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的影視劇有兩個明顯的傾向。


    一個傾向“向國際先進”學習。


    於是,特效滿天飛,到頭學成了五毛特效,觀眾天天喊某某劇組出來挨打的影視劇層出不窮。


    還有一種,叫精雕細琢窮逼型劇組。


    前者不用說,隨便找個流量明星擔任主演的影視劇,那都是最典型的例子,對這種影視劇,一部分人是哭著喊著叫好的,這部分人,被網友形象的稱之為腦殘粉,比如……是吧?反正一個包子都要特效的那種,人家就覺著,啊,演技炸裂,臥槽好看,這你沒辦法。


    人,不能試圖和腦殘講道理。


    尤其和眼瞎心瞎的腦殘講道理是更費生命值的事情。


    後者就可憐了,但是也可恨。


    啥叫精雕細琢?


    劇本質量非常高,每一個用詞都是編劇團隊精心打磨的,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藝術範兒。


    可你他媽講故事也得讓觀眾看得懂啊,你那專業詞是不是太多了?


    這就造成一個結果。


    對這幫文青,或者**“藝術家”來說,隻要把自己的胸懷抒發暢快,管你劇組收入,管你市場反映,反正我“舉世混濁我很清醒”,你看不懂?


    那是你素質低。


    這種影視劇要能掙錢就怪了,於是一而再再而三,成了“情懷片”。


    你說你專門販賣情懷也就算了,你非要嚷嚷著“和國際的差距有多大”,又喊著“人家的製度有多優秀”,這不是王八蛋麽?


    在這兩者之間,大批的尷尬影視片就更尷尬了。


    逼格吧,被精雕細琢窮逼片逼得“粗製濫造無人問津”,流量上又被流量片吊打,這種影視劇,也就成了吊著一大部分影視界人員的一口氣的玩意兒了。


    到最後,夾在中間的影視劇,要麽走流量體,要麽走逼格體。


    於是,屏幕上,觀眾罵聲一片。


    於是,海外獲獎作品“猶如雨後春筍”。


    奇了怪了,你在帝國拍的,拍給帝國老百姓看的,你跑國外“雨後春筍”去了,外國人的審美,真就到了帝國人拍馬追不上了的地步了?


    關蔭始終認為,其實還是人的問題。


    “尤其是不願意研究曆史進程的文藝工作者,這種人,百分之百都是流氓。”關蔭不怕挨打,下的結論很欠揍。


    但他覺著自己的看法很有道理。


    文藝工作者要用心,既要用心鑽研行業學問,還要與時俱進。


    關蔭始終認為,那些帶領帝國前進的巨頭,提出來的思想內容,那不是放出來讓你看著好玩的,那是珍貴的道理。


    啥叫道理?


    符合曆史進程的道理就叫道理,在曆史進程中符合老百姓,符合國家,符合一個時代精神的,那就叫道理。


    文化工作不能脫離時代,不能脫離群眾,不能脫離思想精神的指導,那不是束縛你,那是把最簡單,最靠譜的成功的道路擺在你麵前,你開動腦筋,跟上這個道路你就能成功的道路,你為啥不跟呢?


    “文藝工作者,其實本應該成為多麵手,應該湧現出思想家,藝術家,哲學家,社會學家等等各種學科的代表的行當,把文藝工作者的身份當成提高逼格,提升階層,甚至於達到某種不單純目的的道具,你還怎麽創作出好的作品?更不要奢望湧現這樣那樣的名家了。”關蔭覺著,“這也行業是有學問的,不把學問當學問對待,不把事業當事業對待,甚至不把職業當職業對待,那怎麽可能成功呢?!”


    去紫禁城的路上,關蔭心裏就在想,他能在這個道路上做出點啥名堂來。


    思來想去就一個答案,用心做出來再說。


    “空頭文學家人雲亦雲提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文藝工作者反應問題而不想辦法解決問題,到最後也不過是浪得虛名,往大了說是格局,往小了說叫出息。”關蔭覺著,“咱不能當這種人。”


    那得有更好的辦法。


    “選好隊伍,剩下的就是學,就是幹。”念叨著這句話,關蔭進皇帝的辦公室。


    皇帝有些憂鬱。


    “你要想個辦法。”皇帝指示,“我們思來想去,到時候你光在那罵,那沒多大用,野心家的臉皮,比娛樂圈最不要臉的臉皮還厚,罵他們沒用,得想辦法解決。”


    關蔭聽明白了,好事兒啊。


    “要有行動?”關蔭連忙泡茶,有上好的白茶,不喝白不喝。


    皇帝道:“當夜就行動。”


    計將安出?


    “這你不用管,你負責罵,把問題提出來,最好帶著證據,當場就能打破那幫玩意兒的烏龜殼!”皇帝指示,“但今天找你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你把我們三巨頭放在什麽位置了?”


    什麽什麽位置?不是三巨頭的位置嗎?


    “你得現場發動一場批鬥大會。”皇帝明確指示,“你要把全場的,願意和我們站在一起的人團結起來,你得帶著大家,真正開始跟對方戰鬥,你不要把我們當什麽三巨頭,你要給我們定好位置。”


    一杯茶沒喝完,關蔭明白了。


    “意思就是,還得配合你們,把你們定位回人民的一方?”關蔭不願意,“憑啥?”


    “就憑我們也是人民的一員。”皇帝惡狠狠威脅,“要不然,到時候我們最後出手,連你一起收拾!”


    這又憑啥?


    “就憑你不配合!”皇帝耍無賴,“我得讓老百姓看看,堂堂三巨頭,被你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關蔭點頭:“那我沒得選擇了,行吧,到時候,反正看我摔杯為號,刀斧手啊你們盡管安排——還有事兒沒?我要吃飯,丈母娘做了一桌好菜,就等我回去呢。”


    出息。


    “注意安全。”皇帝叮囑,“教育那邊對你意見極其大,尤其教育私有化的既得利益群體,你對宋城大學一動手,人家隨後就喊出‘破壞規矩者必須死’的口號,據說還有什麽秘密聚會,你怎麽對付?”


    “滅了就完了。”關蔭就沒把這當壓力,“書生造反,十年不成。但是這事兒我盡量不能幹,不是怕手上沾血,而是這事兒要讓我來辦,對法製建設沒太大好處,我就是個推動著,實施者得是權力。”


    這覺悟,皇帝就很喜歡。


    “半小時的相聲,準了,你隨便批,隨便罵,但你要自問自答,必須澄清什麽叫紅,什麽叫白,什麽叫我們的事業,這事情你拿手,你負責。”皇帝提醒,“打完這一仗,伯爵到手,這次不許推辭,你把一等功讓出來,軍隊是向著你了,可有些人不滿意了,認為你沽名釣譽,所圖甚大。”


    關蔭果斷慫恿:“我有個辦法,以後遇到這種人,你就跟他說,對啊,這小子想當皇上,我準備跟他談談劃江而治的事兒。”


    皇帝無語。


    你但凡別這麽扯淡,我都能樂意跟你多聊幾分鍾的大天。


    “自己注意就好,還有,該收下的,你必須收下。”皇帝眉頭一挑,“有沒有想過,憑文化事業封公?”


    “封王都沒問題啊,可跟我有啥關係?”關蔭震驚,“就我這點兒能耐,總不至於給我來一個開國國公的爵位吧?”


    那你想多了。


    “最多不世公爵。”皇帝道,“多餘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天誅》很好,一路高歌猛進,《天國王朝》隻能往後一拖再拖,你保持狀態爭取下線之前破百億。《青歌賽》必須去,拿下這個節目,把你們團隊的歌手隊伍擴大一下,你們需要一個平台,這個《青歌賽》就不錯,你們看著重新編,我要說的是影視劇和,尤其後者,你盡快多準備幾部走出去的名著,不經過文會,直接走國子監的路。”


    這才是正事兒。


    關蔭想想,道:“也行吧,那我明天再出一本武俠。”


    皇帝很滿意:“你辦事,全國人民還是比較放心的。囉嗦一句,保持初心,不要怕當孤臣,孤臣這個職業,你當到最後,你會發現,其實你走上的是帝王之路。”


    “禪讓啊?”關蔭好奇極了。


    皇帝指了指門外:“滾。”


    就不信這小子聽不懂。


    可這小子驢脾氣,他痛恨壟斷,排斥權威,讓他當文化上的皇帝,難度不亞於讓這家夥掀翻全世界,滅了銀河係,這人心思根本沒在這兒啊。


    事業心,你說你這事業心怎麽就這麽小呢?


    趕走惹事精,讓這家夥去找李擴情,有事兒交給他去辦,皇帝覺著心情挺好,這家夥要給三巨頭安排角色,咋想咋好玩。


    忽然,皇帝一個箭步竄到茶幾前麵,當場大怒。


    “錦衣衛何在?把這混球給朕拉出去砍了!”皇帝怒吼聲震紫禁城。


    咋回事兒?


    一桶白茶,極品白茶,還是皇帝從不知誰手裏坑來的,剛喝了兩次,還有小一斤,都在一個竹筒裏裝著,現在,毛都沒剩一根。


    茶葉,連竹筒,全被那混球順手順走了。


    從紫禁城順茶葉,還有人幹得出這種事兒嗎?


    皇帝反正沒相信,直到今天。


    有價無市的好茶葉啊,就這麽被順的一根不剩。


    皇帝能咋辦?


    “給我買個保險櫃吧,一定要指紋解鎖那種,不,還要加上電子密碼,機械鎖。”皇帝叫來老康秘密下旨,“不用太大,能裝……嗯,能裝二斤茶葉就行。”


    老康淩亂了。


    難怪剛看到惹事精懷裏揣著啥東西,頭也不回就跑,合著又把皇帝的好茶葉給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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