寬的白色宣紙,上好的宣紙,在燈光下看上去真跟皮膚一樣白。


    宣紙貼著胸脯拿起來,女人們麵帶微笑,遠遠看去,彷佛禮儀小姐,近處一看,哪裏是禮儀小姐,這簡直都是“德藝雙馨藝術家”,每個臉上都帶著讚許佩服的神態,看著“書法家”抄著毛筆在自己胸脯上潑墨留寶。


    “書法家”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好,先氣沉丹田,再意歸大海,猛然大吼一聲,彷佛瘋癲,在巨大的硯台裏吃飽墨汁的毛筆猛然揮舞起來——這架勢,比之草聖莊旭酒後潑墨尤有過而無不及。


    可人家張旭是寫書法,這玩意兒都寫的什麽東西?


    胸脯上一點,力透紙背,女人嬌嗔,“書法家”哈哈大笑,一揮手,解開綁成馬尾的唱法,一手持筆,在宣紙上重重地畫出十七八個圓圈。


    你就說人家的藝術造詣有多高吧,每個圓圈咋都那麽充滿,呃,藝術感染力呢?


    仔細一看,合著你他媽是把女人的肚子畫出來就算是藝術了?


    筆走龍蛇,一氣嗬成,“書法家”一個箭步竄到外頭,慨然擲筆,一臉尿崩後的舒爽模樣。


    緩緩轉身,“書法家”背手而立,傲然問道:“我這第二幅書法,如何?”


    合著還有第一張呢?


    真有,第一張,全是小圓圈,關蔭一瞅,明白了,全畫那幫女人的胸,大小不一,有的圓有的扁,大概這是最寫實的寫真集了吧,畢竟,人家圓圈連胸罩的輪廓都能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


    圍觀群眾們很有藝術細胞,紛紛鼓掌叫好:“好!不愧是國內著名書法家!”


    還有人起哄:“再來一個,這次要有更多細節描寫,藝術嘛,反應人是最重要的。”


    十幾個女人一起嬌笑,就跟被恩客打賞了的那啥一樣。


    藝術家點點頭,肅然道:“也罷,為了藝術,我也隻好獻身出去了。”


    關蔭沒再看下去,上去照著那狗日的屁股就是一腳:“替我問候你主治大夫!”


    “書法家”猝不及防,被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踹的一個前撲,手腳在地上發出美妙至極的“呲溜”一聲響,咣的一下,腦袋撞地板上,人家是藝術家,對藝術當然要有敬畏感,所以,“書法家”脫口“哎喲”一聲驚呼。


    大抵,這一聲驚呼,就跟關某人的“臥槽”驚歎有異曲同工之處。


    一腳踹翻“書法家”,關蔭走到兩張“書法作品”前頭,看了兩眼,吐了一口口水:“烏龜王八蛋都比這好看。”


    “這是藝術!”從地上爬起來,一看是這土匪,“書法家”首先沒敢造次,先抗議一聲,然後輕蔑,“藝術的事情,你不懂!”


    “我懂你大爺!”關蔭哪會是好脾氣的人,想去抓著頭發,先左右開弓賞你兩個耳光再說。


    “書法家”被抽的先左轉三百六十度,又右轉三百六十度,正準備站穩,迎麵一記直踹,正蹬在下巴上。


    一股帶著不可名狀的味道的水從書法家嘴裏噴出來,人是藝術感極了,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後空翻,完美落地,啪嘰一下掉地上,摔的半天沒爬起來。


    這一下兔起鶻落,從這人出手揍人,到書法家完美落地,差不多就十秒鍾的過程,吃瓜群眾還沒反應過來呢。


    “書法家”落地,幾十個圍觀群眾集體發出輕歎:“哦——哎呀!”


    關蔭抄起地上的毛筆,見人就砸,罵道:“一幫傻逼,見著個砸祖宗招牌的狗東西,還在這給加油鼓勁,我讓你看熱鬧!”碩大的毛筆化成判官筆,準確點在一人的嘴上,又一轉,戳中另一人的臉,“我讓你起哄!”再一轉,點在又一人的麻筋上,“我讓你糟踐藝術!”


    三連打,群眾頓時化鳥獸散,隻留下一地雞毛。


    哦,還有墨汁。


    “他媽的,還用涇縣邢宣!”關蔭心疼壞了,又看硯台,“端硯!”


    再看墨汁,關蔭氣得怒發衝冠,這可是上好的徽墨。


    徽墨,端硯,涇宣紙,這怎麽能拿來糟踐呢,這可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藝術啊!


    抄起端硯,關蔭想雜碎那個狗日的的狗頭,可他沒舍得,這可是端硯,雖然是現代的,但收藏價值很高,他是書法協會成員,懂這個。


    怒視著那幫嚇得不知所措的女人,關蔭都不知道該怎麽收拾這幫人了。


    老天爺,這些狗東西,他們可能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他們這是在親手毀掉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傳家寶,萬金不換的傳家寶!


    徽墨端硯,涇縣邢宣,以及永遠也無法估量的書法藝術,就在這些狗東西“書法家”和這幫沾著老祖宗的血吃著熱饅頭的麻木群眾的手裏,就這麽正在毀滅著。


    關蔭欲哭無淚,他的確不知道應該把這幫人怎麽辦了。


    殺了他們,能阻止類似的狗東西們前赴後繼地往毀壞這麽好的文化瑰寶的陣地上撲嗎?


    他第一次覺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原來真的很多。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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