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提琴舒緩的聲音一響,全網安靜。


    這會兒,放學的放學,下班的下班,可都有大批時間上網湊熱鬧。


    央媽樂瘋,來吧,惹事精,再多惹點事情吧。


    後果?


    後果顧不上了,你越能鬧事,觀眾越往你身邊湊,跟著這麽個惹事精,就不怕沒流量。


    流量明星?


    算了,十個加一起也比不了這麽一個。


    今兒既不罵人,也不噴誰,就兩首曲子要變交響樂,你看後台顯示的觀看人數,這不是春晚現場直播啊!


    網民也樂,死活都想不通,就那兩首神曲,那怎麽改編為交響樂的?


    中提琴響起的同時,創作團隊的名字也打出來了。


    作詞作曲:關蔭


    編曲:景月妃,趙子卿,宋鶯兒


    演奏:國家民族交響樂樂團


    網友再次懵,三位天後改編的?


    那要不高大上,非得挨罵……


    哎,你別說,好聽啊!


    中提琴起了個調兒,小提琴立馬跟進,像是和音,但又不是完全和音,錚錚的琴弦上流淌出來的華麗的音符,驟然間,低音號加入進來。


    長笛發出輕靈的歡快的跳躍音符,然後完了,長號這個流氓加入進來了。


    “這還是《最炫民族風》?”網友內心是崩潰的。


    現場觀眾沒崩潰,因為作詞作曲的那廝就在現場呢。


    關蔭偏著頭,隻聽了十多秒就燥了。


    是那個味道啊!


    不過……


    高大上?


    不不不,我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再高大上的曲子,落到我廣場舞天團手裏,那就是神曲。


    舒緩一點的節奏就沒法跳廣場舞?


    太天真!


    於是,這家夥悍然在台下舞動起來,先是兩隻小手手舉起來扭腰聳肩膀,這還算好的。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那調兒一出來,關蔭徹底放飛自我了。


    大長腿一彈,動次打次先跳起來,我那專屬舞曲跳慢點不好看?


    瞎說,那是你們不會跳。


    這下可糟了。


    觀眾一看,這家夥帶頭,那得跟上啊,早就聽說這家夥能搞事情,我們高原人民得幫幫這個場子!


    一穿著藏袍的大哥頭發一甩,早上用半瓶飄柔,洗出一頭光亮烏黑的秀發,這會兒正派上用場。


    高原人民能歌善舞,不比別人差,有人一帶頭,哪還能忍得住啊。


    “動次打次噗噗轟——”後半場觀眾先跟著跳了起來。


    二小姐也沒閑著啊,這舞步我熟悉。


    覷個音節,二小姐外套一甩,衝到扭扭噠噠跑舞台下最中心地帶的大姐夫身邊,一個大姐夫的招牌“聖光降臨”,前半場瘋了。


    十幾個大姑娘一看,二小姐惹事兒,這更得幫幫場子。


    前頭一群大領導?


    那不怕,二小姐帶我們跳的,你們找景副院去。


    萬人揮手齊擺頭,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陽光燦爛,雪山反光正好,青山綿延,格桑花爬滿山坡,遠處有羊群悠然,宛如白雲,近處銀色神鷹蓄勢待發,人和天,和地,和羊群,和人類智慧凝聚的結晶,竟再鏡頭裏產生一種格外有喜感,卻格外歡慶的氣氛。


    這就對了。


    關蔭要的就是這個場麵。


    這麽大的大喜事兒,這麽好的好天氣,這麽淳樸的人們,就死氣沉沉聽一場音樂會就行了?


    那必須不能!


    “這小子好熱鬧,當時在劇組的時候,就帶著人組織過廣場舞比賽,”《三國演義》劇組官微爆笑,“這可真是蒼天饒過誰啊,今天跑高原組織廣場舞大賽去了。”


    網友震驚:“有種子嗎?”


    好好的事情,愣被這幫人說的略帶一點a味。


    種子是沒有的,但《三國演義》劇組官微答應一會兒把當時的一些劇組錄像放出來。


    忽然,小太子微博上跳出來了,問:“種子是啥?”


    這個,能給解釋一下嗎?


    不行!


    這微博秒刪,小公主出來解釋:“沒事,小麵癱挨揍呢,一會就好。”


    然後,咱們好好看萬人廣場舞比賽好嗎?


    要不怎麽說觀音廟那幫人腦洞大呢,花骨朵琢磨出一件事兒來。


    “平時被廣場舞大媽欺負的不行,我有個絕招兒,咱們每個城市的同誌都集合一下,以後再遇上不按規矩來的廣場舞大媽,咱們組織成千上萬人去跟她們打擂台去。”花骨朵信誓旦旦,“她們跳她們的動次打次,咱們跳咱們的交響樂版本,你們覺著可行嗎?”


    可行,太可行了。


    這幫人出征,那可真寸草不生,就今天中午,花骨朵組織了三十萬人,專門跑過去看人家蘇氏人民最近過的好不好,又把老佛爺家的管家發布消息的頁麵給屠了。


    可這事兒大媽們不答應,你們年輕人不去打籃球踢足球,跟我們老年人搶地盤,不像話!


    關鍵是,你們得先不搶我們的地盤啊,那籃球場是跳廣場舞的地方嗎?足球場?烈士陵園都敢去占領,但凡有點場地,你們還給年輕人留點嗎?


    “小花這提議不錯,就這麽辦。”東海老叟很讚同,話鋒一轉,“青港這有沒有年輕人?出去跳廣場舞帶下我跟老伴兒,最近跟你們混,我們被人家開除出廣場舞隊伍了。”


    這還能忍?


    “青港堂口的那個誰,組織一下,回頭我來青港玩幾天。”花骨朵差點爆笑,最近正閑的蛋疼,正愁沒事兒做,這不是上趕子找抽的來了麽。


    這家夥真敢組織幾千人去跟廣場舞大媽團打群架,就上周,這貨帶著愛皇上、愛蘿莉那幫貨在商場門口跟一個廣場舞大媽隊伍對峙了三個多小時。


    你要說他們跟人家尬舞,那還好,可他們不。


    上百人圍著廣場舞大媽隊伍坐著,也不打你,也不罵你,就指指點點。


    “這個動作太扯淡,要跳起來才是標準步伐。”


    “那個動作也不對,腰要動起來,不扭腰不活泛,也起不到鍛煉的作用。”


    “整個動作都不對啊,就這舞,連村民兵連都不如。”


    就這麽著,三個小時後,大媽隊伍特派代表來放話:“我們不來了!”


    這就對了,不能太霸道對不對。


    “一場廣場舞大媽和觀音廟土匪的終極對決即將上演,誰勝誰負,且看下半年的戰報。”皮皮團也來蹭一波熱度。


    花骨朵急了:“那麽好聽的交響樂,那麽好看的舞蹈,你們別聊了行嗎?進度條危急!”


    這誰帶起的節奏?


    “你這人早晚挨打信不信?”小桃花威脅,“準備好跟人家想水的魚打決戰了嗎?你去忙你的,把大吧主給我,你又沒時間管理。”


    沒時間管理?


    花骨朵怒不可遏,朕這天下,居然還有人敢想著篡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禁言你一年信不信?”花骨朵發出重量級威脅。


    小桃花沒搭理,主要是沒時間。


    “瘋了!”電視機前的觀眾瘋了,現場觀眾也瘋了,唯獨樂團沒敢瘋,論技術,人家的確是專業的。


    為啥?


    大統領也站了起來,甩掉外套,站在人群中搖擺起來。


    這級別的大佬跳廣場舞可是頭一次見啊,雖說就隻是跟著搖擺,但那也是廣場舞啊。


    二統領能歌善舞,年輕的時候也是高原一枝花,一看大統領都不矜持了,也站起來,但沒在方寸之間發揮,人家一個優雅的旋轉,跟十幾個大姑娘匯合一塊兒,帶著高原風情的《最炫民族風》專屬舞蹈,愣被二統領活生生跳了出來。


    現場可謂是慘不忍睹。


    除了舞台上的人,所有人都在跳,鏡頭捕捉到機場那邊優雅美麗的空中小姐姐們竟也跟著跳了起來。


    “廣場舞天團正式出擊,藝術團已全部淪陷。”皮皮團喜笑顏開,多好啊,你看人民多歡喜,多高興,那種太陽底下最純潔的笑臉,豈不比不走心地觀看一場演出要好的多?


    所以,皮皮團評論就四個字:“普天同慶。”


    啥叫普天同慶?


    開國那一年的金秋十月,廣場上衣衫襤褸麵有菜色的人民山呼海嘯般的呐喊,揮袖熱淚化作漫天傾盆大雨,那才叫普天同慶。


    “好多年沒見過老百姓對一場演出這麽熱情了。”張團長先是愣了很久,感覺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嚴肅的三大天王都跟著扭腰踢腿,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麽的,老藝術家的眼眶有些濕漉漉的,油然感慨著,懷念地道,“當年慰問演出的時候,台上台下一起唱一首歌,一起跳一支舞,那才叫真的感人,現在……”


    也不是說現在就沒這種情況了。


    鄺友德演唱會的時候,現場氣氛火爆至極。


    宋鶯兒在長城開演唱會,幾十裏外都能聽到人生呐喊。


    兩位天後也不比別人弱,趙姐姐開演唱會,輔都的廣場後麵古建築都在顫抖,景姐姐更差點把現場給拆了。


    可那是有組織,提前計劃好的,而且去的可都是最鐵杆的粉絲。


    今天不同,提前沒人計劃,沒人安排,就那坑貨上去往那一站一頓騷操作,全場跟著沸騰。


    “人民喜愛的,接受的,願意暫時放下壓力,放下身份,放下矜持,歡歡樂樂跟著鬧的,那才是最好的藝術作品。”《最炫民族風》結束,大統領即興講話,舉起話筒大聲問,“我很高興,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三歲,大家高興嗎?”


    能不高興嗎,二統領高興的連頭上的首飾都甩掉了兩個。


    “再來一遍!”很不標準的,舌根很硬的普通話,匯聚成一個聲音。


    不用再問,不用再看了,群眾的態度表達了一切。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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