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注意到最近幾天反擊力度的增加,有一些愛心泛濫的人在網絡上開始占據上風。


    具體來說,這幫人分為三部分。


    首先一部分當然是聞洋人之難則必如喪考妣的人。


    以某學校為例,這段時間一幫人可以出來曬太陽了,於是各類捐款箱時不時出現在人麵前。


    佛性,這幫人也算是比較佛性。


    他們就把箱子往前麵一放,自己在後頭不斷重複“天下一體救洋人如同救我”的錄音。


    你要說把這幫人打一頓吧,人家還真沒攔路要你捐助。


    隻不過,願意掏錢的人畢竟隻是少數。


    於是,第二批人開始出動。


    這部分人在網上呼籲捐款捐物,他們的做事風格就比較大膽。


    你但凡敢上去冷嘲熱諷一頓,人家必定“不要活成你曾經討厭的樣子”。


    這還產生了一個命題。


    “這是人類的事情,當初嘲諷你們的也隻是小部分人。”


    沃特額發渴!


    關蔭整理了一下反擊的言論並挑出兩個具有代表性的。


    首先一句就叫“現在的我正是曾經我憧憬的樣子啊”。


    這話好。


    還有一句就叫“雪崩的時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闖天涯”。


    這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廢話,用來對付那些“愛”心泛濫的貨最是恰當了。


    還有一批人,這些人屬於被帶了節奏的。


    這裏就不說了。


    關蔭的態度始終很明確。


    救,那是要在一定基礎和前提之下的。


    畢竟,我們願意在自己的力量有富足的前提下可以幫人。


    可我們幫的是人,如果有人不當人為什麽要幫呢?


    他看到過一個案子,說的就是那幫狗東西遭災的時候我們出手幫忙。


    結果你猜怎麽著?人家把幫忙的人罰了個傾家蕩產。


    關蔭說過幫忙也要盡量讓國家出麵。


    畢竟都是穿西裝打領帶的人,你敢胡攪蠻纏我還真不在乎一棍子呼沒呼死你。


    可要個人或者一些集體……


    關蔭甚至都懷疑有人在為將來某些王八蛋的罰款重啟而做好準備。


    所以他既不建議愛心過度,也不想看到有些人被利用。


    這就需要禮部出麵做點事情。


    咋?


    關蔭跟趙部堂商量:“咱們得既跟外頭講道理又跟內部講道理。”


    趙部堂就問具體的辦法。


    “我記著當年那件事好像做成紀錄片了?”關蔭道。


    趙部堂心領神會,但他最為難的是怎麽讓國人先明白我們的專家小組尤其這麽快拿出讓我們自己人可以到處溜達的專克藥品的團隊不能出去的道理。


    關蔭很奇怪,這很好解釋啊。


    “他們連訛詐的行為都立規矩保護了,在栽贓陷害這事兒上還沒點辦法?不信咱們找一下實際例子,他們要我們幫大忙也不是不可以啊,關鍵是得保證我們過去的人最起碼的人身安全。這麽著吧讓他們把規矩修改一下。”關蔭說。


    張部堂擦了一把臉啥也沒敢說。


    我們最強橫的人也不過提出讓他們把資料送過來。


    這家夥一開口就要人家修改根本規矩。


    趙部堂驚訝的是人家真敢修改咱還真派人?


    “尊重個人的意願那是我們持之以恒的事情,他們修改了規矩我們也得詢問專家人員的意見吧?總不能我們迫使人家遠渡重洋去救人吧?當然,高高興興願意去的,估計人家一張綠卡就能留下,我們不勉強,就看他們啥時候再把規矩改原來的。”關蔭挑唆道。


    果然三戰啥時候開全看這人的想法了。


    你這麽搞是要變成公敵的明白嗎?


    關蔭哪會在乎這個。


    另外,關蔭還提出把央視那幫“高學曆高素質高眼界”的明星主持人拉出來讓他們幹活。


    “鬼佬他媽的成天喊著把我們全部弄死,這幫製杖閉上嘴,最多說一句‘那是少數人’,我們被欺負這麽久這麽狠跑出去喊一句蒼天有眼,一群狗東西立馬跳出來說這是劣根,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我看這些人不是理中客,而是屁股衝軒轅,望定大洋彼岸一頓磕頭的貨色,對外恨不得化身鬼佬找一千個理由,對內重拳出擊批發大帽,早看這幫狗日的不順眼了,吃我們的飯砸我們的碗,一個個還自以為是精英,我看應該把這幫人打回曆史定位去了,讓他們幹活,但凡不幹活的全部降級,讓他們滾出家門,我們家的飯很多但不養活這些雜碎。”關蔭在這件事上表現的尤其激動。


    趙部堂有點為難,這要把一大批人的飯碗給砸了!


    “你們還知道是一大批人?我還以為你們天天喊著‘一小股垃圾’是真心話。”關蔭瘋狂展開對上級的嘲諷,“你們的位子原本坐的就是一群老弱病殘製杖加鍍金,這些人在‘忍耐’的號召下低著頭隻顧升,久而久之把最能打的地方變成了偽軍,你們怎麽就不想雄起?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別人家的碗打碎了人家咋活去,你們就不怕我們把你們的飯碗砸了嗎?你怕什麽呢?你做的是正經事走的是通天路你怕什麽?光讓三巨頭在那得罪人,你們就等著啥時候進大隊當大頭?但凡你們給力點鬼佬都不敢那麽囂張,就一個對外小組你們現在整天討論的是怎麽讓鬼佬別他媽生氣,你講道理講真理你怕什麽人生氣呢?你跟誰說話呢?你們這兩個人具有典型的想辦事還怕得罪人的軟弱本性,妥協性讓你們滿足以收拾一些小嘍囉就覺著立了功勞。”


    趙部堂哭道:“你能讓我們喘口氣按照計劃辦事呢嘛?”


    合著你們也有與時俱進的本事?


    “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別人家的晚飯吃啥,這麽下去你們的位置要換上別人信嗎?”


    啊?


    趙部堂這下可真慌了。


    “別問,問就是我哪知道。”關蔭嘲諷道,“我們小老百姓天天在網上怒批這個鬥爭那個,外委天天跟鬼佬吵架,就你們穩如老狗坐那怎麽都不動彈,你是幹這個的你縮在後頭?你們那計劃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小心翼翼照顧洋人麵子,戰戰兢兢庇護香蕉情緒,唯獨把三十億怒火值不放在心上的,你們不過就是跟那幫明星主持人吃過飯,或許一起桑拿乃至大寶劍過,你真以為守著那幫人我們就對你們沒辦法啊?照這麽下去你跟老李別說上去,你們不進去都算輕的,要不然下一個過來的不把原罪算在你們頭上你祖墳冒煙。”


    趙部堂嚇得飯都不敢吃,拉上老李直奔皇帝家。


    老臣有罪,老臣請批評。


    皇帝還很震驚,你們有罪但不足死啊!


    一打聽,皇帝樂了,這小子學會假傳聖旨了!


    好!


    要的就是你把禮部敦促起來辦好事兒!


    “啊,朕知道了,這麽著吧,看你們表現,好吧?”皇帝一推二三五把人哄了回去。


    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


    禮部能收拾那幫往西而拜的明星主持人嗎?


    人家可是要顏值有顏值要理智有理智的名人!


    那不管,老趙老李急紅了眼還管你這個。


    不到中午,關蔭接到老賈老劉的電話求問信息。


    老趙老李就跟瘋了一樣,逮住我們手下一群頗有戰力的主持人一頓抽。


    這事兒你們是不是商量過的啊?


    關蔭很震驚:“這些人不過就是吃我們的飯砸我們的鍋咋還能讓老李老趙出麵收拾?”


    那倆立馬明白了,關侍郎在背後搞事了。


    可咱能坐下來談一下到底出了啥事嗎啊?


    你這麽搞讓我們整體很被動啊!


    “愛活活不愛活死去,你們這個地方深得禮部真傳,好的性格屁都沒學會,唯獨學陽奉陰違尾大不掉自以為是學了個實打實的,都啥年代了還以為你們手下那幫貨色是啥好鳥,活該你們被人家排斥到會議外去,自己看著辦吧,我哪來時間管你們那些屁事。”關蔭樂得讓那倆急躁先。


    你們四平八穩豈不趙老爺行徑了?


    可他也沒想到就為這事兒,還真有人找上門來。


    親戚。


    主要還真是關家親戚。


    一男一女兩口子打外頭進來,進門還陰陽怪氣嘲諷關蔭。


    人家說:“我們不遠萬裏學成歸來,現在連進親戚家門都要接受幾十遍檢查。”


    關蔭認識這倆,準確來說是認識女的。


    他家親戚很多,有一些八竿子能打到的時常都有耳聞。


    那女的就算是關家一個八竿子之內的親戚。


    有才。


    這孩子從小有才。


    當關蔭隻能憑作文獲得涼城中學生作文獎賽一等獎的時候,人家已經能用流利的美式英語跟洋人談笑風生了。


    關蔭在帝影讀書的時候,聽人說這孩子有才到剛高考就收到了啥國際名校的邀請。


    這不,就連關某人現在身為滿級明星還是禮部侍郎都在很多親戚眼裏不如人家。


    有人都當著他的麵說,你侍郎再牛能比人家出國留學的人才還牛?


    不敢!


    哪敢啊!


    人家可是和洋人談笑風生毫無阻隔的人!


    關鍵是他還不敢不接這個話題,要不然就讓人家評價為“嫉賢妒能”了呢。


    咋辦?


    關蔭也隻好打個哈哈一頓灌酒。


    但他對這女的一家很瞧不上眼的。


    言必稱人家如何怎樣,才念了幾天書見過幾個人啊就敢在微訊群裏高呼“不從根本上改變,我們出去的人才絕大多數不會回來接受約束”。


    這哪裏是人才啊,這簡直就是蠢貨。


    今兒,人家找上門兒來了。


    咋辦?


    關蔭想上線找人問個法子,著急!


    畢竟,他沒能耐跟人家滿口美式英語的人聊天啊!


    他就沒那天賦,連一句話裏半句英語單詞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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