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緒峰砸了電話,瑪德,為什麽就這麽不順呢?


    那可是李天鷹啊,他要出馬,馬庫張謀兩個就有對手了,隻要他們不抱團,劉緒峰覺著,王師想解決的事情,那就一定能解決。


    還能有什麽辦法能激起李天鷹的怒?


    劉緒峰可清楚的很,李天鷹心裏絕不認為他兒子該死,這人現在最痛恨的,首先是馬庫,因為他兒子去找劇組玩的時候,他就給馬庫說好了,一定讓馬庫照顧著。


    這接下來,恐怕就得痛恨景天後了。


    李天鷹是《長江兒女》的導演,景天後是《長江兒女》的主演,應該說,景天後衝五星最關鍵的一部,就是這部《長江兒女》,是李天鷹幫她衝進了五星陣容。


    但在李天鷹的兒子的事情上,景天後能出點力氣,可她壓根沒管。


    劉緒峰聽說李天鷹的夫人打電話求過,可人家沒搭理。


    那就是仇恨了。


    再接下來,把這件事鬧的不可收場,甚至路人皆知的,那也是李天鷹仇恨的對象。


    要不然,憑他李天鷹的麵子,大事化小還是可以的,最起碼能把人留下啊。


    這可好,他關某人網上一嚷嚷,全民都知道了那幫該殺的王八蛋裏有一個是李天鷹的兒子,那還怎麽找門路?


    所以啊,這李天鷹是最好用的一把刀。


    可他女兒好像很明白事理?


    劉緒峰覺著,得找機會把李天鷹弄到新南方來。


    你可以無心拍戲,但你可以出去買菜刀啊,那麽大的仇恨,你等誰給你報?


    隻不過,這話就在心裏想想,劉緒峰可不敢說出來。


    “目前看來,李天鷹是指望不上了。”劉緒峰琢磨,“那就先把目前的事情辦好,你不是愛管閑事嗎,讓你管個夠。”


    他哪知道,他劉緒峰跟李天鷹的對話,這會兒就擺在中原省廳大頭頭的辦公桌上呢。


    李天鷹的七個女兒都很爭氣,大女兒還不到三十歲,如今在村裏承包了數百畝土地,人家當小地主呢。二女兒是帝大高材生,現在正在最高院工作。三女兒學的是財會,如今在一家國企當會計。四女兒更厲害,如今是東南某空軍女飛行員大隊的隊員。


    接電話的是五女兒,在老家某武術學校當教官,自己經營著一家散打培訓館。


    六女兒現在還在上學,中原大學,在讀研。


    小女兒剛參加工作,人在帝都,警號還沒配上呢。


    隻是七個女兒,沒一個願意跟李天鷹打交道的。別人都說李天鷹去大毛那邊留學是學本事,可當時已經有記憶的幾個女兒心裏清楚,人家是要徹底甩脫她們。


    如今五女兒隔三差五過去看看,也隻是看看,幾乎沒有什麽感情。


    這種情況下,那電話裏的錄音,要不給人家報警才怪。


    道理得弄明白,且不說你劉緒峰打什麽主意,就李天鷹那樣子,你兒子什麽玩意兒你不知道?該死的人怎麽死都理所應當,你還在這委屈什麽呢?


    想報仇,那你去,你別在這連累別人。


    “當初他走的多絕情,我們現在就應該還給他多絕情。”這是大姐的態度。


    要不是李天鷹,她們的母親就不用為了給別人還賬,省吃儉用到把自己的生命搭進去,他拍拍屁股,瀟灑地帶上家裏給他東拚西湊借的幾萬塊錢,一溜煙歐洲去了,家裏人吃了什麽苦?


    這還不算,李天鷹回國後,找村裏人問了家裏的情況,得知都沒領離婚證的前妻已經去世,人家立馬回家,拿上結婚證和死亡證明,當天就把離婚證扯了,一回頭跟別的女人領了紅本本。


    現在倒好,他是遭報應了,回過頭跑回家,又找上女兒們了,明明一個妻離子散的失敗者,還說什麽要一家子團聚,這不是扯呢麽。


    想療傷然後再想辦法去找死,那你找遠點地方去,誰也沒欠著你的。


    這就沒法聊了。


    五女兒先找二姐商量,得到安排,立馬給中原那邊二姐的同學把錄音傳過去,就這麽著,這錄音就到省廳大頭頭手裏了。


    “這不是作死麽。”大頭頭很恥笑,“這劉緒峰也真是,當他的大導演不好麽,非要把自己當個大人物,這錄音留著,一旦要用,這就是好東西。”


    那,惹事精那邊……


    大頭頭一揮手:“整天罵這個罵那個,能罵,就得有本事扛,這點小事都打聽不到,他惹什麽事,不用管。”


    二姐的同學留了個心眼兒,二姐在最高院工作,這材料,原本她可以直接轉交給她的上級,甚至交到景副院手裏,畢竟,這是衝著天後小山頭來的——這位心裏可都清楚著呢,對李家的那點事心知肚明——可現在她把材料轉回來,這意味著什麽?


    是最高院給這邊挖坑嗎?雖說景副院不是省廳的領導,可那是二十五人隊的隊員,想要對省廳動手好像也不用太多理由吧?


    凡事不能琢磨,一琢磨保準出問題,這不,就因為大頭頭忙著下班,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就被手下的黑本本悄悄記了一筆。


    關蔭沒那精力關注這麽多,忙活一下午,給姐姐妹妹們做好飯,這家夥蹲客廳裏刷了一下手機,破十億了,這是好事兒,得獎勵自個兒點啥。


    吃的?


    不不不,那太不莊重了。


    要不,發個微博?


    還是算了,謙虛,低調,這是咱一貫作風,要保持。


    “找個啥事兒打一架。”關蔭終於找了一個慶祝的方式,他覺著,這方式就很適合他。


    隻不過,還沒等他找到對手,有人找他了。


    《天尊》遊戲裏的一群人,在微博上給關蔭留言:“有個大事兒,你管不管?”


    喲,這是有事兒來找啊?


    關蔭邊刷微博找架打,一邊回複:“那你們姑且說說。”


    這一說,《天尊》遊戲商哭了。


    是這麽回事,遊戲忽然火爆,倒讓遊戲商和運營商有些措手不及了,於是,眼看著成千上萬的玩家整天就是聊天,下本,做任務,嚇得原本的幾個戰鬥聯盟都不敢打架了,運營商幹了一件國內遊戲都會幹的事兒:架秧子。


    你們得打架啊,天天打架天天爽,那遊戲商城裏的物品,你們要不趕緊買,我怎麽賺錢?


    為了讓原來的戰鬥聯盟打起來,運營商還找了一批所謂的戰鬥狂徒,整天在幾個聯盟之間來回殺。


    一來二去,架打起來了,規矩重新混亂,後來加入的一群玩家也有加入戰鬥的,也有退出遊戲的,最火爆的那個服漸漸似乎都忘了還有明星和一群粉絲在裏頭玩,尤其忘了某個明星的三觀還正得令人發指,加上打來打去,竟把遊戲當生活,有些事兒就不好說了。


    如今的戰鬥聯盟主要形成兩個大的聯盟,前段時間,有一方比較弱勢,官方就幫著限製了一下敵對,現如今弱勢的通過扶持成長起來了,就開始反擊原來的強勢聯盟,尤其在語言交流上,那就更得反擊。


    自古國服出渣滓,這話一點不假,這不,就有一忘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王八蛋出現了。


    半個多月前,遊戲裏發生了一件事,晚上攻城戰結束的時候,強勢聯盟的指揮就在世界頻道刷了個屏,篡改國歌當工具打擊敵對聯盟。


    除此之外,那王八蛋作死,對敵對一位女玩家人身攻擊的時候,還帶上小鬼子當年發明的一些詞。


    這可把一些玩家惹怒了,雖然現在還沒有立法保護國歌,可風聲已經很大,說不定年底就會有相關法律出台,這個時候,你跑出來篡改歌詞當攻擊敵對玩家的話,你啥玩意兒?


    還有,你覺著那些侮辱性的詞,你說著過癮是吧?


    一群平民玩家先把那指揮給舉報了。


    遊戲商很孫子,那指揮一個人在遊戲裏花幾萬十幾萬,你們一群平民玩家一年也不會充值一百塊錢,就因為你們一舉報,我就封人家的號?


    但是這事兒還不能不做出反應,於是,遊戲商又幹了一件很狗的事情,人家拖時間,把時間拖到周末,兩天周末一過,投訴的問題就過了解決期限,這就可以不解決了。


    投訴的人少了很多,因為胳膊擰不過大腿,可也有頭鐵的,你繼續拖,我繼續投訴,反正有截圖,還有語音通訊頻道裏的原聲錄音,有實錘在手,也不怕你運營商說我們是造謠的。


    這下可好,一看投訴的人少了,運營商又幹了第三件傻逼事兒,把那批玩家給封號了。


    這是國產遊戲的常規操作手段,我說不過你,我封你號還不行嗎?


    以前行,現在不行。


    這事兒,惹事精還不知道,讓他知道,那咱們就有得說了。


    一看是這麽回事,關蔭就回複:“遊戲裏就沒一點警告措施?”


    “有,我們嚴正警告過。”遊戲運營商慌忙上來解釋,“其實沒那麽嚴重。”


    “合著證據是假的?”關蔭問,“那你們得報警啊,愣著幹嘛?”


    運營商辯解:“證據也不是假的,主要是沒什麽大問題,我們也警告過那位玩家了,而且,現行法律也沒有明確規定要怎麽處罰,我們也沒辦法。”


    關蔭想想,找了遊戲登錄界麵截圖:“合著上頭‘依法上網,文明遊戲’就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是典型的法無禁止即自由,對了,你們嚴正警告的證據有嗎?”


    有個屁,壓根沒管。


    “那王八蛋昨天還挑釁我們呢,說讓我們盡管舉報,客服要受理算他輸。”有人跑上來要求,“你是最見不得這種事情的,你上遊戲,帶我們追殺那王八蛋去。”


    一瞬間,劉緒峰瞪大眼睛,你去不去?


    去,你就等著在遊戲裏耗費大量時間吧。


    要敢不去,馬上給你一頂“嘴上一套行動又一套”的帽子,看你怎麽辦。


    這招兒高啊,可是惹事精不接。


    那就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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