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兒的平行評分榜得分有了變化。


    “就差臨門一腳了!”她的粉絲很歡天喜地。


    可天仙兒的粉絲很生氣。


    “又是那貨的歌,”天仙兒的粉絲怒問,“宋天後要真成天後了,小師妹怎麽辦?”


    這就不講理了。


    “大哥們,看清楚,天仙兒距離宋天後隻有不到0.1分!”宋天後的粉絲們哭笑不得,天仙兒要執導《失孤》,要出專輯,不出所料,國慶大典晚會,大師哥肯定會帶著上會宮頂上,至少去廣場上表演,你就說,天仙兒衝過四星到五星的那點桎梏,還要用一個月嗎?


    再說了,《天誅》火遍亞洲,天仙兒得分那叫一個噌噌上漲,你們咋還不滿意呢?


    “那就不能滿意啊,大師哥小師妹,天生就是一對,不幫自家親親小師妹,算啥負責任的大師哥?”觀音廟的人過去給天仙兒的粉絲幫忙,還回頭安撫宋姐姐的粉絲,“別著急,那家夥平時壓根不稀罕參加綜藝節目,這次參加了,估計要開大招,肯定把兩位準天後送進五星行列。”


    白古的粉絲很忠實,過來先感謝:“不管怎麽說,惹事精出品,必然是好作品,咱們幫白古感謝了啊,但是不能知足,要繼續努力!”


    這讓鄺友德的粉絲很無奈。


    咋說呢?


    你讓粉絲咋說呢?


    你開演唱會,人家去給你捧場,你要出專輯,人家給你送歌,甚至你要出電視劇出電影,人家也沒攔著你,你往遠處一站,人家小山頭遇到困難也沒見你幫忙,人家也沒說啥,你還回過頭為了自己的前途為難人家宋天後和李天後,你讓粉絲咋幫你?


    真跟你那第一腦殘粉一樣,不遺餘力花錢找人黑人家小山頭?


    “沒臉見人,沒臉請人家幫忙。”眼看著白古一瘋魔,人家那得分忽然冒了一大截,眼看著就要追上鄺友德了,鄺友德的粉絲們隻能幹著急。


    央媽安撫:“看比賽,看比賽,這才是第一守關boss,等會兒還有倆,不,還有仨變態呢。”


    宋鶯兒唱完,高高興興下台。


    就是師弟師妹們給攔住了。


    “師姐,要有愛心!”最沉穩的強小輝抗議。


    其他師弟師妹們一擁而上討伐:“對粉嫩的師弟師妹們要愛護!”


    總結起來就一句:“天後大人,做個人吧!”


    宋姐姐笑容嬌俏,傲嬌道:“這才哪到哪啊,努力,爭取超過我——等下我請評委們先打個分。”


    金憶一溜煙衝出來,扯著得意弟子給摁回了評委席。


    “別鬧,要有愛。”金憶先安慰,再威脅,“要不然,你是要罰站的!”


    這氣氛就比較好了。


    隋念從舞台一角溜達出來,碎碎念:“還好,我早就參加過比賽了。”


    二貴老師吐槽:“對,當年也被小景摁在舞台上捶了一頓,皮實了。”


    隋念發狠:“我不主持了還不行嗎?”


    那不行啊。


    “好好的,比賽,快比賽。”導演從後頭跑出來,強行把提詞板塞過去,“你是主持人,不是歌手,她們打擊不到你,要聽話。”


    觀眾很歡樂,看節目嘛,看專業比賽,中間也要有點小插曲,大家放鬆放鬆繼續看比賽,要是一路嘚吧嘚吧比賽,嘚吧嘚吧說,大部分人聽的暈頭轉向,那叫什麽節目?你還不如直播奧賽呢。


    隻不過,接下來好像也會有點好戲看啊。


    惹事精剛才可放話了,有誰的歌曲他要收拾?


    選手們沒敢想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


    “比賽,好好比賽,該收拾誰就收拾誰,隻要別到舞台上來,咱們就謝天謝地吧。”唯一不是金憶的弟子的那孩子看得很開,還打哈哈,“我反正做好了挨批的準備了。”


    挨批是不可能挨批的,就是主題讓關蔭很不喜歡。


    很不巧,這位正是第二輪爭奪冠亞軍的比賽中的第一位。


    “我要說的就是這首歌,這首歌有問題。”關蔭叫住隋念,拿起話筒先說話,“當然,唱的很好,接下來的話,對你的分數不會有影響,可以放心。”


    金憶坐立不安,這是她的弟子啊。


    這家夥又要找啥茬兒?


    “這是一首歌頌在南線戰場上聯合作戰的同盟的歌,創作於八十年前,準確地說,是創作於七十九年前。”關蔭恥笑,“這首歌的名字叫《偉大的同盟向南,向南》,兩段歌詞,一個腔調,歌詞大意是讚頌不遠萬裏跑到我們這邊來跟小鬼子打仗的部隊,據說,作用是要鼓舞當年艱苦抗戰的我們的軍隊,那我就納悶了,這當年南線那邊的仗,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吧?”


    秋雨老師看一眼高倉梨子,拿起話筒讚同:“我去參觀過紀念館,的確不是那麽回事,‘偉大的’‘絕不向邪惡妥協’的牛,倒是的確一路往南,往西,甚至往北了,可那不是進軍,那是把我們的人拉到戰場上,給他們當炮灰,爭取他們把搜刮的,甚至是臨時貪腐的民脂民膏往三哥家運的,就連大洋彼岸的王師都憤怒地發表文章說那幫玩意兒的德性,怎麽就成了歌詞裏的‘英勇無畏,為女帝征戰四海’了?更讓我納悶兒的是,這不是歌頌,是鼓勵嗎,我怎麽隻聽出了對完犢子玩意兒的洗白,對我們的巨大的犧牲的無視?”


    金憶當時就不說話了。


    “這是對犧牲在異國他鄉,為了別人的幸福拋頭顱灑熱血的帝國的將士們的不公,更是我們的恥辱,到現在還在唱這首歌,而且還是出現在這個舞台上,這很操蛋。”關蔭怒噴央媽,“到底是誰給規定,必須唱這首歌的?”


    選手戰戰兢兢啥都沒敢說。


    “作為歌手,對一首歌還是要了解一些的。”關蔭不輕不重地抨擊,“要不然,這跟睜眼瞎有什麽區別?你要表達一種對戰爭的反思,對仇人的痛恨,那都有大量的產生在那個年代的藝術作品,甚至你要表達對敦刻爾克撤退的讚頌,那都有大量現成的英文歌——雖然所謂的勝利大撤退也很扯淡——可選擇這麽一首歌,還在國家級的舞台上,這不合適,我甚至可以認為,央媽的節目組,以及主管副台長,都是思想道德不合格的大齡兒童,這些歌曲,就算選手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認為這是小題大做的人,都應該好好了解一下那賤牛當年在南亞戰場上的德性,更應該了解一下我們的先烈們為什麽要到異國他鄉為別的國家的人玩命。”關蔭怒叱,“這首歌,如果是所謂歐洲藝術家指定必須演唱,那我完全可以把這幫人拉到遠征紀念碑前往死了抽,當年我們貧窮落後,組建遠征的那幫人裏頭,高層尤其扯淡,可我們的將士們是英雄的,是無畏的,你們認為他們是你們的炮灰,可我們認為他們也是我們的英雄,你這幫王八蛋的祖宗犯賤,蜜汁高傲,坑蒙拐騙瞧不上我們的先烈,那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死一次跑地下抽你們的王八蛋祖宗吧?可這個時代,你這幫王八蛋還要帶著蜜汁高傲跑來,不但羞辱我們,還拿你們那篡改的比擦屁股紙還髒的所謂‘曆史’來繼續羞辱我們的先烈,我告訴你,你是要被我們弄死的!”


    秋雨老師讚同:“最可恨的還是國內一幫人,跪久了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自己的祖宗有多厲害,整天在那喊著‘看看人家’,我看到的隻有敦刻爾克大撤退,隻有某巨頭喊‘再不給米給麵老子投降了’的嘴臉,更看到看著我們的曆史書在那狂吠‘仗打成那樣還不如不打’的一幫雜碎,至於對這首歌,抱歉,我是沒聽的,我早就說過,這種歌不但應該被取締,更應該扔進垃圾堆,既不符合曆史,也不尊重人,可我們的一些專家教授卻在那喊,那是瑰寶,這都叫什麽事啊。”


    關蔭道:“沒事兒,我認識一些老學究,回頭我組織一下,寫一本當年遠征的那些事情,老子不去你洋鬼子的地盤上出版,老子就在國內出版,誰來咬我?”


    卷起袖子,關蔭表態:“老子抽不死你這幫王八蛋。”


    在這種場合,也唯獨這人能口無遮攔想罵誰就罵誰。


    那不能不罵啊。


    “狗日的既要找我們合作,從我們手裏賺錢,好讓他們自己家的日子能過下去,又還把我們當下等人,當奴役,當思想上的奴役,誰給你的勇氣?”關蔭表態,“據說,現在有大量的洋大人非要來唱首歌什麽的,那我就盯著你們,你還別投訴,我就找茬兒,你歌詞裏一個詞有問題,我渲染你整首歌,你要整首歌都王八蛋,那好辦,我這人還有點後台,我得花錢也好,威脅也罷,拉上一大群部門,非整死你這群狗東西,不信走著瞧——還指定曲目,什麽破玩意兒,我看,文化自信的第一步,首先就是弄死這幫狗東西,再弄死那幫給狗東西當狗腿子的東西,今天我是打算抽一些人的,可惜這幫人沒來,很可惜。”


    隋念純粹沒敢多說啥。


    這敢說啥?


    你真敢反駁,那家夥敢衝上來抽你。


    他還有啥不敢幹的?


    這不,一口一個小鬼子,一口一個洋鬼子,這家夥還嘀咕:“還你優秀,你文化優秀,老子們的祖宗蓋宮殿寫史書的時候,你狗日的祖宗還他媽在樹上琢磨咋摩擦生火呢,你跟我談優秀,知道啥叫貴胄不?老子們鄙視你了嗎?你得講理,不行咱們找個地方打一架驗證驗證。”


    這節目又變成討伐大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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