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大亮,家裏人早已起床。


    太子哥一進客廳立即打個大大的嗬欠,就是聞到早餐地味道有點沒出息。


    “早上要吃啥要不我先替大家嚐嚐?”太子哥連忙往廚房跑。


    早餐當然是要吃點好的的,豆腐腦木耳豆腐粉絲包子和自己做的小鹹菜。


    “沒甜鹵。”二小姐端著碗吸溜一口介紹。


    太子哥很震驚:“豆腐腦居然還能有甜的?”


    說著搶了一大碗先吸溜,兩分鍾三個包子一碗豆腐腦吃完。


    關蔭進門的時候這小子都已經拍肚皮了。


    太子哥大叫一聲:“床來!”


    這小逗逼現在跟帶頭大哥純粹學壞了。


    關蔭過去拎著耳朵給扔一樓小臥室,沒半分鍾呼呼大睡。


    這是真困到極點的小孩子,不能不照顧一下。


    關蔭跑回客廳果然見豆腐腦包子都已經端上桌,二小姐正在給一大家子盛飯。


    這孩子現在學的很讓人待見。


    你就看她一邊打飯一邊跳跳唱唱心情也不能不好啊。


    “你做的?”關蔭還很驚奇。


    二小姐吃個吃貨不假,但要讓她做好吃的難於登天。


    今天太陽從東邊升起的吧?


    二小姐很傲嬌:“我不會早起去早餐鋪子買回來?”


    這孩子還是會享受的人。


    關媽看著兒子吃飯,有點欲言又止再三也沒說。


    關蔭知道老媽想趕緊回老家,在這待著是天天能見到兒子抱抱大孫女兒可家裏總不能扔給別人啊。


    再說親戚們也都要回去了。


    “等我睡醒再說。”關蔭打算再拖一拖時間等正式上班。


    關媽就說到過年那麽多人都要去,得早點回去準備一下才行。


    關媽性格溫和但在接人待物方麵很有強硬的時候,尤其想著過年那麽多人去要是沒收拾好吃的住的要讓人家笑話地時候更強勢。


    關蔭喝一大碗豆腐腦就不吃了,馬上要睡覺不能吃太多。


    關蔭跟老媽商量再等幾天,他的理由是這幾天票不好買。


    二小姐跟著點頭:“機票車票一個比一個難買!”


    關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誰舍得回去啊可是家裏的事情也要做好。


    “過完國慶節就要回去。”關媽定下回家的時間。


    這讓關蔭心情很不好,回到臥室看看小可愛還在睡連忙過去一抱就打算睡覺。


    景姐姐把院子前後地衛生都打掃好了,回來一看娃兒爸有點不太高興,心裏知道怎麽回事兒,她也舍不得啊,別的不說這幾天天天早起自己都感覺身體好了很多,而且閑的時候跟婆婆大人聊聊天,看著小可愛跑上跑下表達自己的高興之情景姐姐心裏也踏實,她是很喜歡清靜,但她也喜歡溫馨的家庭生活,她還想讓一家人都搬到帝都好了。


    可景姐姐也知道關家村那是娃兒爸的根兒,他這人這輩子就這點出息,就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要是沒被賦予那麽多的責任,他現在恐怕一年拍一部影視劇,然後花大量時間在老家修理地球。


    景姐姐連忙反鎖了臥室門,過去鑽進娃兒爸的被子。


    幹啥?


    抱住,然後吭嘰兩下求關注。


    娃兒爸連忙轉身讓小可愛吭嘰吭嘰爬到胸膛上,另一邊被媳婦兒抱住,感受著小可愛小手手在臉上抓幾下,小短腿兒蹬啊蹬很快安靜地又睡著,才往媳婦兒腰裏一摟,連忙問媳婦兒在想啥。


    景姐姐歎道:“要是咱們在長安那就不用這麽為難了。”


    關媽說過,她在帝都生活幾天感覺會很壓抑,一方麵是環境不如涼城寬鬆一方麵是語言方麵的矛盾。


    關媽不會說普通話,但是也喜歡和左鄰右舍聊天,在涼城有一家店麵看著,對麵的同誌們要買啥都跑來還能順便聊幾句,附近的商戶閑著的時候也願意過來聊天,涼城方言一說有啥矛盾都能說得通,可帝都這邊既是普通話又是聽慢了還聽不懂的老帝都話,想跟人說個稀罕事兒人家都聽不懂,人家想說點樂子咱們也不明白。


    很典型的一個例子就是報車站。


    啥“裝電兒台”啥“公汾兒”的誰能聽懂?


    還有那語速你帝都人的嘴是借的嗎?


    但是在長安的話就沒這些麻煩了,出去買點吃的隻要願意找找到處都是一口長安話的人。


    而且還有人情往來方麵的不便,在涼城人情往來都是親朋好友之間,有金錢方麵的事情也是幾千幾萬那種,說老實話出去跟人聊天說的也是涼城哪哪發展了哪哪的人還是太懶到現在還沒脫貧,尤其那些等靠要的很讓大部分人討厭,可是在帝都接觸的人都是大人物,人家說的啥咱們還不好跟著聊,有時候一個事情人家高屋建瓴一個說法,咱們土裏土氣一個說法,不說人家以為咱們不熱情,說又讓人家笑話,再加上動不動家裏上千萬的投資幾十萬買個設備就跟菜市場買菜似的,心裏也不踏實。


    要不然跟帝都的群眾聊?


    忙的走路都帶著風快跑,閑的說的都是“隔過去”“看未來”最差也是民間的吏部在聊這個大人物那個小諸侯咱們聽著也是一頭霧水。


    那就去搭車到處看看?


    地鐵公交上大部分都是沉默臉都在忙自己的前途,出租車你敢跟當地司機聊天兒你當那幫人沒學過相聲就不會說單口相聲?


    尤其某種不由讓人不安的距離感。


    話說皇城根兒的人都有一個毛病,普天之下就帝都是人家的話題中心。


    你要聊哪個地方崛起了哪個地方沒落了,人家一句“小地方一個能翻起什麽浪花兒”就讓你啞口無言。


    交流都交流不上那還有啥好說的?


    方方麵麵地不習慣,加上安土重遷的觀念沒法讓關媽對帝都太喜歡。


    說到底哪好也不如家好。


    而且留在帝都也要給兒子添麻煩。


    這個因素是最重要的,關媽認為兒子在闖天下,就該一身輕去闖蕩才好,爸媽在兒子根本沒心思出去闖蕩,一天到晚就守著爸媽,有點頭疼腦熱就敢把自己的責任忘掉,這不是關媽喜歡見的,大男人闖天下不易拚盡全力也紮地渾身是傷要是還守著家裏的人和油鹽醬醋怎麽行呢,那隻會讓兒子更辛苦呀。


    何況家裏的條件不差。


    重要的是趙老爹趙媽也是這麽一個態度。


    這就讓人沒法強留了。


    留老人在帝都住下是為了開開心心地過日子,留下不開心那怎麽能行啊。


    景姐姐抱著娃兒爸歎息道:“咱們想留可是留下又不開心但是不留咱們心裏又不踏實真讓人左右為難。”


    關蔭讚同:“世間安得雙全法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景姐姐奇道:“你年紀輕輕從哪感受來的這些道理?”


    這個時空這話可不是倉央嘉措說的,惹事精答複東瀛粉絲的時候抄了那首詩於是成了原創了。


    關蔭笑道:“有些道理可能年齡到了感悟就深了吧。”


    景姐姐連忙拍拍娃兒爸的胸膛,我家娃兒爸還年輕的很呢。


    娃兒爸心裏有心事就沒法趕緊休息,景姐姐想了個招兒分散娃兒爸的注意力。


    景姐姐嬌滴滴道:“親愛的,你說等咱們老了,咱們家這小沒良心的會不會繼承咱倆地優點也這麽掛念咱倆呀?”


    嗯?


    景姐姐道:“我經常想要是小沒良心的到時候一出門就不回來壓根沒記著家裏還有人在等著念著她那可怎麽辦?”


    所以?


    “把小沒良心叫起來教訓一頓吧!”景姐姐連忙坐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娃兒爸建議。


    咋教訓?


    景姐姐想了個高招兒建議:“讓她簽承諾書承諾永遠不忘了爸爸媽媽!”


    小可愛這麽可愛能變成小沒良心的?


    關蔭很懷疑這個說法來自娃兒媽的錯覺。


    不過想想要是真的幾天都想不起來家裏還有爸爸媽媽等著,人家要是長大了不想回家了那的確太恐怖了,關蔭也坐了起來,抱著小可愛仔細看,在小可愛的小鼻子上木嘛,在小可愛的細細長長的眉毛上木嘛,托在小可愛的小屁屁上讓小可愛趴在肩膀上覺覺,看著小可愛咕噥咕噥說夢話,感受著小可愛小手手一直在自己臉上抓著,關蔭才放下心來。


    我家小棉襖才不會變成那麽沒良心的白眼兒狼的,不會!


    但是關蔭的危機感還是有的。


    “協議是不能簽的,那豈不是讓我小棉襖傷心嗎,這個不行,但是從今天起要教育小寶貝兒正確認識到家的重要性,嗯,”關蔭認為,“關鍵就是要加強對白眼兒狼的批判和對小棉襖的正確認識。”


    景姐姐挑挑眉暗暗比個v,心中暗讚一聲本宮實在太有才了。


    忽然,關蔭懷疑地看著自家娃兒媽看起來臉上充滿了納悶兒。


    咋?


    景姐姐當即橫眉豎目,你還想懷疑本宮挑撥你和小可愛的關係嘛?


    “那不是。”關蔭連忙伸手把娃兒媽抱過來,高高興興木嘛兩下,這家夥算是明白惹,娃兒媽是不想讓他煩惱,想讓他早點兒休息呢,下午還要去主持軍營集體婚禮,不精神飽滿的話他自己都過意不去,為那些衛國戍邊的可愛的人做點事情就一定要用盡全力。


    道理很簡單,如果有人保護著我們的父母妻兒不被賊人燒殺搶掠那這些人是什麽?


    為這些人做點能做好的事情怎麽了?


    “腫麽還學會撒嬌了呢。”關蔭很奇怪地問道。


    景姐姐哼哼唧唧解析意喜說是跟小可愛學噠。


    關蔭覺著不太像小可愛教噠,因為小可愛撒嬌一定要讓爸爸明確感受到噠!


    忽然,關蔭笑嘻嘻道:“天後撒嬌,嘿,天後撒嬌。”


    景姐姐當即不樂意了,她可看了好幾遍《亮劍》劇本呢。


    你知道這家夥怎麽標注《亮劍》劇本的嘛?


    這家夥把名場麵集合起來寫成了順口溜,用場景串聯劇本大綱。


    他的大綱把二小姐都樂的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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